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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庶女策-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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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魏妈妈出去了,钱夫人这才从榻上起来,走到南边的观世音佛像前,虔诚的上了三炷香,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暗暗的祈祷起来。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上,信女虔诚求菩萨保佑我儿旗开得胜,平安回来,淑妃娘娘永得皇宠,五皇子殿下一世富贵,信女身体康健。那个,那个女人若真的是妖孽转世,菩萨就慈悲为怀,就让她永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次日,从水月庵传来消息说,净月禅师出去云游了,要一月后才能回来。

钱夫人听了虽然心中不爽,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叮嘱了魏妈妈随时打探水月庵的消息,争取第一时间知道净月禅师回来的消息。

秦云卿却不知钱夫人心中已经对她起疑,一心呆在抚衡院中,每日里给钱夫人请安之后,便不再出门,潜心研究阎王敌留下的医书。只是每日两次的药膳,都是亲自动手,然后让彩月送过正院去。

这样一连过了一月,倒也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再起什么波澜,这期间国公府,依旧是白氏当家,但是却只能在小事上做主,大事都必须禀过钱夫人才行,这样一来,国公府实际上还是钱夫人做主,白氏只是摆在前台的傀儡罢了。

自从上次与白氏针锋相对之后,白氏再也没有起什么幺蛾子,与秦云卿相处甚为融洽,恍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要有什么好的,总是第一个先送往抚衡院。

这期间,石磊送了几个绣娘过来,秦云卿在研读医书之余,又开始指点绣娘的阵法。

彩叶自从送到铺子之后,相比其余的绣娘,倒是显得格外的出挑一些,被林家的看中,做了这一些绣娘的头儿,这次也被送了进来,跟着秦云卿练习针法,这倒是让秦云卿松快了很多。这彩叶的绣活,秦云卿原本就教过一些,如今倒是有些可以放手了。

周氏一个月的期限到了,被放了出来,她倒是过来抚衡院看望了一次秦云卿,但秦云卿却只是对她淡淡的,不热络,但也不冷淡,如何对待白氏的,也如何对待周氏,这周氏不比白氏,见秦云卿这般模样,便再也没有来过抚衡院。

秦云卿也不去管她们,自顾自的过着看起来似乎很悠闲的日子。

眼看着炎热的夏日即将过去,但是秋老虎还是依旧肆虐着,这天,就算是热,也热得不通畅,即便是稍微的走动一下,就满身的汗。

“姑娘。”林嬷嬷掀开帘子进来,“还是这屋子的凉快。虽说夏天过去了,好在还是没有断了冰,否则真的要热死人了。”

“给嬷嬷倒一盏冰镇的酸梅汤来,解解热气。”秦云卿放下医书,抬起头看着额角淌着汗珠的林嬷嬷,“嬷嬷从宫中回来,可是有什么消息带来?”

林嬷嬷接过丫鬟递来的酸梅汤,便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这才笑着道:“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太后娘娘一直念叨着你,说你给的那些个药膳方子,淑妃娘娘做了给太后,太后吃了极好,淑妃因着这个,让太后狠狠的夸了几次,最近在宫中风头无限,听宫中传言说,圣上可能会给淑妃娘娘挪挪位置。”

“挪挪位置?”秦云卿诧异的重复了一遍,“淑妃是从二品的品级,难道说,要升正二品?”

“只是传言罢了,但是无风不起浪,看来应该是有贵人漏了口风,姑娘,你的药膳可是居功甚伟。”林嬷嬷笑着道,“其实如果淑妃能升一级,对姑娘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以后淑妃会更看重姑娘一些。”

“只可惜现在……”秦云卿的眸光暗了暗,并没有因为听见这个消息而开怀,“我还是立足未稳,连自身都不能保全,何谈复仇两字?!”

“姑娘,我们慢慢谋划就是,何必心急,奴婢瞧着国公爷身强体健的,再活上几十年应该不成问题,奴婢就不信,这几十年里,我们就没有机会报仇!”林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森,瞬即又恢复了一脸的平和,反过来劝慰秦云卿。

两人正在屋里说话,却见春水急匆匆的掀了帘子进来,一脸惶急的结结巴巴开口:“姑娘,姑娘,不,不,不好了……”

林嬷嬷一见,脸立即就沉了下来:“做什么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春水一囧,脸顿时涨红起来:“嬷嬷,奴,奴婢只是被,被这个消息,吓,吓住了。”

“到底是什么消息,倒把我们的春水吓成这样,说来听听,也算是解闷了。”秦云卿笑着开口。

春水听秦云卿这么一说,这才使劲的拍了拍了胸口:“姑娘,奴婢,奴婢刚才听说,国公爷,把,把,把彩月……”

《庶女策》 第4卷 钱夫人生气了

秦云卿看着春水的样子,奇道:“国公爷把采月怎么了?竟然让你的表情如此的奇怪?”

春水的脸,突然倏的涨得通红,话音在舌底翻滚了一下,却“咕咚”一声吞了回去。

“做什么拿出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来?你这个蹄子,生生的吊起了我的性子,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岂不是该打?”秦云卿被春水的模样逗笑了,指着春水笑骂道。

春水缩了缩脖子,正要开口,却听见门口响起了春竹的声音:“姑娘,国公爷遣了小厮过来,请姑娘过去正院。”

秦云卿怔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嬷嬷,林嬷嬷也是一脸纳闷的模样,朝着秦云卿摇了摇头:“姑娘,要不奴婢先去问问……”

“不,不用,定然是采月的事情。”春水突然又开口打断了林嬷嬷的话。

“你个小蹄子,让你说的时候不说,不该你说了,又开口了。”林嬷嬷狠狠的敲了一下春水的脑门,“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是,是这样的。”春水的神情还是有些扭捏,但却已经恢复过来,“奴婢听说今日采月去给夫人送药膳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见了国公爷,国公爷一见惊为天人,便,便把采月拖进了正院的偏房,然后就,就……”春水支吾了一下,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顿了一会儿,跳过了这个话题,可是言外之意,屋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春水又看了一眼秦云卿,这才嘟囔了一句:“想必国公爷现在找姑娘过去,应该,应该就是为了采月的事情。”

秦云卿扭头看了一眼林嬷嬷,这才笑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么?嬷嬷,帮我更衣,我这就去正院见父亲。”

春水没有想到秦云卿竟然是这个反应,顿时愣住了:“姑,姑娘,这做人小妾……”

秦云卿撇了春水一眼笑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人各有志,你可不能用自己的喜好去衡量别人。”

春水似懂非懂的看着秦云卿,林嬷嬷已经手脚麻利的替秦云卿换好了衣服,又叮嘱春水好生跟着秦云卿,这才送两人出了院子。

正院里,鸦雀无声,丫鬟婆子连走路悄无声息的。看见秦云卿进来,也只是避开了一边,秦云卿领着春水直接想着正屋走去,刚到门口,就有丫鬟出来,拦住了春水,让秦云卿一个人进内。

屋内,钱夫人坐在椅子上,气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一脸阴狠的瞪着采月,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撕碎了,才能咽得下这口气。

采月跪在地上,满脸的惶恐,钗環散乱,发丝凌乱,小脸儿一片煞白,低垂着头,一双桃花眼里,盈满着泪水,摇摇欲坠。衣衫的前襟微微的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脖子和柔嫩的锁骨,映衬得期间那隐隐的红色,越发的鲜明。

这一切,刺激的钱夫人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难忍,竟然不顾刚刚进来的秦云卿,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采月面前,“啪”一声脆响,采月那张嫩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脸颊,瞬即肿起了五道红痕,泛出一丝隐隐的青色来。

采月越发的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但是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哀怨。

钱谦益坐在椅子上,却一脸悠闲的看着钱夫人,偶然目光扫过采月,脸上竟然有着一丝怜惜。

“你个狐狸精,我倒是不知你每日里来这里送药膳,原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钱夫人指着采月,狠狠的骂着,“魏妈妈,这勾引主子,依着家规,应该是如何处置?”

“回夫人。”魏妈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钱谦益,正好瞧见钱谦益的眉心微微的拧了一下,“这家规里说,勾引主子的奴婢,乱棍打死。可是……”魏妈妈话锋一转,想要劝说一下钱夫人,没有必要为着一个奴婢,而越发的把钱谦益推了开去。再说了,也就是多了一个通房而已,等钱谦益厌了,随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发了出去,又何必在钱谦益的兴头上,与他对着干。

“来人,来人!”不等魏妈妈把话说完,钱夫人已经朝着门口,大声叫嚷着。

“夫人。”几个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粗使婆子,连忙应声进来。

“把她给我拖了出去,立即乱棍打死,打死!”钱夫人的脸已经因为过分的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

“是。”粗使婆子应了一声,一把把采月按到在地。采月使劲的挣扎着,可是却硬是咬牙一个字也不说,连求情也不曾。

钱谦益看看采月,又看看钱夫人,眸中倏的闪过一丝怒火,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一声轻咳,秦云卿站在原地伸手捂着嘴,一双眼睛水莹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采月,一脸的惊讶:“这,这……,怎么回事?”

今日的秦云卿身穿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配着一件古烟纹碧霞半臂罗衣,梳了一个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整个人显得淡雅倾城,竟然有一丝飘然如仙的味道。那微蹙的眉眼,总算是让飘落凡尘的仙子,沾染了一丝烟火气息。

钱谦益看着秦云卿,眼睛倏的亮了一下,旋即有黯淡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钱夫人,眼眸中生生的透出一抹厌恶来。

“父亲安,母亲安。”秦云卿屈膝,给钱谦益和钱夫人请安。

“你,你,你来的正好!”钱夫人猛地抬头,看向秦云卿,“这便是你调教出来的人,整日里弄得像是窑子里的姑娘一般,尽学些勾引人的本事,你……”

秦云卿想不到钱夫人竟然丝毫不由分的,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来,脸,刷的就沉了下来:“母亲此话何意?云卿不解。”秦云卿的口气僵硬,声音冰冷,连双眸也是冰冷的看着钱夫人,原本还是散发着柔和之气的人,瞬间便凌厉起来,“什么叫做窑子里的姑娘?这像是一个母亲朝着未出阁的闺女说的话吗?”

《庶女策》 第4卷 红袖添香

“我……”钱夫人猛地醒悟过来,刚才自己被气昏了脑袋,竟然说错话了,被秦云卿抓了把柄去。

秦云卿哪里肯就这样的罢休,上前一步,声音越发的凌厉:“或则说,母亲现在说的这些才是心底的真心话,母亲在心里其实已经把云卿当成了这样的人?恨不得云卿就……”秦云卿低头一脸的哀伤,“现在想来,母亲这几日的慈和,原本不过就是做戏而已?”

秦云卿的这些话,犀利无比,钱夫人被她堵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红了脸,指着秦云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斜倚在椅子上的钱谦益听了秦云卿的话,猛地坐直了身子,眸光中闪过一抹阴狠。

原本一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采月一见秦云卿进来,便跪直了身子,用手掩着面,“嘤嘤”的哭着,看上去哀伤至极,“姑娘,奴婢,奴婢不是,不是如夫人所说的,奴婢,奴婢是,是……”突然采月放声痛哭起来,“奴婢根本就不想,不想的……,让奴婢做姨娘,奴婢,奴婢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采月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起来,要找剪子,顿时屋内乱成一团。

伺候在一边的丫头急忙上前按住了采月,采月不能动弹,越发的不甘心,哭声便也越发的响亮起啦。

听着采月的哭声,想着刚才的柔情蜜意,钱谦益又是心疼,又是火起,倏的站起来,指着钱夫人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简直就是满嘴喷粪!云卿,莫要理她。”钱谦益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次,终于走到采月面前,站住了,“起来,不要哭了!”

“你,你敢?!你这个破落户……,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被万人骑千人压的贱蹄子……,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丫头,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钱夫人看着采月睁着要起身,气急,怒气冲冲的骂着,冲到采月的面前,抬手又要一巴掌扇去,却被秦云卿拦住了。

“母亲,采月是女儿的人,她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竟然让母亲用如此恶毒的言辞形容她?!”秦云卿站在采月面前,冷冷的开口,“母亲不但用这么恶毒的言辞呵斥她,竟然还把污水泼到女儿身上……,女儿的亲生娘亲是死的早,但女儿并不是没人教养,也不是贱种,否则父亲成了什么?”

钱谦益被秦云卿这么一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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