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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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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冷笑道:“冷统领,你所要尽忠的,是唐王,还是青梅竹马的阮香香?”

冷一笑骤然一愣,片刻之后,低眉平静道:“娘娘何出此言?卑职愚钝……”

我冷嗤一声,仰望苍穹,泪水顺流而下:“你无需再瞒我,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罢了,罢了,只要你真心待小韵好,你对谁忠心,我无所谓……跟我无关……”

冷一笑忧心的看着我,眼神满含歉意与不忍,半晌,沉声道:“娘娘理应体谅陛下一片深情。”

我森然看他:“饶是如此,他就要流澈潇从此消失?然后将罪责推到你身上,瞒我一生?还有,姑姑与枫儿已经远离宫廷,为何还要穷追不舍?如果他没有错,你告诉我,究竟是谁错了?”

冷一笑垂下目光:“兰陵王并没有死,娘娘不要太过自责,至于前朝皇太后与陛下,卑职并不知情。”

我一怔,他不知道流澈净追杀姑姑与枫儿?莫非流澈净对他有所怀疑?我凝眸看他,试探道:“据我所知,阮香香是雷霆夫人,你与她……”

冷一笑娓娓道来:“卑职与阮香香确是青梅竹马,十四岁那年,阮家为仇家灭门,阮香香流落青楼……当时,卑职跟随师傅隐居山中,不知阮家变故,再次相见时,她已嫁给雷霆。”

我淡笑道:“想必你一直无法释怀当年那份情缘。”

冷一笑平静道:“她已不在人世,如今卑职心中只有妻儿,还有……一心对娘娘尽忠。”

我微挑眼色,冷笑道:“你是真心对我尽忠吗?还是因为我与阮香香三分相像?”

冷一笑淡漠的直视我,晶亮的双眼冷素无波:“卑职斗胆,娘娘与阮香香并不相像。若说阮香香是清水百合,娘娘便是花相芍药,尊贵端雅。”

双颊微微一热,我抿唇不语。

“娘娘,陛下对娘娘一片痴心,卑职看到在眼中,娘娘心中也很清楚,虽有所欺瞒……也是令人感动,娘娘勿听信别人。”

旁人只看到他对我的情,却看不到他对我的伤害。

“今日册立三妃,并非陛下所愿,还请娘娘多多体谅,多给陛下一些时日。”

他终究妥协了!我不是不能等,他却要隐瞒我、耍弄我……我轻轻举步……

“娘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觉满心疲惫与悲寂、满腔怨愤与绝望。他爱我,疑我,不信我,欺瞒我,监视我,甚至伤害我……或许,一切皆因一个字:情,然而,这样的“情”,沉重得让我无法承受……

阿绸阿缎见我泪流满面地走回来,大吃一惊,却被我喝退,再也不许踏进大殿一步,严令谁也不许进来。

桌上的皇后凤冠璀璨夺目,明灯下发出浓烈、鲜艳的光。九龙四凤冠,后下方左右各三博鬓,以漆竹丝为圆匡,冒以翡翠;上饰金龙、点翠凤、珠花、翠云、珍珠等,红蓝宝石、红珊瑚珠无数,熠熠流光。

深青翟衣,织翟文十有二等,间以小轮花。红领、褾、襈、裾皆织金云龙纹。玉色纱中单,红领褾襈裾,领织黻文十三。腰系玉革带,青绮鞓,描金云龙纹。大带,表里俱青红相半,其末纯红,下垂织金云龙纹,上朱缘,下绿缘,青绮副带一条为纽约。足上是青袜舄,饰以描金云龙,皁纯,每舄首加珠五颗。

或许,上官蓉儿更有资格穿上皇后冠服,兄长是手握重兵的上官楚,家世显赫而清白,毓敏娴雅,是最最母仪天下的开国皇后。

手指一一抚过,触手冰凉……泪滴簌簌而落,眼前的繁华锦绣渐趋模糊一片,渐成冷寂的死灰……

吱呀一声,有人直闯内殿,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裹挟着一阵冷风。

霍然回眸,流澈净站在帘幕处,锁眉望我,目光幽幽沉沉。

流澈净静默的望着我,仿佛穿越了千年万年,穿越了生死离合,穿越了喜怒哀乐,只是无声的望着我,不敢上前,俊眸中纠缠着缕缕缠绵,短须青黑,散开层层叠叠的憔悴。

115.【41】帝业 'VIP' 2013…03…27

窗外北风如吼,窗棂咯吱震动;宫灯明亮,衬得他的容光越发暗淡。

流澈净终是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手这么冰凉,当心身子。”他包握住我两只手,深然看我,“养好身子,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孩子?他说的是孩子么?我有喜了么?为何没人告诉我?阿绸阿缎也不告诉我,果然圣命难违,果然“忠心耿耿”!

他细细凝视着我,眉心微凝:“开心吗?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因此……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甩开他的手掌,冰冷启唇:“若你的孩子被人杀死,你会心痛吗?彗”

流澈净蓦然睁大眼睛,炯炯逼视我。

我冷哼一声:“别人的孩子,千刀万剐也不会心痛。”

他克制道:“你说什么?你究竟想说什么?毕”

我森冷瞪他,双眸饱含怒火:“你的孩子?你不配有孩子!”

流澈净扣住我的细肩,低吼道:“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轻扬脸庞,大声狂笑,须臾悲愤道,“流澈潇该死吗?姑姑该死吗?枫儿该死吗?你派人追杀,究竟是为什么?你心狠手辣,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杀了?我是前朝妖后,本就不该留在新朝,杀了我,你的一世美名就会流芳千古。”

“你都知道了?”流澈净淡淡开口,长叹一声,忧伤的望我,“你想要我如何?”

“要你如何?问得好……”我静静的笑着,悲凉的笑着……他承认了,全都承认了,然而,承认了就能抹去所有吗?我缓缓闭上眼睛,眼睛肿胀而刺痛,“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将你怎样……”

“只要你快活一些,怎样都好!”流澈净轻轻带我入怀,嗓音平缓得令我心颤,“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猛地推开他,心神剧痛。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他幽幽道,眼底布满楚楚的痛色,“只愿意你开心一点儿,只愿你不要不理我。”

我呵呵直笑,行如痴狂的呆傻之人:“我不理你,自有红颜粉黛等着你驾临宠幸。”

流澈净的俊眸中水光闪烁,伤痛的开口:“你一直都知道,我只要你一人!”

我笑靥冰凉,悲切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一直欺瞒我,将我当作一个傻瓜……我为何这么愚蠢,愚蠢得竟然相信你的甜言蜜语,相信一个浪荡之人的逢场作戏!”

流澈净上前柔柔握住我的双臂,语声越发温柔缱绻:“阿漫,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苦……好好歇息,我会陪着你,明日醒来就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要我全当从未发生过?我也想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而你却对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在滴血吗?你教我如何与你同眠共枕?

我决然挡开他的双臂,泪眼渐趋干涸,却失声痛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走……”

流澈净并无震惊之色,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眼神落寞而伤怀。

我转过身,挺直身子,留给他一个清傲的背影。久久的,久久的,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消失于大殿……

此后一月,流澈净再无踏足毓和宫,或者说,我禁止他踏足大殿半步。

熟睡的午后,他会站在雕窗外默默的望我,神色萧索;北风呼号的午夜,自梦中惊醒,暗影沉沉的内殿,黑影极速一闪,气息急促的蔓延,我知道,是他彻夜不眠的守着我。

我已不会流泪,仍然悲痛如死,仍然无法原谅他……纵使我百般为他开脱、百般劝说自己、百般自持,那无处不在的绝望与痛心仍然硬生生的压在心上,哽如巨石,令我神思恍惚、寝食难安,身子越发单薄,整个人儿越发清瘦。

小韵入宫看我两次,无奈叹息。秦轻亦来看我几回,想要逗我开心的,我只是淡淡的附和。阿绸看不下去,劝我勿再折磨自己,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

外殿,阿缎愁苦道:“再劝劝娘娘吧,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一月来,陛下去香露宫最频繁了,只怕贵妃娘娘把陛下的心霸占了,娘娘又是这样子……”

阿绸刻意压低:“小声点儿,别让娘娘听见了。我是担心娘娘的身子,不仔细调养,孩子会受苦的。”

我知道,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为了引动我的一潭死水。

我蜷缩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冬日稀薄的阳光流泻进来,淡淡的照了一身,地上花白得透明,宛然新生儿的嫩肤。

我无声的笑着,轻轻抚着小腹,仍是平坦的,却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孕育成长,是他赋予的生命。我会把孩子生下来,让他开心——我最后能给予他的,仅是如此了!或许别的女子也会帮他生育,然而这是他的第一个骨肉,他说,最好是男孩子,封他为太子,继承皇位。

思及此,我轻轻笑着,仿佛一个慈祥的母亲。

阿绸轻声步入,细细道:“娘娘,贵妃求见。”

我蓦然一愣,既而唇角缓缓拉开,轻微颔首。

不一会儿,上官蓉儿徐徐走进来,落落站立,眉目娟美如画,唇瓣淡淡粉色,雪白织锦轻裘裹身,白狐短毛衬得一张脸宛如雪砌。

阿绸引她坐在绣墩上,轻声退下。我冷寂的打量着她,不发一言,思忖着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蓉儿并不因我的打量而有所局促,反而大方的让我看个够,片刻之后,她微微而笑:“此次冒昧前来,娘娘勿怪!娘娘怀有龙嗣,千万保重身子……”

我猝然缓缓的打断:“贵妃前来,只为这事?”

瞬间,上官蓉儿怔怔的,雪白脸上微有尴尬:“娘娘,恕蓉儿冒昧,您为何如此辛苦自己呢?陛下见您如此,亦是夙夜焦虑,恨不得代娘娘受罪呢!”

我幽幽道:“那就劳烦贵妃照顾、体恤陛下,让他开心,让他万事顺心。”

上官蓉儿轻轻一笑:“若蓉儿能做得到,蓉儿一定尽力而为。”她柔柔望着我,眼神明净,“娘娘知道吗?蓉儿做不到,无法让陛下万事顺心。陛下在香露宫,心却在毓和宫,半夜里,陛下时常喃喃自语,却只有两个字,娘娘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我摇首一笑。她的目光没有炫耀之意,她的神色只有淡淡的诚恳。

上官蓉儿淡然道:“陛下喃喃自语的两个字是:阿漫。娘娘知道这两字是何人的名字吗?”

心底一痛,我徐徐道:“我并不知道,或许你可以亲自问问陛下。”

上官蓉儿眼神飘忽,目光宁和:“有一次,我与陛下说起,陛下并没说此人是谁,只说,这个女子是他此生唯一的痛,他会用一生来等候,等这个女子回心转意。”

我不置一词,茫然的看着她,其实我不是在看她——我的眼底泛出些许泪意,眸光涣散成一片。

上官蓉儿从毓和宫出去后,却没有回到香露宫。入夜,流澈净带着一列侍卫闯进庭苑,明火执仗,耀眼的火光照亮暗淡而凄迷的宫苑,照亮我单薄的身子,照亮他轩昂的身影。

此为一月来首次与他正面相视,他柔然望我,久久的,绵绵不绝似的,我目已成灰,脑子里回响着上官蓉儿的话语,眉眼渐渐的热了……

流澈净怒视伺候上官蓉儿的贴身宫娥,目光威严:“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朕绝不会轻饶。”

那宫娥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奴婢句句属实。今儿申时,娘娘独自前往毓和宫,天黑了仍会回宫,奴婢着急了,四处寻找,仍是不见娘娘……陛下,入冬以来娘娘身子偶有不适,天色未暗便会回宫,今儿着实奇怪……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强留娘娘在宫中……”

阿缎挺身而出,怒道:“你胡说什么?贵妃娘娘与娘娘说了一会儿便走了,合宫上下的宫人都晓得贵妃娘娘只是来了一小会儿,你自己伺候不力,倒赖上毓和宫留人!陛下明察,贵妃娘娘许是上贤妃那儿了。”

那宫娥嘴硬道:“真要扣人,怎会在毓和宫?皇宫这么大,况且贵妃娘娘又是一人,只怕是早已遭遇不测了。”

阿缎直斥道:“你血口喷人!”

流澈净震怒道:“住口!毓和宫岂容你们喧哗!”他转眸望着我,犀利的目光想要探进我的眼眸深处,“朕定会彻查,亦不会轻饶兴风作浪之人。冷统领,传令下去,封锁宫门,全力搜查,每个地方都不许放过。”

冷统领按剑道:“卑职遵命!”转身之际,他温温的目光拂过我的脸,眉心微拧,眼中忧色分明。

侍卫鱼贯而出,却有一个宫娥匆忙闯进来,扑通跪倒在地:“启禀陛下,贤妃娘娘不见了……”

流澈净大大震惊,重重揪眉,面色却是不改:“不见了?如何不见了?”

那宫娥慌张的禀道:“奴婢陪娘娘到香露宫,娘娘觉得有点冷,命奴婢回宫拿件大裘。拿了大裘,奴婢前往说好的地儿,却见不到娘娘,又赶往香露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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