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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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我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要想斗垮马思妍，最重要的不是先收拢刘庄的心吗？既然准备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挡箭牌，就不能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我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以配合自己的情绪。
“不是你说的吗？她不宜太过劳累，我留在那里只会打扰她休息。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你。”刘庄若无其事地看着我，不顾我瞪大的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果然还是真的奏效了！没想到那样不经意间耍的小手段也能派上用场，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小得意。不过现在还不能太得意。
“看我？”我一脸被打败的表情。现在我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女官而已，如果不是有他罩着的话，谁会把我这个小小的女官、实际上只不过是担任厨娘职务的宫女放在眼里呢？不过，眼下他是自己的大靠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他，“太子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现在差不多该回房了吧？还有您要点心我已经送过去摆在那里了。”
“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刘庄抬眼看着我，定定地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接着又叹口气道：“现在我真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平静地坐在床上，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难道他在嫌之前的争论还不过瘾吗？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看得出来马思妍到底得了什么病吗？”
果然没错，马思妍才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什么他问出这些话后，我心里竟然会有失落的感觉呢？“马良人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起的……”
“操劳过度？”刘庄突然冷笑了起来：“这里是太子的东宫，而她的身份只是个良人，你觉得有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她操劳过度吗？我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随随便便敷衍我几句就能可以完结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怎么眼前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太子，我只是就自己诊断出的结果，再推测出结论。良人到底因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我想太子应该还是问她比较合适吧？既然太子不肯相信我给出的结论，那可以找人再确认一下我给出的结果。再不然请太医过来诊断一下也行……”
刘庄瞪着我，眼睛里有几分不解，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我不是在发脾气，只是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太意外了！我只是太过着急，所以才会说出再三确认。我只是……”
“太子只不过是太过关心良人，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奴婢明白！但是您放心好了，良人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这一点儿我可以保证。”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随手掐灭了心中所有那些不久之前萌发出来的对他的好感。曾经以为，他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但此时他的表现，还有他关心的表情，分明已经表露出他爱的人的确是那个浅薄无知的马思妍，也就是说，他也是个同样浅薄的人，看到的永远只是女人的外表，而根本不可能看到别人的内心。我在他的眼里，恐怕也和一只花瓶没有太大多的区别吧？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我留下来呢？所以，我尽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庄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天哪！我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我真的不是……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为什么你不会难过？难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我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如果真的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为什么看见我抱着她的时候，你的表情会那么难看？我们争论了那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我想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也和她们一样，希望我能留在……”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六章 古怪的想法
“太子，您喝醉了！”我尽量收拾自己平静的心情。这个家伙真的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所以才会让你这样对我？你能告诉我到底我错在哪里吗？”刘庄真诚地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准备看穿我的内心。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的行为他真的很在意吗？如果真的在意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举动呢？最起码，如果想要照顾我的感受，他就不会出现在马思妍的房间里。但他偏偏出现在那里，而且两个人动作还很暧昧。我不可能在意这样一个滥情的人的，更没有必要考虑他的心会停在什么地方。“我不太明白太子到底在说什么。我说过了，您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您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太子想要，张张口就会有人给您送过来，难道不是吗？太子又何必在意奴婢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您呢？不知道您是不是认为奴婢的态度还不够恭敬？要是那样的话，奴婢愿意用更谦卑的态度来对待太子！”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看得出刘庄真的有些抓狂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自称奴婢，我说过，我要把你留在这里……”
“是！太子还说过，过些日子就会答应让奴婢出宫！”我适时地说出这句话，提醒他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实。
刘庄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为什么你的态度会突然转变得这么快，是因为晴儿的问题吗？是因为我突然把你带到那个地方，才会让你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能不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看看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一定是个天大误会……”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心中曾经有过的美好印象都因为今天突然发生的状况而改变了。或许跟他谈感情就是对牛弹琴，既然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避免这个话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总算让自己安静了下来，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既然太子这么说，那好吧。您想说什么，奴婢陪您聊。要不，我们来说说晴夫人的问题吧？为什么您现在突然决定要调查这件事情呢？还是……在太子的心里，仍然认为我就是晴夫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回到这里来的？”
“不！本来我是以为你真的是她！可事实上你和她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你们两个相差得太多，不只是一颗痣，不管是性格还是本身的思想，你们两个都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刘庄十分诚恳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调查晴儿的事情，不是因为我怀疑她什么，而是感觉在她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会带你去那个地方。你知道钩弋夫人吗？”
我点了点头，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位传说中容貌极美的汉武帝夫人，西汉昭帝的母亲。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会有很多美妙的爱情传说。汉武帝也是，不管是“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倾国倾城的美人李夫人，还是后来有独霸天下之美誉的卫子夫，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衬托着他的伟大形象。出现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女子就是钩弋夫人。传说汉武帝外出狩猎的时候，路过河间武垣城时，有善于观天相的术士告诉武帝，说此地有奇女子。于是武帝派人寻找，就见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天生双手紧握，十几岁的时候还不能伸开。汉武帝见到的时候，轻易就将她的手掰开了，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只玉钩。汉武帝十分开心，把她带回了皇宫，把封为夫人，也就是后来著名的钩弋夫人。这……和晴夫人有什么关系吗？
刘庄听我说完钩弋夫人的来历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这样的说法。望气之说纯属捏造，认为钩弋夫人之所以出现在那里，肯定也是有人安排的，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能让钩弋夫人成为又一个独霸天下的卫子夫。而且，从后来的武帝立下的储君来看，他们的阴谋成功了。”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惊恐地望着刘庄。事实上，直到我生活的年代里，人们依然把钩弋夫人和汉武帝的相遇当成美丽的传说。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结论，这真的让我很是震惊！
刘庄望着我：“作为刘氏宗室，说出这样的结论的确大逆不道。但我曾经翻阅过当时的史料记载，里面提到了钩弋夫人的身世，她的父亲是因为犯了法之后被处以宫刑，作了宦官，曾任中黄门，死后被葬在长安。钩弋夫人被武帝发现之前，她的父亲已经过世。如果不是有心的人，她怎么可能出现在河间呢？要知道河间离京城千里之遥。所以……我相信她在那里出现，绝对是有人预谋好的，要想策划这一切，绝对不是凭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还有，整个汉王室也是在武帝之后逐渐走向下坡路的。”
“这和晴夫人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太子也在怀疑……晴夫人会突然出现在太子面前，也是有人安排好的？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还有……现在晴夫人下落不明，而和她容貌相似的我又出现在皇宫中……难道说……这也是巨大的阴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起来，难道我还真是他们阴谋的牺牲品？或者说……我的穿越也纯粹是一个意外，只不过因为他们莫名其妙的施法，误打误撞把我招了过来？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七章 疑点重重
“你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脸色会这么难看？”刘庄一脸担忧地望着我，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朝我使了过来，最后在我的耳边停住了，“你怎么会有那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呢？我只是在怀疑当年晴儿的出现，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踪可能另有玄机，因为有很多事情我到现在还是理不清头绪，更猜不到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和你……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你的出现，或许本来就是个大大的意外……”
“应该？而不是肯定？天哪！”我放低了声音看着他，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如果真的像我猜想中的一样，“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是吗？不过……其实经你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我非常能肯定，这张脸，原本我应该十分熟悉的脸……的确是我现世的那张脸，只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还有所有发生的一切……”
刘庄拦住了我的话：“这和你没有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本来我也以为你的出现真的可能是个阴谋。可是你别忘了，晴儿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些小动作、说话和走路的方式都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曾经我也把你当成了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恍惚到以为你真的就是她。但后来才发现你不是她，说话、走路还有看待事情的方式……太多不一样的地方能让我非常肯定你和晴儿绝对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在整个皇宫之中，可能和晴儿有关系的不只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查出事情的真相。”
他的诚意不容置疑。难道说从一开始把我留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吗？难道说晴夫人背后真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关心的是晴夫人背后的力量？还是晴夫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为什么我心底最深处会有一种莫名其妙抗拒的感觉？我尽量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呆呆地看着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听说方姨来找过你们对吗？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听说你们两个关起房门来说了好半天的话，是不是问了你很多问题，然后也说了很多可能……对我来说永远都不太可能听到的话？比如说……关于晴夫人的出现？还有关于太后最关系的问题？”
难道他在怀疑太后也和晴夫人的失踪有关吗？不是说正是因为太后的原因，所以晴夫人才会拥有那么高的地位吗？而黄内侍说过的那个关于晴夫人的来历，又是那么的浪漫。刘庄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皱了皱眉头：“我也弄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姨来这里的目的，只是问太子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提起晴夫人。毕竟那件事情给太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是吗？那太子能不能告诉我，当初晴夫人是怎么来到皇宫里的？既然太子认为她的来历十分可疑，为什么还要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