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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宫闱血-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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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隐隐地还回荡在耳畔。

呵——

苦涩一笑,她当他不懂这个道理么?他也懂,只是他不想去想,他就是想告诉她,他心里的想法。可是臭丫头总是那么煞风景,非要说出来让他难受。

他今日,其实是想要她的一句话。她若也心向着他,往后有再大的困难他也会同她一起面对。可是她连这个勇气都不给他!臭丫头当真以为他也勇敢得可以什么都不顾么?

方才,她说得那么明白,她不会抛弃西凉,不会放弃帝位。那难道要他弃江山弃臣民于不顾么?

月光如流水,照他的侧脸,显出了萧瑟之意。

…………

晨曦的光渐渐地透过稀薄的窗纸照射进来。

苏赢瞧了眼面前之人,低声开口:“皇上这棋都下了一整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昨儿夜里,他是为了避嫌才不去皇上屋里的,谁知她自个倒是巴巴地跑来了。苏赢千推万推,可她就是不肯走,弄得他也无计可施了。

靖儿的脸色有些憔悴,精神倒是好,彻夜未眠此刻也是一点睡意都不曾有。思维全部集中在棋上,稍不留情又要想起昨夜与完颜宇说的那些话。她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苏赢不觉蹙了眉,迟疑了下,才落下白子去,随即轻言:“皇上又输了。”

下了整夜的棋,她几乎不曾赢过。苏赢偶尔与她说上几句,她也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叫苏赢看了担忧:“皇上可是龙体不适?还是微臣叫孙公公……”

苏赢的话未完,便见靖儿猛地起了身,抬手狠狠地掷,手中的棋子“哗啦”一声全部散落在了地上。她的双目睁圆,气道:“既不想陪朕下棋早该说出来,何苦这么多的废话!”

“皇上息怒!”苏赢忙起身跪了,他哪里就是这个意思,可此刻再欲开口,瞧见靖儿震怒的样子,苏赢又缄了口。

看苏赢的样子,靖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可她心里有气,在苏赢的面前,她从来不愿解释半分。推开门冲出去,见孙全不知何时已经侯在外头,见她出来,忙迎上来:“皇上您……”

“传令下去,回京!”

一句话,说得孙全脸色大变:“皇上何以走得这般匆忙,您伤势未愈……”

“再多嘴朕砍了你脑袋!”

从厢房到寝室,一路风风火火地过去,孙全规矩地跟在靖儿身后,再是不敢说一句话。

因着皇上突然下令要回京,整个临王府的人都开始整装待发。徐一晟推开了窗户朝外头瞧了眼,外头已经嘈杂了好一阵子了,西凉皇帝要回郢京,也不见差人来与自家主子说一声,徐一晟心里不爽快。

“皇上何苦在这里瞧人脸色,他也配?”

完颜宇的神情微动,昨日她走后,他独自立于廊下思忖了半夜,终是未果。

越是想越是心凉。

她去苏赢房中,便是断定了他不会冲进去把她逮出来。如今她嚷着要回去,也不来与他说上一句,那分明就是对他视而不见了。亦在告诉他,要他清楚他们彼此的身份。

他现在,是真的清楚了。

之前也权当他一时间头脑发热,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自嘲地笑了笑,他才开口:“一晟,如果你喜欢你一人,可又知道分明不能在一起,你还会喜欢她么?”

徐一晟蓦然心惊,脑中马上蹦出靖儿的脸。又联想着这段时间皇上的奇怪之举,皇上对凉皇的特殊……他大惊:“皇上万万不可!”

完颜宇却是又问:“若是换了你,你会如何?”

“断了此念!”侍卫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完颜宇忍不住就笑起来,转了身道:“朕今日总算知道何为站着说话不腰疼!”

“皇上……”

“大胆徐一晟!”他骤地冷了脸,“就许你怀抱美娇娘,不许朕幸福!”

徐一晟慌忙跪下,急道:“没人不许皇上幸福,可皇上觉得那会幸福么?”那一个可是西凉的皇帝啊!徐一晟急得额上都流汗了。

完颜宇答不上来。

心下定定地想,她是生他的气了,可他也生她的气。她是西凉的皇,他是东越的帝,她不愿放弃江山,就要他去做么?

他虽功夫不如她,可也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

他可以宠她,哄她,可以追着她走,却不能做出背弃祖宗先人的事来。

那是不忠不孝,是大罪。

徐一晟看他不说话,只是那张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免开口道:“皇上……”

“闭嘴!”他狠狠地喝,见徐一晟又张了口,他立马道,“再多言一句朕回去就让你休妻!”他嫉妒徐一晟,那么那么地嫉妒他。

靖儿从临王府离开的时候像是逃命似的,丝毫看不出竟是打了胜仗的人。

薄奚漓负责押送临王和裕王回京受审,瞧见皇上的处世态度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问了苏赢,也说不知道,连着孙全也是一知半解的。众人只道是皇上大约与越皇又些分歧。路上,底下侍卫们又开始传皇上与越皇的特殊关系,孙全听不过了,只得推测说定是皇上没答应将瑶姑娘赐给徐一晟才惹得越皇不高兴。当日在战场上,孙全离得近,倒是听完颜宇提过要皇上将瑶姑娘赐给徐一晟的事。

众人讶然,莫非皇上与越皇本没事,是为了抢一个女人?

那倒真像是帝王能做出来的事。

靖儿在马车内听到的也不少,她一路上都埋头睡着,发狠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回京了,日后两不相见,他们再无瓜葛!

可是颠簸一路,完颜宇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令她连日不能安睡。

后来几乎不敢睡了,待到郢京时再是支持不住便病倒了。

宫里对外只说是皇上征战沙场积劳成疾。

乾承宫内不断有宫人进进出出,及时傍晚才消停下来。

夜里,说着胡话醒来,视野未清晰,就闻得父皇的话传来:“可算醒了,你这是要吓死父皇么?”那温暖的大掌轻抚着靖儿的脸庞,话语里尽是担忧。

“父皇……”

“别动,就这样躺着。”少煊按住她的身子,低声问,“要吃点什么,跟父皇说。”

她摇了摇头,一点都不饿,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她却还是笑了:“您怎在这里?湘寻她们呢?”

少煊微蹙了眉:“你将湘寻调去伺候世子了,你忘了?”

靖儿一怔,她倒是真的忘了干干净净了。

可是,怎就忘不掉那个人?

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勉强要支起身子:“襄国的事得尽快处理了。”

少煊不许她起身,开口就道:“此刻已至深夜,明日我会处理。”

靖儿这才意识到寝殿内早已经点上了明灯,她顿了下,才又道:“父皇不想赶尽杀绝我明白,他们两个的下场我早就想过了,就判终身监禁。”

少煊心中酸楚,他曾对襄桓王承诺过,不会处死他的家人,原来她将他的话记得那样牢。

伸手替她掖好被子,他才道:“睡吧,这些事不必你来操心。”

她从小乖巧得很,虽不是男儿身,却是样样不输给男子。以至于让他这个做父皇的要错觉地以为自己的女儿千般厉害,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可是今日他却深深地知道,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到底是他将她逼得这般累,逼得她再无路可走了!

靖儿不睡,倒是问:“怎的殿内只父皇一人?”

少煊怔了怔,孙全回来就向他禀报了一切。被人知道皇上的身份是大事,孙全不敢隐瞒。而少煊在听到的那一刻,心中已然彻底明了了。回了郢京后,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他一直守着,果真听她说了胡话,全是和完颜宇有关的话。

抬手替她挑开遮住眼睛的长发,他轻柔道:“这么长时间,父皇一直都在观察世子。从软禁在京的日子开始,到这次的外战与内战,世子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和忠臣。再说,他也是我薄奚一族的血脉,必能克承大统。”

靖儿仿佛是听到了如何不可置信的话,猛地坐了起来,盯着他,痴痴地问:“父皇,您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那东越皇帝,你若喜欢,父皇不会反对。”

“父皇!”靖儿惊道,“我与他不可能!我是这西凉的皇帝!”

少煊的眼底沉着痛:“靖儿!”对完颜宇,少煊不甚了解。可女儿喜欢,他不会去干预,他就怕她分明喜欢却还要死守着身份错过自己的幸福!

第六章 嫌隙

看着女儿憔悴的神色,少煊的口气软了下去:“父皇知道你的心思,父皇不怪你。完颜宇如何父皇不会管,只要他对你好。西凉的事你也不必担心,父皇会有办法的。”

靖儿凝视着他,他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话说得从容。靖儿相信他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西凉的人知晓她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的去向。她开始回想起薄奚漓刚来郢京的点滴,原来父皇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打算要她退位一事了。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不知为何,靖儿却在那一刻心底愤怒起来了。

从来不曾在父皇面前哭过的她,这一刻再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着咬牙道:“从前您要我做太子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也从不怨您,做一切能让您开心的事。如今您要逼我退位也不问我的意见,做您认为对我好的事!可是父皇您真的想过么?还是您真的以为我身下的这个位子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那么在您眼里我又究竟算什么?当年您和母后的悲剧不是我能阻止的,我尽力在弥补您心中的伤痛。可您现在却要我放弃母后因为付出生命换回来的江山,您想过我的感受没有?”吃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寝殿去。她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过话,哪怕是一句重话她都会自责不已,外头的夜风徐徐,吹在脸上拢起了一抹寒意。

外头之人见靖儿出去,忙冲上来。怜羽惊叫一声,吓得不敢再往前了。

伺候了皇上那么多年,她没见皇上哭过。如今皇上一哭,怜羽竟发现自己怎的腿也软了。

方才前殿内还温声细语的,少煊呆呆地坐在床边像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温顺的女儿也是有脾气的,从前他只知道自己如何宠爱她包容她,却不知原来这么多年恰恰是女儿在包容着自己。全天下最自私的那个人就是他,女儿说的没错,他要她做太子的时候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如今要她退位他也不曾征求她的意见。是啊,在他的心里,女儿到底是什么呢?是一个要永远听他话的玩偶么?

那么他又到底有没有真正明白女儿心里要的是什么?

“主子,主子!”苏贺急急推门进来,开口道,“发生了何事?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跟上去。”孙全等人都干等在外头等太上皇的话呢。

少煊缓缓回神,苏贺见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吓得忙上前去扶他。少煊的眉头微蹙,低言道:“让孙全远远地跟着,别叫她发现就是。”

苏贺出去传了话,再进来时,见少煊已经拂开了帘子出来。苏贺小声问:“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少煊动了动唇,却是再无力气说话,只觉心痛弥漫。

……

皇陵中,先皇后的墓前,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夜幕中,马背上的人儿纵身跃下,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靖儿的身体虚弱,她只得喘着气爬起来,缓步上前,呆呆地看了良久,蓦地跪下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勉强认得出墓碑上“仁孝端康皇后”几个庄严的字。

一声“母后”甫出,靖儿的声音随即哽咽起来:“对不起母后,对不起!”

她竟对父皇发了脾气,那个世间最爱她的男子。

“可是,我要怎么办?母后您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着实不知道了,从未有过的迷茫和难受。

对敌鄢姜时,左右也不过一个死字,可如今如何抉择,对她来说太难太难了。她不想听父皇的话把江山让给薄奚漓,可是一切如旧就是她喜欢的么?

夜风里,恍惚中空起了一声“瑶瑶”。

靖儿的心头一震,她几乎是本能地回身,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而已。她复又低下头去,自嘲地笑,她不喜欢,她哪种选择都不喜欢!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

“母后……”

她哭得伤心,半个身子倚在冰凉的墓碑上,双手抱膝,躲在夜风里瑟瑟地发颤。

……

翌日,嫣儿去穆太妃房中时,一眼就看见那门口坐着个人,丫头捂着嘴惊叫着。

穆太妃闻声出来,看清楚了眼前之人后,脸色大变,急着就道:“皇上怎的来了?”她的发丝上,还沾着晨露,想必是赶得早。

可穆太妃不知道,靖儿一整夜都在外头。

“姨娘。”靖儿勉强笑了笑,虚弱地叫她。

“怎的手这般冷?”穆太妃忙扶了她进去,忧心道,“我让嫣儿去打听,说皇上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的我瞧着一点都不好?孙公公呢?皇上自个来的?”

她问了一大堆,靖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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