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前生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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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哭啦！娘为什么哭，是沛儿不乖，惹您生气了吗？”
“不是，沛儿一直都很乖的。沛儿怎么会惹娘生气呢！？”
“就算娘不告诉沛儿，沛儿也知道。如果娘伤心的，肯定不是和沛儿有关就是和爹有关。”沛儿说道这里，忽然把眉头都皱了起来，“娘为我伤心，是因为沛儿不会走路；如果娘是为爹伤心，是因为爹不懂娘的心。娘，沛儿说的对不对？”
如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可是他的眼神却告诉了自己，他的智力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的孩子，可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孩子身上命运却对他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
“沛儿，在乱说哦！沛儿怎么不会走路，沛儿只是因为还没有长大，所以现在才不会走路的；爹对娘这么好，娘怎么会为爹伤心呢！沛儿，快快睡觉，明天起床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娘在安慰我，是不是？其实就算娘不说，沛儿什么都知道的。沛儿是一个小大人，不管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沛儿都能够感觉到。爹说过的，沛儿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爹还说等我长大了，就让我跟着他学做生意，保证能让欧家兴旺发达。娘，你说将来是不是真的能像爹说的那样？”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永远崇拜的第一人都会是自己的父亲，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同和赞美。
看着面前对未来无限渴望的孩子，如春眼里的泪再一次无法控制，为什么命运要对一个孩子开玩笑，为什么这个玩笑不开在自己的身上？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如春抬头原来是欧镇雨回来了，他还是一贯的清冷，就像窗外的月亮，很亮可是却没有温度，或者现在应该说，比以前还冷，可是自己的心却被这样的冷紧紧地束缚。
“如春，你怎么啦？怎么哭啦？”雨哥哥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声音却是有温度的，只是我知道这也只是伪装。
“没什么。只是和孩子说话，说着说着就想哭了，对不对啊，沛儿？”如春擦干眼泪，笑着对欧镇雨说道。
“是啊，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沛儿好想你，娘也是因为想您想哭的，如果不是您一直告诉沛儿，沛儿是一个小男子汉，沛儿也会想您想哭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孩，一个会说话让人甜进心里的小孩。
可是他的话，却到不了欧镇雨的心，欧镇雨的眼睛里只是闪过一刹那的光华，然后很快地就熄灭的，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第一百零四章 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四）
清晨，花园。
“雨哥哥，你可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每一次难过的时候，你就代我来这里，赏花，你说看多了美的东西，心情就会好起来。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专门画了一幅画，就是现在挂在鹰院的那幅，来纪念我那个时候快乐的心情。”
“是的，那个时候你很小，可是倾城之貌已现端倪。我记得你在花间起舞的时候，就会让人想到那是花之仙子来到了人间，很美很有灵气。”欧镇雨脸上一片茫然，可是依然能够准确的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在我的身边，我以为那就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在花间起舞，你在旁边微笑的看着我，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令人心动。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以为在你的心中我是不一样的，我在你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别人永远也到不了的特别的地方。雨哥哥，现在我还能这样认为吗？你还愿意让我继续有这样的错觉吗？”如春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殷切，只是她能够看见的却总是那双清冷的眸。
“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欧家的少奶奶，你当然就有一切自己属于你原本该有的权利和想象！”
欧镇雨的话，也许对一个冷情的人来说这一句绝对算的上是甜言蜜语了，可惜如春听了却一点也没有快乐起来，反而更加的悲伤。
“雨哥哥，你知道你说的这句话伤害了我，你知道吗？我想听到的从来不是什么表妹，什么少奶奶之类的话，我想从你的嘴巴里听到‘你是我的如春，你是我的妻子’，可是你给的却不是。”
“如果你真的想听话，以后只要你和我说一声你想听什么，我都会说给你听的。还有——”
“雨哥哥，请不要解释，因为你越解释，我的心就越慌，我对你就越不确定。雨哥哥，如果我说我想测试你，你相信吗？真的我现在非常的想测试你，因为不管结果如何，也好让我死心——”
“你想测试什么？”
“测试你到底在乎我有多少？测试你到底爱不爱我？测试你到底会不会为了我退去眼底一成不变的清冷？测试你到底在不在乎或者说你关不关心到底现在谁在做你的妻子？”如春每说一个测试，语气中的绝望就变得更深一层。
“这个很重要吗？每一个成过亲的女人她要关心的不都应该是全家的财政问题，孩子的问题，人际关系的问题吗？你怎么会想着这些问题呢？这个有什么好测试的呢？如春，我很忙的，我一开始以为你今天把我拉到这里来，是想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话。好了，我要走了，晚上等我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欧镇雨对于如春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就想离开这里，所以他看不见如春在他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绝望还有破釜沉舟的狠辣。
就在欧镇雨已经快要走出花园的一刹那，如春的声音再次想起：“雨哥哥，这是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今天晚上我们在卧室用晚膳，请务必在太阳落山时到如庭。最后的请求，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欧镇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能够看见我的地方隐蔽起来了。”直到欧镇雨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如春忽然对着眼前的一片花海无力地说道。
声音停止时，就看见姜鄂从花海里徐徐地站了起来，和她遥遥相望。
“你想用我来测试你的雨哥哥！”姜鄂的话不是疑问而是十足的肯定。
“怎么你不愿意吗？”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就算现在你已经忘了我，我对你说过的话，依然奏效！”
第一百零五章 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五）
如庭，一阵云雨之后。
“你怎么了？你在后悔？”姜鄂低沉地问着怀里的如春。
如春只是摇摇头，眼里一阵迷茫。
良久，终于如春对着眼前的人叫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名字。
“宇文！”如春紧紧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吗？”
“你想起来了？”姜鄂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连同他的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是那样的性感，那样的迷离，“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三世约定，对不对？”
如春一把推开身上的姜鄂，然后就起身穿起了衣服，她显得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坦然。
“想起了，又如何？想不起来又如何？在我看来这不过又是命运在开给我的一个玩笑罢了。”
“想起了，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想不起来的话，我就继续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想起我。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
“哈哈——”如春忽然笑了起来，是从未有过的不顾形象的大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声中却隐隐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不是玩笑，那是什么！为什么我对前生之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不在我遇见雨哥哥之前先遇见你？为什么我现在会爱上一个寡情的男人却无法爱上你？为什么我想给自己真心想要爱的人留下一点什么的时候，我的孩子却是个残废？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谁？你说啊，如果这不是玩笑，你说这个是什么？老天，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遗弃了我！所以它根本不在乎发生在我的身上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它只要不断地在我的身上重复着笑话就可以了。所以我现在依然要告诉你的就是我们之间就当作是玩笑，我承认找你做我的测试对象是一个错误。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世界上有一种药叫做后悔的话，那么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找你的。”
姜鄂静静地听着如春不断地诉说着，终于忍不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径直地走到她的面前，两只手有力地把如春的脸抬了起来，眼神坚定，神情严肃地说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和你有三世之约的男人是我，不是现在的你的谁！我可以忍受你想不起从前的任何事情，但是我无法忍受你否定我们之间的所有过去。”
“你可以一句话对我说，‘对不起，我现在爱的人不是你’，但是请你不要说任何会让我受到伤害的话。我可以面无表情的接受你爱得是别人，也可以告诉自己只要每天都能看见你我就会满足。可是就算我在你的面前再怎么伪装自己，也不表示我没有真的对你的事情无所无谓，只要我还爱着你，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就都会刻在我的心里。只要你细细地看着我，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也会受伤，我也会难过，有时候我也会恨不得把你的雨哥哥拉过来一刀了结了。只是你的眼睛被你的雨哥哥蒙住了，再也看不见其它，就算每天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你也能够做到视而不见。”
“那是你自找的，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陪伴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我要正视你，只是你死皮赖脸的巴在我的身边不肯离去的。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找的，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显得如此可怜呢！难道你以为你在我的面前扮可怜，我就可以对你心存爱意了吗？姜鄂，你不要傻了，我现在爱得人是雨哥哥，不是你。就算他对我在怎样冷淡，我爱的人依然是他。我想要倾尽所有，只为了能够得到一颗爱我的心的人，依然是雨哥哥，不是你姜鄂，更不会是那个前世的宇文。”
“我知道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你就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的告诉了我，可是那又如何！因为我比你更清楚，你的雨哥哥他不可能属于你，过去不曾属于你，现在他依然不属于你，未来他属于那个叫做司马芸芸的女人的。”姜鄂并不在乎如春说出口的话，“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等，终有一天，我也会像宁建安等到他的灵儿一样等到你的。”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是属于雨哥哥的，雨哥哥也是属于我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你为什么找我来测试你的雨哥哥？你又在担心什么？还是你怀疑什么？”姜鄂就像看着一个撒泼的孩子一样，那么宽容，那样地沉静，“真正属于彼此，是不需要像另外一个外人宣示的，就像你和我从前一样。”
“因为你的雨哥哥，曾经为了他的妻子不在神情淡漠，所以你想测试一下当你也出轨的时候，你的雨哥哥，是不是也能像对待她一样的对你也不再冷清；因为你害怕自己的这味帖下的还不够重，所以你挑今天作为你测试的日子，因为今天你怀孕的可能性最大。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证明，你没有爱错人，你爱的人他其实在内心深处也和你一样深深地爱着你。你需要一些事情来让自己继续下去，否则你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我说的对吗，如春？”姜鄂就像一朵带着妖艳的罂粟，邪气地对着如春笑靥如花，又像是一只千年的狐狸，可以一眼到达人的内心。
“你，你——”如春的声音忽然止住了，然后就看见欧镇雨推开了门缓步跨了进来，身后的夕阳鲜红如血，太阳就要落山了
第一百零六章 心冷
他先看见了赤着身子的富贵，神情一愣，然后才看见了衣衫不整如春，还有身后凌乱的床褥。
他对着如春张了张嘴巴，可惜依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眼神清冷一片，他闭了闭眼睛，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们俩，把衣服穿好，然后到大厅等我。”
大厅。
欧镇雨背对着门，门外的夕阳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只是却也如此的形单影只，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能感觉到寂寞，感觉到孤单。
“雨哥哥？”如春轻轻地呼唤欧镇雨，声音里可以听见祈求还有令人不法不动容的希望。
欧镇雨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然后对着富贵说道：“你先回去，等我有什么不懂的，我会去找你的。”
富贵看了看欧镇雨，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可惜除了清冷什么也没有，自己甚至觉得，其实眼前这个人，根本没于七情六欲，根本不懂什么叫作疯狂，也许在婚礼上对司马芸芸的态度就是他情绪表现的极限吧。
“请少爷不要责怪少奶奶，少奶奶其实——”富贵又是那副懦弱的模样，好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吓倒他，可是偏偏还想替如春托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