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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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走下来,本人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有个晚会负责人在我们下台后对我们说,光唱没有动作感觉不太好。
于是这个负责人就教了我们几个动作,别的动作像是旋转哪,摇手啊什么的我都还能接受,我无法理解的是歌曲的结束动作。
他说,最后结束时你们单膝要着地,把手放在脸边,做出花的效果。
他以为这是幼儿园么,球球还好说,两个二十多的大人做这种动作,不怕观众看了糁得慌么?
我跟这个负责人提意见,可他态度强硬说,需要这种效果,请你们配合。小孩在中间做完整的花,你和秦科在两旁各做半朵,合成一朵。
他这是什么审美趣味?!
元旦前一天,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刻。
在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却要崩溃了。
我问张灵,不是说有罗琴琴姑妈提供的婚纱穿么?
张灵指指田兰,婚纱是给“白雪公主和罗密欧”这个小品准备的,你们这首歌得穿民族服装啊。
江氏家训第二条:动机不纯者必遭天谴。
站在后台,下一首就该我们上场了。
我瞟了一眼下台,黑乎乎的,满满当当的。
秦科问,紧张么?
我白了他一眼,不紧张。
不紧张,就是有点腿抖。
“下面为大家带来的是——吉祥三宝。”主持人退场,活泼的数来宝前奏响了起来。
我僵硬地跳着舞上了台。
歌已经开始唱了起来,台上红色黄色的灯光刺在眼里,我觉得脑袋有些混,空气变得热且稀薄。
秦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动作编排是没有这一出的。
我看向他,他面朝观众唱着,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第二节就是球球和我对唱了。
我被秦科握住手,平平安安地唱完了这一节。
这之后,情况就好多了。
唱完了三节后,我们分开两边向台下的观众撒糖。这对观众是个福利环节,场内气氛一下到了高潮。
撒着撒着,一看前排那人,不是戴眼镜的衣冠禽兽么。
我一把糖洒了过去。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潜意识里这个想法,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把糖天女散花般从严晃头顶上空倾泻而下,一颗长条的酥心糖还顽强地卡在了他鼻梁前眼镜处。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所有人都在抢糖。
严晃缓缓地取下眼镜,拿下那颗酥心糖,在指尖转了一转,利落地扔到了桌上,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僵硬地撤回到舞台上。
歌曲仍在继续,他还在看着我。
我紧张得忘词,结果那一节球球唱的什么我都回答的是“等夏天来了”,幸而观众的焦点还在糖上没人在意。
好不容易等到唱完,终于迎来了那个傻兮兮的结束动作。
我半跪在球球身边,伸出右手,在右脸庞盛开出花的形状。
音乐终止,我刚准备收回手————
台下的观众们又开始沸腾了,因为台上的男演员突然将唇放在了女演员的左脸上。
啊,这个软软的温温的湿湿的触感是什么?
秦科啊秦科,原来你的终极目的是这个么?
我那只还是花瓣形状的手猛然狰狞地握紧,朝秦科挥出去。
江氏家训第三条:当别人侵犯你左脸时,你要将右拳伸给他。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停木而栖ˇ
元旦前夜,街道上一片繁华。
我曾经对着秦科发牢骚,这个城市一到节假日,拥挤的就好像是老太太吃了韭菜大饼便秘了四天之后的产物。不是白菜大饼,而是韭菜,你知道吧,那种特别的连接效果。
那时他还皱着一张小白脸望天,真不敢相信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
看着车窗外流过的车辆,我问,怎么办哪。
田兰说,什么怎么办,他只亲你一下,你那么结实的一拳,也算解气了。你要还是不爽啊,等下下车再K他。
我回头看她一眼,她嘴角翘到耳根正乐呵呵地不知道在和谁发短信。
看来她是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也难怪,就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刚才舞台上的那一拳并没有造成舞台的混乱,相反观众还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而大声喝彩。
整个晚会大获成功后,几个负责的主办人员闹腾着要继续狂欢,于是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车停下,咱这一伙人陆陆续续进了小酒吧。
几个人撺掇着要我坐在秦科的旁边。
我摇头说不用,一个小兔牙笑得可开心了,他说,坐嘛坐嘛,早看出你们俩不一般,刚才在台上就,呵呵。
这个小兔牙在之前我们来时也闹着要我和秦科坐同一个车,那时我没说话自己先走了。这会儿怎么又来闹了?
我说,你误会了。
他笑嘻嘻,不用隐瞒了,其实你们之间是有什么吧?承认了吧,啊?我们都看出来了,嘿嘿,快承认了吧!
我抬头,说了是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
声音有点大,小兔牙被镇住了。
场面有点僵,我把手放在脸旁再次做出花的效果,笑呵呵地对兔牙说,是你误会了哟~~
小兔牙呵呵干笑了下,点了点头,往旁边坐了下来。
陆品拿出一副牌说,这样光喝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咱们抽牌,抽到大王的指派抽到小王的做一件事儿,不敢做的就罚酒,怎么样?
几轮下来,有人跑到厕所大喊“我爱这个味儿”,有人脱得只剩单衣围着场地跑了一圈,也有人怕丢脸干脆罚酒的。
这一局我抽到了小王,而抽到大王的是小兔牙。
他想了想,递过一小杯啤酒,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喝了这一杯吧。
一只手把那杯子截了下来,严晃轻轻晃着那个酒杯,你以为这是玩儿家家酒么?指派任务哪有那么容易的。既然刻意包庇呢,就是违反了游戏规则。那么,两个人一起罚吧。
他拿过来两杯红酒白酒啤酒的混合液说,来,喝吧。
我看着严晃,谁说这是违反了规则?谁规定的要两个人一起罚?
他晃了晃手,打断我,指了指小兔牙。
我一看哪,顿时就没了斗志,哦,敢情我还在这边为你声讨,您在那边就已经开喝了。
不要长了俩小兔牙就真变成小白兔啊,这里可都是豺狼虎豹啊。
严晃将剩下的那杯酒推过来,喏,抽到大王的人都喝了,你也赶紧吧。
秦科忽然拿过那杯酒说,要玩儿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吧,当这是在灌耗子呢?
小兔牙此时正在抹嘴,听到这句话咳了一下。
严晃点点头说,我们倒是不介意有人代喝。
我说了一句“不用了”,从秦科那儿一把夺过酒,仰头灌了下去。
开玩笑,吃喝X赌,除了第三项有性别因素的限制,哪一项是江家的大女儿不在行的?
喝完了那杯酒,我不看秦科,我谁也不看,坐了下来。
四周有人起哄,说“女中豪杰”什么的,我一拍桌子——继续!
这个游戏的精髓就是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
既然我不能独善其身,那么至少要把你拉下马,我狠狠地看着严晃。
他点头笑,那继续吧。
无数的影视作品告诉我们,走上复仇之路即是踏上邪路。
是的,此刻就让我甩掉善良的外套,抛开道义的禁锢,化身为魔——我偷偷在大王的边上划了一条印儿。
我指着陆品,去,到那个姐姐面前问“是你的头发长还是我的头发长”。
我指着小兔牙,去,问问酒保这里有没有牛奶卖。
刘政说,江雯好像喝亢奋了。
牌一翻,我指着刘政,去,抱着你老婆张灵做二十个俯卧撑,不,二十个好像太多了,做五十个!
我挠着脑袋,怎么还不到严晃?
下一局,又是小兔牙抽到小王。
我看着他,去刚才那个酒保那儿问他“既然没有牛奶,那有没有草莓牛奶?”
小兔牙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摇头,你看也我没用,我已经化身为魔了。
于是小兔牙咬牙泛着泪花喝了第二杯混合酒。
有人问,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老是你一个人抽大王?
我点头说,很好,提出质疑就要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你!
下一个不是那人,而是盼来盼去终于盼到的严晃老师。
他看着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会太过分的。请您走到那位小姐身边跟她说“知道为什么我的皮肤这么白么,因为我天天都用玉兰油”,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喝了这一杯。
严晃看着我笑了笑,站起身向那位美女走了过去。
回眸,微讶,浅笑,含羞,等一等,咋会出现“害羞”的表情,他都说了啥啊?
过去监工的人跑了回来,说,严晃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他们正在谈心,他还叫我们继续不用等他。
这样一中断,很多忌惮我神奇才能的人都纷纷说不玩了,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我拿过一个瓶啤酒,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我。
我看也不看,对那只手的主人冷冷道,请走开,请你离我远点儿。
他不动,我说,怎么?Chinese听不懂?
他拉住我说,你跟我来。
我也不挣扎了,明知道没用还挣扎个什么。
出了门口,凉风往脑门儿一吹,顿时清醒不少。
秦科走过来,站在我前面的风口处,挡住了风。
我看着地,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他说,怎么会这样?
我莫名地看着他。
他说,距离明明已经拉近了,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我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难道不是么?这些天你坐在我身边笑着唱着,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么?你自己也有感觉的吧?现在你又是这样冷淡的样子,是又要把我推远么?
他这话踩着了我的痛处,我大声反驳,不要在那里自作多情!不要在那里胡说!我们分手了!你要离我远远的!
他说,是我自作多情么?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当初你又怎么会妥协和我唱歌?
那些事实是我心里最隐蔽的私密,而他的话就像一把斧子,凿开了我最不愿示人的一面。
我的眼睛又红了。
是啊,你说的都没错,可你一定要这样么,一定要这样连这最后的一点遮羞布都不给我留么?
他看到我这样,有些慌乱地想抬起手。
我甩开他的手,朝他嚷道,你走开!走开!你走开!
他还在向我靠近,我闭着眼边大声叫着边向他捶打。
那时候,大概也是酒劲上来了,竟然还拿着珍贵的脑袋去撞他。
你们在干什么呢。小两口打架也要看地方啊?——来人这么说着。
我喘着气瞪着严晃和他身边的那位美女,不是小两口!
转过身就往街上走,拦车,开门,上车,关门。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刚准备踢他下去,才发现并不是秦科。
他边坐上车边说,你的那位还站在那儿发呆呢。司机,去中广的肯德基。
我说,不去肯德基!
严晃看了看我,对司机说,去麦当劳。
我问他,你干嘛上来?
他说,现在寝室门关了,一个酒醉女人在街上乱晃很危险,我当然要管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
我说,你用这么认真的样子说这种话感觉很邪恶。
他说,哦,是么。
车行驶后,我们都没有再讲话。
刚才秦科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转,他很迷惑,我又何尝不是。
从分手后,我小心翼翼,自以为控制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而直到舞台上那一吻才让我惊觉其实不是。
当秦科忽然亲向我的脸时,我的第一反应,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欣喜。
这种感觉让我很丢脸,很惊恐。
就如同用温水煮青蛙,热水刚来的时候很警惕,但随着时间流逝感官逐渐迟钝,青蛙就会慢慢的被煮死。
明明已经分手我却一点一点放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秦科所说,从刚开始的漠然到最后竟然可以安然地坐在他身边笑,而其中的变化我丝毫不觉。就如同那只青蛙,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如果不是秦科那一个吻,我会就这样被煮死也说不定。
这样很恐怖。
我不是立场坚定的么?为什么会去放任呢?在那一点一滴的变化中真的毫不知情么?
以前我总以为去了解别人的想法很难,这才发现,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或许比了解别人的想法更加困难。
别人的虚假可以去怀疑可以去戳穿,而自己对自己说的谎言又怎么忍心去揭开呢。
麦当劳24小时营业,这样多好,可以给回不了家的人一个暂时的温暖。
严晃把套餐放在桌上,吃吧。
我说,谢谢。
他戳开一杯可乐,递给我,看着我问,喜欢他?
我抬头,不是那样子。
他又问,不喜欢?
我说,不是简单的喜不喜欢。就比如说你爱吃鲫鱼,非常爱,爱到就算只用鱼骨头汤都能吃下两碗饭。你满心欢喜地做了红烧鲫鱼,正幸福地咀嚼鱼肉的时候,你却被卡到了。卡的时候很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