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扈尸小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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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惊犹之下她连忙冲过去企图挡在那行人面前,不料那行人却面色如常地穿过她的身体往前方走去。
“难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形体的魂魄?!”陆续骚扰了好几位行人,或是做鬼脸,或是拦住对方去路,结果都被视为空气,直接穿体而过。小小呆立半晌方才意识到,如今的她很有可能只是一抹魂魄罢了。
果然对她而言,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啊,小小扶额,眼下都不知道这里是哪,距离昆仑有多远!?究竟是那秘境所营造的虚幻,还是那时空裂缝的扭曲所致,探不出虚实,一筹莫展的自己如今要该如何走出去呢?
诶……眼下她是走都不用走,直接用飘的就行。
小小幽怨地在那大街上飘荡,这小镇就如同真正的烟火尘世一般,日落月升,转眼黑幕笼罩整座小镇。
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一人在外幽幽飘荡的小小觉得分外孤寂,心里却是越发着急起来,若说这小镇只那是秘境制造出来的幻境,为何能够维持这么久?
眼下只有一个最不好的可能——便是由于那葵容的从中作梗,小小很倒霉地被卷入那时空裂缝之中,灵魂被挤压离体,又莫名地飘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之中。
小小叹了口气,要情形真是如同她设想一般,那如今才真真是麻烦了,孤立无援的她如何能够寻回自己的身体然后飞回昆仑寻找大人?!
算了靠她一己之力想要回昆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是坐等大人前来救援?可是……大人纵使神通广大,可这时空裂缝能够通向任何一个世界,大人又如何能够准确地摸准自己的方向!?
如此想来真是难于登天,小小眉头一蹙,又想起九尾还等着那聚魂棺聚魂。当下希望最好大人不要发现自己的失踪,先去找回那管竹笛换回聚魂棺才是正事!莫要为了她的事耗费精力,迟了,九尾便要命不久矣。
小小眉头紧蹙,她虽不济事但也绝没有什么事都要依靠大人的习惯,如今她一人身陷困境没有旁人相助,光是嗟叹蹉跎时间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靠自己的力量找出一条生路来。
正这么想着,小小突然看见那凄惶月色下,有一抹银白色的身影飘飘忽忽地朝自己方向飘来。
看样子,瞧这下盘发虚的模样,一脸苍白的模样应该是个鬼,还是个书生鬼!小小姑且将自己与那书生鬼看做是同类,于是整理一下仪表欲上前跟那书生鬼搭讪。
“诶呀,这位鬼兄,我是新来的……”鬼兄,你莫走啊!小小悲怆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鬼影,朝天咆哮道,“天要亡我啊!”
活人看不见她也就算了,作何连鬼也无视她!小小敢断定老天爷这次是要玩定她了。
明媚的艳阳都无法晒干小小心头磅礴的忧伤,眼看她都在这大街上人不人鬼不鬼地飘荡三天有余,莫说这三天内没人讲话已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儿,再说她不会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小镇里了吧!
诶……这三天内她无数次想要走出这座小镇的地界,可是无论她如何做,用法力也好,用脚也好,总是走不出这小镇。一旦她企图走出这小镇,小镇中就有一股无形的引力将自己拉回,而这股引力委实奇怪,竟是用法力也摆脱不掉。
因此眼下小小真真是被困在这小镇中出不去,她估摸着就算有人要来寻她,也断然走不进这小镇之中。
这小镇的神秘力量似乎凌驾于一切至高法力之上,小小在它面前就犹如蝼蚁一般,逃不得,躲不得。
自从明了这个令人胆寒的真相之后,小小嘴上虽是说着不愿放弃,但心里却越发丧气,觉得不可能出去了。
心道这葵容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若不是她图谋陷害,自己又怎会陷入如此困境?真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想来小小心里便燃起一把熊熊怒火,倘若自己此番成功脱逃,下次定要那葵容好看!
大街上的人群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熙熙攘攘,行人似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诡异的小镇里,每日晨昏定省作息很是规律。
诶……这个黑脸的是张三,家里是买大饼的!那个胖子是村头杀猪的,还有这个打扮妖艳的半老徐娘则是个寡妇,经营小镇酒楼。
这两日小小出去不得,又委实无聊,便将那小镇中的人儿辨识个遍了,总而言之每天就是那么点人,那么点八卦。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唯一好处便是她可以随意窥见他人的秘密。
但其实这并非是小小的本意,只是那天晚上小小无意撞破杀猪的黑脸与酒楼老板娘暗通款曲的事儿。
想起那夜,在那微弱的烛光之下,人影绰绰……
想到这里小小就老脸绯红,诶哟,这老板娘都什么年纪了,体力还这么好,看得她一个人真是面红耳赤……
正所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连续看了三天活春宫的小小深深觉得人间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没日没夜地天人交战都不会感到累得慌……
正当她照例在大街上无事游荡的时刻,人群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影,小小眼睛一亮,却是一个少年的身影倏忽转入那小巷的拐角之中。
小小心里一乐,不枉她日日苦等,终于是等到了转机。方才若是自己没有看错,那少年应该是今日第一次见。
这小镇只有几百户人家,一个小县衙,她这几日将那小镇中的人全部都认个遍,每个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唯有这个少年,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小小身形迅速漂移,跟在那少年之后。只有这个少年是不属于这小镇的,跟着他或许一切会有转机。
小小跟在那少年背后,绕过那羊肠小巷,经了那九曲十八弯方才来到一座朱红色大门前。
只是颇令小小好奇的是,无论她怎么追都无法超过那少年。要说那少年的步伐倒是真的不快,只是即便如此,小小与少年彼此总是相隔几丈远的距离。小小只能看见他垂散在背后的飘扬青丝以及身上淡淡的松花香气,分外的熟悉。
在这片乾坤朗朗的晴空之下,小小跟随少年走进那朱红色大门,穿过那飘着凉风的大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甜蜜的花香。
心下越发安宁……
少年终于在后院的凉亭里停下,露出半个清俊的侧面。微凉的风拂过他鬓边的发丝,鼻尖萦绕着一股子清冷的荷香。
小小在那一刹那竟屏住气息,怔怔地看着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微蹙,黑沉沉的眸子仿佛是聚集了世间最深的漩涡一般。
他是旱魃大人,却又不是。
少年跨坐在凉亭外的石凳之上,一身白衫随风飞扬,正对着凉亭外的一池荷塘。小小望那碧荷青青,粉腮红蕊说不出的清冷高贵,与那少年是极为相称的。
少年黑眼仁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荷塘,带着旱魃大人素有的疏离,却又比大人多一份烟火气。
此时那莲塘竟产生一丝细细的波纹,随着那波纹的扩散,小小看见那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那是一只红白相间的锦鲤,在那水波之中憨态可掬地冒头。
少年虽是面色平静但小小却依稀能感到他心中的淡淡愉悦。他从袖子里掏出半个饼来掰碎了,细细洒在那莲池之中。
那锦鲤见状很是欢快地摇着尾巴,吐着气泡,忙不迭游来吞食着。
真是贪吃啊,小小见它那幅积极抢食的模样也是忍不住想笑,心道这锦鲤竟跟那人精一般,真是了不得。
这时却见那少年展眉,冷清的神色第一次表现出愉悦来,他葱白的手指没在水中轻轻地戳了戳那小鱼儿的胖身子,指尖在那晶亮的鱼鳞上细细摩挲着。
到底是不如旱魃大人有定力啊,小小从没见过大人喜形于色的模样,此番倒是借着这少年见识到了。
真真是丰神俊朗,一枝梨花压海棠,如此美色当前,小小狠狠地剜了少年几眼,方才过足瘾。
正在小小捂嘴偷乐的同时,却听那少年略带促狭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小,少吃点,多吃了又该翻肚皮了!”
清冷的声音与大人一般无二,只是这名字,小小错愕地张嘴,想不到这锦鲤居然跟她一个名字……
看着水里摇着尾巴的胖锦鲤,小小委实有些说不出话来。跟鱼同名她真是荣幸之至啊!
谁料道此时天上惊雷滚滚,黑云沉沉,一时间竟是风云骤变。小锦鲤一摇尾没入池塘深处,而少年则拍手站起,眼神擦过小小的那一刹那停住了。
小小也是愣在当场。
那双眼,若不是大人又是谁呢?
场景瞬间如同雨点打湿的水墨画一般模糊起来,紫光复又跃至眼前,小小心中带着说不尽的迷惘,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汝见之谁?”
“我见到谁?”小小顺着那声音喃喃道,又仰起头道,“我不知他是谁。”
忽听远处有人悠悠歌唱,“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江山寻已遍,欲回烟掉上瞿塘。”歌声悠扬凄凉,令人心中酸涩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小小心道自己怕是入了幻境,只是此番却是被迷了心智一时间无法走出来罢了……
那声音在耳边轻声叹息,却又消散而去。
小小抬眼,周围血腥拂面,却是一人仗剑立于她面前,那人一身赤衣,半张脸孔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紫色花纹,她一身浴血,如同地狱鬼魅一般。
“你知我是谁?!”那人缓缓开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沙哑。
小小摇头,“不知。”
“那我便让你看看……”那人一手拂开盖在面上的黑发,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紧紧逼视着自己。
“我便是你。”
耳畔传来扑哧一声,那是刀子戳入肉中的声音。小小只觉得心中瞬间空洞,无数热度在不断流失……
“你死我活!”
一把刀自她身体拔出,飞射而出的血点落在她白皙的面孔上。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评论都给力起来啊~有评论有动力啊~被剧情折磨的人一脸血的飘过
☆、孤岛困境
纵然大股鲜血飙射在面庞之上,小小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似麻木一般,没有丝毫知觉。
那人剑尖一挑,还想再刺。不料却被小小一把握住剑锋,她哑然开口道,“不,我不会死。”
此乃幻境,既是虚妄,她神不灭,心又怎么会死?!
那人被她捏住的剑锋微微一颤,布满血迹的面容忽地弯起微妙的弧度,“如此也罢,不如你我好好斗一场?!”
这厢小小还在兀自怔忪着,却见那人仗剑而来,气势如海上波涛般滚滚而来。锋芒在即,未来得及思考,小小一个后翻堪堪避过,于此同时一柄周身白银恍若冰雪铸就的长剑破空而来骤然横亘于小小面前。
“握住那柄剑,与我斗一场。”赤衣人语带铿锵,小小迟疑半刻,终于伸手握向那修长的剑柄。
掌心与那剑身合二为一的刹那,她清晰地感受到剑身的微微颤动,犹如宿命一般与自己交相呼应着,一道银光自剑身发出将她全身笼罩。
前刺,后挡,倒勾,几乎是不假思索,小小整个人宛若与宝剑合为一体般,完全是处于本能地去攻击和防御。
两厢交战,兵器轰鸣,铿锵声不绝于耳。
终于那赤衣人手中长剑不敌银剑光辉,铿地一声,折成两半,小小一剑顺势刺向赤衣人的脖颈,但却在最后关头扭转了剑锋。
剑锋擦过赤衣人的脖颈,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是谁?”小小仍旧懵懂,为何在此幻境之中她能够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赤衣人心中浓烈的情感。
“你是不是女魃?”
她脑中灵光一现,嘴上却是脱口而出。那赤衣人半跪在地上,天空黑白相间恍若撕裂开了一般,“是又不是?又有什么重要?!”
“那我又是谁?”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两张相同的面孔相对,赤红色的眸子里倾泻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
“你要记住,天下万物,唯心而已。不管你是谁?你想做谁,便能做谁……心无所役,方能变作长风……”
最后那一句如同夜半的呢喃一般散去在那虚妄扭曲的空中,小小垂眸,地上只余一株染血的白花。
“小小姑娘,你没事吧?快醒醒!”昏迷中的小小在某人推搡之间醒来,却发现眼前有一锦衣人正挥舞着手掌朝自己的脸上扇来。
竟敢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她?!
小小一个侧翻站起,右脚如疾风一般踹向那人,想偷袭!没那么容易!
那人冷不丁被小小一脚飞踹踢出好远,缓了半天方才苦着脸对小小道,“姑娘委实好身手,昏迷这么久一醒来立刻便力大无穷了!”两把美须髯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颤动着。
这时小小才看清眼前人,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是重渊仙君?”
眼前那个一身白衣,骚包得很是离谱的男人可不是重渊么?
“诶哟,你可终于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有余了。”重渊闻言喜上眉梢,捏起兰花指,也不顾腹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