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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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废都》中的庄之蝶与小妇人唐婉儿的情事就是从女人的一双美脚开始的。“妇人坐在他的对面，一只腿伸在后边，一只腿斜着软软下来，脚尖点着地，鞋就半穿半脱露出半个脚后跟，平衡着凳子。庄之蝶就又一次注视着那一双小巧精美的皮鞋。”书中好几处写到妇人的小脚。
赵大海专心致志地关注女孩的一双美脚时，叶文贤却拿一双半阖的媚眼看了他。一个大男人也是这么柔情如水，如果不是一名罪犯，赵大海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没有不良嗜好，不是人们想像之中的那种恶习很多，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的罪犯。他的脸清秀而棱角分明，让她越看心儿越迷糊，眼前起了潮雾，心儿也涌出了潮水。曾国藩说；“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寿天看指爪，风波看脚跟，若要看条理，尽在言语中。”她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她喜欢这张让她心旌飘摇的脸，努力将他刻在自己的心海。
当赵大海抬起头在时，正好碰到了叶文贤异样的目光。这种能说话的眼神他懂，这是一个女人爱恋一个男人的眼神。
叶文贤像小姑娘一下脸色飞出了朵朵彩霞。“大海别捏了，……”她细声说道。
这声音柔媚之极。赵大海压在她身上就要吻，要动作。
“大海，晚上吧，现在我帮我收拾东西拿回学校去。你走后，我也不会来这里了，睹物思人啊。”
这是他们初恋的爱巢，走出这扇门，就将在他们的生活中不复存在了。他们将重新回归他们各自本来的状态。有多少缠绵与温馨将被关进这间屋子啊。恍如昨日的阵阵心香让他们不忍离去。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除了她的衣物、书籍什么也没有。倒是赵大海的一些很新的衣物不知怎么处理，扔了又可惜。叶文贤将它们打了包送给房东。
二人坐在床上，还不想离开，都觉得还有什么没有完成似的。叶文贤慢慢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重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眼儿闭上，说：“大海，上来吧，作我们最后的留念。”
多年前在狱中见到的一幕现在真实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他在监狱的时候，情人节那天他思念着陈艳艳，一个人坐在上铺看着高墙外幸福的人流，一直坐到天色黑了下来。（奇*书*网。整*理*提*供）对面有一栋民房正对着他，灯光下，一个身材娇好扎马尾长发的清秀姑娘在房间整理床铺，背影很像陈艳艳。这引起了他的特别关注。女孩整理好了床铺，就坐在床边，似乎在等待情人的到来。一会坐下一会立起来，然后女孩开始脱衣物，虽然是初春，但天气仍有点冷，女孩脱光了白色羽绒服又脱红色毛衣，最后只剩下白色胸罩三角裤了。赵大海看得很清楚，真切，他惊呆了。女孩犹豫片刻，最终连这些也除去了，似乎在一面镜子前羞涩地摆POSE摆动身体，将束着的长发披散下来，然后一扭腰钻入了被子中，等待心上人的到来。过了一根烟时间，赤条条的女孩突然从床上跳将下来，之后就是一个年青男孩将赤条条的女孩抱吻到床上放平，男孩一下如鹿般纵身跳上床，站在床上用一双眼盯着床上的女孩，边飞快地剥下了自己的衣物边扑倒在女孩子身上……
情人节，多少女孩一夜之间变成了女人。赵大海打开空调，掀开被子，跳上床，眼睛看着一具白如雪的美体，飞快地脱光了衣物，就匍匋在了一片雪白上。
叶文贤表现得异常主动，缠绕着赵大海的身体像二只白蛇一样缠绞、扭动、翻转。相互在对方身上疯狂地啃噬。叶文贤引着他的手抚弄自己的敏感之处，挑起他的无尽性趣，自己的情欲也很快高涨，她越来越渴望他的粗暴。
“咬我，咬我。”她边呻吟边说。
赵大海将她翻转过来，揉着她白白的屁股，狠狠地咬着了。叶文贤欢快地大叫。他在她两片香香的臀上留下齿印。一股幸福的热泪从叶文贤眼睑中涌出。
赵大海一下子跃起，将叶文贤抱到床边，正对着梳妆镜，分开她的双腿，细细观察她的秘处，慢慢摩挲。
叶文贤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她看着镜中的情景，羞涩地闭上了眼，任他观察自己的秘处。
“你刻在脑海中吧，带到监狱去吧，让它夜夜伴随着你，可怜的人儿。”
他那里辛勤地细心地探索着，为自己的新发现而激动。上天太伟大了，赋予女人如此美妙无穷的东西。他分开她一丛茂盛的毛，翻开紧密饱满的**，像剥开一朵没有开放的红莲花蕾，粉红、湿润、新鲜，如同一道刚刚被开的珍珠河蚌，露出点点珍珠般晶润的光亮。是他，第一次摘取了这些孕育了千年的珍珠；是他，第一次顽强地将它刺破。她的第一次，让他们永生难忘。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是最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她那十分敏感的身体，是那样润滑而晶莹，滑过他的手指，滑过他的唇舌，流水汩汩。她控制不住仰倒下去，高声而毫无顾忌地尖叫，一头秀发从前面甩到后面，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圆弧……
弗洛伊德说：“伟大的爱只产生于对爱的对象的深刻的认识，如果你只知道一点儿，你就只能爱一点儿，或者一点儿也不能爱……”。
在叶文贤的寝室，赵大海给花店打了电话，让他们将99朵玫瑰送到鹤城师范大学A栋女生楼205号。赵大海跪在地上，将99朵玫瑰献给叶文贤，然后相拥而吻。
7点40分，赵大海、叶文贤来到白玫瑰大酒店。刚泊好车，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们的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是戴子昂，但戴子昂却不认识他们。他绕过车头，很绅士地拉开另一侧门，牵着钟月春的手出来。
钟春今晚的装束有些别致而俏丽，不同以往活跃的装扮，而是多了一份沉稳的白领丽人气质。她将一头长发在脑后挽了漂亮的发髻，上面别了一枚发卡。衣服是黑色的窄身长裙，外套红色披肩，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修饰得非常之好，多了一份成熟之美，更显艳气逼人。与一身名牌西服的戴子昂十分般配。
“嗨，你们好，这是我同乡好姐妹叶文贤，这位是她男朋友赵大海。”钟月春还没站稳就开始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戴子昂。”
二个男人握手道好，显得一见如故。没想到戴子昂很有亲和力，并没有因地位文化等差距而拒人于千里之外。见过世面的赵大海虽然内心有隐隐的自卑感，但仍表现得十分得体、到位。
二个女孩在前面窃窃私语，说笑着别后的知心话，一起上了高高的台阶。
酒店大厅灯火辉煌，中央一丛玫瑰花点缀成心形的高台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一架白色钢琴边弹奏一曲《献给爱丽丝》，雪白、优雅的手指如芭蕾舞女在黑白的琴键上欢快地跳动。起先他们只看到了女孩的一个侧面，她穿一件白色闪光的旗袍，很像宇娟，待走近了，叶文贤、钟月春才发现真是宇娟。宇娟又重新回到了她自己的生活状态，她已厌倦了做情人的生活。年前，包养她的厅级贪官韩福猛已逮捕了，鹤城各大媒体对韩福猛钱色双收的案件热闹地报道了一阵子，并将他包养大学生情人的事也详细地报道了出来，只不过宇娟的名字用的是化名简然。宇娟因这件事受了很大打击，差点要跳江，叶文贤知道后去劝过她。失落的宇娟再也不相信有钱有权的男人了，她决定靠自己的努力完成学业，重新做回自我。现在她又振作了起来，重新勇敢地走出了自闲空间，用艺术来充实自我。叶文贤和钟月春为她能摆正心态，从迷茫中走出来而高兴，她们上前与宇娟点头打招呼，就与戴子昂、赵大海一起乘电梯上了二楼餐厅戴子昂预订好的包间。
戴子昂让服务员上了酒店最好的红酒，举起酒杯说：“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来，祝我们情人节快乐。我和钟月春很早就想请你们吃饭，大家认识认识。既然钟月春与叶文贤亲如姐妹，我们这对男人也应亲如兄弟，应该以白酒为庆，但今天是一个红色的日子，我们还是以红酒为庆吧。”
赵大海也说：“下次我与叶文贤也回请你们，我们是朋友了，也不必客气，经常聚一聚，放松放松心情也好。”
叶文贤看了赵大海，他说这些脸不改色心不跳，要是做演员一定会很出色，可惜没有下次了。悲哀的愁绪像雾笼罩了她，她今天也不拒绝酒了。钟月春喝多少她喝多少，她真想醉了自己。
钟月春表现得像个小鸟依人的淑女，话比与赵大海、叶文贤一起时少多了，优雅地听着二个男人聊着，不时微笑着与叶文贤举杯。她幸福的喜悦也从内心溢出了身体，她等待着今晚戴子昂正式向她求婚，宣布他们十一结婚喜讯的那一刻。
突然，一阵好听的小提琴曲在包房门外响起——《献给爱丽丝》。门被推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抱着两束玫瑰花进来，后面是一个拉小提琴的中年男子。年轻女孩将鲜花递给戴子昂、赵大海。曲子拉完了，女孩和男子也退去了。
戴子昂一下单膝跪在钟月春面前，双手将鲜花献给钟月春：“月春，请接受我的爱吧。”
钟月春腼腆地接过鲜花：“我接受。”
她幸福得像花儿开放，然后回到酒桌边。
戴子昂大声说：“赵大海，叶文贤，今天，我请你们来，还有一件事请你们见证，我将宣布，戴子昂先生、钟月春小姐，将于五一订婚，十一完婚。”
赵大海、叶文贤既吃惊又高兴，他们一起鼓掌祝贺，但他们的内心却很不好受，如五味瓶打翻了。
“来，我们干了这杯。”戴子昂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杯，钟月春一口而干。叶文贤见了，也一口而尽。一个是幸福地干酒，一个是苦涩地麻醉自己。
“我提议，今天这个十分特别的日子，赵大海先生、叶文贤小姐也约定百年之好，行吗？”
钟月春显然不知道叶文贤此刻因酒色掩饰了的尴尬表情，她怂恿戴子昂一起起哄。
二人拗不过，还是赵大海机灵，他双手捧起刚刚递给叶文贤的鲜花，一下跪在叶文贤面前，“文文，我今生今世爱你，如果我不向你求婚，我会后悔一辈子，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叶文贤泪水潸潸，幸福与痛苦交织成了滚滚而下的泪水。
钟月春以为她是幸福、高兴而哭，说：“哭什么哭，答应呀？”
叶文贤才勉强地接过了玫瑰。爱一个人是内心的事情，所以才有一个词，心上人。多妥帖的说法——心上的人。爱一个人，只是心的事情，与别的无关，一个人的心上的人，只属于你自己，可能终生是个秘密，惟你独享，因而纯粹，因而梦想，因而痛苦，因而甜蜜。你无法命令你的心爱或不爱，除非是你放弃了那个人，哪怕是仍在一起，心放弃了，爱便结束了。爱情，有时是用来缠绵的，而有时，是用来追忆的。钟月春现在正处在缠缠绵绵的佳恋期，而自己只能用回忆来度过以后的日子了。这动听而又能打动人心扉的语调，却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如潮水般地覆盖叶文贤、颠覆叶文贤了。而此时还有一件事让她震动的是，钟月春这么快就选择了嫁人，这似乎与她的个性、婚姻观不相称。赵大海还说钟月春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孩，只有她征服男人的份，没有一个男人能征服得了她。看来任何女人，不管表面多开放，甚至放荡，但内心里总是渴望找个可靠的男人成婚，只是迟与早的问题。妓女也想从良呢？钟月春不是一个虚伪的女孩，她自有她的特点，在性行为上可以放肆，多情，但对婚姻她不会不专心而为，因为这是关乎女人一生幸福的大事。张爱玲在《怨女》中写道：终身大事，一经决定再也无法挽回。尤其是女孩子，尤其是美丽的女孩子，越美丽，到这时候越悲哀，不但她自己，就连旁边看着的人，往往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惋惜。漂亮的女孩子不论出身高低，总是前途不可限量，或者应当说不可测，她本身具有命运的神秘性。一结了婚，就死了个皇后，或者是死了个名妓，谁也不知道是哪个。但愿钟月春婚后仍是个快乐的女孩，高贵的皇后。
吃完了饭，戴子昂又邀他们去舞厅跳舞，酒店三楼今夜将举办盛大的“玫瑰之旅&；#8226；情人派对”。
舞厅里到处是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多是20岁以上的白领丽人，挽着她们的情侣一个个也是潇洒倜傥的高雅绅士。
叶文贤酒喝过了点，看男男女女一个个像朵朵花儿在眼前晃动，酒色让她从脸儿红到了玉颈，皮肤泛起了一层好看的酒红。少女酒后的肌肤，韵味更有另一番动人、妩媚的景象，像裂开的被夜露浸过的花蕾苞盛开了。她走起路来身子有些发飘，脚下的地板像儿时踩在家里的棉垛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被钟月春挽进了舞池。
舞池里飘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