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之俗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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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伤了阿拾!
是他让阿拾走火入魔!
是他让阿拾再不愿要他!
是他让他数次错追了方向,才没能挽回这一切!
好,侯希白,好!
凝起毕生的功力,腾空而起,只欲毁天灭地的杀意凝聚而成的一掌,带着足以让山河震颤的气势呼啸而下。
侯希白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静静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就写的我很晕,谁知道写到大半居然停电!最恐怖的是,我用的是,没有存档!天啊,这样的东西让我写两遍,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今晚的一章没有了,我!要!放!假!
☆、希白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只听到轰然巨响。侯希白诧异的睁开眼睛;看见被震退数步的石之轩,失声惊呼:“师尊!”
石之轩冷哼一声:“宁道奇;我管教徒儿你也要插手吗?”
宁道奇仓促间和石之轩全力一掌硬拼并没有讨到好去,咳了两声顺过了气;方道:“你是在管教徒儿;还是在杀人灭口?!”
石之轩惨笑一声:“杀人灭口?!还需要灭什么口?”
宁道奇面色大变:“你说什么,难道小石头已经……”
石之轩摇头不语。
侯希白恭敬答道:“小师弟应该没什么事才对。”
宁道奇面色微缓:“你还未曾下手?既如此为何你还要杀他?”后一句却是质问石之轩。
石之轩冷喝道:“与你何干!”
宁道奇冷冷道:“你自然与我无关,可是小石头是我徒儿!是你令侯希白去杀小石头,如今后悔了就迁怒于他;今天你杀了他,明日再后悔;你又迁怒于谁?”
石之轩瞳孔微缩。。
宁道奇冷哼一声:“怎么,恼羞成怒连我也想杀?可惜我可不是你那引颈就戮的徒儿!”
若换了往日,听到这样的话,石之轩早就痛下杀手了,可如今却只觉得万念俱灰,竟什么都计较不起来,嗤笑一声,摆摆手道:“你爱救谁救谁。”
竟摇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宁道奇反身挡住石之轩。
石之轩皱眉:“怎的,你非要和我动手?”
宁道奇道:“看着小石头的份上,有句话我想提醒你。”
听到萧拾的名字,石之轩自嘲一笑:“你说。”
“石之轩,”宁道奇叹道:“这十多年,你可曾做过一件你不后悔的事?”
“你什么意思?”
“石之轩,我知道,至高的武功是你的追求,以你现在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无敌,却也没什么人可奈何的了你——那么,现在的生活,你满意了?”
“你在讽刺我?”
“我是想起十多年的前的石之轩,虽然武功远不及今日,可是却是何等的睿智从容,潇洒快意!”宁道奇道:“可是如今呢?你却陷入到冲动…后悔…迁怒…再后悔…再迁怒的怪圈,碧秀心被你间接逼死,青璇恨你入骨,小石头与你反目成仇……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石之轩默然不语。
宁道奇道:“石之轩,你是否该问问自己,这十几年,你到底是怎么了?”
石之轩沉默。
宁道奇摇摇头,叹道:“如果你想不明白,还是不要再接近小石头和青璇的好,否则你仍要做出令自己痛心疾首的事情来,唉,碧秀心有一个就够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若只是温柔多情的石之轩,今日将是娇妻在怀,儿女环膝,若只是冷酷无情的石之轩,又何必为做过的事情悔恨莫名?
只是,明白又能怎样?
宁道奇将想说的话说完,轻叹一声:“你自己的弟子,爱杀不杀,只愿你日后别再后悔就是。”越过树丛,转瞬不见。
石之轩仍在原地未动,侯希白既不敢离开,更不敢打扰,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等候。
良久之后。
石之轩低沉的声音传来:“希白。”
“是,师尊。”
“你早就猜到我会后悔?”
侯希白低头不语。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动手?”
“师尊之命,弟子不敢不尊。”他能怎么做?杀,日后,石之轩后悔,他便是替罪羔羊,不杀,便是违背师命,叛徒更该死。
“撒谎!”
“……是。”
“你想告诉他们我对阿拾有杀心?”
“弟子不敢,是弟子无能,小师弟武功奇高,希白未能得手……”
“还敢撒谎!”石之轩冷喝道:“阿拾对信任的人从不设防!以你的武功,在近距离对毫无防备的人下手,即使是宁道奇也要惨淡收场!何况一个区区的阿拾!”
“师尊!”
“说,为何要背叛为师?”
侯希白急道:“希白知道小师弟的身份,害怕师尊将来会追悔莫及,所以才会如此,希白自作主张,还望师尊恕罪。”
“希白,”石之轩放缓了声音道:“你是为师养大的,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为师一眼便可看出,你还要撒谎吗?”见侯希白闭口不言,石之轩喝道:“你若是怕为师后悔,收手就是!你若怕为师后悔,提醒他们就是!若怕为师后悔,保护他们就是!可你却用这种方式,用血淋淋的疼痛,让阿拾和青璇一辈子记住,他们的父亲是何等的冷酷无情,让他们将对我的恨意刻进了骨子里,让他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我!不会对我放下戒心!侯希白,你还敢说是为我好?!”
侯希白浑身一颤,跪了下来。
“在此之前,你与阿拾素未谋面,那么,是为了青璇?”
侯希白猛地抬头。
“现在还不肯说吗?”
“希白不敢。”侯希白脸色黯淡,道:“希白知道青璇是师父的女儿后,便常常前来探望,时间长了,便再也放不下。青璇想念弟弟,却惶惶不安,不敢前去相认,她从鲁妙子那里得知小师弟在洛阳,我便前去想将小师弟带回来与青璇一会,不想竟接到师尊的命令……”
“希白害怕,师尊今日可以下令杀死小师弟,明日就可下令杀死青璇。即使师尊日后后悔,但有些事,又岂是后悔就可以弥补的?多年来,师父性格变幻不定,时而温情脉脉,时而冷酷无情,这五六年更加严重,希白真的很担心,青璇会成为另一个碧秀心。”
“希白知道,今趟无论动不动手,都是必死无疑,是以想在临死前,让青璇和小师弟见上一面,达成青璇的心愿,并提醒他们,师父您……”
他不敢说下去。
石之轩扶住胸口:“好,你提醒的好啊!你提醒的真是好啊!你让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忘记他们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好,你好!”
“希白该死!”
“你是该死!”石之轩断喝一声,声音却暗了下去,道:“但我今天再不想杀任何人……你走吧,从此以后,你再不是我石之轩的徒弟。”
“师尊!”
“滚!”
“师尊!”侯希白连连叩头:“师尊!”
石之轩点头道:“好,你不走,我走。”
跪在地上,目送石之轩远去,侯希白跌坐在地,再没有任何力气,心中空荡荡一片。石之轩的声音远远传来:“替我……照顾青璇。”
侯希白精神一震,对着石之轩的背影再叩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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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璇站起来:“睡下了?”
徐子陵挤出微笑,点点头,道:“不用太担心,小拾很开朗的,明天睡醒就没事了。”
“他的伤……”
徐子陵摇头:“没事,小拾的功夫疗起伤来比我和寇仲的长生诀亦不逞多让,内伤已经无碍,外伤最多不过数日就好。”
他忽然脸色一变。
“子陵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侯希白,”徐子陵道:“他那一下看上去极狠,却故意避开了要害……石之轩恐怕不会放过他。”
石青璇脸色黯淡,默然无语。
“他既然无意伤害小拾,为何又要来这一下?”
石青璇苦笑一声:“……他怕我们记不住。唉,娘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青璇怎么敢忘。”
徐子陵并不清楚碧秀心的事,但是也能想象的到必然和石之轩有分不开的关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唉,子陵早些休息,青璇告辞。”
徐子陵微微点头,待石青璇走远后,又返身回到萧拾的房间,这一晚,他不敢让萧拾独眠,他尤记得萧拾幼时夜夜噩梦的模样。
刚推开门,便浑身一震。
石之轩静静坐在萧拾床前,出神的看着他的睡颜,见徐子陵张开欲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叹一声站了起来。
徐子陵让开门口的位置,石之轩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出门而去,徐子陵在他身后出来,将门带上。一直随着他到了谷外的密林才停下,道:“邪王意欲何为?”
“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让我兄弟再不敢相信邪王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石之轩苦笑:“我亦无话可说。”
徐子陵微楞。
“事实面前,所有的理由都只是借口。”石之轩道:“何况今日之事,我的确无话可说。”
徐子陵嘲讽道:“邪王又悔了吗?”
“子陵可知道,如果你不是阿拾的兄弟,仅是用这种口气和老夫说话便死有余辜。”
“我不知道,有什么人在邪王眼中是不该死的。”
石之轩出奇的没有生气,叹道:“我来,是要和你们道个别。”
“道别?”
“我知道此事伤他太深……”石之轩叹道:“我再不敢奢求他的原谅,亦无脸见他,更绝不会再做出伤害他的事。是以,从今以后,我石之轩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子陵可以放心了。”
“此话当真?”
“是真是假,我说了子陵也不会信。日后你自会明白。”石之轩道:“我走了,替我照顾好阿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侯希白的行为看似不可思议,但是,他在必死的情况下,出于对心上人的担心,用最激烈的手段进行提醒,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反正他又不喜欢小石头,受伤他也不心疼。
石爹幡然醒悟了,他将侯希白逐出师门,一方面侯希白的确背叛了他,另一方面也感觉到了侯希白对石青璇用情至深,但侯希白是他的徒弟的话,石青璇时不会接受他的,所以为了将石青璇托付给侯希白,只好将他逐出师门,否则按惯例,逐出师门是要废武功的。
好了,石之轩渣够了,现在开始漂白!
争取让石爹爹不再渣,小石头不脑残!
甜文,同志们,咱们是甜文!
☆、石之轩
成都一间道观。
宁道奇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赶着去见我的宝贝徒儿呢!唉;也不知道他现在缓过劲儿没有。”
石之轩坐在他对面,叹道:“昨晚我看见他了。”
宁道奇微楞:“你不说我倒没注意;你今天的气色真是出奇的好啊!难道小石头他肯原谅你了?不会吧,那孩子倔的很;想要让他原谅你;恐怕要等你死的那天。”
他啧啧称奇的看着石之轩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多岁的容貌,看上去竟仿佛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模样,只是一头长发雪白依旧。
石之轩不理他的话,靠在椅背上;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道:“昨晚,我坐在他的床头;终于可以好好的看他一眼。他睡着的样子,真美……”
宁道奇冷哼道:“比起小石头美不美,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昨天我走的时候,你还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一夜之间竟像是焕发了新春似的。难道你的人品已经低下到做出那样的事,都不会内疚心痛的地步了吗?”
石之轩嗤笑道:“我以为你已经活了八十多岁,还给人称作中原第一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贸然打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吧?”
“咦?”宁道奇奇道:“原来你不仅人变得年轻了,竟然连脾气都好起来了,换了往日你不一掌打过来才怪。”
石之轩叹道:“有求于人的时候,脾气总会好些的。”
宁道奇笑道:“哈,我发现你最近总是有求于我,难怪接连几次对峙你都是退让的一个。今天居然还陪起笑脸来,说吧,让我听听不可一世的邪王有什么事会求到我这老不死的头上。”
被人污蔑为‘赔笑脸’的石之轩仍没有生气,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叹道:“十多年了,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看他一眼……”
“如果趁人睡着的时候偷看也可算得是堂堂正正的话。”
石之轩失笑道:“宁兄,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牢骚和街上卖菜的大婶一样多。”
宁道奇被打击到了:“好吧,你说。”
石之轩叹道:“昨晚我的确心灰意冷,阿拾的话,让我痛不欲生,更让我痛苦的却是从他心中传来的无边无际的绝望、悲伤和自我厌倦……只有我才知道自己伤他多深。我潜入他的房间,想看他最后一眼,决定从此之后再也不打扰他的生活,只因我带给他的永远都只有痛苦和悲伤。”
“可是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便后悔了。只是坐在他床头,看着他宁静的睡颜,我便感觉到得到全世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