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别姬-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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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退了所有人,跪坐在床头,呼唤着虞妙弋的名字,握着她的手,守了她一整夜。
刚刚在鸡鸣时,项羽实在受不了眼皮的铅重而寐了一会。但就这么一会,再睁开眼他的妙弋就不见了!
“来人,来人!快找找夫人!快找她!”项羽心急如焚,一个侍卫上前,禀道,“霸王,夫人在御花园。”
项羽急切赶往,但当来到御花园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万紫千红的花海中,身姿窈窕的女子背对着他就站在里面为百花簇拥,而让他惊得目瞪口呆的是女子周身萦绕的光。七彩的虹霓之光,梦幻而绚丽,然后他看到,虹霓之光慢慢向四周扩散开,而被光照到的花海像获得狂盛的生命力般,盛开的开得更艳,花苞的则立刻绽放,一朵朵花瓣舒展,亭亭玉立,娇艳无限,即便是花叶亦长得碧绿青翠,眼前生机勃勃的花团锦绣让他惊叹。
花香浓郁,扑鼻而来,七彩的虹霓之光中,花海中的白衣女子转过了身,微笑着,一步步朝他走来。项羽惊得忘了呼吸,他的心在停止跳动的片刻后开始狂跳不止,随着白衣女子的款款走近而乱了节拍。。。。。
眼前,虞妙弋的脸,熟悉的容颜却久违的感觉。是她吗?千年前,麒麟瑞兽的她也曾让九黎族圣山山顶眨眼间盛放百花,那刻的她美得动人心魄,让他即便时至今日都难以忘怀。
“好久不见了。”白衣女子已经来到他的眼前,轻轻一笑却如百媚俱生,虹霓之光慢慢散去,而她身后的花海犹自盛放,花美而人更美,一如当年。
“你,你……”项羽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说出一句话,他的心好乱,蚩尤的恨该是让他出手掐住她的脖颈,厉声质问她当年的戏弄欺骗,可是……他居然动不了,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很想你。”她又靠近了他一步,吐气如兰,声音虽还是虞妙弋的,但他仿佛听到了属于她天籁般美妙的声音。心猛地一颤,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伸手抚上他的眼角,两人四目相接,他呆呆地看着映在她眼中的那双重瞳。女人的动作好轻,好柔,明明抚摸的是他的眉眼,他却感觉是在撩拨他的心。千年的恨居然抵不过她的一句“我很想你”。
“白箩?白箩!白箩!”项羽握住拨乱他心绪的手,让愤恨烧尽心里不该有的悸动。不等她反应,项羽拉住她,狂风般冲回寝宫,喝退众人,拽她进房后,猛地把门关上。巨响回荡一室,久久不停。项羽背对着她,紧紧地抓住门闩,稳住情绪,让自己的心再硬起来。“白箩。”他再唤道,已然是咬牙切齿。
“是我。”身后的女人轻轻应道,“两千多年了,我们该做个了结了。”
女子叹息着,项羽终于回过了头,“了结?你觉得我们该如何了结这两千年来的爱恨纠葛?”
“死。”几步之遥的她对他微微笑着,笑得无害而纯美。
“死?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本尊告诉你,你即便再魂飞魄散十次百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他咆哮着,向她走来。此时出现的竟是蚩尤,面前男人灵魂的快速变换让女子都略微一惊。但很快,纯美的笑仍在她的容颜绽放。
“所以了,我是说,你死,一切就结束了。”眼前的她笑得那样美丽,那样动人心魄,但她的话却让人震惊得无以复加。似想让他更清楚她的意思,她继续微笑着补充,“反正你傻傻折断天子剑毁了自己命脉已近死期,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让我再为天界立下一功。”
“住口!”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震撼了整座王宫,外面的侍卫亦被惊吓到,纷纷赶到寝殿门口,全身警戒着,只等霸王的一声命令,但却只听到里面传来霸王粗喘而发颤的声音,“你不是白箩,你不是她,你是谁?妙弋又在哪?”
女人侧过了身子,掩去表情,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影。“我自然是白箩,那个你怨恨千年的狠心女人。”她转过了头,仍旧笑着,可是她的笑却带着无尽嘲讽,“其实你不该怨我的,若你没有轮回转世怎么可能遇到虞妙弋?她为了重生,两世虽然加起来不过十一个年头却给了你刻骨铭心的爱。这一次为了救你所剩无几的生命,她自愿让出身体让我醒来。”
“什么?你想怎样?你把她还给我!”项羽冲上前,想抓住她,但她的身子却在他触碰的前一刻迅速移开,项羽怒了,然而又试了几下,她都像泥鳅般滑出他的手掌心。
“你碰不到我的,只要我不愿意。而同样的,只要我不愿意,虞妙弋就再也别想回来。”她笑着,把恶毒的话说得云淡风轻。项羽怔住了,呆呆的一动不动,不知是为无辜的虞妙弋担忧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白箩。
这就是真正的白箩?这就是他爱着恨着千年的女人?恶毒是她的真正嘴脸?不——
“不用这么震惊吧。你不是恨了我千年么?千年里在你心中我不就是一个背叛你戏弄你的坏女人么?我现在只是让你看得更清楚些,也让你知道自己千年来没有白恨错。不好吗?”她对他笑笑,无所谓地耸耸肩,态度轻慢。
愤恨猩红了那双重瞳,这一刻明明才日上三竿,金碧辉煌的寝宫内明明是那样亮堂,他却看不到任何光亮,心仿佛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比之千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比之千年在天子剑凶戾阴暗的世界中苦苦煎熬,他现在已然没有活着的感觉,心更是痛得他想伸手挖掉。
他不要自己的心再为这个无情的女人痛上一分一毫,他好恨,好恨,两千年来都没有这么的恨过!好恨,好痛苦。
“啊——”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冲上前,很想就这么掐死她,与她同归于尽,可是,他仍旧近不了她的身,被她轻巧躲过后,又被她召唤出的凶焰之索缠住全身,动弹不得。
“霸王,霸王,出什么事了吗?”门口的侍卫听到如此凄厉的呼喊,再也按耐不住。
“无事。全都退下!”回答他们的是用法力佯装项羽声音的女人,然后布上结界让外面的人不再打扰他们,她才又转过身,笑着面对那个恨不得用眼睛杀死她的男人,看到他无谓的挣扎,她好心提醒,“我奉劝你别乱动,凶焰之索的脾气又凶又烈,猎物越不安分,它越是手不留情。你知道的,所以,别乱动,小心你一下子就被挫骨扬灰了。”以前在无望之渊对付恶兽时,他就知道了。
“是么?可是白箩,你的法力是不是退步了?怎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凶焰之锁的威力?挫骨扬灰有何可怕?反正对于已经无心的人死又算什么?”他仍旧咬牙切齿,阴鸷地瞪着她,“咳咳。”几乎快油尽灯枯的身体又咳出了好几口血,滴落在凶焰上,瞬间被烈火蒸发得烟消云散。
女人的脸色微白,而眼中流露的痛惜却在男人再倔强地抬起头后迅速掩去,然后带上的仍是那云淡风轻的纯美笑容,“放心,我不会将你挫骨扬灰的,我还要带你的项上人头觐见天帝请功呢。蚩尤,亦或者项羽,你们妄图与天争命,破坏历史原定轨迹,触犯天归,等着永不超生吧。”
“白箩,你好狠!”而他好恨!男人再次被激怒,可凡人的他奈何不了困着自己的凶焰之索更奈何不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狠?呵呵,那是因为你蠢。很恨我吧?可惜你却奈何不了我。曾经的蚩尤勇猛无敌,即便是项羽也是武压群雄,可是现在魂魄不相容的你比一个凡人都不如,所以,你省省吧。”恶毒的女人继续羞辱刺激着他,“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然你真会死不瞑目了。”
她仍旧保持着无害的微笑,却一句句,一步步将他推入绝望深渊。
☆、尾声
“千年来你都以为我魂飞魄散;可怎么可能呢?我骗了你让你毫无反抗地轮回去了;我怎么可能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呢?”女人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仍旧以那样轻柔动听的声音说道,但男人却瞳孔骤缩;有恨也有恐惧。“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本尊不想听!”此刻无论是项羽还是蚩尤都不想再听她说任何一句伤人的话。
然而她没想过放过他。“所以咯。事实是;我为天界冥府立了大功,然后如愿以偿地位列仙班。不过与你相恋也非我虚情假意;师父说你是我的劫,所以即便成功让你轮回为人;做了仙女,师父还要我去修行千年。”
“咳咳;咳。噗!”男人呕出一大口鲜血,重瞳更是血腥一片,他咬着牙,不断撕磨,让鲜血浸染他的每一颗牙齿,血盆般的嘴,如野兽般地喘息,他的恨难以磨灭,而心已然疼到麻木。
“接受不了了?可是我还没说完啊。”女人有些同情地看着如困兽般挣扎的男人,无害的眸子无畏地映着那双猩红的重瞳之眸,芳唇再启,她残酷地继续凌迟着他,“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下心吗?”
他闭上眼,凶悍的他在这一刻只想逃避,可耳边却清楚地传来她的一声轻笑,还有她的一字一句,“那颗心满满的都是关于你的记忆,会妨碍我修行的,所以,我舍去了。”
“啊——啊——”他再也承受不住,女人的残酷,滔天的恨意让他发狂,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蚩尤好恨,项羽也恨,好恨,恨不得将自己爱了两千多年的女人挫骨扬灰。
是啊,即便是在天子剑中的千年,他说着恨她,却也因为还爱着她,甚至还怀疑她的魂飞魄散是否真的是另有苦衷。在天子剑寂寞阴暗的千年让他没办法不心怀怨恨,但是他虽口口声声恨她却更是期待着能再见她,从她口中问出当年的真相。但真正的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明明她留下的那颗心是那样的鲜红,为何她如此的绝情狠心?
“我要杀了你!本尊要杀了你!”男人嘶吼咆哮,狂怒、怨恨之下的腾腾杀气让他绾发的发髻崩裂,头发披散开来,翻飞于后,他是被逼到绝路的兽,心中除了嗜血的杀念再无其他。
“啊——归来!”冷冽的肃杀之气将凶焰之火扑灭,挣开了束缚,他将手伸出,张大手掌,呼唤着什么。天地在咆哮,世界在撼动,呼啸而来,冲破她的结界冲入殿内来到他掌中被他握住的竟是那把已经被他折断的天子剑!
剑已经被折断,但戾气萦绕的剑身仍旧那样狰狞,让人不寒而栗。“啊!”他再喝一声,把剩余的剑刃震碎,但很快,在戾气催动下,碎了一地的剑刃碎片重新组合起来,虽然没有原来的长度,却凝聚出一把完整的剑。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随着天子剑凝聚完整,占据项羽身体的两个灵魂终于相互融合,合二为一。对同一个女人强烈的恨让他们产生心灵共鸣,天子剑在手,曾经被轩辕天帝封印的魔力源源不断流回体内,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了两千年前那个不死不灭,勇猛无敌的魔尊蚩尤。
*
亲眼看着他们融合强大,女人脸上竟没有一丝惊诧与慌乱,更多的是了然与欣慰。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她在心里一叹,却微笑着迎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的男人。
那双重瞳仍旧因愤恨而暗红一片,却已经有了光亮,是那样的璀璨有神,让人无法直视。*非常文学*“白箩,本尊要杀了你!”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灌入魔力传入女人的耳里,一瞬间就震碎了她的肺腑。
“我知道。”她依旧笑得那么无害柔美,嘴角的血渍却破坏了她完美的笑颜,她坦然地望着他,一步步上前,而他则眯起双眸,举起剑,警戒地看着她。
突然,她猛地扑了过来,以为这位列仙班的女人要对他出手,他本能地击出一剑。可是当腥烫的鲜血喷到脸上,溅进眼底,他怔住了。
她那哪里是要对他出手?她分明就是在自找死路,扑上前让天子剑贯穿自己的胸膛!
为什么?即便此刻手刃她,他仍没有感觉到快意,淹没他的是洪流般的惶惑与不安。
“项郎,项郎。”她又上前一步,让早已贯穿自己心口的天子剑直接从后背刺出,一滴又一滴的血从她的背后剑身滚落在地,汇成血泊。她只想能抱住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抱住他。
女人的呼唤让项羽震惊。“妙弋,妙弋,是你吗?”愤恨蒙蔽了他的心,以至于他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是虞妙弋的身体!项羽懊悔,扶着她,跌坐在地上。
“是我。一直都是我。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咳。”虞妙弋的胸口鲜血如注,嘴角的血更是流淌不尽。
“不要说话,我为你续命!我不会让你死。”项羽慌乱地抹着她嘴角的鲜血,掌心贴在她的背部,为她输送续命的灵力。
“不,不必了。我早有心理准备,死我并不怕。”虞妙弋虚弱一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抚上他的眼睛,然后用力地睁大眼,想将心爱之人的一眉一眼刻进心坎,刻入灵魂。感觉她的手在无力滑落,项羽忙握住它,让她的手贴在自己嘴角,他亲吻了下她的手心,终于留下悔恨的泪。
“白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