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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冰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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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想到女人的时候,独孤皇后也终于想到了她可以给爱子的赏赐,那是不需要任何灵感就可以,以直觉想到的最贵重赏赐。



是的,是时候了,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杨广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已开始想着,要给爱子一个天底下最贤淑、最美丽的女子。



但是当她对爱子提起,从来至孝的、顺着她的杨广却微笑着说不、不着急。



理由很简单,却绝对的说进了皇后的心坎里:“孩儿想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一些,自小看着父皇和母后这般相爱相敬的样子,孩儿确定自己这一辈子,也只要有一个女子相伴,就一生足以。”



然后,在独孤无比的感动和支持下,杨广就开始等待那个要与他一生相伴的独一无二的良人。



纯粹的等,绝对不会有所谓主动,事实上也避开所有女子的主动。



于是这样一等就是很多年,让独孤心疼的每每想及肝肠都要寸断了。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了,要由皇帝亲下圣旨,集全天下的女子,只为找到爱子那个一生的良人。



当中的选定过程由她主刀,不惜亲自放下身段去请天下间各色奇人异士来助。



而最终,这个幸运无比、且标志了天下间最优异的女子的决定权,属于杨广!



杨广听完母亲的决定后,感动的快要哭了,他含着泪谢过母后对他这般深重的爱护。然后多少有些不安的转向他的父皇:“父皇,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太让您和母后费心了吗?”



一心一意要做个流芳千古的明君圣主的杨坚本来是悄悄的皱了眉,觉着如此浩大声势未免太过。



但看到至孝的爱子如此体恤,并征求他的最终同意时,就想起了爱子的千般好——尤其是在这个天下人都知道,独孤皇后的话从来是比皇帝算数一些的情况下,他的爱子却从来都是以他最终意见为意见。



于是,不禁慈爱的笑了:“不会,广儿。你母后这法子很好,这是你一生仅此一次的婚姻大事,自然要比什么都来的慎重些。”



*   *



这一场选婚盛举足够大足够大,却本全然不该大到她身上——那一年,她只九岁,且被所有知道她的人努力遗忘着。



可是,当时序进入凉寒的深秋,那场盛举终于的尾声,已传说数百年的奇人袁天罡却不请自来,说出了包括她生辰八字在内所有的一切,说她才是杨广命定的那个人。



而所以说命定,袁天罡迂回却又简洁到让所与有闻者皆心头一跳:“她注定要母仪天下。”



她注定要母仪天下,而她是杨广命定的那个人,所谓杨广的‘命’清晰的让人全然无需去想!



每个与闻者的心头都在跳,但跳的差别却很大。



比如独孤皇后,她仅是那么高兴的跳了一下,随之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理所当然。



自杨广出生前的阵痛伊始,她便看到了七彩祥云,和祥云中那安然睡卧洁白无邪,却叫人禁不住心生膜拜的龙,她知道他是注定要成为天下之主的。



于是,在袁天罡说出‘母仪天下’四字的同时,她下了懿旨宣已为人臣的萧家即刻召那个爱子命定的女孩儿入宫,更平儿为淑平,是为殊平之意。



——该是殊平的。



红颜可以很美,但未必就注定薄命——比如牡丹,国色天香骄艳无双,可有什么能比它更象征福贵?



红颜可以很美,但无需并论于祸水——比如子夫,原为汉武帝姐平阳公主府歌女,以一舞使武帝倾心,终却不失一代贤后。



何况,就从这一刻起,这个女孩儿将由她独孤皇后亲自教养,并由着爱子所要的情性去培养。必然,她会是未来天下间最优异的那一个。



* *



见到了杨广,她未来夫婿,那个白衣如雪,却炫人眼目的微笑远胜白雪的王子。



他们共同的母后问他:她是否很美?他可否满意?



“这孩子还很小,不过小孩子正好教养。”独孤皇后其实多少有一些不安,她的儿子已经二十岁,这个小女孩儿却只有九岁,显然至少要他再等五六年才有可能圆房。



但杨广微笑着,蹲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目注着细细的看过了,然后对着她道:“娃娃,我知道你来自江南,不过 ,对着你还是忍不住想起一句话。”



他却并未说那句话是什么,而是在独孤皇后和宫女们的目注中,将一吻落花般抚过她的额角。



那一吻极温柔,更绝不含任何情色,却有着奇异的魅力,让全然不解世事的她被深深盅惑,呆呆看着他好看的眉和清澈的眼,直到宫女们小声的怯笑传来。



勉力回过神,却见他已站起,对着独孤皇后微笑:“母后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等她长大孩儿甘之如饴。只是,要劳累母后太多,孩儿心中既是感激又觉不安。”



独孤皇后欣慰而满意的笑,以爱子的表现,他果然是对这个小女孩儿很有好感的。



她看着他,看着他修眉朗目的完美与俊秀,全不涉世却极之敏锐的她却有另一种别于独孤皇后的认知:



他的手很凉,他的唇很凉,他煦日和春的笑很凉,莫名却又自然如天性的凉……



* *



然后,杨广依旨驻守扬州,每年进京朝觐一次。



也就是说,在整整五年的时光里,他们每年之中仅有几天可能谋面,而那几天还必然是他最繁忙的时光。



但是她毕竟每年都见到了他,且,在那样极短极少的时间里,他们彼此间的了解和熟稔,是天下间少有人能及的深刻。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本来就有一双轻易看穿一切人事最本质的双眼,所以在看她第一眼便毫不例外的掌握了她全部。



而她却真的只是幸运,幸运的在全然无意中闯入他最真实而隐私的世界,看到了他七彩如梦幻却真实存在的华美双翼。



花事 章十六 惊魂



*   *



真的是全然无意,那一天,九岁的她被皇后送入他的王宫里,是要与他告别,为他送行。



路途中她心里很是高兴,因为很想很想见到那神仙一样的未来丈夫,很想再仔细摸摸看他是否是真实存在。



总有一种说予世人则太嫌痴傻的感觉:她的丈夫并不是尘世里的人,即使说他是人中龙凤也不可以。



那样遥远而不可触及的凉,它们与生俱来征象一种遥远而不可触及的世界。



走入晋王府的时候,那种与秋无关的凉变的明显起来。



她在宫女的悉心看护下向前走,却发现整个晋王府的人都看似自在优雅其实却淡漠。他们显然是都认识她,但一声问候后转即离去,恰恰将对她的尊重维持在刚刚好。



然后,她们走进的时候,称职的王府总管做为晋王府最热情的人接代了她们。



他叫人不能拒绝的微笑和恳求,说是晋王还正忙,所以要等一些时候。



她很乖巧的等。从她们初来时的日稍偏西等到夕阳西下。



有些失望,还有些累,真的累。这些天来,全无预期的,她由生活了太久的乡村忽然就转到了这个富丽堂皇的不真实的天地,透支着九岁孩童所知极限的体力与精神。



忽然间始终在身边围绕的人少了,仅有那个中年的管家对着她笑,对她说:“如果累了,那就歇歇吧,好好睡一觉。”她点头,然后以自己从不知道的甜蜜沉沉睡去。



* *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月色柔和,但是出奇的明朗,映衬秋夜的宫阙楼阁有着说不出的美丽。



但是,无论怎样的美丽也绝没有一则神话来的美丽!



当她从沉睡中张开双眼,再次恍惚并不知所措的看着窗外风景,全力的回想身在何处时,茫然四散的双眼忽然就看见了杨广,那个完美的王子,她遥远未来里的夫君。



一袭月光的白,不再是人们认知里的阳光灿烂,在月色下却溶恰的仿佛一首恒古的诗。



他在十余丈窗外楼阁之上,正面对着她。他在笑,很淡还有流诸于表面的凉,但是真实极了。而且,她可以确定那是世人从未见过的笑,所有的人都说晋王的笑是最灿烂的阳光,而这一刻,他的笑流泻却是月华的淡淡伤哀。



他是对着他对面的一个紫色身影而笑,紫色极浅,像是乱影掠过的轻愁。但紫色人影身上疏冷气息却足够浓,于是轻愁被代之以一种绝非人世所能及的高贵与神秘。



他们似乎并不需言语,但很流畅的交流。



然后,就那样突如其来的,杨广忽然笑的极灿烂而炫目,让明月随之黯了一黯。



即之,那七色的绚丽无方的比天边虹美过万千般的绽放开来,慢慢凝结,到最后,微微的翩跹在了他背后,成为一双让人永也无法移开双眼的梦幻之翼。



“好美。”她情不自禁的低喊出声音。



绝对不会太大声音,但整个晋王府太清冷,杨广与那紫衣身影的听觉太敏锐。所以她的声音甫一出口,杨广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紫衣身影没有回首,仍背着她。但她却有被人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然后就直看尽骨髓里的凉与惊寒。



紫衣的身影在月色凝滞的一瞬间开口,是对她的评价:“北方有佳人。”



杨广的目光向紫衣一望,即之看向仍是痴痴的她:“我见她的第一眼想起的也是这一句,但不比你那位倾城亦倾国的北方佳人,她来自正宗江南,还命中注定要母仪天下。”



紫衣身影的眼中似有冷光如雷霆一闪,使得他们周遭数十丈里物物无风自动,又如重重一颤,她亦在这样的一颤中回神。



回神就看见杨广安抚的笑,然后很愉快的对那紫衣身影说:“别吓坏了我的娃娃。”



“恭喜。”那样的情绪只一闪即逝,随之回复古井不波。



但不可否认,即使那声音清冷的让人发寒,依然别具动人心魄的魅力:“妖孽群出的时代,难得还有天下可以母仪。”



那声音忽然隐隐有一抹极深极深的叹息:“天下女子,但为红颜,何时能得不漂泊?你的娃娃或者是所谓母仪天下,却不是牡丹而是久开三春的桃花。比之她人,百步与五十岁而已。”



*  *



后来的时候,杨广仍是没有收起身后的翅膀,他笑着问她对他翅膀的观感如何,其实是有些奇怪这个小小的女孩儿何以竟无一丝惧意?她并不是个太大胆的人,更没有太多的见识,被在太严历的教养了太久,又从乡落来到皇宫后,她甚至会因一个小宫女不自觉间的一皱眉而心生怯意。



她回答的时候眼中犹带梦幻,却是清醒而确定:“我现在知道了,仙人们会飞,原来是因为有翅膀。



杨广怔一下,然后畅然的笑:“哈哈,仙人吗?不管那东西是否存在,首先你们给仙人的定义是与我完全相反的,我是魔,可以将自己的翅膀幻化千万种颜色的恶魔。”



他说的那么认真,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表示相信,于是引来他的另一次畅笑。



花事 章十七   信念



* *



后来的时候,独孤皇后显然对这稚嫩可人的小媳妇喜欢之至,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抚养,并为她请了许多师傅,教她读书、作文、绘画、弹筝。



而她从来都是一点就通,并学非泛泛。



于是她又知道了许多,比如‘北方有佳人’的整首歌谣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那是昔年汉武帝时名乐师李延年为其妹所谱的佳人歌,此曲一经李延年于朝堂舞出即名动京师,更使雄才大略的武帝闻之而动心,立时生出一见伊人的向往之情。



而当他终于得见那妙丽善舞的李夫人,则从此生死不能忘。



只是,倾城倾国的美丽固然让人心动无比,又何尝不让人心惊?在所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往事里,多少红颜的笑又都连动了万里江山的飘摇?



所以当她再见杨广,首先提及的便是绝不要做倾城倾国的佳人。



杨广又是那样畅然而肆无忌惮的笑:“可怜的娃娃,难道说你是对祸水更感兴趣些?倾城倾国不是你的罪,而是骄傲与资本。



至于那些江山飘摇,既然从头到尾都是男人们自以天字出头,根本就没给你们女人多少可立足之处,那一切责任也当然就由他们来负责。



相信我,毁了就毁了,本没你们女人多少事,所谓祸水,不过是他们无力更无耻的推诿罢了。”



“可,总与我们有关的呀。” “你也信佛吧?”他忽然转了话题也似:“你们萧家可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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