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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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可以签约了吧?
宋总说,问题已经谈妥了,明天上午到公司去签吧,今天咱们哥俩儿先在这玩个痛快!
说话间,小翠已经领着服务生把酒菜端进了房间。
小翠将宋总叫进了走廊,不一会儿宋总回来说,真他妈扫兴,芳芳让大领导给找去了,来不了了。
我说,没什么,宋总不必放在心上。来,咱们喝酒。
宋总吩咐小翠说,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再找一位小姐,陪我们张老板呀!
我对小翠说,你不要再去找了,快坐下,咱们三个喝!
洗浴中心的那场酒,宋总喝得情绪低落,甚至是草草收场。原因是没有芳芳作陪,虽然在我看来略有遗憾,但是宋总却认为丢了很大的面子。酒桌上他万分感慨的说,张老板,我说一句话你信不信,叫做有钱不如做官,钱多不如官大,如今就是这个世道。假如我今天是个高官,她芳芳敢不来吗?
我安慰宋总说,我看你是多心了,人家是领导找去有事,又没有分身术,你多心了,咱们明日再会,总该行了吧!
宋总说,改日再会,咱哥俩一定好好折腾折腾她,不就是钱吗?今天算我欠你个人情,没有招待好张老板。
有了宋总欠的这个人情垫底,第二天我去大通公司签约时,一切都非常的顺利。而我的二百万汇款,也在当天下午寄到,按着宋总的意见我把它存入交通银行黄河路办事处。
我剩下的事,就是坐等在兰州验收货物了。如果按照宋总的承诺,我一周之内即可大功告成,飞回深川。接下来的几天,不是宋总派人来陪着我,而是我天天跑大通公司,催问货物进展情况。
宋总说,你放心好了,张老板,你着急,我比你还急,我说过一周之内让你成行,不会错的!
我说,可是我现在连一车货物我都没有看到!
宋总说,我不是让你看一车货,而是让你一下子让你看十车货。
我说,你一下子拉进来十车货,我能验收过来吗?
宋总说,我就是拉给你一车货你能箱箱都验吗?一车货一千多个纸箱,你能箱箱都打开吗?我办事,你尽管放心,你随意抽样检查,你说查哪车,咱就查那车,你说查哪箱,咱就查哪箱!如果有一箱不合格,我一分钱不收你的,我还要赔偿你张老板所有这次到兰州的损失!宋总的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我还有什么话说。只好回宾馆耐心等待。
肖萍这几天似乎很忙,很少来看我,就是来到宾馆,也是来去匆匆,说不上几句话就走了。仔细想来,久混于情场上的人,有几个是认真的?有几句话是发自内心的?逢场作戏,燃烧一段激情,戏既演完,便烟消云散。
再说了,肖萍既然是宋总派来陪我的,怎么可能真心待我?这样想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约是签约后的第四天晚上,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肖萍忽然打电话找我,让我马上打车到她的住所去。其时,我已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我不想再理这只骚狐狸,就推脱说身体不舒服,改日吧!
没想到电话那头竟然来了脾气,说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如果我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别无他法,只好极不情愿地去会肖萍。
见到肖萍,肖萍一该往日的缠绵,一脸严肃气氛,我仿佛成了她的“阶级敌人”。
我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故作不语。
肖萍说,你以为我这几天不理你我愿意这样吗?宋总已经发话,不让我和你再联系,他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懂吗?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事当然懂!
肖萍说,你不懂,你不懂我对你的真心!你若是懂我的心,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会对我这种态度!
我掩饰说,这几天总跑你们大通公司,我是真的不舒服。
肖萍说,你以为我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儿女情长对不对?
我无语。
《商海情缘》“贵人”者(1)
肖萍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什么决心似的对我说,明天中午十二点,你打车到祁连路金城酒家,我要给你介绍位贵人,千万不要错过,你可以回去了。
肖萍作出送客的姿态,我亦站起身说,我肯定会守时的。
肖萍说,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我们的宋总。
我说,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在金城酒家的包房里,我见到了肖萍为我介绍的“贵人”。所谓“贵人”者,无非是交通银行黄河路办事处的一位女主任。这女人五十岁上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矮胖横粗,但却长得善眉善目,活脱一个老大姐或老妈妈。我在心里纳闷,肖萍急三火四让我认识这样一位老大姐干么?我又不求她贷款给我?
这位大姐亦姓肖,大名肖红霞,据肖萍说,她是肖萍的堂姐。肖萍对她堂姐介绍我说,我是深川的大老板,有二百万存在她的办事处,并再三关照说,张老板什么时候划款,堂姐就什么时候划款,千万不能耽误。
肖红霞说,张老板是我们办事处的财神爷,我们可得罪不起。再说,银行有行规,我们没有权利不给储户划款。
肖萍说,我只是随便请大姐关照一下我们张老板,张老板是第一次来兰州,他在兰州没有任何关系。
这顿饭,肖红霞似乎是这样理解的,我是肖萍一个正在相处的男朋友,她是来为肖萍把关。
这位肖红霞也不愧是肖萍的堂姐,竟真的担起了堂姐的重任,我的年龄,我所在公司的情况,甚至我的学历,都让她好一顿审查。我似乎也理解了肖萍的用心,既来之,则安之,索性真的装扮起肖萍的男友来。
我不住给“堂姐”夹菜,我“大姐”“大姐”地叫着,堂姐显得特别开心。
这顿饭当然是我埋单。我有意扔下五元钱给服务员作为小费,而这里的服务员竟坚辞不受。“堂姐”说,兰州不同于你们深川,这里的饭店不兴这个。
我从钱包里点出八张百元大钞,对“堂姐”说,从深川来兰州,太忙了,也没给大姐买什么礼品,这点钱是个小意思,大姐喜欢什么,就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吧。
这很出乎肖萍和“堂姐”的意料,堂姐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来兰州出差,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说,我知道大姐是管银行的,钱多的是,但这点钱,是我的心意,请大姐一定笑纳!
肖萍说,大姐你就收下吧!
“堂姐”见我和肖萍确是出于诚意,便也不再推辞,愉快地收下了。
送走了“堂姐”,我对肖萍说,既然是让我来演戏,你也应该事先关照我一声,弄的我措手不及!
肖萍一语双关地说,你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措手不及。今天这场戏,你临场发挥的非常好,你会有丰厚的回报的!
我说,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好不好,我可是完完全全为了你呀!
肖萍说,究竟是为了谁,现在还说不准。
我说,你是真的把我弄糊涂了。
肖萍说,你现在糊涂一点好,但愿你关键的时候清醒!
宋总果不食言,签约后的第六天晚饭过后,也就是八点钟过后,宋总驾车来宾馆找我,通知我说,我要的货已完全拉进了兰州仓库,让我马上验收。
我恨不能立马结束这单生意,就随着宋总进了库房。库房设在兰州郊区的国有粮库。进了粮库大院,在一排红砖盖成的大库房门前停了下来。库房门前,除了前些天见过的业务部丁经理,还有两个身着警服佩带手枪的警察。
丁经理热情地和我握手,我知道这批货是丁经理从产地组织进来的,就说,你辛苦了,谢谢你。
至于另外的两位警察,据宋总介绍说,大通公司是和公安局合办的公司,应该说,这两位也是大通公司的人。
宋总说,张老板应该可以放心了,我们大通公司,有公安局做后盾,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经商之人,最烦的就是和公安系统打交道。古人早已说过,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说心里话,如果早知道大通公司后面有公安这个背景,这单生意我宁肯不做。如今事已至此,我只希望尽快验收,尽快结束。
宋总和丁经理等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借故有事,开车离开了仓库。
仓库里堆放着近万箱当归和红芪,如果一箱一箱地仔细验收,我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完成不了的。只好也只能采取抽查的办法。我命库房的装卸工就近抽了两箱查看,还好,质量合格,我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丁经理说,张老板,满意吗?
我没有回答。命装卸工从大堆底下抽出两箱查看。装卸工将纸箱打开,除了表面摆放的一层合格当归外,下面竟是霉变的和虫蛀货。这种货,不要说出口给外商,就是放在国内市场上销售。也没人敢要!
我命装卸工再搬两箱,依然如此。再搬两箱……再搬两箱……
我生气地对丁经理说,请你做出解释!
丁经理无言以对。
我一转身离开了库房。
我受骗了,假如我信了宋总的承诺,不是这样认真验货,后果不堪设想!
我气极败坏地回到宾馆,刚刚坐定,在库房里见过的那两个公安就来了。
其中的一位高个子说,张老板,怎么货验收了一半儿就走了?
我说,还验什么?这样的货你们也敢往出走?
高个子说,张老板,十个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般齐呢?更何况这几十万斤药材呢?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生意场上的事一是一,二是二,含糊不得!这货我无法接受!
矮个子说,张老板,这事咱们可以另外商量,只要你把这批货接过来,价格问题好说,我们可以给你个人留一大块,留多留少,只要张老板说个数!
我说,现在不是价格问题,你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能要!
高个子说,张老板态度不要这样坚决,咱们办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我不愿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就说,这件事我会和宋总说清楚的,这里没有二位的事,二位还是请回吧,我要歇息,明天上午我会去找宋总说清楚的。
高个子说,实话和你说吧,张老板,宋总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飞北京了,你短时间见不到他了,这批货,其实是咱哥们个人的,否则,我们也不会找你张老板商量,这你总该清楚了吧?
我说,不管这批货是谁的,我都不能接!本来我想在明天通知宋总。既然货是二位的,那我就正式通知二位了,这货我不能接收,质量不符合标准。怎么样,二位请回吧!
《商海情缘》“贵人”者(2)
高个子说,张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兰州,不是深川!
一句话激怒了我,商海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我岂能让他们吓倒!
我说,深川也好,兰州也罢,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不相信,兰州不是共产党的天下。
我一声冷笑,二位请回!
矮个子忽然拨出腰中的手枪,直逼我的脑门,姓张的,你是找死呀,你敢再说一遍,这笔生意你不做,我立马毙了你这个王八蛋!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我们是干啥的?
黑洞洞的枪口逼在脑门上的那种感觉,不亲身体验,是很难描述清楚的。准确点说,先是大脑中一片空白,接着就有一种临近鬼门关的感觉。因为在一瞬间,只要持枪者手指一动,我就呜呼哀哉了。
我不是危险不惧大义凛然的英雄。我敢打赌在日本鬼子面前,我肯定是个卖国求荣的汉奸,因为我怕死。
我的腿在发抖,好在还能够坚持站着,但我已经说不出“坚持不做这笔生意”这句话了。
我佩服革命先烈那种面对敌人枪口豪迈地说“我是共产党,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的那种英雄气概。我从小就受到这种革命英雄主义的教育,可我怎么就学不会呢?我怀疑自己的骨头里有这种“叛徒”基因,直至现在,我都在痛恨我自己。
高个子适时地拦住了矮个子的手枪,他说张老板是识时务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张老板?
矮个子边收手枪,边气恨恨地说,我打折你一条腿,让你坐轮椅回深川,你信不信?
我清楚的认识到,我遭遇“绑架”了,劫匪绑票,可以向公安报案。而我所遭遇的“绑票”,竟是警察!而且这样的“案情”,谁会让你说清楚?
当务之急,活命要紧,保住大腿要紧。我说,你们二位也请替我想想几百万的生意让我做砸了,我怎么向公司交待呀?你们给我出个主意吧?
两位警察商人见我如此说,态度也有了缓和。高个子说,张老板,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和气生财么。我们知道,你在深川也是给人家打工,打工者希望什么?不就是钱么,这笔生意做成后,我们给你几十万,你自己开家公司当老总,何必当什么部门经理?
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也可以同你们合作,但是你们目前的质量,我还是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