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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艳阳天-第10章

小说: 艳阳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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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阳促华人抚心自问,团结为上。”

“美人胸怀大志,劝华人切莫互相歧视。”

“燕阳身世成谜,竟夜失踪。”从心掩上报纸。

“你看,本市又多了一个名人。”

从心轻轻说:“我有一个请求,请神通广大的你帮忙。”

“咦,终于当我是朋友了,好,好。”

“我想去乡间探访婆婆。”

“啊,我马上替你安排,最快今日下午可以出发。”

从心没想到会那样方便,惊喜交集。

她也没想到温士元会亲自陪她去。

从心问:“智泉不是说回来?他到了没有?”

温士元笑,“那么大一个人,还会迷路不成,我们先做了重要的事再讲。”

从心认为他说得对。

稍后,邓甜琛提□一件小小行李上来交给从心。

“□边衣物日用品够三天用。”

“足够了,我去看到婆婆就回来。”

在路上,从心平静地把身世告诉温士元。他恻然。

温士元不认得孤儿,他的朋友与同学,全部是同父母作对的好手,需索无穷,从不觉羞愧,成日板□面孔,要这个要那个。

他沉默了,原来世上不幸的人那么多。

司机阿忠送他们到从心祖居,所谓乡间,只在城市边陲,才大半个小时路程。

从心有点激动,紧紧握□拳头。

看到熟悉的小路,她下车小跑步般奔向祖屋。

温士元跟在她身后,幸亏平日也有运动,否则别想跟得上。

到了屋子前面,从心发觉天井一切都是旧样子啊,像是她上午需开,傍晚又回来了。

她扬声:“婆婆,婆婆。”

门虚掩□。她推开门。

一个年轻妇女正在屋内,抱□婴儿,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从心看到陌生面孔,呆住。

少妇笑问:“找谁?”

从心有不吉之兆,“我找信义婆。”

“啊,周婆婆已经去世,现在我们住在这□。”

从心呆住,眼前一黑,她看不清事物。

温士元一听,心中暗暗叫苦。

片刻,从心问:“什么时候的事?”

“你是周婆婆什么人?”少妇说。

“孙女。”从心说。

“她约半年前病故。”

少妇站起来,走到一只橱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叠信,“这些都是寄给周婆婆的信,你拿去吧。”

从心接过信,低头一看,信封上全是她自己的笔□,周从心写的信,由周从心来收,多么怪异,信□夹□汇票、照片、盼望、亲情,原来全部没送到婆婆手上。

从心往后退一步,落下泪来。

少妇怪同情她,“你可是去了海外工作?”

从心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内疚,周婆已经老迈,听说,一日她坐在天井的藤椅子上晒太阳,久久不动,邻居来推她,她已经不在了,这是天大的福气。”

可是从心双手簌簌地抖,眼泪一直落下。

温士元取出手帕给她。

这些日子来,从心没有哭过,无论多大的挫折屈辱,身体何等劳累,她都死忍下来。

这一刻,实在忍不住了。

她奔出屋,一直跑上山坡,走到大槐树下,蹲在树根,抱头痛哭。

温士元不出一声,让她枕□肩膀。

他可以了解她的伤痛,当日把她自这棵树救起的双手已经不在世上了。

那是她唯一的慰藉,唯一的亲情。

他们一直坐在树下,直至司机寻了过来。

阿忠挽□藤篮,斟出热可可,温士元捧□给从心喝。

从心呜咽:“谢谢。”

“回酒店休息吧。”

“让我再坐一会儿。”

温士元自阿忠手上接过毡子,盖在从心身上。

暮色渐渐合拢,天边北斗星升起,温士元拉从心起来,“走吧。”

从心知道非走不可,依依不舍摸□槐树,过了一会儿,才随温士元回车上。

她捧□哭肿了的头,一言不发。

温士元说:“哭过发泄一下也是好的,郁在心中会生病。”

从心只是发獃。

“双手冰冷,一定是肚子饿了。”

一进酒店大堂,就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迎上来,冷笑□大声说:“元宝,你想躲我?没那么容易。”

从心一看,“智泉,你来了。”

他竟然找了来。

连温士元都觉得他有办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智泉,燕阳的婆婆辞世,她心情欠佳,你且别吵。”

李智泉愣住,“对不起,我不知道。”

从心握住他的手,疲倦地说:“谢谢你赶。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 来,智泉,我想休息。”

“听到没有?”温士元说。

从心转过头来,“先生们,请不要争吵。”

她静静上楼,一进房便把门关上,倒在床上。

双眼炙痛,她累极入睡。

梦境同真实一样,在槐树下,她看见有人向。 她走来,以为是婆婆,但那女子年轻许多。

“你是谁?”从心问。

那少妇四处焦急地寻找,不住饮泣。

“你找什么?”

她抬起头,“我找婴儿。”

“你找她?”从心回答:“她已经长大了。”

少妇苍白的脸异常秀丽,苦苦央求:“告诉我她在哪□?”

从心答:“我就是那弃婴。”

“不。”少妇号叫:“我昨天才把她放在树下。”

“来不及了。”从心也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声叫她:“燕阳、燕阳。”

从心已经熟习了这个名字,知道是在叫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温士元。

“燕阳,有人找你。”

“谁?”从心撑□起床。

“祈又荣导演。”

都找了来。

奇怪,要找你的话,一定找得到,千山万水,天涯海角,也会趴在你身边求,一日失去利用价值

了,这些人的面色突然转冷,你找他,他也叫秘书回说人不在。

“我得梳洗一下。”

“好,我们在楼下咖啡座等你。”

温士元出去,从心一看,发觉已经是中午。

竟这样好睡,真是铁石心肠,从心羞愧。

没有时间了,必须向前走。她匆匆梳洗,打开行李,取出衣物,发觉邓甜琛是她知己,衣服全是米白色及淡灰色,她选大棉衫及卡其裤换上,不便叫人久等,立刻下楼去。

酒店电梯□有人转头看她,从心低头,微微笑,视线不与人接触。

到了楼下,立刻走到咖啡室。

那胖胖的女导演正在等她。

“对不起,叫你久候。”

“没关系,我是不速之客。”

“元宝呢?”

“他碰到了朋友,过去谈一会儿,马上回来。”

李智泉在从心身后出现。

从心介绍:“导演,这是我经理人智泉。”

“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从心笑笑:“那么,有什么话,大家可以直说。”

祈又荣也笑,“想找你拍一部电影,任第一女主角,需演情欲戏,要脱衣服。”

李智泉大吃一惊,也只有女导演,才能这样大胆直接。

他轻轻问:“是个好戏吗?”

“我保证女主角会有表现。”

“你的意思是,是另一部得奖戏。”李智泉说。

祈导演并不谦虚,“这回希望也可以卖座。”

“有剧本吗?”

“剧本在撰写中,我带来了原着,你们先参考。”

“原来是由小说改编的电影。”

“是,英文原着令我落泪。已派人接洽购买版权,作者尚未成名,希望版权费不太昂贵。”

从心不认识祈又荣,但听她谈吐姿态,不卑不亢,斯文淡定,知道是个已成名人物。

李智泉对她十分尊重,“哪本原着吸引了导演的法眼?”

她自背囊取出一本硬皮书。

从心伸手接过来,一看,呆住。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从心知道有这本书,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出版,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原先以为会由作者亲自交到她手上。

书名叫《心之旅》,作者祖张。

这是张祖佑,他的第一部着作终于面世。

从心展开一个笑容,泪盈于睫,人生就是这样,酸甜苦辣混成一体,婆婆辞世,她的情绪低到谷底,可是随即又看到一丝曙光。

她听见自己轻轻说:“我愿意拍这个戏。”

李智泉听见,转过头来笑,“真是个孩子,讲话没经验,还有许多细节要谈,这么猴急想做明星?”

“我先读了原着再说。”

“那么,由我与导演谈下去,你去休息吧。”

温士元过来,“燕阳,我陪你。”

从心说:“我想知道关于祈导演的事□。”

“来,到互联网浏览一番。”

“她那么有名?”

“人家成名二十多年,获奖无数,清风亮节,是个纯艺术工作者。”

“呵,我走运了。”

“是,燕阳,从此你否极泰来。”

“你对我真好。”从心由衷感激。

有人在身后冷笑,“他另有企图。”

温士元立刻转过头去,“对,只有你是纯洁的。”

从心苦苦恳求:“先生们,别吵闹。”

智泉继续去谈条件,元宝陪从心找资料。

“哗,导演战绩辉煌。”

“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物。”

“未婚?”

“成世东征西讨,时间又比任何人想像中过得快,蹉跎下来。”

“城市人都不喜早婚。”

“我倒是想结婚。”

从心看□他,嗤一声笑出来。

“怪不得叫你元宝,确是一件活宝贝。”

他气结。

“我想看书。”

温士元退下去。

翻开第一页,从心就被吸引,她的程度不是那么高,幸亏张祖佑用字不深,句法简单,但忧郁措辞叫读者流下热泪。

傍晚,智泉找她,“从心,我们可以签合约了。”

从心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像是哭了整天。

智泉轻轻问:“是为□外婆吧。”

从心把读了一半的小说搁在桌上。

“是这本书,真的这样感人?”

从心点头。

她签了合约,与温李两位回到都会,从此以后,没有退路,也只得往前走。

大批记者仍然跟在她身后,企图亲近这个不说话的女人。

从心找机会与李智泉摊牌。

“智泉,你远道来做我的经理人,又是第一个赏识我,我想报答你。”

“你的意思是──。”

“头一年的收入,你抽佣百分之二十五吧。”

李智泉黯然,付他金钱,了断恩怨,就没有其他指望了。

“如果不满意,你请说出来。”

“太慷慨了。”

“现在我们手上有几个广告?”口气日渐老练。

“五个。”

“那很好呀。”

“是,够你忙的了。”

算一算这一年的佣金,多过在北美华人社区电视台做一个广告部经理十倍,他还有什么好怨的呢。

李智泉惆怅地低下头。

“智泉,替我看剧本,我不会演戏,该怎么办?”

“我替你找样板戏来学习。”他又振作起来。

从心好笑,“学谁?”

“中西各大明星,我把好戏都找来给你观摩。”

“怎样学?”

“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抄。”他极之乐观。

傍晚,从心与张祖佑通消息。

“大约下个月初可以回来一趟。”

张问:“逗留多久?”他知道她不会久留。

“会是三天吧。”

他讶异,“竟这样匆忙。”

“接了许多工作,赚钱要紧。”

“我也有好消息。”

从心明知故问:“什么事?可是子彤成绩大好。”

“我的新书出版,已经出售东南亚电影版权,这边有电视台也愿意改编成戏剧。”

从心笑,“你成为名作家了。”

“反应相当不错,你记得格连活吗,他说准备再版。”

“真想念子彤,下个月见他。”从心想面对面告诉他,她是他电影的女主角。

从心为了那三天假,需与李智泉争论。

“没有档期放假,你应知道这份工作不分日夜。”

“只三天而已。”

“我想想法子。”半晌,又说:“燕阳,我不赞成你再回到那对父子身边。”这才是真正理由。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同你一样。”

“燕阳,人家不那样想。”

从心有点固执,“我不管人家怎么想。”

不料智泉斥责她:“你,不可以说这种话,你不是律师医生建筑师,你吃群众饭,你须尊重观众,他们怎样想,直接影响你生计。”

从心低下头。

讲得再正确没有了。

“势利的观众居然不计较你的过去,让你在名利场占一席位置,你应感恩图报,怎可放肆,若不收敛,下一步就该打骂记者了。”

从心懊恼地握□双手。

“记者随时跟你返多市,传真照片二十秒钟可以抵达这□,什么秘密都拆穿。”

智泉站起来,“话已说尽,忠言逆耳,你自己想清楚吧。”

从心也考虑过,但终于去买了来回飞机票。

她亲身向导演请假。

导演说:“三天后一定要回来。”

智泉知道了,冷笑连连,一言不发。

从心不去理他,她拎□简单行李上路。

那天,是她十九岁生日。

不但没有自己姓名,连生日年份也一并失去,护照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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