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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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伴文伴盲
第一章 初始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了室内,方卫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05:50。时间好像还早,但方卫已经睡不着了,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今天他要出门,确切的说是他要离开这个只住了3个月的陌生城市,去另一个也许会更加陌生的城市。
方卫今年28岁,却有了十二年在外的流浪经历,从16岁的法定年龄起,他便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一个人的流浪。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没有固定的地点,或乡村、或城市、或野外、或居民区,都居住过,或五个月,或一星期的停留,脑海中,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方卫的流浪源于一个预言,关于他命运的预言。28岁的生日那天,方卫将经历一场劫难,一场断送了方家的劫难。不论预言的真与假,方卫都想在28岁生日之前走过更多的地方,看到更多的风光,为自己的人生留下更多的回忆。这样的话,都不会有什么遗憾。其实无论是28还是78,人总归是要有一死的,只是时间的不同,那就无所谓预言的真假了,也许方家只有方卫是这么想的吧!
方家,祖祖辈辈都是占卜先生,就是类似于算命看风水一样的人,只是方家的占卜之术从来都是灵验的无人能疑,据说方家祖辈曾得到过天神的恩赐才有的这方家占卜之术。只是家中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占术,到了方卫这一代,便断掉了。方卫的爷爷给方卫的爹占卜过一挂,卦象说方卫的爹将丢了方家的饭碗;方卫的爹给方卫也占卜了一挂,卦象说方卫将断了方家的后。方卫的爷爷在给方卫的爹算过那一卦后,不久便中了风;方卫的爹在给方卫算过那一挂后,便立即断了气。
方卫曾问过爹,爷爷为什么不再要一个叔叔,那样的话方家就不会丢掉饭碗了。爹告诉方卫,方家有一祖训:方家世代都只能一脉相承。方卫的爷爷曾经有一个哥哥,在方卫的爷爷出生时,死了;方卫的爹也曾有一个哥哥,在方卫的爹出生时,死了;方卫曾经也有一个哥哥,在方卫出生时,也死了。于是,方卫的爹在方卫哥哥死的时候决定不把家中的占卜之术传给方卫,因为方家世代男人们口中的预言都验证成真了,方卫的爹决定听从命运的安排。
方家还有一个远古的快让人忘记的家训:方家人不可以给方家人占卜,否则其身将有不幸。现在看来,方家唯一俩个违背预言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预言再次被验证了。
安静的吃过早饭,一碗水煮方便面外加一个鸡蛋,今天是2012年12月21日,方卫28岁的生日。
一切收拾妥当,拿起桌子上放的一个淡青色小瓷瓶,那里面装的是方卫爹的骨灰,带着它在身边,就像爹在身边一样,这个瓷瓶伴随着方卫走过了12年。
提着行李走出房门的瞬间,方卫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是说如果,他今天能顺利的度过了,那他便结束自己人生的旅程,回来家娶妻生子,为方家留后。但如果自己生命的时钟真的在今天停止了,那他也要踏上那最后一片新土地,就算不留遗憾了。
对着爹的骨灰瓶儿笑了笑,像是为自己打气一样用力握了握,转身将门锁好,方卫踏上了最后的路。
火车缓缓的启动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的颠簸,方卫走下了火车,双脚踩上了新的驿站。三个小时,方卫由A市辗转到了B市,略带刺鼻气味的空气让方卫有些不适,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方卫,这是我的名字,方家第123代传人。爹在给我起这个名字时是想让我守卫住方家,可他的想法到底还是落空了,方家的预言说,我的出生将会断送掉方家的一切。12岁那年,爹为我占卜了一挂,卦象说,在我28岁时,方家将随我一同消失。虽然总能看到人们对方家占卜之术的崇拜之情,可我不知道这支与我有关的挂灵验不灵验,只是看到爹在为我占卜过那一挂后突然倒在了地上,于是,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爹的微笑,便再也没有听到过爹的呼吸,爹就这样走了。我哭,谁都哄不好,奶奶和妈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嘴里喃喃道,这是方家人的预言。我曾问过奶奶,为什么我不要学习占卜之术,如果我能知道未来,不是就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了么?奶奶的回答仍只是那六个字:方家人的预言。
16岁生日那天,本是方家世代男丁定亲的日子,可是在那一天的家里却是十分的清冷,那是一份不该有的清冷,方家世代都没有出现过的冷清。奶奶求遍了整个村落,一户一户的求着,可是没有人愿意将自家的姑娘再嫁给方家。因为预言,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姑娘年纪轻轻还膝下无子时就早早的守寡。于是,我的十六岁生日便在母亲的哭声中,奶奶的叹息声中以及我的不安中安然度过了。
第二天,在留下了一封短短的书信后,我离家出走了。信上,我只短短的写着:“奶奶,妈妈,既然命运已定,我也要在天边与它相拥,保重!勿念!”。或许我是不孝的,从没想过刚失去丈夫的母亲和失去儿子和奶奶会怎样面对我的这次出走,也许我们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这样也好,不孝就不孝吧!只希望没有我之后她们会过的更好。总之,我的流浪生活就这样草草的开始了。
从小一直生活在古老的村落里,生活在母亲无微不至的保护之下的我,忽然生命中只剩自己了,一下子还真不适应,时常会感到不安和孤独。不过这种孤独与不安很快就消失了,以前的那个连村外常见的山光水色都很少见到的我,出来不久便被城市的绚烂多姿吸了魂,被大自然的广博壮丽吮了魄,像疯子般痴迷上了流浪,享受着属于我的流浪。或火车,或汽车,或徒步或是搭乘顺风便车。就这样一路,时不时的找个地方打打零工,拿了生活费便走人,向往下一个驿站。这一路,就像《蓝莓之夜》中的女主角一样,很自在,充实。只不过她寻找的是她的爱情,而我,是在寻觅着我自己应该有的人生。也许,如果没有那个世界性的预言,那个关于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世界末日的预言没有沸腾,我想我会彻底忘掉关于我的预言,忘掉关于我的命运。
今天,2012年12月21日,是我的生日,或许也将是所有预言成真的日子。谁知道了,爹说过,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急不得也躁不得,唯有静静的等等待、接受。我坚信着爹说的每一句话,因此,除了离家出走,我的人生一直都是很平静的。
走出火车站,这座城市也被污染了,比上一座城市还要严重些。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太阳火辣辣的热,好像要吞噬地面上的一切生物一般,这几天的太阳似乎越发的大了。
悠闲的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这是方卫流浪时养成的习惯,就这样拿着简单的行李,到了一个新地方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不是为了熟悉新的环境,而是为了呼吸新的空气(虽然空气已经污染了),为了让这里的角落留下点自己的气息,只要一点点就好,至少证明着自己曾经到过这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走了一天,累了一身,找了个安静的住处住了进去。洗过澡,换过睡衣。时间已经是深夜23:30,这一天就这样要过去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也许命运的齿轮会发生巨大的转变,又也许这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迟早都会收场。奔波了一天的方卫,疲倦的躺在床上,已经为自己庆祝过生日了,第二十八个生日,也是第十二个365天离家在外一个人孤独企盼的纪念。已经踏上了新的土地,这样孤独的不断追求了十二年,心——忽然间有了一丝疲惫。不知道奶奶和妈妈都怎么样了,十二年了,似乎很少想到她们。若是现在那一刻到来了,方卫已经不想在什么天边与其相拥,而只想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些温暖,就像是父亲的怀抱,那个自己一直怀念的地方。
稳稳地在床上睡着,睡梦中的方卫似乎听到了工具撬动门锁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什么阀门转动的声音,似乎听到了空气挤过狭小的空间而发出的嗤嗤声。熟睡中的方卫似乎感到了呼吸不畅,翻了翻身,张开嘴努力的呼吸着,可氧气还是进入不到肺部。有些生气的皱着眉头,有些难过的揪着衣服,几秒钟之后,方卫终于又平静了。呼吸停止的时候,方卫的脸因缺氧而变了颜色,但他在最后的那一瞬,露出了满足而从容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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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游戏的开始
昏昏沉沉的睡着,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张开嘴拼命地吸气,却像是在沙漠中挖水井,越挖越是沙子。肺部似乎已经过滤不出一丝一毫的氧气来,也许是预言成真的时刻到来了吧,只是没想到它会来的如此平静,让我这么安稳的离开。忽然间,好怀念父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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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就这样便会结束了,所有的一切与我又有何干,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意识存在,还没有睁眼就感觉到了刺眼的白茫茫,是在医院吗?怎么会这么白,白的让人不敢睁眼。在死神接近之时,我被什么人给救了么?
静静的适应了许久,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时,望着周围的景象我不禁有些愕然。这片白不止刺眼,而且白的没有生气,白的那样无助,那样迷茫,甚至于白的有些绝望。
一扇门在眼前缓缓出现,虚掩着,穿透缝隙射过来来的是一束令人厌恶的想逃离却又忍不住好奇想一窥究竟的光线。
眼前有些虚晃,近乎狼狈的爬起来,推开那扇门,耀眼的白光像是经过汇聚,一点不浪费的射入我的眼,一阵眩晕之后,眼前一片漆黑,来不及想这是怎么一回事,那股难受的窒息感便再次袭来,胸口好像顶着千斤的巨石。全身上下的皮肤时而火辣辣的疼痛,时而搔痒难耐,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抓着想解除这种不适,可感觉上却像是抓下了一把又一把的皮肉,血淋淋的疼着,痒着,好难受。
“啊!——”猛然坐了起来,方卫呼呼的喘着粗气,汗水粘糊糊的沾湿了衣被,只是一场梦么?方卫在心里嘀咕着,可是为什么那窒息感、疼痛感、瘙痒感来的是那样的真实,似乎现在还留有呼吸困难的余感。是的,现在的方卫仍然有些呼吸困难,胸口更是闷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干的冒烟。伸手按了按电灯开关,屋内仍然是乌黑一片,看来是灯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急切的找着水杯,奇怪,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将水杯放在窗台上了,怎么会不见了?拖着疼痛的身体下床,习惯性的又按了按电灯开关,还是没有反应。借着月光,跌跌撞撞的走向窗边,本想打开窗子透透气,再看看水杯是不是掉在地上了。可当站定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方卫被石化了。
玻璃好像被腐蚀了由外面开始细细的融化着,留着汗,整个窗体也都走了形,有些扭曲着,估计现在只要方卫轻轻一碰它们就可以脱落,户外的空气中弥漫着许多似白似黄的烟体,还有更多艳黄,褐红的烟正从地面裂开的缝隙中,下水道的缝隙中滚滚的向外涌着,路边原本应在地下的某些管道已经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正嗤嗤的向外喷着黑色的不知是气体还是液体的东西。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物体,建筑物早已失去了它们的棱角,湿答答的,路灯、街牌、车子比那烈日下的雪人还要狼狈,松松垮垮的趴伏在地面上,植物也已经变得枯萎暗黄,融在了那一滩滩的粘稠之中。隐隐约约有股难闻的气味从腐朽的窗缝中飘了进来,“呕——”气味刺激着嗅觉,方卫忍不住的干呕起来。胸口的沉闷,皮肤的灼痛与瘙痒在气体进入鼻腔的这一刻愈发难耐,不耐烦的在脖子上抓上一把,却惊得方卫浑身颤抖的连连后退。只是轻轻的一抓,可抓下来的竟是一层腐烂的皮肉还粘连着腥黄的液体,心脏不由得几度停止,方位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他多想,门外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响,接着是一阵捶打门的声音。在昏暗之中早已适应了黑暗,可方卫仍有些踉跄的扑到门前,他现在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告诉他一切缘由或是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的人。因为全身的疼痛,方卫只能佝偻着吃力的打开房门。带着希望的方卫在看到那张脸,如果那还可以称得上是一张脸伸到方卫面前,如此的近时,“啊——”沙哑的尖叫声使这个变异了的夜晚变得有些恐怖,来不及关上门的方卫只剩下那一点力气手脚并用的向屋内躲着。那张脸仍冲着他,殷红的面孔长着层层叠叠的泡状物并不断的向外流着黄绿色的浓液,眼皮已经没有了,干瘪的眼球在空大的眼眶里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看不到鼻子,勉强开合的双唇似乎在对方卫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