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挖坑不管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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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从前是个烈性子,最见不得那些心机暗藏弯弯绕绕。可就在她和大哥想要告诉我爹,打算成婚的前几日,白道众人倾尽江湖之力围剿紫焰门。师妹为保教众浴血拼死半步不退,大哥也是。”
“那时紫焰门的门主是我爹,偏偏当时不在教中,大哥只好扮成我爹率众杀敌,阴错阳差之下竟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些白道人士合围身死,这之后不知为何白道停了围攻,就此议和。而师妹也不知为什么,一直认为是紫焰门背叛了大哥把他交出去才让他被杀,于是离开紫焰门。”
凌云天说着,脸上神色越发凝重,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却湣鸢训比昭瘸【罢瓜盅矍埃苑鲆∫ё抛齑剑扒亟憬闼葡怂谴永疵凰倒!
凌云天揉揉她的头发,“紫焰门原本的教众,基本上都在那一次围剿中死尽了。况且师妹与大哥之事本就隐秘,她们知之甚少。我爹回来见到满目疮痍,自责甚深,感觉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才害了大哥,当下就引咎退位,我只得当这个门主。大哥的死湣鸪闪艘桓鼋桑涎婷派舷滤疾辉偬崞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完完整整地回想往事,因为回忆实在是一件让人伤心伤身之事,若非如此,凌云义和秦思远现在也该儿女绕膝了,怎会一个身死九泉,一个流落江湖。
赵扶摇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凌云天,“对不起凌大哥,是我误会了,还害你……”
凌云天摇摇头,又换上了那副略带调侃的神情,“女侠,这回总算安心了?问也不问,就把一度山庄那些人当豆芽菜打,亏得你神功盖世,那个威风呦。万一自己受伤了怎么办?”
小丫头涨红了脸,声音细得像哼哼,凌云天挑眉,“你说什么呢?”
她白了他一眼,喃喃道:“就算不是姐姐,可是,浣花仙子也很漂亮。我、我长得一般般,武功也差劲,还只会挖坑,还——”
赵扶摇还要再说,凌云天已经出言打断,“但她们都不是你。”
“哈?”
“我喜欢的人,虽然笨笨的,但也很厉害,会使小铁锹,爱吃肉包子,说话能把人气个半死,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愿意把身受重伤的陌生人拖回家照顾的好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小凌子你承认吧你其实就是喜欢被使唤~~~~】
74章
凌云天说完,自己心里对这番话也觉得相当满意;想来一定能让这情窦初开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无比震撼;当场涕泪横流感动得无以复加;此后对他崇拜无比百依百顺……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
怀中的赵扶摇果然睁大了眼睛,用极为震惊的眼神“痴痴地”望着他;在愣愣地望了他半天之后;蠕动着嘴唇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什么。
凌云天当她害羞,诱哄道:“怎么,这么惊讶,话都说不出来了?嘀咕什么呢?”
赵扶摇赶紧垂下眼睫,又偷偷偷看他;凌云天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笑;这小模样儿可真可爱啊。
天真可爱的赵女侠轻启朱唇略带尴尬地说:“那个啥,我当时把你拖回家,是因为你为了抢包子把我的铁锹插到了地里,我拔=不出来,没工具埋你才……”
看着凌云天的表情越来越沉,赵扶摇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渐渐地不出声了。
凌云天默默地想,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他是不是该感谢当时自己随意把赵扶摇的铁锹给扔飞了出去?!
“嗷呜——”某只得瑟不要脸的银狼一幅听懂了两人对话的模样,异常兴奋地开始对月长嚎,完全不掩饰其对凌云天的嘲讽之情。
赵扶摇见凌云天不说话,急了,一扯他的袖子,才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赶紧攀着人抬头往他脸颊上啾了一下——话说,她还不好意思嘴对嘴呢。
见凌云天没反应,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着啾啾啾一连好几下,扭扭捏捏地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总之你不许不喜欢我!不然我、我,那个。”
“我”了好几声,却一下子词穷了,显然一时之间找不出威胁之语,最后色厉内荏斩钉截铁地说:“不然我不给你吃包子!”
喂喂,女侠,话说你的包子都是紫焰门和这位门主大人给你投喂的吧,完全反了嘿。
饶是凌云天正处于得知真相如遭雷击的呆滞纠结中,也被赵扶摇给逗笑了,算啦算啦,早知道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不就这小样儿了。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求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赵女侠可千万别克扣在下的包子,小的胆大包天,还请赵女侠管我一辈子的包子吧。”
看着他故作惊恐的模样,赵扶摇眨眨眼睛,噗嗤一下笑了,一直埋在心里的沉甸甸的包袱一下子没了,整个人好像又飘飘然起来。
“那,现在不吃醋了?”凌云天也挺高兴,出乎意料的,看赵扶摇欢喜的模样,他竟然也觉得很满足。
赵扶摇撇撇嘴,哼哼道:“我才没有吃醋呢。”
“没吃醋?那你就一边跺脚一边跑了?”
某女侠脸红得发烧,逞强表示,“你不给我养小兔子,我只是自己出来抓两只而已。”
某两只刚刚从滚得头昏眼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正在林中用小短腿撒欢的傻兔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不祥的预感顿时升起来。
凌云天见她左顾右盼地找借口,也不去戳穿,戳了戳那只兴奋得有点诡异的银狼,调笑她,“哦?那感情这是只圆滚滚大兔子?”
谁知赵扶摇愣了愣,目光落在银狼身上,疑惑道:“你傻了吧,这难道不是只狗?”
……银狼内心狂乱地咆哮,你才狗!你们全家都是狗!本大爷是只狼,是只威风凛凛的狼王!
凌云天也是哭笑不得,虽然狼跟狗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不过回想一下,赵扶摇从前虽然也就住山下,但江州那边是没有狼的,也没什么大型野兽,她不认识倒也正常。
他摸了摸鼻子,问赵扶摇,“你跟这只狼……狗是怎么回事?”这玩意儿凶悍得紧,赵扶摇看上去明明毫发无损。
狼王再次泪流满面地咆哮,“嗷呜——嗷呜嗷呜嗷呜——”你才是狼狗!你们全家都是狼狗!
“小乖别闹,吵着别人睡觉,小心被抓去。”赵扶摇不明所以,见银狼躁动不安,忙摸摸它的头,又摸摸背,熟稔地顺毛。
银狼舒服地一哆嗦,眯起眼,不叫了。
……真是太没出息了。
见它乖乖地趴好了,赵扶摇笑眯眯,“刚才我生你气……啊不是,我来抓兔子,看见那树丛里一动一动的,还以为里面藏了一窝兔子呢,刚想走过去看看,小乖就摇着尾巴钻出来了。”
银狼表示,它绝对没有摇着尾巴钻出来,它当时明明是威风凛凛裹挟着凌厉地风势跳出来的!真的!
赵扶摇听不到它内心的咆哮,继续说:“不知道谁家的狗,长得可真漂亮,它好像挺喜欢我的,奔着我就来了。”
这下子连凌云天都无语了,心想这狼哪里是喜欢你啊,它根本就是想吃你啊,不要这么歪曲一头狼的意志好不好。
“我看它身上沾了好多苍耳,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毛毛,就顺手摘下来了,然后它就不肯走了。”赵扶摇摸摸银狼的耳朵。
银狼抽动着耳朵,默默地为自己的立场坚定暗泣了一把,苍耳那破植物最讨厌了,粘在身上就下不来,害得它漂亮的皮毛变得乱七八糟的。赵扶摇那顺手一抓,真是舒服得它当场就要上天了。
所以说……真的是太没有出息了。
凌云天显然有些疑惑,“它冲着你过来,你就给它摘了苍耳?”
“哦,不是啊,我开始不知道它这么乖,就先扔了几块石头。”赵扶摇若无其事地说。
原来如此,被她砸,别说狼了,老虎都受不了吧,这么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屈打成乖的银狼在哭泣。
凌云天拍拍它的头,不知怎的忽然有了点同命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行了,女侠,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师妹她一个人不安全。”
知道了秦思远的往事以后,赵扶摇对她升起了莫大的同情之心,误会消除后显然不会再吃醋,点点头,“嗯,我们回去找秦姐姐吧。”
两人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扶摇踮起脚尖,把凌云天肩膀上一片枯叶给摘了,一齐笑起来。
“小乖,你也回去吧。”赵扶摇摸摸银狼,留恋地对它说。
“嗷呜——”银狼站起来,犹豫地看看身后的山林,呜,好想去抓兔子;又看看赵扶摇,呜,好想被顺毛。
最后,想要被顺毛的愿望强烈地压倒了一切,它毫无自觉地凑上去蹭了蹭赵扶摇的腿,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不走。
赵扶摇奇了,“小乖,你要跟着我?”
银狼继续蹭,蹭啊蹭,蹭啊蹭,凌云天不爽了,一锤定音,“行了,要跟着也行,给我倒后边远远儿跟着去。”
就在赵扶摇和凌云天终于冰雪消融相亲相爱的时候,秦思远却正在忍受难以言喻的痛苦煎熬。
万蚁噬心不愧是江湖英雄谈之色变的奇毒,寻常内力高深的汉子都未必能抗得过去,更何况秦思远一个弱质女流。
如果说刚刚被赵扶摇挠痒痒挠得满地打滚还算是快乐的折磨,那么现在就纯粹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虐待。
秦思远满嘴都是血腥味,却依然不肯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沉闷地,拼命往碎石更多更凹凸不平的地方滚去,想要以痛止痛。
身体里湣鹩形奘煲显谂溃侵指芯跫蛑绷钊司癖祭#湛忌心鼙3忠凰壳迕鳎阶詈螅瞿宰右丫皇O乱黄煦纾ㄓ衅潭疾煌P奶弁矗槐橐槐榈爻逅⒆抛约骸
没关系……没关系的,再忍一下,马上就过去了。
浑浑噩噩中只有这个念头,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双手因为挣扎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哪里还像曾经那双凝白如玉的纤纤素手。
指甲里沾满泥泞和血污,还要竭力忍住不往自己的身上挠去。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斑驳的淤痕和血口子简直触目惊心。
“凌,师兄。”她断断续续地喃喃了一句,这里的凌师兄显然指的不是凌云天,破碎不堪的语句湣鸶怂坏懔α浚厮荚兑∫』位蔚嘏榔鹄矗驳较撸鋈灰煌吠镌匀ィ
暗夜里发出一声巨大而冰冷的水响,秦思远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冰凉的溪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没过她的头顶。
她的面色一缓,微微吐出一口气,在水中化为无数气泡,溪水的凉意稍稍掩盖过了痛楚,或者说,稍微麻痹了一点知觉。
然而很快,这招也开始失效,适应了溪水的温度以后,如影随形的痛觉又再次猖狂起来,溪水因为她的挣扎而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发出细碎的回响。
“谁……谁?!”尽管整个人已经快要无法思考,秦思远还是察觉到了一点异样,蓦地从溪水中浮起来,艰难地问。
四周有风吹过,唯有江清月近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附近的树后面跑出来,惶急却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秦思远听到耳边响起一个略显惊慌生涩的声音,“秦、秦楼主,你怎么了?没事吧?”
眼前出现一张年轻而陌生的男子的脸,他满脸急切,似乎非常担忧。
“你,嘶……你是谁?”
75章
其实这时候她眼中能够看到的东西已经非常模糊了;更不可能认出眼前这张晃来晃去的脸。只是凭借本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并没有熟悉的气息。无论是凌云天的,还是赵扶摇的。
更不可能是明知已逝去却始终不承认的那个人。
“我是……呃,那个,在下灵——”她看不见,那个男人微红了脸颊;竟然非常不好意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报家门;还没说完整;秦思远忽然呻=吟了一声;再次往水里扎去。
那男人吓了一跳;看上去急坏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的秦思远捞出来;一迭声地问:“秦姑娘!秦姑娘!你没事吧?!这究竟是怎么了?”
月光下,秦思远被他打横抱着离开水面,一身的水淋淋漓漓往溪面上滴,大大小小的波纹荡漾开去。
因为衣服湿透的缘故,布料全都紧紧地贴合在身体上,秦思远□秾纤得中的身材立刻纤毫毕现,勾勒出一幅相当诱人的画面。
那男人只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手足无措地转开头去,似乎不敢再看,却依旧紧紧抱着人,二话不说涉着水哗啦哗啦往岸上蹚去。
秦思远痛得狠了,忍不住在他臂弯里挣扎扭动,无意识中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往他怀里贴去。
溪边,凌云天升起来的篝火堆依旧在燃烧,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那一系列异动的影响。
男人大踏步把秦思远抱到篝火边,温暖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他为难地低头偷偷看一眼怀中人,秦思远面色苍白,连唇上亦没有血色,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