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开处照宫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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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脸微微一红,转眼看到索玛勒,立刻板起脸来,道:“快点专心做,今晚拿去给姑姑尝尝。”
索玛勒吐了吐舌头,低头继续研磨红豆。
布木布泰侧着头,想到多尔衮几日前寄来的信,脸再次红了起来。
“我想你。”
布木布泰揉着面粉,暗想:这一次,他又会写什么呢。
多尔衮去了宁远之后,两人就只能靠鸿雁传书来联系。
初开始,两人都说些自己的见闻。
多尔衮每每说道行军之苦就不由得开始撒娇,布木布泰好笑之余也就回些生活琐事。譬如管家一道真的是博大精深。
渐渐的多尔衮见她不吃这套,也会跟他说些自己对一些战事的看法,常常点评得失。
他好像从来没意识到不应该和一个深闺女子说这个,布木布泰也从来不觉的女子不能干政,两人倒也投机。
“玉儿卿卿如晤,吾今领军一万大败小股明军,惜明将识破吾计,未能趁胜追击。此人勇谋皆具,实大敌也……”
布木布泰见他字里行间隐隐有种“天下英雄舍我便是他”的气势,好笑于他的自恋,也不由得好奇那明军将领是谁。
也回信给他嘱咐他戒骄戒躁,谋定而后动。
两月之间,布木布泰去了辽阳城张家坳看望那户张姓人家,回来之后,心中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便写信给多尔衮。
“夫君如晤,曾记否,去今四年,吾于辽阳偶遇一男子……吾深恨战乱,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天佑大金必胜,望君早归。”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她某日调戏多尔衮称呼他为夫君之后,他便坚持要她一直这么唤他。
她揉着月饼,想到这月饼将会被他吃到肚子里,心里就有了笑意。
红豆最相思。
我也想你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宁远之役
阿济格掀开帐门,瞥见多尔衮看着桌面一脸微笑。
他疑惑的看着他,道:“好像总是见你一个人躲在帐篷里面,干什么呢,也不跟兄弟们出去走走?”
多尔衮若无其事的收起桌上的信笺,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中秋了,额娘甚是思念我们。”他不着痕迹的抽出另一封信递给阿济格,“你也看看。额娘还送了不少月饼过来,大家都分了吃吧。”
说着,多尔衮走到一旁,提了两个大篮子过来,递给阿济格,道:“你拿个给多铎。”
阿济格看到角落还有个小一点的篮子,以为多尔衮是留给自己的,只是有些奇怪额娘怎么分了一分小的出来。
他想到那种干的难以下咽的月饼就觉得手里提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想来多铎也不会要吃,倒不如分给下面的将士,还能激励一下他们。
多尔衮见他拿了东西却还迟迟不愿离开,有些了然的看着兄长,道:“说吧,什么事。”
阿济格脸微微有点红,期期艾艾的道:“额娘有没有提到我们的终身大事啊?”
被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多尔衮微微转过脸,有些愧疚。虽然这一切不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是他明知兄长恋慕布木布泰,也知道大福晋的心思,却在一旁看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多尔衮咳了一声,淡淡的道:“不曾,战场之上莫提儿女情长,一切待回去之后再说。”
阿济格有些讪讪,道:“没什么了,就是父汗跟各位哥哥在商议军情,定要攻下宁远城,你有空也去听着吧,多学点。”
多尔衮忽然道:“阿济格,你觉得展露军事上的才华,大汗就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么?”
阿济格听他的话语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淡淡的道:“我们兄弟唯一的依仗便是父汗的宠爱,要是连这个也把握不了,那我们还争什么?”他说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多尔衮,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提着篮子出去了。
多尔衮望着他坚定的离去的背影,纵然看法不一样,他们始终是兄弟。
都有争位之心,阿济格一直在努力的追求着,他或许是想的太多了,他一直觉得努尔哈赤对他们三兄弟的另眼相看是因着他们的母亲,也是因为他们是幼子,也就是这个大金汗王只是将他们当做儿子来培养,而不是未来的汗王。再加上这些年来,那些大贝勒的关系=纷纷盘根错节,他们兄弟想要扎下根基,还缺一场大乱,更加缺时间。
多尔衮忽然笑了一笑,就算争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已经有人无论他怎样都愿意陪着他了。
或许阿济格说的是对的,他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这个机会,他多尔衮却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只因为更重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他走到角落提起那小的篮子。即使是篮子做的也很是精致,全部用竹条编制的,他拿到桌上,掀开盒盖子,第一层整整齐齐的摆着四个小巧的月饼。
多尔衮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细细的拿在手中把玩,小巧的月饼几乎让人舍不得吃下去。他忽然发现月饼中间写了字,他凝神去看,缓缓读了出来“红豆生南国”,多尔衮有些惊喜,立刻去看另外三个,果然写着“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一个高兴,手劲有些大,几乎把酥软的月饼捏的变形,他连忙小心的把月饼收起来。好好地盖上盒子,又怕别的人乱动他的东西,连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他兴冲冲的拿过纸笔,准备给写信给那个送相思之人。
却说阿济格,提着月饼拿去给近卫分发,他想到已经出征近三个多月了,额娘应该已经和八福晋谈好婚事了吧。但是久久收不到回信又是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莫不是出了岔子。
阿济格召来心腹,低声吩咐他回辽阳查探明白。
他本想去看看多铎,但是一想他肯定是在外面和那些兵痞子喝酒赌钱,摇了摇头,走向努尔哈赤的军帐。
门口守门的将士看到是十二贝勒,收枪行了一礼,便放行了。
阿济格进去之时,努尔哈赤正畅怀大笑。
自从御驾亲征宁远,驻扎了三个月,小股小股的战斗也有,但总是输赢各半,敌军将领狡猾的很,怎么引诱叫阵都龟缩不动,而金军补给有限,不能这样跟明军耗下去。
努尔哈赤这般开怀,估计是找到攻城之法了。阿济格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法子,让父汗这般兴奋。
努尔哈赤虽然在兴头上,警觉也丝毫没变差,阿济格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招呼道:“阿济格你过来,咱们找到攻城的法子啦!”
“不知是怎样精彩的法子?又是何人所献?”
“不是谁人所献,却是我大金埋伏在明军的细作以生命换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那明军将要退守山海关。撤军锦、佑、大陵三城!多亏明朝昏庸的皇帝和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儿啊!”努尔哈赤说完便又开怀大笑。
阿济格皱了皱眉,若是明军做了这个决定,那当真是糊涂至极。但是,他始终有种不妙的感觉。
“父汗,那细作有没有可能弄错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是被明军发现了诈我们一诈?”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不错,脑袋还算清醒。不过这大明官员向来昏庸无能,能做出这般事情来也不是第一次了,那细作拼死传回来的事是真的。”
阿济格心里的那种感觉一点都没变,但是努尔哈赤明显听不见任何劝告,或许是等的太久了,他太需要一场大战了。
阿济格环顾四周,代善与阿敏都是脸有得色,莽古尔泰照旧面无表情。皇太极也是一脸笑意,仿佛也是很为这个消息而高兴。济尔哈朗等贝勒也是面带笑意,都在畅想明日大胜之后,大金的版图再次扩大,他们也可以得到更多封赏。
阿济格摇了摇头,他还是人微言轻,即便感觉有些不妥,但是没有完全令人信服的理由,说是感觉这种东西,谁也不会信。
他只是觉得袁崇焕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两日之后,收到明军撤退的消息,努尔哈赤倾巢而出,阿济格多尔衮都随军了。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是一场苦战。
明军埋伏在宁远城中,给金军来了个措手不及。
努尔哈赤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惨败,再加上他受了箭伤,整个军队气势汹汹而出,丧家之犬一般逃了回来。
一日之后,袁崇焕送来致歉信,努尔哈赤读后差点吐血而亡。
“老将横行天下久矣,今日见败于小子岂其数耶!”
布木布泰收到多尔衮的心之后,喃喃道:“难道就是这个时候变天的么?”
第49章 今天不更,明日两章
无
第50章 第五十章 未雨绸缪
努尔哈赤虽败犹不死心,又发动了第二轮攻击,孰料明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红衣大炮,一下子就把努尔哈赤轰的晕头转向了。这次输的怕是连裤子都要没了。
宁远一役之后,努尔哈赤身体和精神皆是饱受重创,整日悒悒不自得。
至此,金军撤兵,最终没能攻进山海关。
努尔哈赤一回到辽阳就病倒了,阿巴亥惊骇之下,忙急匆匆的跟去服侍了,然后一直侍疾在旁,不曾离开一步。
其余随军人员也是低落的回来了,随着努尔哈赤的病倒,整个辽阳城也仿佛低落了下去,至少表面上是喧嚣不再。
阿巴亥与哲哲的谈话是没有外露出去的,但是阿巴亥给阿济格定的莽古尔泰的小姨子做大福晋,这莽古尔泰的大福晋,早已传的整个辽阳城都知道了。
阿济格恨恨的捏碎了一只茶盏,碎片在手中割破了手掌,鲜血汨汨的留出来他也毫无知觉。
“额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眉峰一敛,站起身来,决定亲自去求个明白。
大福晋阿巴亥陪侍在努尔哈赤寝宫,阿济格根本没法见到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布木布泰,孰知他趋马至八贝勒府上,被门房告知大玉儿格格刚刚才出去。
阿济格待要问清是哪里,那门房支支吾吾只做不知。却不知,布木布泰是与多尔衮约好了又去多尔衮那个小庄子了。
阿济格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来布木布泰大概是去了济人堂,又再次去找,自然还是扑了个空。
他思来想去也决计想不到布木布泰此刻正与自己的弟弟在一起缠绵,只能在一旁焦急。
却说布木布泰,当她得知努尔哈赤败于袁崇焕之手,气的吐血之后,她隐隐觉得这次错不了了。努尔哈赤死在这个时候了。
想起当年看金庸老先生的碧血剑的时候,里面袁承志便是袁崇焕的儿子,为父报仇的主要仇人便是皇太极,她思来想去,只怕是努尔哈赤最终死于袁崇焕手中,然后皇太极登基即位之后,离间了崇祯和袁崇焕,让这君臣二人互生嫌隙,最终害死了袁崇焕。
想到碧血剑,她忽然又想到一个情节,那袁承志跟随皇太极而去,发现皇太极撞破了孝庄与多尔衮二人偷情,却被多尔衮一刀刺死。
她心中忽然一凌,她最后难道真的要嫁给皇太极,她现在与多尔衮已经算是订婚了,离结婚也就差一步了,干脆,省的夜长梦多。
她靠在多尔衮的背上,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多尔衮一愣,继而微笑,有些促狭的道:“怎么,娘子等不及了?”
布木布泰手伸到他腰间,狠狠的一扭,多尔衮“哎哟”一声,连忙讨饶:“是我错了,娘子饶命啊!”
布木布泰狞笑道:“你给我洗干净了,大王晚上要享用你的肉体!”
多尔衮也配合呜咽道:“大王你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布木布泰“噗嗤”一笑,继而转过头望着他俊美的脸,多尔衮温柔的看着她,柔声道:“等大汗身子好了一些,我就让额娘去跟他说,然后咱们就立刻成亲。”
布木布泰默默的看着他,如果真的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多尔衮见她还是有点郁郁,轻轻搂紧她,在她耳边说些情人之间永远不会腻的甜言蜜语。
但凡是女人,被心爱的人搂着在耳边私语,就立刻把其他的事情抛到一边。
所以等到布木布泰回想起来之后,立刻变得羞愤欲绝。自己竟然沉迷男色了,想到这里,瞪了多尔衮一眼。
多尔衮摸了摸鼻子,暗道:难道是刚刚的亲热让玉儿不够满意。看来以后要努力了。
与布木布泰接触越多便越能发现她跟这个世界的女子不太一样,似乎更加的大胆,更加的特立独行。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第一个亲吻似乎都是布木布泰主动地。
多尔衮拉着布木布泰站起来,布木布泰只觉得在地上坐了一晚上,屁股都快没知觉了,便又白了身边人一眼。
多尔衮牵住她,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布木布泰突然道:“若是大汗去了,你觉得谁是最可能继承汗位的?”
多尔衮想了想,道:“我觉得是皇太极。”他看了布木布泰一眼,饶有兴味的道:“你觉得大汗挺不过去么?”
布木布泰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认真的道:“我突然有种感觉,大汗这次会撑不过去的。你信么?”
多尔衮道:“若是战败,大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