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嫁值千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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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收好了长命锁,在宋之任怀里动了几下,就开始充当乖宝宝。
倒是宋之任自己想起了什么,低头柔声问道:“对了,太公上次送你的戒指呢?是不是弄丢了呀?”
某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才没有,某某藏得可好了!”说着,扭动着小胖身子从宋之任怀里下来,屁颠颠地跑到了苏凝雪坐着的沙发后。
在宋之任期待的目光下,某某重新走了出来,还把自个儿身后一只嫩黄色的动物拖了出来举到宋之任跟前,“都藏着这里呢!”
宋之任瞅着被戴在鸡脖上的玉扳指,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那可是价值不菲的限量扳指,全球也就那么几个,怎么就成了鸡圈了?!
“唔……太公不高兴吗?”
某某拽着溜鸡绳咬着指头怯怯地看着眼角猛抽的宋之任。
宋之任看到某某一张小脸上的惧意,连忙换上一个笑颜,故作无事地笑道:“太公怎么会生某某的气,来,到太公怀里来。”
说着,又展开双臂,恨不得就把这么聪明的乖孙子抱了就走。
靳某某却粉嫩嫩的唇一嘟,粉雕玉琢的精致脸蛋顺势一垮。
眨巴着委屈的眼儿水雾蒙蒙,咬着手指头,一副泫然欲泣神情。
“太公生气了,某某知道,太公气某某把戒指给唧唧戴了。”
宋之任一听这孩子要疏远自己了,哪还坐得住,“太公真没生气……”
“那你抱一下唧唧!”一只小黄鸡就被捧到了宋之任的跟前。
宋之任突然心生一种上了当的感觉,但对上那张可爱纯真的笑脸,怎么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了那只小鸡。
宋之任虽然年幼时出身不好,经常在田间养些家禽什么的。
但几十年的养尊处优让他对这些家禽也是敬而远之,现在一抱是全身汗毛都战栗起来,但碍于那双晶亮的眼睛,不得不把戏做足。
“这是某某养的小鸡吗?真可爱,几岁了呀?”
某某立刻欢腾地咧了嘴,灵活地爬上沙发,蹬掉了虎头皮鞋,盘着腿儿坐在沙发上,探着小身子拿起宋之任的一只手安放到鸡毛上。
“要这样摸唧唧才开心,知道吗,这样子,你摸,某某看着。”
宋之任脸色有些僵硬,当那两只小鸡爪在他的手掌心胡乱蹦跶,但为了不让孩子失望,还是憋足气一下又一下地抚摸鸡毛。
坐在那边喝茶的苏凝雪忽然蹙紧了眉头,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靳昭东被苏凝雪这么一说,也发现客厅里萦绕着一股异味,还挺刺鼻的。
本两只小手托腮坐在沙发上的某某忽然哎呀一声,“唧唧拉粑粑啦!”
宋之任额头布满黑线,低头那股子孜然味愈发浓重,那只恶作剧完的小黄鸡已经从他的手心跳下逃之夭夭。
而他本干净的掌心,明晃晃的水晶灯下,是一坨黄灿灿的鸡屎——
……
等靳子琦和宋其衍回到家时,就看到汇聚在客厅里的众人。
靳子琦在进门前,又拿出包里那本鲜红的小本子看了几眼。
恍然如梦,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她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宋其衍相较于靳子琦更为淡定,揽着她的肩头就走向客厅,不忘礼貌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长辈一一叫过来:“父亲,爸,妈。”
宋之任难得对宋其衍有满意的时候,这会子也含笑地颔首,不错,先入为主。
靳昭东拿起茶杯喝茶,不去应这一声“爸”。
——八字还没一撇呢,瞎叫什么?!
苏凝雪则拧着眉直接忽略宋其衍看向靳子琦,发现女儿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说的样子,温和地询问,“子琦,怎么啦?”
“妈……”靳子琦深吸口气,决定还是坦白,“我有件事想跟你和爸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凝雪说着轻啜了口春茶,“说吧。”
“等您喝完茶再说吧。”不然怕您喷出来。
后半句话靳子琦噎在了喉底。
苏凝雪看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提防地瞅了眼宋其衍,“这茶我是喝不下了的,有话你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靳子琦酝酿了下情绪,抬头对上苏凝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们结婚了。”
顷刻间,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许久许久之后,苏凝雪率先一笑,拿起茶又喝了一口,只是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我宽慰,“这孩子瞎说什么,结婚的事怎么能乱开玩笑。”
只是她这话一开口,一本红色的小本子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苏凝雪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稀疏,直到消失无踪影,拿过结婚证翻开合拢翻开合拢来回几遍,盯着里面的照片几乎要看出一个洞来。
“妈——”靳子琦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等等,等等。”苏凝雪却从沙发上起身,表情有些茫然,僵硬地走到客厅的窗户前,保持着雕像状态。
三十秒之后,当所有人还沉浸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中时,苏凝雪却突然回身,拿起摆放在窗角的扫帚直接冲过来。
罕见地不顾贵妇形象,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混账小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枉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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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靳子琦的预想在苏凝雪拿起扫帚的那一瞬间,得到完美的验证。爱萋'
她和宋其衍登记结婚的事一经公开,家里就立刻鸡犬不宁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苏凝雪,撒了气似的追着宋其衍打,不管谁都拦不住。
最欢腾的莫过于靳某某,牵着一只小黄鸡,跟在苏凝雪身后跑来跑去。
“那边那边,他往那边躲了,这里,外婆这里!”满脸的幸灾乐祸。
至于宋之任拄着拐杖想追,却跑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只能干站着着急。
——能怎么着,这一顿不打靳家夫妇绝对消不了气!
宋其衍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喊着“妈,轻点”,结果只换来更重的挨打。
“谁是你妈,你要真当我妈,会这么坑骗我女儿!”
苏凝雪越打越来劲,喘着气一声声地喝训,“我不去找你算账,你自己倒还有脸上门来,有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吗?”
靳子琦在一旁劝阻,却被苏凝雪一把推开,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急什么,打完他就轮到你!”
宋其衍一听丈母娘还要打自己的心肝老婆,再也不敢躲了,护着自己的脸主动送到扫帚下,“妈,你要打打我,我皮厚,就别打小琦了。”
“你也知道你自己皮厚啊!”
苏凝雪忿忿地说着就要挥起扫帚打下去,只是刚要挨到宋其衍的后背时,却忽然停了下来,眼圈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宋其衍敛起的衣袖下,是一道道被扫帚打起的红痕,还有一两道转成紫色。
紧握扫帚柄的手一松,噗通一声扫帚落在地板上。
靳子琦立刻眼疾手快地捡了扫帚让一旁的虹姨拿走。
看到苏凝雪红红的眼眶,靳子琦也莫名地跟着难过,走过去想要安抚她的后背,却被一把拂开。
“妈……”靳子琦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估计苏凝雪也不想听。
“你现在是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做事都可以不用再问我们了,自己想结婚就结……”苏凝雪怒极而笑,撇开眼不去看靳子琦和宋其衍。
靳子琦知道苏凝雪是真的动怒了,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俯首认错。
“妈,我们知道错了,仅此一次,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擅做主张。”
苏凝雪依然没有看她一眼,正不知所措之际,便听到“砰”的一声,靳子琦循声扭头,就看到宋其衍竟然双膝并拢在苏凝雪脚边跪了下来。
这一招绝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连宋之任都有点老脸挂不住。
——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还是宋家的未来继承人,怎么说跪就跪?
但宋其衍心里却不这么想,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只要能把靳子琦娶回家,别说跪了,就是把户口印到靳家名字上也愿意!
当然这话不能让宋之任知道,不然老头子难保不会听了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倒在靳家客厅里不再起来。
苏凝雪因为宋其衍这一跪而诧异地转头看他,他却朝着苏凝雪磕了三个头,“妈,都是我的错,但是,请您把小琦和某某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宋其衍目光清明认真,跪着的时候挺直了上身,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靳子琦看他这番模样,迟疑了几秒也想跟着跪下,苏凝雪却拧着眉一声不耐的阻止,“跪什么,又不是办丧事。”
这话一出,聪明人都听出,苏凝雪并不如之前那么生气,态度已经在软化。
宋其衍自诩为聪明人,所以一下子就瞅明白了这氛围变化。
——果然,哄老婆要跪,哄丈母娘也得跪……
宋其衍正暗自得意着,忽然感觉到一股子从旁边飘来的哀怨之气。
一转身一抬眼,就与岳父大人一张阴沉沉的脸对上。
——貌似他一直只顾着讨好丈母娘忘记还有个岳父了……
收敛了侥幸的心情,宋其衍起身,毕恭毕敬地走到靳昭东跟前,又噗通一声跪下,连着三个磕头,谦虚地认错,“爸,我错了,惹了您跟妈不高兴。”
“你倒还有自知之明,既然这样,怎么还敢乱来?”岳父果然有怒气了。
宋其衍的头垂得更低,从不同方向看过来,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倒是环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的靳昭东看起来更像是欺人太甚的老地主。
苏凝雪微微一蹙眉,“昭东,你跟别人家的孩子发什么火!”
这句话顿时把宋其衍打回十八层地狱,一颗心也拔凉拔凉的。
——丈母娘这还是把他当个外人看,压根就不承认他是自家女婿啊!
宋之任坐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有些急了,跪都跪了,这靳家夫妇怎么还不肯同意,难道还要他这个老头子也跪下来磕头认错?
眼看苏凝雪将茶杯搁回茶几上,想要叫靳昭东一起上楼,宋其衍连忙用膝盖挪动到苏凝雪跟前,一把拦住她欲离开的脚步。
“妈,爸发火也是应该的,是我太混账,这些年让她们娘俩受了这么多苦,我知道错了,还请爸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凝雪被宋其衍拦得寸步难行,眼底浮现为难的神情,而那边的靳子琦已经在劝说靳昭东,小两口这是决定分工击破吗?
“爸,您不是一直希望我能结婚吗?现在我结婚了,您就不必再为**心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况且……”
靳子琦望向捧着小黄鸡站在沙发边的某某,转而看着靳昭东,“他还是我儿子的父亲,我可以没丈夫,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也许是靳子琦这番话触动了苏凝雪,苏凝雪叹了口气,“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说完,苏凝雪就越过地上的宋其衍抱起靳某某径直走向楼梯口。
离开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苏凝雪现在不松口,恐怕不过是气他们登记前没告诉她罢了。
攻克了靳家最坚硬的堡垒,宋其衍和靳子琦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然后一齐扭头看着靳昭东。
靳昭东被一屋子的人盯着看,难免有些不自在。
见苏凝雪兀自上了楼,也不想再留下来,看向宋之任道,“关于结婚的事,年轻人太冲动用事,我还是要跟子琦她母亲好好商量一下才能给宋老答复。”
宋之任听出话语里的驱客之意,也不再赖着不走,反正局势已经扭转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回家静等昭东你和凝雪的消息,你们放心,宋家娶媳妇,绝对不会亏待子琦的。”
靳昭东眉毛一挑,却也不露声色地起身,送宋之任到门口,都没有再开口谈及靳子琦和宋其衍的婚事。
送走客人的靳昭东也未再回客厅,而是就近走上楼梯去了书房。
靳子琦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她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揉着涨疼的额头。
——果然,结婚是个麻烦事,不通知家长结婚更是麻烦事!
忽然脚底传来一阵暖意,她掀开眼帘低头,宋其衍正蹲在她的脚边,他拿起她刚才拦阻苏凝雪时掉落的鞋子,默默地替她穿好。
宋其衍的手不比那些贵公子白皙,但很修长干净,她的脚底能感受到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她的心田。
二楼角落,苏凝雪看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给靳子琦穿鞋的宋其衍,轻轻地叹息一声,背过身的时候眼眶湿润。
——木已成舟,是凿毁还是把人送上去,已经由不得她来说了。
……
卧室内,宋其衍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偶尔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皱。
靳子琦正坐在床边,一手拿着药酒一手拿着棉球往他身上涂擦。
苏凝雪估计是真气了,不然下手怎么会这么重?
靠近脊梁骨的地方青了很长一条,靳子琦不由地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疼吗?”小心地一边擦一边关心。
宋其衍侧脸趴在枕头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疼——”
靳子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