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真难-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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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周末，志远来到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有了孩子以后，志远被迫要面对很多陌生人，没见过几面的姥姥姥爷天天往家里跑，带孩子去医院打各种防疫疫苗时，总要与那些护士医生接处。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都会让他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他想让孩子有一个正常的爸爸，所以在好友的推荐下，他坚持每个月都来这里一次，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事不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志远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的他很漂亮，很可爱，见人就笑。在他四岁的时候，一伙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盯上了他，趁爷爷不注意就捂住他的嘴把他抱走了，家里发现他不见后马上报了警。四岁的志远来了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吓得他哇哇大哭，身边还有两个小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看守他们的小伙仔是个很没耐性的人，拿出扫把就毫不留情的往他们小小的身子的一顿乱抽：“不准哭，再哭就打死你们，都把嘴巴给老子闭上……”由于这次儿童拐骗案件重大，警局调动大批警察全力追查，五天后，小凡终于再次见到了亲人。从此以后小凡变得不太爱笑了，胆子也小了很多，睡觉时常常半夜惊醒，在爷爷精心照料下才慢慢好了起来，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他十二岁时由于上学离家远，他都会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下午放学后他一个人回家，竟然遇到了两帮整天不务正业的小地痞打群架，他小心奕奕的想从旁边溜过去，因为他不想回头绕个大远多费二十多分钟才回家。没想到他走中间的时候，一个人被对方一脚踹了过来正好摔到他身上，把他连人带车一起撞倒在地，两方人一齐拥上来，打斗中双方都认为志远是对方的人，所以都有意无意的在打架的空隙狠狠的踢到他。尽管志远趴在地上没有任何还击，但还是被他们踢的小手臂骨裂，全身淤青。在家休养了两个月他才回到学校，大家发现他变了，看到不熟悉的人他总会吓的发抖，直到对方从他身边走过去，走远了，他才敢继续往前走。其隔壁班的几个调皮的同学发现了这件事后，只要一看到他就故意围在他身边，看看他害怕的样子哄然大笑，后来跟志远同班的苏瑞杰看不过去，跑上前冲着那帮同学一通大骂，把他们全骂跑了，扶起蹲在地上的志杰豪气万千的说：“程志杰，以后我罩着你。”瑞杰在班里人缘极好，如果他没时间陪着志远的时候，就会让同学陈一航或者是李合玉陪着他。高中一年级时一航带志远去参加学校散打训练，没想到他很快就迷上散打，志远从此以后慢慢的好了很多，不再会怕的发抖，虽然性格越来越孤僻，但在好朋友面前他还是会像普通学生一样偶而说说笑笑。大学二年级时还取得了全省散打比赛的冠军，之后他就不再迷恋散打了。四个人一直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里，坚固的友谊牢不可破。
……
“志远，以后你就不用来了，以你现在的情况看，面对陌生人你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六年了，你能坚持来治疗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带着厚厚的瓶底眼镜的医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病人。“像你这样小时候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的案例能够恢复的像你这么好的，不多见。其实你很聪明，懂得用冷漠来掩饰你的恐惧。”
“那也是没办法，刚开始我看到陌生人就吓地浑身发抖，这时候那些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只能强迫自己装作看不见，后来我拼命的练习散打，想着只要有了本事，就能打跑那些坏蛋了，时间长了，我发现只要我无视那些陌生人的存在，他们也就不会理我，这正是我想要的，慢慢也就成了习惯。”
“你现在可以跟陌生人侃侃而谈了，这些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好好珍惜吧。”
“我的家庭幸福吗？幸福是这样的吗？”
“你能够在那里找到内心的平静，不是吗？”医生耐心的看着面前本该自信的男人这时却显得这么迷茫。
“可我不爱她，我也不可能爱上她。就像我书房里永远只摆着合玉的照片一样，我爱的永远都只有合玉。”
“你真的能确定吗？”
“当然。”志远很肯定的回答。
……
苏瑞杰拿着上月财务报告来找志远，正好陈一航也在，他们三个是发小，一起上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然后一起创业，比亲兄弟还亲。吃着一航带来的点心，“一航，你老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她可是为了我专门去培训班学的。”一航洋溢着一脸幸福。
“你不要故意刺激我这孤家寡人。”瑞杰用力的嚼着嘴里的饼干，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等合玉回来了，我要跟她说你结婚时故意不发请柬给她的。”
一航大呼冤枉：“你不要陷害我哦，那时侯我跟本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通知她啊？”
志远猛得从坐位上站：“她真得要回来了吗？”
瑞杰拍拍他的肩膀：“喂，老兄，不要再装了。上周不是去找她了吗？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她要回来？”
“她在美国？当年她不是去德国了吗？怎么会在美国？”
一航看看志远，再看看瑞杰，又专向志远：“你不会真不知道吧？两个月前，合玉突然跟我们联系说她要回来了，还要我们不要告诉你，我们还以为她要亲自告诉你呢。”
“是啊，上周你去美国，不是为她去的吗？”瑞杰依然有点怀疑他是在演戏。
“她住在哪里，瑞杰，给我订最快的机票，我要去找她。”
……
“怎么刚回来又要去？”林林边帮他收拾行礼箱边问正在换衣服的志远。
“上次有个重要问题弄错了，要马上去处理一下。”
“哦，那你顺便再帮我带份上次带回来的东西，我把条儿写好还放在你电脑包里。”林林脑子里闪过什么，她却有意的忽视掉。
……
一周后，志远回来了：“对不起，林林，你让我带的东西我不小心给忘了。”
“没关系。”林林接过他的行礼，勉强的笑笑。他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这么多年没见他忘过一次东西，难道公司出什么事了（Ｚei8。ＣＯm电子书。整*理*提*供）：“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志远竟然自己打开行礼，开始收拾东西，这也是没有过的事，他早已习惯了林林细致的照顾。
“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么事？”林林越看他越不对劲，必竟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多，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他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吧，我饿了。”志远躲避着她的眼神。
……
合玉出现在远航公司门口，小前台惊呆了，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合玉拍拍她的肩，笑道：“嘴张那么大干嘛？小心有虫子飞进去。”
“老板娘？你回来了？”
“我们的小前台还是那么可爱啊！”拉过小前台的耳朵悄声说：“你怎么还做前台啊？是不是他们几个不让你升职啊？”
她也悄悄回道：“是我不想升才对，我这个位子可是很有学问的。不过我的工资可是全公司文职里最高的哦！”
“那就好，这是给你的。”合玉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礼盒。
“谢谢，”她冲里面喊：“合玉姐回来了。”几个老员工跑了出来，围着合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瑞杰好不容易才把合玉解救出来：“大家都有礼物，我的那份呢？”
两人进了志远办公室，合玉把给瑞杰的礼物拿出来：“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你的，我可不想让你为此念我一辈子。”
“志远，我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怎么办？”合玉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志远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瑞杰鸡皮疙瘩全立起来了：“受不了你们了，我走了。晚上一起吃饭。”
合玉冲他做个鬼脸，她知道瑞杰跟一航都支持她回到志远身边……
合玉临时租的房子里，两人躺在床上：“志远，你跟她说了吗？”
“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志远很为难的样子。
“离婚而已，有什么难的。”合玉不以为然：“要不我跟她谈谈？”
“再说吧，我看看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
……
林林终于知道这些天志远反常的原因了，看着对面衣着时尚的合玉，棕色的长发绾起漂亮的髻，美丽的五官妆点得精致非凡。相比自己这些年忙着照顾志远，照顾这个家，衣着越来越朴素，真是相形见拙。林林的心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窟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林林，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现在跟志远在一起，过几天他就会跟你谈离婚的问题。你也知道，志远始终爱的都是我，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你也不可能占有他这么多年。与其跟一个不爱你的人过一辈子，不如现在放手，你还年轻，长得也不错，你应该去寻找属于你的爱情。”
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林林最终选择让自己对志远的爱在沉默中灭亡，让所有的不甘都在沉默中灭亡。因为七年前她就知道这一天是她要面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输得这么惨，不战而亡。
……
志远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一进门就看到林林在电脑前写着什么，林林什么也没有问他，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跟她说些什么，收拾好一些简单的行李，他对她说：“十一期间，我要去趟香港。”
“好啊。”林林依然盯着电脑屏幕。
“要给你带什么吗？”
“不用了。”
直到门口传来关门声，林林才抬起头，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妈妈，你怎么了？”小凡看着一脸愁容的林林，担心拉拉她的手。
“儿子，妈妈想拜托你件事。好吗？”
“好。”
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林林努力压下心里的痛苦对小凡说：“过几天，妈妈要搬到另一个地方住。”
“妈妈，我们要搬新家了吗？那你记得把我的战斗机也搬过去，还有那些故事盘，一张也不可以丢哦。”
“小凡，是妈妈一个人搬出去，你跟爸爸还住在那里，不过周末妈妈会接你过去住两天。”
“为什么？我们班的同学说他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因为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爸爸也要离婚吗？”
林林点点头，看着早熟的儿子，期待他不会太难过。
“妈妈，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晚上爸爸不陪你了，我陪你睡。”小凡其实并不明白离婚的真正意义。
……
“妈妈，我饿了。”小凡可怜兮兮的站在林林面前。
林林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天啊，已经4点多了，她从早饭后就坐在这里写东西，竟然忘了给小凡做午饭：“对不起，儿子，妈妈马上去做。”她快速收拾起笔记本电脑，冲进厨房做午饭，或许应该说是晚饭。
小凡担心的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回头拿起中午没啃完的苹果安慰一下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半夜二点多，小凡起来撒尿，看到妈妈还在客厅打电脑：“妈妈，”
“怎么了？”林林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到电脑上。
从洗手间出来，小凡清醒了许多，坐到妈妈身边：“妈妈，你怎么一天到晚总在这里敲个不停啊。”
“妈妈在写一个剧本，还记得给你寄战斗机的立国叔叔吗？”看看小凡，见他点头，接着说：“半年前他就回国了，一直想让妈妈去他们公司做编剧，妈妈没有答应，但妈妈答应他要写一个电影剧本给他，妈妈现在想尽快把这个剧本写完交给他，所以这几天妈妈会比较忙，你可不可以帮妈妈一个忙？”
“嗯。”
“帮妈妈照顾好你自己，让我可以放心的写东西，可以吗？比如现在，你可以自己回房间继续睡觉，明天早上你也许可以自己打开牛奶，吃两块蛋糕作为你的早饭。可以吗？”
小凡点点头：“只要午饭不要再是苹果，早饭我可以自己吃。”十一长假刚开始两天，他已经连着两天拿苹果当午饭了。
“好，一言为定。”
……
志远跟合玉从香港回来，两人直接回到合玉租住的地方。合玉整理着买回来的首饰，对这些新东西满意极了。
“合玉，午饭你自己吃吧。我要回去一下。”志远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决定跟她说了吗？”
“嗯。”
……
“要不要一起吃？”林林跟小凡正在吃午饭，看到志远回来，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迎上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爸爸！”小凡看到他开心的扑了上去：“爸爸，你终于回来。我去给你拿碗筷。”
志远坐了下来，接过小凡递给他碗筷，静静的开吃。桌上只剩下小凡的声音：“妈妈，下周去骑马让爸爸也去吧，明天我会认真听讲，一定能考一百分……”
午饭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