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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要皈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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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还因为什么?你爸就没打电话骂你?”我点燃一个烟放在嘴边,嘴和鼻子同时深深往肚子里吸着气。

“骂我?且,这二十一世纪了好不?难道我考五百分我就上不了石室上不了七中了?我他妈才不信呢?”这小子说话就这样,没着没落的,如果把他扔大街上谁都会以为他就一小混混,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是一有钱人家的儿子。

“小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你丫腐败别拉着璞子一起啊!咱璞子虽然淘,但个性!”张墨和柳丁和也放下了手中的电动,拿过我手中的烟一人冒了一只,说话的是张墨。

张墨个子跟我一样,170,也一样瘦。鼻梁上那副厚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丫有才。其实他也真的是我们四人当中对知识最有敏感度的一个。八岁的时候他妈妈带他去测智商,竟然高达140,愣是乐的他父母好几个月了做梦都老是笑醒。不过他对得起他的这智商,一起在玉林中学上初中,考试他从来都不看考试成绩,因为第一准是他的。既然都知道结果的事情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考上七中的。

“是啊,咱璞子跟你可不能比。你就一痞,咱璞子可好人一个。”柳丁和应和着张墨的话说到。我们常说柳丁和长了一张婊子脸,那张脸和李俊基的脸绝对有得一拼,也因为此我们给他整了一个“败柳”的雅号,本来还想在加上“残花”两字的,不过这厮硬是不从,最后只得作罢。

柳丁和属于完全对学习不感兴趣的那一类人,但是他跟我有共同的爱好——音乐。只不过他比我更痴迷,几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贡献给了音乐。而且他的父母都是音乐教师,这也给她的痴迷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干啥?你仨合伙欺负我不是?有本事来单挑?我张克语可就盼着输一回呢。”张克语就是小鱼的名字,他嘴里说的单挑其实是一对一打篮球,俗称“斗牛”。他的篮球技术是我们几个中最好的,而且还有身高上的优势。所以在球场上他有张扬的本钱,也一直牛哄。

“来就来,谁拍谁!”张墨和柳丁和齐声应道。

“怎么样,璞子?”三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我,因为我的球技是最菜的。

“来吧,那就!”

技术差跟玩的高兴是没有关联的。想要凭技术拿成绩那得上赛场,如果要玩的高兴,那技术就不是必需的了。

在那半个球场里一直蹦跶了三个多小时,一直累到汗流浃背,四个人这才停下来往地上一趟,一人嘴里嘬一根“阳光娇子”腾腾的冒着烟雾。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讨论一个话题:咱四人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家庭环境,但是最后却走到了一起,为什么?结果谁也说不清楚。所以说缘分这东西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强求与人的缘分,可是面对面的站了几十年却从来没有牵到过手;有的人相隔千里之外,从没有想过在彼此的命运轨迹里会有交集,但是他们却相遇、相识、相知了。缘分就是这么奇特,你想它的时候它不一定会眷顾你,但是当你不经意的时候说不定它又会悄悄的来到你的身边。

洗澡换衣服过后,小鱼那厮贼溜溜的眨着眼睛说:“咱晚上进城怎么样?找几个女同学唱歌去。”

“行,就去璞子和败柳唱歌的那场子吧!”张墨虽然智商高、成绩好,在父母老师的眼里也尽是一副好学生的派头,可这些全都是装出来的,他疯起来的时候比我们所有人都难以把持。他口中的那个场子就是金哥的酒吧,那时候我和柳丁和已经开始在那里串场。

“哎,也行呢,那里的服务员一个赛一个,有搞头。”张墨的话把小鱼那颗色迷迷的心给弄苏醒了。

“行,那咱就出发了!”张墨“腾”的一下跳到沙发上,使劲的挥动起手中的沙发垫,那模样甚是冲动,像是牢房里关过几年的饥渴汉子。

那时候我们刚认识金哥,并不是很熟,所以对于张墨的提议我和柳丁和心里都有些嘀咕。其实人都这样,都不愿意朋友跟你一起去你有点熟悉但是又没有熟透的地方,因为你总会觉得还没有完全掌控那里,生怕中间会出现一些想象不到的纰漏而导致你颜面全是。如果是四年后的今天小鱼他们再提出要去金哥的场子,我绝对会非常雀跃的答应,因为那地儿我混的比自己家还熟。

“璞子?”柳丁和看向我,意思问我怎么办。

柳丁和这家伙就是这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音乐上,在音乐上他很有自己的见地,但是也只局限于此,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行。虽然他听到小鱼他们说去金哥场子的时候心里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但是他却表达不出来,所以他还有我这个伙伴可以用,所以他把求助的眼神递给我。

“哎,咱别去金哥的场子,去“红色年代”吧,“热舞”也行。”跟他们几个说话,不需要拐什么弯,直接奔主题是最好的交流方式,我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基本上没有怎么解释,我们把地点定在了“热舞”。这就是兄弟,不需要过多的繁琐的语言去解释或者安抚,因为真正的兄弟之间有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

第七章 少年们的冲动

 第七章少年们的冲动

小鱼打电话给李丽,吩咐她带上几个姐妹,约在春熙路步行街碰头。

然后我们打车往城里走。走的时候小鱼甚至都没给他的表姨打招呼,他表姨也没有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种事情她经历的太多了,知道她家这小少爷就是一匹难驯的野马,所以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事她也就懒得理会。

到春熙路的时候李丽她们已经到了。城里的孩子大都早熟,这种早熟不止表现在生理上,同时也表现在心理上,瞅瞅面前的这四个女孩就知道了,一溜儿都是露肩露背露大腿的穿戴。

李丽是小鱼现在的女朋友,典型的一个小太妹,也不知道小鱼是怎么勾到的。反正就知道这小妮子对小鱼那叫一个帖服,虽然不清楚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懂得什么叫做爱情,但是只听听她的爱情宣言也就足以令人感动:鱼,我爱你,到天荒到地老!这话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足以感动所有人,但是偏偏没能感动小鱼。原因是,小鱼跟她上床以后发现她不是处女。

小鱼和李丽是认识后的第二个礼拜六发生关系的。那天小鱼刚从李丽的肚皮上爬起来就甩了一个电话给我,然后一个劲的问:不是说女人破处的时候都会流血吗?可为什么我那玩意都快弄出血来了她屁股底下还是白的呢?我说:那证明她不是处女呗。听完我的话,这厮在电话那边直嚎:我他妈亏大了,我一正宗的处男居然插在了一只破鞋上。

所以自那次以后,小鱼的热情度大减,不管李丽如何献殷勤他都只是在要用的时候才稍稍回点温,而且还只是局部回温而已。

我们在“热舞”里开了一个中包。

张墨说:“兄弟们,喝什么,百威?先整他四打行不?”

听到张墨的话,门边那个穿着暴露的包房服务员正准备往外走,小鱼却一把拉住她:“喝什么百威呀!不喝,来两瓶芝华士再加一箱绿茶得了,哦,还有冰块。”

小鱼的话听的那包房服务员一愣:眼前这群在怎么看也就只有十五六岁,可也太大气了点吧!十五六岁泡吧的不是没有,但是像这样要求不喝啤酒喝芝华士的她绝对还没有遇到过。接过小鱼递过去的一沓钱,那包房服务员愣是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在小鱼蹦跶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那包房服务员才转身朝门外走去,估摸她出门的那一刹拉心里还念叨着:这是怎样一群小祖宗啊。

看着那服务员走出门,小鱼转过来对着我们说:“好不容易来泡吧,当然得喝点上档次的。”

那时候听到小鱼的话,我心里直叨咕:幸好他父母没在这儿,否则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估计跟我父母看我背吉他出门会是一样的反应吧。

我们不是第一次喝芝华士,但是以前喝都是会兑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洋酒的关系,明明酒瓶上标的度数是43度,但是它的酒劲却能赶上52度的北京二锅头。第一次来喝的时候弄的是纯的,奇。сom书喝的时候的确感觉到有一股浓郁的味道和香气,但是只喝了小半杯便一头扎下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都还觉得脑子里像是塞了好几斤棉花,不过那棉花是浸水的。所以后来学乖了,喝的时候都会兑水。

但是那天,小鱼却又弄出了另一种喝法,芝华士加绿茶再加碎冰,他说这叫做“芝华士农药”,还说绝对够劲,而且后劲不大。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厮再一次了欺骗我们。

那晚我们整整喝了两瓶芝华士,我一个人就喝了四杯,当然是勾兑过的。起初感觉还好,觉得就跟和绿茶一个样,但是又多出了一种醇厚的香味。

不过,等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问题就来的。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出直线,全一溜儿的“猫步”。

我们走出包厢路过舞池的时候,见一长发美女。张墨那厮关键时刻嘴特贱,竟然对着那美女吹了一声口哨,顺带还竖起了一下中指。

西方人反感竖中指这样的行为,据说是因为外国男人在和女人调情的时候通常喜欢用中指去拨弄,以期让女人达到高潮。虽然在我们国家并没有谁明确指出竖中指究竟代表了在那个精神方面对别人的侮辱,但是有些人总是喜欢效仿国外的东西,而且不论好坏。

张墨这么一闹,那美女背后的一个光头男人不干了,嘴里污言秽语尽出,一时间两拨人开始了激烈的口水战。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就知道我们打起来了。第二天躺在医院里我们都还在反思究竟是谁的手贱先动的手,但是始终未果。

住院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通知家里人。我是不想通知,张墨和柳丁和是不敢通知,而小鱼倒是想通知却知道就是通知了他父母也不会从上海赶回来,因为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礼拜,出院的时候全都还一瘸一拐的。小鱼最惨,因为左手小臂骨折,所以只能扯一条纱布将小臂吊在脖子上,而且医生说至少得吊一个月,直把这厮气得想冲上去揍那医生几拳。

因为都还带着伤,所以只能齐刷刷的回去小鱼的家里。

在路上这些家伙埋怨开了,不过不是埋怨张墨,而是把矛头都指向了我。

“你丫不是跆拳道黑带二品吗,为什么最先躺下的是你?”首先发话的居然是张墨,这厮竟然忘记了挑起事端的是他。

“对呀,你他妈几年白练了,哎!”小鱼摇头的表情里居然夹杂类似于我父亲脸上的那种“很铁不成钢”的惋惜。

他俩我到还能忍受,因为他们的自恋和推卸责任我已经领教多次,免疫力早已经练出来了,就像我练跆拳道之初先练抗击打能力一样,挨的多了抗击打能力自然就上去了。让我无语的却是柳丁和接下来的那段话。

“看来跆拳道也不怎么样嘛。早先听说李俊基也是跆拳道黑带,我本来还准备也去练一下,好彻彻底底的把他比下去,让咱中国千千万万的少女不再崇洋媚外。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练点花把势有什么用啊?你丫练过的竟然都还没有我能扛!”

后来我搜索了脑中所有会的形容词,结果发现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可以把那天心底的郁闷形容出来。这群家伙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死往我嘴里灌芝华士的那股狠劲,都只记得打架的时候是我先倒下去的。我真的怀疑他们那天是不是真的都把酒喝到肚子里去了,否则怎么我醉成那样了,他们居然能够清晰的看到是我最先倒下去的,不是所醉酒之后眼睛就只能看见星星吗?

记得出院去小鱼家的那天是2004年7月1日。

我们在小鱼的家里混迹了整整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我们哪里也没有去,整天都在那幢小别墅里呆着。

中途张墨和柳丁和分别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要在小鱼家里死泡一个月,而他们的父母竟然没有反对。这件事一直到我到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我们四个人的父母全都知道我们四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可是为什么还放心让我们混迹在一起呢?我的父母不用说了,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不让我和他们交往我也不会听。奇特的是张墨和柳丁和的父母,当他们听到自己的儿子说要在小鱼家里死泡一个月的时候竟然谁都没有反对,就仿佛他们的儿子是去外婆家一样。那放心的劲儿居然让我生出了一丝嫉妒,为什么我的父母不会那样?

后来我姐来看了我一次,那时候我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全消。我没有隐瞒,而是据实告诉姐姐那是打架弄的,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要瞒那也是瞒不住的,所以还不如直说。姐姐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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