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倾天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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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却做了将军！
好一个将军啊！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慢慢张开眼睛，瞳眸凝邃中染上一丝坚毅，不管他是不是他，这一场战争，已经不是大靖和南蛮的战争，而是她和张卓之间的较量。
“你去把凤凰关的地图给我看看。”
“你有办法吗？”
“先拿地图我看看吧。”南宫冰玉只是笑笑。
“呶，地图在那呢！”楚天成指了指旁边的案台。
南宫冰玉这才打量起这个帐内设置，整个帐蓬里主要以蓝黑两色为主，尽显原主人慷慨豪迈的个性，墙上挂着一把黝黑的大弓，案台上铺开一副凤凰关的地形图，似乎在南宫冰玉到来之前，楚天成还在对着地图苦思破敌良策。
南宫冰玉妙目轻转一圈，大致看过屋内极简单便利的摆设，已对楚天成为人有所了解。看来它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喜爱雅致风格的人。不能不感叹老天的奇妙安排，偏偏是这看似粗线条的大汉，虏得从不将大靖国一干权贵子弟看在眼里的细雨芳心。
也许这就是细雨和他之间的缘份吧。
自抱着南宫冰玉进来帐房后，楚天成吩咐其它将领暂时在外等候，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长此帐。
“你对这里还满意吧？时间仓促，只能请你将就一下。如果嫌这里色调太晦暗，可以吩咐亲兵找些颜色鲜艳的布匹来，不过能不能找出来就不能确保了。”这些天的战况并不好，接二连三的告败，若是再输下去，军中的士兵军心就会动摇的。
南宫冰玉见他一派镇定从容，心中急于追问军务却能不动声色，心中也赞叹他的心理。若是外公在这里的话，怕是也要赞上一句：是个当将军的料呢！
南宫冰玉浅浅笑道：“王爷客气了。军情紧急，哪有时间管那些琐事。请王爷将最近战况详细道来，我们好商量定策。”
楚天成正等她这一句，伸手道：“来，冰玉，请坐。”
两人各自坐下，楚天成神色一整，沉声道：“十三天前我军退到凤凰关，张卓率兵倾力围攻，幸亏这凤凰关的城墙高厚，易守难攻，众将士拼死反击，才屡次击退南蛮军。不过南蛮军毕竟有兵力上的优势，而且粮源也十分足，连我也没有可以将他们完全击溃的把握。那个叫张卓的人，真不愧是名将，屡次识破我方的惑敌之术。”
“我有一事需向王爷请教，希望王爷不要介意。”南宫冰玉淡淡问：“凤凰关附近的边城防守向来严密，又有王爷亲自坐镇，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内连被攻破几道防线，竟被迫退到凤凰关这最后一道关卡。”
楚天成一愣，目光转厉，直视南宫冰玉，见南宫冰玉晶莹眸子丝毫不露怯意，方仰天长叹一声，肃然道：“要不是我与你相识已久，也清楚你的为人，我一定认为你这个问题是想对我施下马威。唉，你的问题的确一针见血，我军一败涂地，被迫困守凤凰关，并不在于敌众我寡。这次南蛮军号称十万兵马，真正的数目不超过七万。失败的原因在于主帅。”
楚天成没有注意南宫冰玉脸上的异色，站起来低头凝视案台上的凤凰关的地图，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也算大靖国数得出名号的沙场老将，可遇上张卓，才知道什么是名将风范。他屡次识破我方的惑敌之术，身先士卒，武艺高强。第一次交锋时，他亲自叫阵，当着双方大军面前三招砍杀我手下第一勇将郑吉，震慑三军，让所有人目睹他君临天下的剑术。自此张卓那不可战胜的形象深深打击我军军心，导致节节溃败。”
南宫冰玉从他话中听出大靖军对张卓的恐惧，不禁遥想张卓在千军万马前悠然三招击杀大靖大将的风姿，默然片刻才回过神来，安慰道：“王爷千万不要灰心。张卓虽然本事，不是也被将军挡在凤凰关城墙外十三天？”
楚天成没有立即接话，半天才道：“现在大家都知道只要凤凰关被攻破，南蛮军将长驱直入直捣陆县，那我们大靖国将会面临背腹受敌，海域国仍是在蠢蠢欲动的。所以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必须要胜利，只有击溃南蛮大军，军心才得以稳定，人人都拼死奋战。”
“王爷想得很对。”南宫冰玉同意的点头道：“凤凰关现在达到军心最盛的程度，也是各种防守优势调整到最高的时候。如果凭现在的优势依然无法击退南蛮军，那南蛮军迟早会攻占凤凰关。”
沙场对阵和王宫内斗智是完全两回事，后者南宫冰玉或者有能力一比，前者却和对手差了几个级数，想到现在的张卓，他可是具备身为名将所需要的一切因素，而她却要带领一群被张卓吓破胆的濒败之兵对抗，南宫冰玉也不能不在心内长叹。
但隐隐中又觉得骄傲，轮征战沙场，天下间又有谁能比得上张卓？现代的张卓可是军事天才。说到排兵打仗，又有人能及得上他那丰富的军事演练呢？
南宫冰玉胡思乱想一回，才蓦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楚天成正和她讨论军情，只得收敛心神，装出那从容不乱的仪态。
南宫冰玉三言两语道破楚天成心中忧虑的事实，让楚天成不得不多看她几眼，赞同地说：“你说的都是实情。张卓头几天试过强攻，双方都伤亡惨重，从第十天开始，南蛮军按兵不动，毫无动静。我看他是想等我军军心涣散时才挥军进攻，好减少南蛮军的伤亡。”
“不！”南宫冰玉抿唇，蹙眉不语，很快又抬起头来，脸色转严，一字一顿道：“如果张卓停止攻城，他一定已经想到更好的办法攻占凤凰关。以他的心计手段，使出来的手段一定雷霆万钧，诡异至不可猜测，能迅速瓦解堪布城内的防守。”
楚天成露出怀疑的神色：“能有这样的事？难道说你认识他？”
南宫冰玉先不解释这个，转移话题问：“我军可有派出探子查看南蛮军动态？”
“不断派出探子。但张卓对这方面非常注意，经常派遣大量士兵扫荡他们营地附近，探子无法久留，只知道敌军大致上没有移动。”楚天成叹气道：“凡事冒险潜伏进去试图刺探多一点情报的探子，没有一个回来。”
“这就对了，因为张卓正在暗中实施他的计划。”
南宫冰玉边思索着，边说道：“王爷，我的身份暂时只让高级将领知道，莫让消息外传。”
楚天成痛快答道：“这个你放心，今天见到你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亲信，也只有他们知道你是南宫家的管家。而真正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只有我和军帅李阳知道。这样吧，我们就用小姐称呼。”
他身为大靖国的王爷，而且是三军的主帅，他都称呼南宫冰玉为小姐，自然有原因。
南宫冰玉表示放心地点点头，视线幽幽一转，移到门外笔直通外前厅的卵石道，轻轻吩咐：“那么，我们先去上城墙看看吧。”
在楚天成的带领下，他们登上宏伟壮观的凤凰关城墙，被战火洗礼过的大平原和两旁的山峦丛林尽入眼帘，楚天成站在身边，指着东南方道：“那就是南蛮军大营。”
心猛烈的巨跳起来。
“南蛮军大营……”
南宫冰玉尽力远眺，无奈相隔太远，连一两面舞动的隐隐约约锦旗都看不到，更别说张卓如刀刻斧凿的俊容。
张卓，你知道吗？秦菲来了。
如果宿命让我们彼此都逃不开，那，我只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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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张卓到底会使什么诡计。
如果那个张卓真的是现代的张卓，那么他要使出来的计，也定是以损失已方最少的人数，去换取胜利的。他一向都是，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让人兴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大靖军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不是楚天成不行，而是张卓确实太强。
〃你在想什么？〃楚天成打破厅中沉默，放下刚刚才得到的最新情报问：“这次我方死了数十个能干的前线探子，只获得一些没有多大用处的消息，真是得不偿失。”
南宫冰玉心里仍在分析才听来的消息，没有回应楚天成的话，摊开地图，玉指纤纤上移，指着下方右边角落，蹙眉自言自语道：“南方过去数十里都是连绵不尽的茂密丛林，张卓为何连日来不断派兵到那里去？”
楚天成见她提出疑问，也围到地图前，眉毛一扬，似乎想到什么，旋又放弃地摇头：“要越过南边百里茂林从背后攻打凤凰关那是不可能的。这不但要绕一个圈子，白白消耗士兵元气，而且林中危险重重，毒蛇毒虫不可胜数，恐怕大军还没有到达凤凰关后防就已经出现半成以上的伤亡。”
南宫冰玉正翻看书柜上一大摞沉甸甸的凤凰关记录，闻言心中一动：“关于百里茂林，可有相关记载？”
“那地方阴森恐怖，肯去的人很少。”楚天成道：“不过凤凰关前任护城官是个挺认真负责的人，曾经四处收集堪布附近的地形资料，并且集结成册以传后人。在这些书中应该会有一些关于百里茂林的记载，不知道是否够齐全清晰。你如果要，我这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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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亲们可猜到了神秘之人，就是女主现代的男友呢？
第109章 裘扬被囚禁
楚天成亲自将另外一间书房中几乎铺满灰尘的大套旧书卷取来，稀里哗啦放满整个案台，心中黯然。
若南宫冰玉无法预先识破张卓的诡计，凤凰关将失，凤凰关失守的话，等于敲响大靖国和所有大靖子民的丧钟。整个大靖国也会陷入让人无法预知的混乱当中，到时整个大靖国就会真的成了乱世之国了。
事到如今，楚天成再恢复不了往日在沙场上雄视无敌的气概，多次以来的对战，他的信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而当年的老将军秦国公秦歌，自己也写过信到北冰城，可是却音讯全无。他唯有寄希望于现在赶来的南宫冰玉，她的智慧，她的聪灵，他不止一次的见识过。
只是，这真是令人丧气的窝囊感觉，谁叫他对上在沙场上从无敌手的张卓呢？虽然未从素面过，但是张卓那出色的领兵战略，却让人心生胆寒。
南宫冰玉察觉这瞬间的沉默，抬头打量楚天成，妙目中闪过谅解的精明光芒，悠然叹道：”王爷已经几天没有合眼？养精蓄锐才可以对抗敌人，去好好睡一觉吧。”
“我还可以支持。”
南宫冰玉淡淡一笑，柔声道：“王爷若强撑的话，岂不正中张卓下怀。而他最拿手的就是用计迫得敌人日夜警惕，精神不济，等磨到一定时候，不待他攻城，守军已经不战而溃了。”
楚天成闻言，凛然警惕，点头道：“你说得对，过度的紧张反而消耗我们自己的元气。”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坦白道：“我不瞒你，自和张卓交战以来，我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晚一定要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养足精好和南蛮军厮杀。”
他长身而起：“待巡视兵营一轮后，我便去睡觉。”推门去了。
南蛮大营内，除了负责守夜询查的人，其余士兵早睡入甜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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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担心会被大靖军夜袭，在大靖军屡次不知死活的贸然夜袭失败后，不会再来一次吃力不讨好的尝试。
更没人担心是否能突破凤凰关，取得最后的胜利衣锦荣归，他们有天下无敌的统帅，只要南蛮王旗仍在，他们坚信只要旗帜指向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方向。
南蛮王旗，此刻正高高插在大营最中央的帅帐上，迎着百里茂林从远处送来的强劲山风招展，猎猎作响。
帅帐门缝处漏出光亮，张卓仍未入睡。
金片坠织而成的战甲挂在帐壁上，偶尔反射着晃动摇曳的烛光。身边一个女人，细细一看，竟是那个原本该和裘扬在一起的裘轻吟，她静静站在一旁，等待张卓说话。
自从递上探子的最新回报，张卓就没有作过一声。
良久，张卓才将手上的军报放回案几上，不动声色问道：“你是说，南宫家现在当家的到了对方的大营之中？”
裘轻吟她微微后移一步，垂首道：“属下曾派出去的人尚未查探到有任何消息证明现在的南宫家当家的南宫冰玉，就是当今大靖皇帝的已逝去的皇贵妃。但是，奴婢认为，她就是那死而复生的南宫冰主。”
张卓坐下，扫一眼那个对他卑微遵从的她，温言道：“素问，我们猜到一处去了。”
有着裘轻吟样貌的素问立即愕然，抬头猛然对上张卓犀利的眼神，犹豫着问：“假如真是那人，王打算如何处置？”
“有什么不好处置的？”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就是南宫贵妃，如果真是的是她的话，那原本定下的计策，明早是否……”
张卓摆手道：“素问你过虑了。叫探子不必再查探她的身份了，如果来的真是南宫冰玉，她应该能在黎明前凭我军动态猜出我的计策。”
南宫冰玉的名号，他早就听问过，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着那个叫南宫冰玉的女人，却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