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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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电视一应俱全,墙上本都挂着陈升亲手题写的字,可能都被陈励深摘了下来,只留下几颗空荡荡的钉子,电视旁边摆放着一张折叠沙发,一放下靠背能睡下一个人,左手边的书架上砌满了书籍,再往里走就是浴缸…
梁肆坐在他的会客椅上回答道:“当然是公事了。”
陈励深像是一直等待着什么,听她回答完之后,明眸暗了暗。
“说吧?”
梁肆还没说话,从茶水间出来一个女人。
那是陈励深的小秘书,小马。
“梁总监请喝茶。”小马很专业周到的端来一杯毛尖。
秘书很专业,梁肆忽然就不舒服了。
小马又进了茶水间,梁肆看向陈励深:“你这秘书就天天跟你呆在这儿?”
陈励深被她的眼神弄得心有不解,“有什么问题么?”
秘书不在总经理办公室难道在家?
梁肆站起来,走到那张胡乱的挂着毯子的沙发床,拍了拍,又伸长脖子望了望里屋的大浴缸,脑袋里开始脑补小秘书被陈励深推到的画面,小秘书被推倒在沙发上,或是陈励深正在鱼缸里洗澡,让小秘书过来递毛巾的情景…
这像什么话!
*!孤男寡女!
这要是在以前,梁肆从不会想象到一本正经的陈励深发起春来是什么样子,可是自从那一晚之后,梁肆见识到他的“厉害”,就在潜意识里把他归结到普通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属性里。
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他陈励深发起情来连她都敢睡,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脑补至此,梁肆的心底泛起一股巨大的醋意:“有什么问题?人家是女孩子,你这办公室的门一关谁敢进来?你做点什么谁又能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陈励深立刻会意了她的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在你眼里和那些秃顶的猥琐上司是一样的?你也在我办公室里,难道你的名节就不保了么?”
“这不一样,现在办公室里是三个人!”
“马秘书!”
“小陈总。”马秘书听见老板在唤自己连忙从茶水间里跑出来。
“你先出去,以后我不喝咖啡不喝茶,你上班就打卡,写完资料就qq传,没有重要的事不许进我办公室明白了么?”
陈励深的一大串命令让梁肆呆若木鸡…
小秘书一愣…
“还站着做什么?”
“好…好的小陈总…可是我一会儿还要给您拿来一份会议报告…”马秘书面露难色。
“你听不懂话么?”
陈励深不耐烦的看着小马,目中寒光摄人。
马秘书看了一眼梁肆,赶紧说:“哦我明白了!我qq传给您您自己打印!打印机要选e610那一台!”
说完,小秘书出逃一样走出去,带上了门…
梁肆完全错愕在原地,微微张着嘴巴看着他。
“这回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你不用,担心你的名节么?”
“…”
☆、第24章 爱你是一场逆行
【梁肆觉得,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摇晃了千回的可乐瓶,她听到瓶子里的气泡发出的巨响,只要她轻轻一拧,那股力量就会沸腾而出。】
梁肆被他强势的气场压制得倒退一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陈励深在她身前站定;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看着盘中美味;故而戏谑一笑:
“年轻人;你怎么怕成这样?”
梁肆警惕的看着他,心悸于他手上传来的烫热,脑袋一昂:“谁?我?呵,你去打听打听,我梁肆怕什么!”
陈励深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她的傲娇:“不用,你怕什么跟我打听就知道了。”
陈励深冷不防的揽上他的腰;手臂紧紧一收;她柔软的身子便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梁肆条件反射的腿软起来;一把推上他的下巴支开:“陈励深你还来劲是不是!”
陈励深拿来她的手;将脸凑近;手上一提;她的脚尖就开始离地…
要说梁肆可不会做什么“粉拳相向”,她那拳打脚踢的反抗模式,也亏得陈励深身子骨好,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被他挠花了脸。
陈励深被她胡乱踢踹得心烦意乱,一边心疼自己的裤子,一边担心自己被她乱抓的爪子挠破了相,索性眼眸一沉,一把将她甩到沙发床上去!
梁肆被摔得七荤八素!自觉受辱,女权意识崛起到新高度!脚一蹬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脚踹过去,正要扑过来的陈励深敏捷一躲,又抬手抓住她的脚放到一边,身子重重的欺压上来!
梁肆就快要被他气哭了!一巴掌甩过去!
“陈励深!我把你惯坏了是不是!你当我是随手就能扯两张的纸抽吗!”
陈励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却没跟她一般见识:“你这都是什么*喻?”
梁肆见他一点都不为所动,更加气恼,一咬牙,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将他的身体按倒在沙发上,骑坐在他身上!
陈励深见势,着实惊了一下,却在看到她坐到自己身子上的那一刻,忽而一笑,马上将双手举过头顶投降,一副随你揉圆捏扁,我绝不反抗的欠扁模样!
梁肆咬牙切齿,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那语气就像是要帐的一般凶:“陈励深!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啊?你…”
梁肆就是想损损他,拌拌嘴,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励深给打断了…
“是。”
他双手举在头顶,躺在沙发上,镇定自若的,看着她。
是…
是什么…
她错愕至极,本抓着他衣领的手陡然松开…
陈励深,你有没有听清我的问题啊…我说…
“是。”他见她愣怔,又重复了一句。
梁肆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她一个纵身从他身上跳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陈励深没动,他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胸口轻微的起伏着,那种听天由命的镇静,像是所向披靡的拳击手,被击倒了在台上。
梁肆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缩水。
她的勇气,她的胆量,此刻被人一针刺破。
“神经病…”梁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后退了几步,“陈励深你就是个神经病!”
她说着,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像是被恶魔追赶一般,夺门而逃…
……
梁肆觉得,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摇晃了千回的可乐瓶,她听到瓶子里的气泡发出的巨响,只要她轻轻一拧,那股力量就会沸腾而出。
心里有点甜,又有点怕,脑子里七荤八素,全是陈励深投降的样子。
她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身边唯一可以倾诉的好朋友高崎楠,也因为发烧而请了病假。
下午,她也找了个借口请假,没有参加公司年会,买了点吃的,骑上小八,梁肆直接赶赴他家去探望。
骑着电动车,梁肆带着蓝牙耳机与高崎楠讲电话。
“喂?”
“我,梁肆,你高烧退了么?”
“还没,”高崎楠在电话那头咳嗽起来:“你声音怎么听起来生龙活虎的?”
“高兴,今天很开心!”
“什么事儿乐成这样?”
“嗯…见面儿说!”梁肆跃跃欲试的想与好友分享自己的心事:“等我到了你家再跟你说!”
她此刻好想问问高崎楠,让他帮着分析分析,陈励深的那个惊天动地的“是”,到底可不可以信。
“我家?梁肆…”
高崎楠还没说完话,梁肆这头的信号就断了。
该死!手机没电了!
梁肆一想,坏了,她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只知道他家住在镇中心的商贸大厅楼上,却记不清几单元了…
梁肆把小八停在楼下,锁好,凭着记忆进了小区。
小区里的人很少,楼梯口,一个老头坐在地上,喝着酒。
梁肆走上去问路:“大爷,您知道这…”
她还未说完,老头便缓缓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阴森森,醉醺醺的说:“谁都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梁肆大惊,猛地向后退,那个人!那张脸!那个恐怖的声音!
是他!
梁肆浑身的血液都冷掉,吓得手脚不听使唤,骑上小八转身就跑!
电动车行驶在路上,天已经擦黑,头盔之下,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的唇紧紧的抿着,额角渗下的汗水在炎热的夏季冰凉透骨。
那张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人摘下面罩,啐了口唾沫:“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杀鸡没抹过脖子吗!割个耳朵有啥难!”
梁肆的脸贴在地上,眼泪随着胸腔的颤抖越积越多,身体抖如筛糠。她看见一双落着雪的男人皮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最终,那双鞋在她脸旁站定,鞋底与地面扑打出的灰尘窜进她的鼻息间…
“啊!”她感到,有人用手揪住了她的耳朵,她尖叫起来,大哭,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
爸…爸救我啊爸…
“呜呜呜…不!”她哭的撕心裂肺,口水顺着嘴巴流在地上,拌着眼泪,狼狈不堪。
她心里不停的嘶喊着父亲的名字,祈求他能出现,她的哭声渐渐由震耳变成一种,类似于钢丝划在玻璃上的声音…
头盔之下,眼泪潺潺的流下。
她冷,她害怕,她怕那个人会追上来。
刀刃嵌入耳朵的声音渐渐放大,那种声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血流如注的腥热,和那人半跪在自己身旁下毒手时靠近的脸,她永生难忘。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到了家,梁肆惊魂未定的将车子随手放在门口,匆匆的进了门。
陈励深还没有回来,陈母正带着老花镜,坐在卧室里看圣经。
梁肆推开她的房间门,快步走上去,趴进了陈母怀里。
陈母一惊,赶紧去看她的脸,她却用力的将脸埋在陈母的腹间,不肯移开。
“阿肆…”陈母轻柔的拍着她:“你怎么了?”
梁肆哽咽两下,忽然痛哭起来。她的声音闷闷的,压抑极了,泪水打湿了陈母的睡衣。
陈母心急如焚,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好孩子,别哭,别哭啊…”
“我好怕…我好害怕…”她呜呜的哭着,像是即将被狂风卷走的树叶紧紧抓着大树。
“不怕不怕,给你摸摸头,我的好闺女,尝过的苦已经够多,主会疼惜你,保佑你。”陈母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仰起头,眼中泛起涟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
“发生什么事?”不知何时归来的陈励深,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梁肆抱着陈母的身子一僵,窘迫的蹭了蹭眼里的泪水。
陈母说:“你回来了,阿肆她…”陈母是个很软弱很温柔的女人,她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为难,也不会问及别人不想谈的事,所以,她也不确定梁肆到底是怎么了。
陈励深走上前来,俯身看了看她,“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红了?”
梁肆坐起来,目光躲闪。
陈母叹了口气,说:“你们出去说吧,我要做祷告了。”
梁肆站起来,抹抹眼泪往出走。
陈母又补了一句:“阿肆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梁肆定了定,握着拳头走了出去。
陈励深想了想,追了上去。
梁肆进了花房卧室,转身去关门,却被一只手抵住。
梁肆无力与他斡旋,走进来,站在窗前,疲惫的思绪似是被推上了刑场,五马分尸。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渐渐走近,接着,一个温暖怀抱将她笼罩…
陈励深从后面,紧紧的环住她,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心事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破水而出,终于找到了氧气。
“你无法接受么?”他嗓音低沉的说:“我也觉得很懊恼。可我无法控制,你问我是不是爱你,我只能回答是。”
☆、第25章 半生,不熟
【我爱了你那么久,从我第一次在书店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在说爱我的时候那么权威;论资历,我甩你一整个青春。】
梁肆转过身来,眼眶红红;她体贴的手抚上他的衣领;整了整;垂目不看他;心平气和的;像个导师。
“我没听错的话;你这算是向我表白吧?”
她将手掌停在他心脏的位置;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听见他心脏的律动。
陈励深坏;但他没骗过她。
他说他讨厌她的时候;是真的烦透了她,他说爱她的时候,梁肆也姑且相信。
陈励深始终沉默着;听她的独白。
“陈励深;这么说吧,你是个太过忠于自己的人,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俩吃饭,我说我们点的菜够吃了,没必要再点一份叉烧,你偏要,你说难得你今天想吃叉烧,干嘛不满足自己?然后你真的点了,结果点的太多最后只吃了一口叉烧。”
梁肆又指了指窗台上的栀子花:“记得那盆花么?”
“你爱上那盆花,就从书店老板那里买了回来,你是否问过,花愿不愿意。”
陈励深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时我就在啊!”
梁肆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缓缓的将脸靠近他的胸膛,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
“我爱了你那么久…从我第一次在书店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