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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冰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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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美丽,已非任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能形容。



她缓缓地走向她的父王宇文招,其间盈如远山的眸子、只琐定着几乎注定永别离的慈父,而再无其它任何动作,但她每走一步,都有一万种叫人心醉神迷的风情。



等到她终于跪落在宇文招的膝下,终于饮下了那杯离别的美酒,然后对她的父王嫣然微笑着、却终于让一滴眼泪流在所有人的目注里时,即使从不注意女子们的美丽、而放所有心思于天下如杨坚,也禁不住自己的心,随着她那晶莹的、如梦如歌的泪一起,碎落成星星点点了。



当然,毕竟与所有人不同的。在人们仍随着千金公主的泪而心碎的不能自己,从而恨天怨地想着要不惜一切只为搏她一笑时,杨坚已经回神。



他愉快至极的想到了长孙晟对宇文一族命运的关注,想到了长孙晟原来也有人类的情爱之心,也不是无情无欲无懈可击的魔。



接着,他抬首,想着恰好看到长孙晟之对千金公主、那对情人深切的凝注与爱怜,并以此确凿自己所有推测。



他的愉快至极,在看到长孙晟的双眼时彻底变质。



*   *



长孙晟的双眼一如既往的凉冷而疏离,但绝对不同的,是这一次那双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平日里那不是笑的似笑非笑都没有。



他静静看着杨坚,而且,是等着杨坚看向他等了很久!



发生了什么事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坚被那样一双与人类全然无干的眼睛看着,不安的几乎要不顾礼节、不顾一切直接走过去问询。



但,他才张开嘴,长孙晟已转过了身——千金公主已回到锦绣宫车,所有的笙歌细乐再次和着彩旗飘扬,送亲的队伍真正的出发了。



*   *



“毕王宇文贤没有来。”送亲的队伍走出很远很远后,杨坚听到长孙晟的心音淡淡凉凉的传到他脑中说:“连毕王宇文贤都没能来吗?丞相。”







·;毕王宇文贤,雍州州牧、大总管,上柱国,太师。



当今周室皇亲中唯一得掌军权的一个王爷。一因他是周明帝的长子,明皇后是他的嫡母,独孤信是他外祖父,而今当权的杨坚正是他的姨父。二(奇*书*网…整*理*提*供)、鉴于明帝明皇后不得善终的教训,学会了逆来顺受的本领,凡事一律无争并毫无野心。



更确切些说,这个三十岁不到的王爷之糊涂本事远远凌驾宇文神庆之上,唯一不那么糊涂的,是他一向孝敬长辈。尤其是对姨丈杨坚,不但孝敬简直还百依百顺。



在杨坚计划要杀去的宇文一族中,他一度被所有人算漏。



但,等到杨坚的刀真正挥舞开来,第一个死去就是他这个老实孝顺的外甥。



花事 章六   冰蓝色桃红



*   *



我叫做杨广,小字阿摩,美姿仪、少敏慧。



出生的时候,我带着七彩祥云和龙之幻影,于是倍受母亲独孤氏及所有人的瞩目与宠爱。



是的,那样的七彩祥云和龙之幻影给了他们格外的、秘不可宣但愉悦至极的尊荣暗示。



而我,就借着这先天的光把自己装扮的更完满更可爱。



于是,到我六岁的时候,已成美德无数、名著天下的神童。



所以我如此名著天下,还起因于那一年,我被父母带着去拜访长孙府。



长孙府里,笑言中那个远比我及一切人都名著天下的长孙炽,被世人谓之完美如天人的人忽然对我父母赞我,说:“阿摩智能深不可测,年纪虽幼,举目天下却已少有能及。”



我一向以乖巧取人,以懂礼名之,这一次却不再谦辞,更没用任何人代我谦辞,而是直接道:“叔叔神仙人物,阿摩以能有资格与您一较高低为今生大幸。”



以子侄身份向长辈挑战,这并非太‘礼’,但我当时言语从容、行止无邪,既显了非凡又绝不让人厌恶,于是一时间传为京中美谈。我的父母更是以此为荣光,并不止一次说起。



——可怜人类的愚蠢,他们全不看不到其时长孙炽眼中的凝重,及我眼中的挑畔。



所以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所谓的美谈,是我与长孙炽的第一次交锋——为长孙晟而起的交锋。



*   *



以各种渠道,很多人都知道长孙晟冰蓝魔族的第一强者,却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也属于冰蓝魔族。



不过是,与包括长孙晟在内、所有的魔族都不同的,是我这个魔族有着桃红色天人的一切外在。



出生伊始,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真正人类婴儿的状态是怎样。



出生的第三天起,许多模糊的记忆和清晰的认知渐渐归来。



我仍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却开始对人类种种虚伪蠢笨到丰富多彩的言行深感兴趣。所以我一边笑的天真无邪,去看这些人类精彩的表演,一边阳光灿烂的加入,玩的不亦乐乎。



是的,如何不沉醉?



在皇宫与官场这最是富丽堂皇,也就最是肮脏贫瘠的地方,所有可以加入一角的人、都有了炉火纯青的演技。



这样不断的挑战着自己的本性,完美表现出那些自己全然没有的所谓人性优点,又同时欣赏着人们那些不可思议的劣根,这是个让我沉迷的全然舍不得再去大动作的打扰人类一点点的游戏。



一切的改变始于我六岁。



那是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兴致勃勃的随父亲去参加一场游猎,是准备试试看创出个稚儿射虎的新纪录。



却在未到场之前便已先感应到了了他的气息——那个魔族至强者长孙晟的气息。



因着,这种强烈的冰蓝气息感召,无数属于前生的记忆在刹那间涌上。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同类,因为我并不懂孤独,也就从未想过自己需要有同类。可是,感应到他气息的那一刻,我心中有一种情绪叫做欣喜若狂,依循动物们最原始的本能,我向他跑过去,紧抱住了他。



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灿然的笑,那种欣悦与满足是我全部生命里、最真实而激狂的情绪倾泻。



他却平静淡然,仿佛置身事外,因为他知道一切前因后果,更因为他绝对深沉有力的克制。



我们不言不动的对视,我将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于脑海向他倾诉,他没有拒绝接收,却从头到尾不予任何回应。



而,即使如此,我沉醉于欢欣多日不能醒。



直到有一天,当父母谈起他,谈起那个古老而又神奇绚丽的预言,谈起一个神秘紫衣人的种种箴言,刹那间,我清楚了无数事实。



是的,我们属于冰蓝,是比人类强大不知凡几的异类,但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却并不属于我们。



首先自然是那水晶紫的创世者,他十指的伸缩成就无数命定。



然后是桃红,美丽的桃红是一种柔性却可怕的侵蚀,她更改你的本质在你全然不自觉中:



比如我参与的这场游戏,没有所谓真心的加入,所以选这样与魔族本性全不相符的角色,却正因为那层桃红,那实在是万能的桃红。



又比如说长孙晟,他拥有最庞大的魔族能量,合该是不可战胜的,却选偏偏是投身于长孙一族,长孙一族中又偏偏有一个长孙炽。



——我可以确定,百年前驰骋草原的长孙巨族曾被极之浓郁的桃红色力量萦绕,使他们拥有了远超于常人的爱之智能。长孙炽,则更是由这四百年来人类桃红引牵引而至的灵魂飞升者们共同缔造,用意即在长孙晟的这场出生。



付出全部的鲜血和生命、亲情与关怀、智慧与勇气,他们或者不能令长孙晟臣服,却至少让长孙晟至强魔者的心开始有了牵绊,再不复最初的无懈可击。



而我,从遭遇长孙晟的那一刻起,在桃红的力量之外,因他心中所生的深沉爱意与温暧,被激起了属于人类的情感。



并不确定,那是些怎样的人类情感。



可以确定的,是自那一刻始,我游戏的中心、生命所在的意义与乐趣已然变了,变成了长孙晟。



以及,长孙晟后面,有能力让他更改情性、并可以为捍卫其人而付出一切代价的兄长长孙炽。



*  *



以之后不久的那场美谈为起点,我与长孙炽之间开始了彼此间的交锋。



一次次,一回回,当时饶有兴致,过后想来不过尔尔。是的,这些交锋太小、太微不足道了……



直到我十岁,父亲的‘天下’计划开始实施,然后,最关键时候,长孙晟居然对一个女人动了情,并因此而以绝对诱惑的条件向父亲提出了一则交易。



原定‘天下’计划猝然更改,父亲的谋臣心腹们无不莫名骇然。



但,长孙炽前所未有的积极投入鼓舞了所有人,他让那一更改过程变的简单、且充满和悦。



我知道,对于长孙晟竟可以为一个女人动情,并做到这般田地,长孙炽心中是欣喜之极,高兴无比——他高兴,我当然就不高兴,非常之不高兴。



于是,当更改过后的‘天下’计划进行到最紧要关头,在长孙晟就要陪着那个他爱的女人远赴突厥的前一刻,花一些小小的心思,甚至无需任何魔力,轻而易举,我收拾了那个权欲深重而头脑轻浅的堂兄杨雄。



接下来,为了梦寐以求的雍州牧,杨雄自然不顾一切的收拾了宇文贤。



宇文贤的死产生极恶劣后果,‘天下’计划内的参与者们故然莫名所以,‘天下’计划外的北周臣子们更是惊惶不能自处。



一时间,由赵王宇文护等六王为首,北周境内烽火四起,举国皆战,原有计划更是全部脱节,情况危急异常。



直至许多年以后,‘天下’计划中的人们每说及此、皆深恨杨雄以小利负大业。



哈哈,真是无话可说——想那一个杨雄,能有何德何能,倒将时势左右至此?



危机的原因,至少可以追溯到杨坚——我当日的父亲,今日的父皇——是这个人再次全不因计划的变了主意。



他放了杨雄,让他如愿以偿的做了他的雍州牧。接着拿下宇文护等六王,以谋逆罪迅雷不及掩耳的诛杀。



而这些事情,几乎全部是由他和皇后独孤两人在后宫里决定下来,他那些最得力的臣子们只及接受命令,连原因都无从知晓。



当然,连原因亦无从知晓的不是所有臣子们。



至少,在杨雄于灞桥之上对我的父亲禀报诛杀了宇文贤的同一刻,长孙炽就明白了一切前因和后果,并很绝对的预期到了后事的发展——我尊贵的父皇母后身为人类的弱点,及、我身为魔者的必胜挑拨。



就在父亲惊怒之下将杨雄踢下渭水的同时,这个受到巨创的人甚至无法自控的泄漏了天机——他在那个最是敏锐的高颖目注中叹息,外加预言说:“终于开始了,人类或者魔族,冰蓝还是桃红?最残酷的对决,最艰难的殒落,将是谁的血液映衬谁的笑靥在最绚烂的时刻?”



——是的,终于开始了,人类或者魔族、冰蓝或者桃红,最残酷的对决,最艰难的殒落,就看谁的血液映衬谁的笑靥在最绚烂的时刻!



花事 章七  情殇



* *



宇文无双想念着,更确切些是悬心着她的父王。



无法忘记,犹在襄国时她微笑着对她的父王说她其实很庆幸去和亲,因为那样才得以相逢长孙晟时,她的父王将她搂在怀里心疼的哭泣,就像是一个愤怒而无助的孩子。



那时候,她的父王为了她这一生的期待与幸福而痛恨和亲,痛恨他嫡亲的皇侄宇文贇,并不惜为了她以后的幸福而以身家性命为注,去反抗天元皇帝和那整个的天下。



可,在她出蕃之前的那个夜晚,当她从太常寺里潜进父王的所在地,他竟对自己尔雅的微笑,然后指着案上十卷一叠的书,说那是他一生的著作,要她带去,见它即如见他;然后是那一叠他手抄的《庚开府文集》,其中有她十三王叔叙写的序;到最后干脆告诉她,应当把那些他所心爱的书全部带走,因为他不用了……



看到她快要不能抑制的伤心,她的父王赶紧掩饰道:“在突厥,你是可贺敦,要什么东西没有?只是这些书反而不容易弄到。”



当她终于告别,她听到她的父王在她身后用那样悲凉的声音说:“老天,这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和亲塞外,我的双儿反倒成了宇文家未来最幸运的人了?”



宇文无双并不确定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就像她无法确定宇文一族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她很想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告诉这个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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