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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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吧,我会闭上眼睛的。”她迟疑了下说,睫毛缓慢的遮住眼睛,嘴唇紧张的抿了起来。
风洛希微低下头,透过蹦极台中的窟窿,看到了一览无遗的美丽湖色。
“溪,送我成年的礼物好吗?”
“嗯?”
她微仰起头去看他,背光中他的脸迅速的凑过来,嘴唇很柔软,他呼吸出来的气体有淡淡的香味,很干净纯洁的吻。
湖光掠影,波澜不惊。
两抹紧贴在一起的身影华丽的跳跃。
没有任何事先的打招呼,溪只觉搂在腰上的双手蓦地收紧了些,牢牢的箍住她紧张不安的身子,纵身向外面跳了下去。
耳边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长长的发丝随风向上飞扬起。
她的心跳激越的脉动,一下下,清晰有声地,扑通,扑通,如喧嚣的鼓点,顷刻覆盖了一切。
向下坠……
直直地向下坠落……
仿若秋天飘零的落叶,找不到停靠的落脚点,只有跟着地球的引力向下,一直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下面深蓝的湖水清澈似一面明镜,还有那斑驳的树影,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她甚至闻到了在空气中浮动的暗香。
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他的怀抱却宁静如港湾,没有让她对这种游戏感到一丝的害怕。
“你……你喜欢过我吗……”潋滟的水光中,风洛希直直地向上凝望着,声音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艰难又苦涩,如零落飘散的花瓣。
溪呼吸着飘至鼻端的柠檬香气,心中酸涩,沉默良久,她低声说:“我只知道在柏尔和一个人找到了向往已久的房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她的声线融在夜风里,低得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但是,他听到了,清晰无比的听到了。
风洛希闭上眼睛,眼底渐渐浮起泪水般的亮光。
只要有她的这一句话就已足够,以后就算没有她在身边为他加油,亲眼目睹到他的坚强勇敢,他也可以努力的做着该做的事,她真的是一直在关心着他。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静然的倒映着一幅幅异常瑰丽的图画,掩盖了那抹深藏于心的影子。
绿水凝碧,青山苍翠的景色,平静似翡翠玉镜……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划破长空,飘飘然的落在了兀自在水中飘游的如盘的浮萍上。
湖风拂面,轻吻过两张落寞的脸。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坚持,似都已丢掉清香满湖的水里。
第二部 第九章(1) 王子也生气
第二部第九章(1)王子也生气
车窗外的景物在微醺的阳光中无声地后退。
蓝雨心底有丝急切的情绪,眼睛不由得一直望着街边的那越来越缩短的距离。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宁肯从奇叔那打听他的情况,也不给他打电话。
心中积聚的牵挂和思念已慢慢地转为一种兴奋又期待的神色。
她是不是好好的……
刻意地保持最后的防线,是怕那个人不肯放手吗……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摸着袖口的十字星形袖针,轻轻的摩挲着,然后紧紧的攥进了手掌中。
世上有一件事不可能让它发生—
那就是把她让给别人。
这一次的离开,他无比肯定的确定了这件事。
蓝雨默默将头转向车窗外,脸在透明迷人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失真。
街边一家在国外很有名的糕点分店在阳光中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低喊一声:
“停车。”
司机将车停在街边。
蓝雨走进那家西饼店,正想向店员说出要买的糕点名称,却见她们都低头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循着她们的视线落在摊开于收银台上的几本娱乐杂志,他顿时有些僵硬,仿佛那几本杂志的封面照片刺痛了他的眼睛。
《倾城之恋》
《世纪绝恋》
《新一代小歌后扑朔迷离的恋情》
《情定小老板》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醒目的标题上时,惊愕的表情暗蕴着怒意,眼底瞬间闪现出暗芒。
察觉到周围气压的陡然变化,后知后觉的女店员们抬起头来,嘴立刻张成了合不拢的‘O’形。
男孩王族般的尊贵气质,那张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脸孔真真实实的落入她们的眼帘,然而还来不及看清,他已转过身,只剩下冷漠消失的背影。
蓝雨的眼神沉寂,空着手回到车内,身上似结了一层冰,他沉声说:“回别馆。”
****
“溪小姐,少主在室内游泳池那等您。”
林肯房车停在别馆里,奇叔为溪打开车门。
溪疑惑的看向四周,奇怪的问:“奇叔,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是您告诉我雨从加拿大回来了?”
奇叔和蔼可亲的笑,惯常的平静,低头对她说:“没什么,只是这次回来突然发现有个人爱吃放了像醋之类的酸东西,你说他是什么原因呢?”
“啊?……吃醋?”溪茫然不解的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说:“那再清楚不过了,按照常理来说,要是是女性当然是怀孕了。您这么好的人,就让厨师在准备饭菜时多做些开胃的菜,或者干脆放假让她回家,不就解决了。”
奇叔淡淡失笑,轻叹着摇摇头。
如果她不能为少主所拥有,那么她将会是他摆脱不了的梦魇。
他是不是得暗地里帮助两个聪明的人呢?
但高贵倨傲如少主,他如果插手,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吧……
****
室内游泳池映着天蓝色的天花板,碧波粼粼。
没有一个侍侯的女佣,白色的雕花圆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
澄静碧蓝的水波还在一圈圈的荡开,美如神话的男孩躺在摇椅里,沉默的看着池里的水纹。
米色的浴袍,领口处露出了健美白晳的肌肤,乱靡靡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雨,回来很久了吗?休息好了没有?”溪走到他的身边,生怯的声音透着丝莫名其妙的心虚。
看着他下巴紧紧绷着的线条,似乎应证了她进门时的猜想,她在哪个方面惹他不高兴了。
“……还没有,打了会球后忘了还有累这回事。”蓝雨侧目看了她一眼,表情有微小的迟疑。
“哦,那你先去睡一觉,等你休息够了我再来看你。”溪微怔了下,唇边亮出微笑,淡然柔静的说。
“不要走,这么久不见,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需要你来解答?”蓝雨的声音闷闷的,怨怼的目光凝视着她的双眼。
她没有说话,晶莹的眼眸望进他的眼底,今天的他是不正常的,好似忧心忡忡。
幽蓝色的瞳仁闪烁着真挚的光芒,眸底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他认真的说:“AreifyouthatwholeheartedtheloveofrealYitouchme?insteadofloveoffeelinggrateful。youransweris‘Yes’,thenunderthepoint。Ifhead;is‘No’,then……”(你是真心真意爱着我吗?而不是感恩的爱。如果你的答案是YES,那就点下头;如果是NO,那就……)
“啊?……我……我……”溪没有想到雨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然而,他真挚的眼神中那热切的期盼让她一时慌了神。
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诚实的点头,急得一时词穷语塞。
“Tellme,thatisveryimportanttome。”(告诉我,那对我很重要。)他穷追不舍,看着她脸上泛起的潮红,心底升起的期待更为殷切。
他可以不去计较她没有把见过慕容宣告诉自己,还单独约见了那个男孩。
也可以把报纸上刊登的她与另外一个男孩蹦极时的亲密照片当作没看见。
但是,她不能够不让他看到她的心。
“呃?……我想……想……”溪低垂着头,吞吞吐吐的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在他直直逼视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没有逃跑的可能。
她的目光慌乱的移开,不经意瞥到他身边的小桌子上一份调查报告,“噫,凌风集团……”
“不要看。”蓝雨霍地微仰起身,抢过她还未拿稳的文件,反手放到自己的后背。
溪不解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动作,她的身子忽然僵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清明。
“雨,你想干什么?”她竭力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凝神看他,“你……看到报纸上写的东西了,是不是?”
他的手指僵住,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眼底的紧张神色。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采取和雯一样偏激的做法去对付别人。”溪的心在下沉,声音却依然的心平气和。
“为什么你要那么维护他?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是这样吗?”蓝雨斜睨她,俊容上带着丝丝了然,嘴角温柔的笑意渐渐变得嘲弄起来,眼睛里有着迷离破碎的蓝光。
她背转过身,长时间的沉默起来。
“你回答啊!”他将她的肩膀扭过来,让她面对他,气恼的说:“溪从小到大都没有隐瞒过我什么,可是自从霞姨去世后,你就在防备着我……”
“……”
“你这算是默认了杂志上所写的事情了吗?”蓝雨的眼眸黯沉,眸底闪过丝孩子般受到伤害的脆弱。
“你太独断独裁了!”溪惊愕的瞪大眼睛,赌气的拔高了声调,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好,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她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肃然的,“我喜欢他,一直心疼着他,你满意了没有?”
望着她恼怒的身影,他的心内涌起一片酸软。
是他太敏感了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承认喜欢风洛希,如果仅仅是赌气,她不会那么做的……
空调的温度适中,但他的周围竟似没有一丝温暖。
游泳池如此寂静……
长久的沉默僵持中……
有种不安的直觉,让他先开了口,打破他们之间静止流动的空气。
“不准喜欢他,你今生今世只能属于我,我永远不会放手,更不会把你让给别人。”蓝雨紧握住她的手,霸道得毫无道理可讲。
“为什么你要变得这么奇怪?”溪匪夷所思的瞅着他,轻叹着说:“从认识那天起,你每次生气都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你说我莫名其妙?”他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她的双眼,瞳孔蓦然紧缩,“每次我生气时,你的感觉仅只有这四个字吗?”
“是!”溪的面容变得苍白起来,嘴唇抿成倔强的线条,“上学第一天,你就把我的名字改了,添上你中文名字中姓的汉语拼音,把我当商品样贴上你的标签。”
“你不是故意在签名时中间打一点,隔开我们的距离以示抗议吗?”蓝雨的眼底有种蛮横的脆弱,天生的高傲却不容他轻易的妥协。
“十岁时,你把我最爱的塔塔给扔了,事后才跟我说一声,根本就没想过要经过我的同意。”溪抿紧嘴唇,唇瓣的血色在刹那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用质问的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丢了它后,我当时有多伤心?”
“你眼中只有它吗?为什么看不到我的伤心?”蓝雨嘲讽的失声低笑,手心传来阵阵冰冷的感觉,“照顾你那么多,难道还比不上一只娃娃的陪伴让你开心?”
“十三岁时,你对别的女孩子说喜欢为什么要拉着我挡在你们中间,让我无缘无故被她当仇人追杀了一个月?”
“……”他惊诧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进她的眼睛里。
“十五岁时,我只不过接受了一位同学装有他做的饭菜的饭盒,高兴之余喊了他一声小名,第二天他就从我的身边消失了。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毫不相干吗?”溪站在原地不动,声音清冷得如深秋时的晨露。
“是!”蓝雨低喊了一声,负气似的紧握住她的双肩,“所有坏事都是我干的,你还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好了。”努力调整了呼吸,他屏息着说:“但我不认为做错了,我就是不喜欢你叫他的小名,谁都可以,就是你不行。”
他们两个就像忘记了危险的小兽,怀着被人搅醒的愤怒,肆意攻击对方最柔软的地方,谁也不肯相让。
“你生起气来太蛮横不讲理了。”溪怔忡的看着他,眼里有雾气漫了上来,目光渐渐凉了下去,她静声说:“如果一切的起因都是我,那么你不用再生气了,我走好了。”
“不准回去!”蓝雨愤然的瞪着她,气闷的说:“为什么你不能问问我为什么生气?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不用问,你不说我也明白,是我不对。”她避开他紧逼的目光,淡淡的说:“Whatyouwantisasimpleabsolutelyhappy,butItoldyoutobedisappointed。becausethatformeonly。Itisfantasize,Icannotalwaysaccoplish,enencouldn’thave。”(你想要的是一种单纯的绝对幸福,但是我让你失望了。因为那对我来说仅仅是幻想而已,我永远无法做到,更无法拥有。)
蓝雨心口一痛,全身弥漫着淡漠而冰冷的气息,体内的血液似已冻结。
他松开紧握的双手,倔强的撇过头,扬了下手,说:
“奇叔,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