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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帘卷帘落-第14章

小说: 帘卷帘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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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

“我不爱你。”

简单四字脱口而出,揽着我的臂膀彷如瞬间化石。

“你不爱我没关系。”凤渊半晌开口,语调轻松如常:“丫头,你只需知道我爱你就好。”

“我以后也不会爱你的。”我固执道。

“你非得这样决绝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苦笑:“我已不再奢望你肯嫁给我,如今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也不可以吗?”

“何必呢?何苦呢?”我不解地望着他:“你明知我心中只有他;你明知夏上轩憎我、玲珑恨我。。。我只会连累你。”

“那就跟我回府,让我照顾你,那么不管是玲珑还是上轩都不能再欺负你。至于那个人。。。”他的声音渐冷:“你为他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值得么?”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我一片茫然,似乎已有许久没照过镜子了。

“你需要好好调理身子,其余的事,就交由我想了,嗯?”他低低叹口气:“至于夏上轩,你权当他是一个疯子罢了,反正我认识他二十年,也从不知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脑子里又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凤渊的怀抱很温柔、很温暖,混合了一点淡淡的凤溪香,令人心平神宁。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这样类似的怀抱,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承诺会一世伴我左右。。。我渐渐泪盈于睫。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他的神色扑朔迷离,他的微笑叫我无从辨析:“我不勉强你爱我,同样地,你也不能勉强我不爱你。”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听在耳中的话语仿佛一公里般遥远。

“丫头,我保证将来有一天,你会爱我的。”

“我要回家,自己的家。”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办到。”

我是被阿玲的欢笑声惊醒的。

“三叔,你再推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嘛!”

“阿玲,你有完没完,让三叔陪我踢球啦!”阿德嚷嚷道:“你都缠着三叔大半个时辰了!”

我推开窗户,只见阿玲荡在一只青藤秋千上,小脸兴奋得通红。

“云姐姐!”阿玲看到我,双眼顿时一亮,大叫道:“三叔三叔,云姐姐醒啦!”

秋千戛然而止。

那个被叫做三叔的人,从秋千后绕出来,隔着窗台,朝我微笑。

午后斜阳映射在他背上,拢得周身一圈金光。

“你。。。”我轻轻别过眼去:“何时变成三叔了?”

“童言无忌。”凤渊执起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也许,我真的老了。”

我一怔,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人有一日会认老。

“我或许看起来还年轻,但我的心,已经离年轻很远了。这便是岁月如梭。”他说得很慢:“我这辈子,从未想过成家,也从不认为像我这样一个男人适合成家,我向来以为,一生只对着一个女人,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

我忍不住笑。

“直至遇见了你”,他也笑,笑得格外无奈:“你站在我面前,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色衣裙,那么干净、无瑕,看似弱不禁风脾气却比耕牛还硬,哪怕被我这样的人挟持也不肯求饶。。。”他又叹口气:“你给我的感觉和她们都不一样。但你却偏偏不爱我。。。也许,这便是上天对我前半生用情不专的惩罚。”

我沉默不响。

“留在我身边。”他说:“做我的妻子。”

第二十八章

“你肯送我回来,我很感谢你。”我抽回手,垂眼:“只要你不再勉强我,我们仍旧是朋友。。。我最多做到这里,对不起。”

他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可以等。”

我一怔。

“我可以等到你能够彻底忘掉他的那一天。”他微笑:“如果没有慕容夜,你会爱上我的。”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心不再流血,因为心,早已麻木。

“我相信我能够彻底忘掉他。”我淡淡开口:“我也相信即使我一个人,一样能过得很好。”

“哦,是么?”他看住我好一会儿:“倘若如此,那么他与玲珑的婚事,应该也不会叫你太伤心了。”

“什么?”我瞪大眼,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丫头,你睡了两天”,他轻轻叹口气:“这两天里,可发生了不少事呢。”

据凤渊所说,我们离开木屋之后,太后的懿旨便到了夏家,赐婚夏上轩与玲珑公主,夏上轩以与我有婚约在先为由抗旨不遵,太后一怒之下就要办了夏上轩,哪知玲珑公主动作更快,连夜拖了慕容夜进宫求见,言明非卿不嫁。

皇上圣旨,昭告天下,婚期定于五月初八。

三天内,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上至朝野权贵下至市井小民,无不热衷谈论大凤朝第一美人玲珑公主与京城第一富豪公子慕容山庄少主慕容夜的婚事。

此桩良缘,任何人所见,都乃佳偶天成、珠联璧合。

听秋姨述来更是绘声绘色:“皇上下诏第二天,慕容少主偕同玲珑公主乘坐御赐轿銮游览秋风梦玉园——哦宋小姐你知道秋风梦玉园吧,那是先皇登基时兴建的百花岭,原只供皇亲贵族赏玩,先皇西去后当今皇上大赦天下,开放诸多御林,百花岭呢就被赐名为秋风梦玉园啦,还是皇上亲笔提的金匾哟。如今京城本家男女都流行去那儿郊游——托两位金主的福,园子里昨儿人山人海,大伙儿都挤破头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

我取了不常用的银线,两条编成一条,穿过针孔,绣上枕套。

“玲珑公主真美呀,瞧那模样瞧那身段,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秋姨一边形容一边比划:“她穿的衣裳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听说是慕容少主从蓬莱运回的雪蚕制成的纨溪纱,五十金一两!”

我绣得本是一对飞燕,然细密的针脚却渐渐形成了一双鸳鸯。

“现在城里的屋宅可紧俏哇,什么酒肆啦、客栈啦、茶楼啦几乎所有的厢房都被预定一空,就连咱们那个小饭馆儿也给人包下喽——全是前来观礼的四方客,呵呵,听说慕容山庄自打接到圣旨便大开庄门,日日布施粥粮,但凡能为公主诵经祈福者,加赠元宝一锭喏。”

我放下枕套又拿起一条绸裙,裙摆上已缀了几片荷叶,便再添上三两朵荷花,改腰带为流苏链,末梢打个同心结。

“隔壁王大妈的女儿在‘兰绣坊’做绣工我跟你提过吧?如今都忙得不着家啦!”秋姨意犹未尽地接着道:“慕容山庄的少主重礼聘下‘兰绣坊’所有最资历的绣娘负责新房布置,只给得两个月期限呢!绣坊不得不推了其他生意,关起门来日夜加班加点,勒令绣工半月才能回家一次——听王大妈的女儿说啊,慕容山庄不准绣娘用平日的丝线,非得用慕容山庄送来的金丝银线,还有布匹、绣具、珠坠、羽饰。。。全部舶来货,无一不是上等极品。”

我一面淡淡地听、淡淡得笑,一面挂起绸裙,收了晒干的衣物,又开始绣昨晚绣了一半的锦帕。

“至于那位慕容少爷呀。。。”

“请问屋里有人吗?”敲门声响起,终于打断了秋姨的滔滔不绝。

我抬眼,只见廊下站着一位妙龄女子,紫衣紫袄。

“听说此处卖绣品?”不等我答,她已迈入屋内,随手一挑我方才挂好的绸裙:“唔,质地虽普通,手工倒不错。”她转过身来冲我一笑:“我要了。还有那只枕套和你手上的绣帕,都要了。”

我一怔。这儿附近都是寻常住家,如此爽快大方的顾客并不多见。

“帕子尚未完工。。。”我略迟疑:“何况绸裙和枕套已有客人订下。”

“哟真不巧,但我既已看上了,还请姑娘帮帮忙。”紫衣女子摞下两锭白银:“定金十两,若姑娘今晚能送货上门,另付十两。”

秋姨低呼一声。我也怔住了。这里所有的绣品加起来,最多不出五两。

“其他客人的单子就劳烦姑娘另外再做吧。”紫衣女子不等我回答又道:“我家主人歇息得早,还请姑娘于戊时前送到。城南西子胡同二十三号。”说完扬长离去。

“哎。。。这位姑娘!”我忙捧着银子追出,然而左右羊肠小径空空荡荡,哪还有她的踪影?

秋姨在背后啧啧称奇:“小姐,我看您是遇上伯乐了,如此看中您的手艺。”

我心里咯噔一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秋姨见我恹恹得老不搭话,便识趣告辞了。我捧着帕子愣愣出神,脑海中翻来覆去尽是秋姨的描绘,渐渐形成一幕幕纷扰影像,挥之难去,待得天色晦暗,方才惊觉已呆坐半日,忙将剩下的半边帕子赶完,取油纸包好绸裙枕套一并装入竹篮,思忖着这三件东西收人十两实在过意不去,便又翻出前月里编的一只同心结,塞进枕套里。秋姨午间送来的饭菜仍有多余,我随意扒两口便提着篮子上路了。

西子胡同坐落于城南断桥边,岸堤两旁种满杨柳,映着夕阳晚霞随风摇摆,景致宜人。

二十三号的门牌上没有姓氏,只得一行小字:

‘碧海情天夜夜心’。

我轻叩铁环,乌漆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请问。。。”刚欲开口,却发现门后根本没有人。

四方庭院,落英缤纷,缕缕花香,迎面扑来。

我犹豫一刻,轻轻推门而入,果然,角落里种着一树梨花,枝桠高出墙外,花苞饱满,争相盛放。

树底摆了两张坐席,一张贵妃榻,一张檀木椅,贵妃榻上搁了一件长裙。

水红色,云绶纱。

我怔住。

宋家后院最美的梨花;母亲最爱的小憩之处;那裙子,我曾最心爱的裙子——

怎会在此?

恍惚间,微风吹来一阵开怀朗笑,以及碗筷叮咚脆响:

“绮罗丝,碧玉簪,金缕环。。。”

刹那,我浑身一震,疑是错觉。

“香腮雪肤,玉骨花容,如梦如幻。。。”那嗓音,低沉而明亮,浑厚而磁性,娓娓吟诵,优雅从容,惹人聆听:“素手仙子,郎心自醉,珠玉合欢。”

我的脚步忽如千斤重,钉在地上如何也抬不起来,但那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不断召唤我前行。

“只愿今宵,只盼今宵,只求今宵。”

门帘后,长廊九曲蜿蜒,灯盏高悬檐角,一只屋船倚在石桥边,帐篷上投射出两条相依相偎的黑影。

第二十九章

“你真坏!”一女声娇呼,犹如出谷黄莺、甜美百灵。

“哦?我哪里坏了?”一男声搭腔:“是这里坏?还是。。。这里坏?”

“哎哟!”女声突然喘道:“你的手。。。你的手。。。哼,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好人有什么意思?”男声调笑:“你若不喜欢,我停了便是。。。”

“你。。。你。。。”女子薄嗔:“你这没心没肺的。。。”

“你喜欢我这般,对么?”男子低笑:“心肝,我还有许多招数,想不想。。。”

“下流、下流!”女子佯怒。

“我知你想。”

男子的身影忽然扑倒在女子的身影上,两人顿时紧紧纠缠,难分难舍。

喘息、呻吟,此起彼伏,从帐内浓浓飘散开来,好像一张无形的烙红的铁网将我密密围住,纠得我一颗心怦怦直跳,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

“啊!”女子蓦地一声高叫:“你。。。你。。。你这没心没肺的。。。杀千刀的。。。黑肠鬼。。。”

“嗯?”男子闻言反笑:“骂呀,怎么不骂了?”

女子的呼吸愈发急促:“你个大坏蛋!大混账!”

“你越是骂,我越是喜欢。”男子哄撮道:“好心肝,快说,还想要什么?”

“你。。。你。。。”女子似乎恼羞成怒,硬是说不下去。

“心肝。。。”男子的身影忽然往下一沉:“说呀。”

“啊!”女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断断续续道:“你明知。。。明知还不。。。还不。。。”

“还不什么?”男子追问:“说,还不什么?”

“还不。。。”女子憋半天终于说道:“还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心肝,乖心肝。。。”男子连番低笑,呢哝软语:“。。。就数你最懂我心意。。。”

帐篷开始颤动,渐渐越颤越烈,最后震得湖面朵朵白花拍向石桥,帐内人儿嬉闹笑骂,喧嚣不断,在这原本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石栏边,脑海一片空白。

然后,‘咔嚓’一声,帐篷破了。

两具肉身,□,卧于船头。皎洁月光洒落下来,映射出女子窈窕动人的曲线和男子健硕欣长的身段。

凤玲珑。

慕容夜。

刹那,我只觉全身血液倒流,喉头一股腥甜,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

他‘霍’地转头,看见了我。

是因为今夜星辰太过明亮么?他的脸色,竟惨白如雪。

“呀,宋小姐怎么来了。”玲珑掩唇,仿佛如梦初醒:“这。。。这该如何是好。。。小夜!”

“你在这儿干吗?”眨眼的功夫,他又云淡风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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