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毁灭与重生-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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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但女神还在这儿,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饶恕他们!”
荒木休静听倪云杉的计划。
“荒木君,借你的刀一用。”少女纯真的双眼眨了眨。
……
麻生太一从梦中惊醒,他又梦见了妹妹,虽然他并不知道妹妹的死亡过程,可总能梦见。梦里的凶手是道白影,妹妹的脖子被他死死掐住,她双脚离地,死命挣扎,绝望的眼睛瞪着站在远方的麻生太一。麻生跑啊跑,却怎么也无法到达妹妹身边,最终妹妹发出惨叫。
他洗了脸,任由清水顺着脸部轮廓流淌。他已按照老板的吩咐通知所有员工离开东京,他身为总经理将最后离开。七十二小时的最后通谍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东京市内虽出现了骚乱,但大部分市民没有离开的打算,甚至有些人还不当真。官方没有任何正式通告说明电视播放的内容是真实的,但也没有澄清。这总暧mei态度让麻生太一很诧异,也很奇怪。事情闹到这地步,官方什么也没表示,沉默本身已经在证实它的真实性了。
最后检查了行李,基本生活用品都在里边,几件衣服,还有全家福。妹妹的笑容很灿烂,不过永远只能在照片中见到了。
关于妹妹的死,不是没有线索。她生前的好友透露,美纪死前去了七福町,那里有位客人出价很高。另外也有七福町居民说,妹妹与三名外国人有接触;一名西方人,一名看上去像南美土著,还有一名有东方面孔,可能是韩国人或中国人。但是这些人一个都找不着。
七福町是一个很怪异的地方,那里从前便常有年轻女性失踪。在妹妹的尸体被发现后不久,有人称看见了天使,金色翅膀的天使,这样的目击者有好些人,后来这些人集体失忆了。他曾想凭自己的力量追查凶手,可个人力量终究有限。麻生太一发过誓,一定要抓住凶手。
锁门,下楼。麻生太一打算步行到新干线车站。听说经过抢修,被台风摧毁的车站已经恢复。所有交通类设施全抢在前边恢复,仿佛就是为了方便市民出逃。
邻居家的电视机声音大极了,可仔细听不是一户人家发出的,而是许多户,所有还留在公寓里的房客似乎看着同一频道。麻生太一认真听了一会儿,电视里像是在报道国会出了事。
麻生太一没再在意,出了公寓大门,路还很长,他得快些走。
已经畅通的公路驶来辆白色小车,麻生像是与它有感应般地盯住了它。他只感到眼熟,等车近了,认出了车牌号——竟是父亲的车。
父亲从车门走出。父子俩呆望了一阵。“爸爸,你怎么来了?”麻生太一想,这下自己暂走不了了。
“我来接你,太一!”父亲回答,“你不给家里打电话,东京局势又乱,母亲很担心你。”
“公司没有指示,我就不能走。不过我刚接到公司下达的转移命令,正要离开。”
“那太好了!东京就要出大骚乱了,我们得马上走!”
“怎么了,爸爸?什么大骚乱?”
“你没看到新闻?有人将十七颗自卫队员的首级扔在国会门口。我还在路上时已经看见恐慌的人群了!坐我的车走,快点!”
麻生太一本以为父亲要与自己多呆一会儿。他也急于离开,正合了自己的意,立刻上了车。
许多人看了新闻后才知道恐惧,没有消息证实这伙砍人首级的恐怖分子与前一天发出七十二小时通谍的是同一伙人,但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了人头,血淋淋,像球一般成堆放在国会门前的道路上。这事比什么台风、灾难的威胁更大,人们为躲避恐怖分子纷纷出逃了。
那场台风似乎没有刮跑东京的汽车,车辆还是那样多,汇集在公路上。
“爸爸,向右!我知道条小路!”
趁着还未堵死,他们的车一个右转,窜入支路。路宽只容得下一辆小车,两旁还有杂物,车轮碾过,车身颠簸。
车下突然发出声闷响,像是撞上了东西。麻生父子没在意,车尾传来狗叫。
“好像撞倒了只狗?”麻生太一向后看,一只狗狂叫着追赶他们。
“别管它!”麻生教授踩下油门,加快速度。
……
伊藤首相的临时办公室内电话响个不停,各国政要打来电话询问情况,首相一一答复。明荣夏也坐在办公室内,尽管首相阁下非常镇定,但明荣夏很清楚他没有对策了,否则不会以首相身份来求自己。
派去侦察的自卫队员意料之中的全部牺牲,他们的首级更是被扔在国会门口,吓坏了东京人。如此残忍的回复手法也只有姐姐那些思想极端的手下才干得出来,以他们的个性不会这么罢休,他们还会报复。
首相希望他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助东京,明荣夏听说这件事后更加心烦意乱了。
姐姐,就这样算了吧!不要再继续了,就这样算了!
明荣夏根本没在听伊藤首相说的话,他把脸埋进了臂弯。
第十节 提前攻击
尽管抄了小路,绕过车流,但汽车速度依然越行越慢。麻生太一的父亲焦急地按响喇叭,前方又堵上了。麻生太一探出车窗,车龙尽头处雾气蒙蒙,能见度极低。
仿佛听见了前方恐惧的尖叫,麻生太一觉得雾在向他们靠近。许多人往回逃,那模样简直是在逃命。恐惧情绪传染给后面的人,麻生太一坐不住了,他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像台风来袭时那样弃车而逃。
他与父亲打开车门,加入逃命人群,尽管不明白有什么危险。他们下车时似乎有些迟了,雾已经靠近,麻生太一看见一辆被雾吞入的轿车冒出淡淡的烟,发出“吱吱”声,腐烂了。
这是什么毒气?麻生太一发出类似女人的尖叫,脚软了,但他扶住身旁的车,稳住身体。绝不能让那种雾靠近自己,他转身奔逃,跌跌撞撞。
……
伊藤首相被一个电话惊得失了魂。“殿下,您的姐姐提前行动了。”他看着明荣夏说,“含有强酸的雾包围了东京,正在向市区靠近。”
“还没到七十二小时呢!”明荣夏不相信。
“可能因为你们派出的自卫队激怒了女神,也可能是女神的手下擅自行动。据我了解,女神在信约方面做得一向很好。”德桑分析。
“无论怎样的情况,已经有许多无辜者丧生了。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的攻击。”首相说。
明荣夏看着他,首相还有什么法子?当着他的面说无非是希望由他出面。明荣夏沉默、犹豫。“我想与姐姐谈谈。”他决定。
伊藤首相露出喜色,“她现在在荒木道场,那个地方您应该知道……”
“不可以!”德桑严厉阻止,“殿下不可以去,会有生命危险!至少等到首领他们到达吧!”
“鹰战士们也会来?”伊藤更加高兴。
“他们是来保护殿下,不是保护你的日本!”德桑厌恶地打压下首相的喜悦,他转而对明荣夏说,“我还是那样认为,即使您去也没有作用,女神能听您的吗?”
明荣夏深知,自己前去不仅有生命危险,甚至有可能进一步激怒姐姐,毕竟自己曾犯下不可原谅的罪。“当下要拯救无辜者。姐姐有什么要求,尽量妥协吧。”
“假如女神要您自尽谢罪,怎么办呢?”德桑又问。
伊藤史这次不敢随便说话了。明荣夏吱唔着无法回答。
“那么我们就杀了女神!”
门外有人大声说。首相的保镖惊恐地退入办公室,他们挡不住门外的人。以印第安人来说,来访者的身材已算高大,与健壮的白人男性差不多。
“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明荣夏异常惊讶。
酋长向明荣夏行礼,表示欠意。“尽管我们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但我们的首要责任是保障惠齐罗伯契特利的安全,可能无法顾及您的情感。”
“不,我理解你们。”明荣夏扶起跪拜的酋长,他不希望有人一见到他就把他当作神来对待。“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也相信姐姐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她是讲首理的。”
“能与她讲道理的只有米勒。”德桑再次提醒。
“米勒在华盛顿。”伊藤首相插话。
“你怎么知道?”德桑难以置信地问,这个答案连他们也不知道。
首相浅浅一笑,“自然有人提供情报。”
“华盛顿,地球解放联盟的总部在那儿。”明荣夏相信这条情报是真的。
“有把握说服他吗?”首相没把握。
“他们那样的人,如果以说客身份去,一定不能成功。”德桑的笑容居然透出嘲讽,“不能人类去,人类的话占尽了理,也感动不了他们;也不能熟人去,熟面孔会让他们觉得说客来了,一旦他们认为是说客,什么话也听不进。”
“那么什么生物可以去呢?”首相疑惑地问。
“我认为你才是最佳人选。”阿特尔科瓦尔科在黑人身旁找了个坐位。
德桑尴尬地冷笑,酋长不是开玩笑的人。“可我是人类!”
“不过你聪明、机警。”
“但我没有神力,米勒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粉碎。”
德桑哈哈笑了两声,与明荣夏的视线相对,突然严肃了。“好吧,如果惠齐罗伯契特利希望这样,我试试看吧!”
“你要小心。”明荣夏失意地说。他的目光注视着地面,想起别的事。
德桑几乎是硬着头皮接下的任务,如果他不会,估计明荣夏会提出自己去。假如见明繁华,或许还有姐弟之情;但米勒与明荣夏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把他变得不死不活的正是明荣夏。去见米勒有着无法预计的危险。“我会去,可我需要协助者。”德桑要求。
“索齐王子殿下会陪着你,用他的空间树去华盛顿随时可以往返,必要时也可以保护你。”酋长已有了安排。
“我去见姐姐。”明荣夏决定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有所行动,谁也阻止不了。
“我们会陪您去。所有人都来了,还有伊斯特利尔顿也在,但是我担心人手还是不,这次的对手毕竟是位女神。”酋长担心的是明荣夏的安全,不过他不会反对明荣夏的决定。
伊藤首相轻松了一半,“女神手下几位厉害角色都不在身边。米勒、卡洛斯没有来日本,瓦莲金娜听说也回华盛顿了,值得注意的只有莱恩、荒木休和倪云极。还有没有其他高手就不知道了,情报没有提到。”
“还有个叫昌蒂科的,她应该也在。”酋长发出声捉摸不透用意的笑。
昌蒂科是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的女儿,他唯一仍活在世上的孩子,部落的叛徒。明荣夏不知道酋长提到女儿时的心情,也不敢想象。
酋长的声音很有自然,“不过我们也不弱,鹰战士虽然人数少,但近身战极少有能战胜我们的家伙。医神伊斯特利尔顿站在我们这边;莉娜&;#8226;伊顿小姐也会加入,她的精神攻击对付羽战士不行,可对付其他智慧生物十分有效。惠齐罗伯契特利没有觉醒,但也拥有黑暗神的神刀。月亮女神占不了便宜。”
莉娜来了?明荣夏惊诧地望向门,现在看不到她,她与其他人在办公室外。
“可我想,战斗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明荣夏低声说。
第十一节 悲愤
姐姐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她总是陷入沉思,偶尔也露出微笑。
记得有一次水盆里掉落了只麻雀,明荣夏捉住这只鸟,把它养在竹篮里。“这是条生命。篮子里养不了,它会死的。”姐姐这样说。明荣夏听了姐姐的话,打开竹篮盖子,放它飞走。姐姐那时候就笑了。
如今的姐姐脸上没有笑容,披散的乌发像长于身后的黑色羽翼,一身白色洋裙垂至膝盖以下,光脚站在木地板上。听见他到了,姐姐没有穿鞋就出了房门。
很长段时间,明荣夏望着姐姐说不出话。
姐姐最不开心、最生气的时候是几时呢?明荣夏在记忆中搜寻。
那一年他们还在上小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只不过姐姐比他高几年级。放学后他们一起回家,看见一群男孩围着段管子。那是向工厂输送蒸气的管子,包裹铁管的石膏脱落了,露出金属部分,滚烫的蒸气透过铁管释放热量,空气像水纹般扭曲。
男孩们把一只蝴蝶摔在铁管上,蝴蝶挣扎了两下,翅膀迅速焦了。男孩们发出兴奋的哈哈声。
姐姐出言教训他们,却遭到男孩们的讥笑。接着,姐姐与他们起了争执。姐姐一把推向其中一个男孩,那男孩没站稳,扑倒在铁管上,他的惨叫和焦臭让明荣夏至今想起来也如噩梦。
经抢救,那个男孩捡回了条命,但也落得终身残疾。姐姐未满十二岁,不用追究法律责任,不过家里赔了钱。母亲觉得对不住人家,不仅自己多次赔礼认错,更要求姐姐道歉,姐姐拒绝道歉,母亲很生气,打了姐姐。母亲一向疼爱姐姐,舍不得教训,这是明荣夏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打过之后,母亲与姐姐相拥大哭,明荣夏也跟着哭。
姐姐身旁的印第安人名叫昌蒂科。“惠齐罗伯契特利,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