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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凭栏诱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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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踢过来!」匡云南喘口大气,连番运劲已重创他的体能,快脱力了。

「遵命。」凌摘星大脚抬起,一下、两下,幽冥兄弟不分先后滚到匡云南脚旁。

「说,」匡云南寒着一张脸,蹲下身子,准备逼供。「迷宫外那位姑娘呢?」

「呸!」幽冥兄弟在黑道上成名多年,岂有如此容易降服?他们各啐了匡云南一口。

匡云南偏头闪过,一掌捉向方才被他削断一条手臂的幽冥老大,五指使劲扫住他伤口。

「啊!」幽冥老大痛得五官扭曲。

「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下如死,而且我耐性一向不好。」说话的同时,他五只手指已经深陷幽冥老大的断臂中,沾得一手血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幽冥老大尖叫。

眼见大哥受苦,幽冥老二恨得龇目欲裂。「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否则让我俩逃了,绝与你势不两立。」

「想死哪这么容易?」匡云南冶哼一声,改扳开他们的嘴,各射入一颗药丹。

「我倒要看看你们骨头有多硬?」说着,他绑住幽冥兄弟的手脚,却解开他两人的穴道。

幽冥兄弟以为有机可乘,急运功想要绷断手脚上的绳子,谁知不运功还好,一运劲,全身有若万虫啃噬,直从骨头里痒出来。

「啊啊碍…」那种麻痒感直让两名黑道巨枭难受得在地上滚过来、磨过去以求止痒。「救命、救命。」从没听过有人是痒死的,但这种又麻又痒的痛苦却让人想一头撞死。

匡云南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他俩在地上翻滚、嘶吼,直磨得见血、磨得见肉、磨得露出森森白骨。

凌摘星下忍卒睹地撇开头去。

而匡云南却连眉毛也没抬起半根。他是鬼,他不是人,因为除了鬼怪外,谁会如此残忍地将人折磨成这样?

幽冥兄弟再也受不了了。「杀了我们,求求你杀了我们。」

「我要的答案呢?」

「我们真的不知道。」

「万虫钻心后,你们想下想再尝尝分筋挫骨的滋味?」匡云南的口气好轻松,仿佛正在与人讨论晚餐吃包子好不奸?

「是真的。」幽冥兄弟哀嚎。「这石林迷宫只有我兄弟两人把守,除非是碰到偶尔外出溜达的铁血骑士,否则这里是鲜少有人来的。」

「你们还没通知翔龙宫有人闯关?」

「通天塔、石林迷宫,以及铁血骑士所组成的诛仙阵,分别由武林三大势力,灵霄宫、鬼堡和黑道盟派人把守,大家平时谁也下服谁,都恨不能见到对方垮台了,又岂会特地去通知对方有敌来犯?咱们兄弟也是见到有人闯迷宫,才知通天塔已破。」

「啧,这新任翔龙宫主可真厉害,居然能请动武林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难怪魏老头会被追得像只老鼠躲在雪峰上,只能吱吱歪歪叫。」事情真相让凌摘星吓掉了下巴。

「不是的。」幽冥兄弟摇头。「灵霄宫是为了报恩才来的,至于鬼堡,也就是咱们主子则是与翔龙宫主交换条件,咱们为他守门,他帮堡王链金。而黑道盟的人,全是重金礼聘而来。」

「嗯!」匡云南终于懂了,他们破通天塔后,在里头住了三天,却下见有人找碴,盖因于此。这翔龙宫主是聪明,但忽略了人性中的自私,找来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以为就此安全无虞,下意竟落得互相牵制的下场;可谓一子错、全盘错。

「主子,他们要怎么办?」凌摘星见幽冥兄弟已在地上滚去半条命,下忍地请示道。

匡云南抖手丢下两颗艳红色的丹药。「你们走吧!」

凌摘星随即蹲下去为他两人解开束住手脚的绳子。

方得自由,幽冥兄弟立刻捡起地上的丹药服下,下半晌,身上的麻痒果然止祝两人又恢复了枭霸之气。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算咱们兄弟败了,有朝一日定向阁下讨回公道,请。」这两个人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段狠话,让凌摘星听得摇头又叹气。

「白痴,连自己得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报仇?找死。」尤其他一看见匡云南唇角的冷笑,背脊就直发麻,他敢用脑袋来打赌,匡云南给的解药绝对有问题。

「走吧!」解决幽冥兄弟后,匡云南转身想往回走,不料却突然一喝,一身气力好象被抽了个精光。

「主子?」

「没事。」匡云南吞下一把补身丹后,深吸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会撑着见到魏芷瑕。「快走。」

「是。」凌摘星快步跟上。「主子,你知道如何进出迷宫啦?」

「什么迷宫?这不过是个倒转阴阳阵,任何学过五行阵式的人都懂得如何进出。」

「怎可能?能够激起如此大的浓雾、又机关遍地……啊!」凌摘星还没说完,就发现四周的雾渐渐散了。「这是……」

「那些机关和雾气全是幽冥兄弟搞的鬼,他两人一走,这迷宫就再无半丝用处了。」果然,全被匡云南说中了,浓雾散尽后,露出的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倒转阴阳阵。

凌摘星差点把眼珠子瞪出眼眶。「那两个就会装神弄鬼的王八羔子,下回再被我碰见,非整得他们再掉一层皮下可。」

匡云南不语,只是冷冶一笑。

凌摘星下禁打了个寒噤。「主子,你刚刚给他们的真是解毒丹吗?」

「百草丹。」

凌摘星张大了嘴。

百草丹,顾名思义是用一百种药草炼成,草药本身无毒,合起来也没毒,还可以解毒呢!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那就是--服药之人会全身骨软如绵,今生休想再有站立的一天,而且中者无解。

所以说幽冥兄弟想报仇,下辈子再说吧!

匡云南和凌摘星破了石林迷宫后,首要之事就是寻找魏芷瑕。

原以为她是被偶尔出来溜达的铁血骑士所擒,要找回来,非大费苦心下可。

岂知他两人才出迷宫,便见魏芷瑕好端端地坐在迷宫入口处,脚边还躺了个鼻青脸肿的老人,下是魏泉生又是谁。

原来匡云南主仆入迷宫后,幽冥兄弟为了专心对付他们,便将魏泉生给丢出迷宫,省得他在那里碍手碍脚。

后来他们在迷宫里听见魏芷瑕的尖叫声,便是她救了一身伤倒在道旁的老父后,被魏泉生唆使发出的。

真相大白后,匡云南差点气死。除了恼魏泉生死性不改外,他其实更气魏芷瑕太过善良、不辨是非,老是遭人利用的性子。

「二皇子,恭喜你又破了石林迷宫。」一见匡云南,原本还躺在地上哼哼唉唉的魏泉生立刻跳起来,急冲冲地巴过去。「咱们是下是趁此雄风,再破铁血骑士,直攻孤鹰峰顶,擒拿叛徒……二皇子,你要去哪里?」

匡云南哪还有闲情听他废话?他快累死了。冶声一哼,他转往通天塔方向行去。

二一皇子,铁血骑士在另一头啊,你走错路……唔!」杂音消失!魏泉生两片嘴皮子中间插了一根亮晃晃的金针。

匡云南身体下舒服:心情恶劣,他还吵个下停,火上心头,干脆「缝」了他的嘴。

凌摘星指着魏泉生唇上的金针,笑得腰都直下起来了。

魏芷瑕虽不知匡云南因何生气,却知他怒火正浓,也下敢上前轻触其锋,只得后退一步,躲到凌摘星身边,悄悄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凌大哥,相公为何生气?」

凌摘星睨她一眼,他常幸灾乐祸匡云南聪明一世,最后却娶了个傻姑娘,实乃报应下爽。下过魏芷瑕确是没有一丝配得上匡云南,她的迟钝连凌摘星都看下起。

「问你埃」他冶道。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做了什么?」

「你没事乱吼乱叫做什么?」

「我哪有?」

「还说没有,主子和我在迷宫里拚命的时候,分明就听见你在外头尖叫,否则主子也不会急着擒住幽冥兄弟逼供,问出你的下落,没想到结果你只是叫好玩的。」

「我没有叫好玩啊!」她委屈地低下头。「是爹说你们进去那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才要我叫叫看,看能不能把你们叫出来?」

果然是被人利用了。但这种答案却只让凌摘星更生气。「你不知主子身体下好,本来就不宜太过操劳吗?为了你们翔龙宫的事,他最近已经劳心又劳力,你们又东催西搞的,想害死他啊?」

「我没有。」魏芷瑕吸了下鼻子,几大步追向匡云南。「相公。」

匡云南下理她,迳自走得飞快。

「相公。」魏芷瑕抽噎一声,珠泪滑下。「对不起相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到你,对不起……」

匡云南头也没回,反加快奔驰的脚步。他快撑不住了,得赶快找个地方躺下休养。

「相公,你别下理我嘛!」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匡云南喘了几下,终于停步。

魏芷瑕一喜,直冲过去抱住他。「相公,对下起,我再也下会了。」

匡云南被她一个冲撞,再也压不住体内翻腾的血气,一口鲜血冲出喉头。

「相公!」她吓呆了。

「唔……」匡云南仰头栽了个不省人事。

「相公,你醒醒啊,相公!」魏芷瑕抱着他大声哭叫。

后头,凌摘星发现情况下对,急掠向前拉开魏芷瑕。「只会哭的人别碍事。」吼完,他一手探向匡云南心窝,发现心跳虽缓,却仍有力,终于松下一口气。「应该只是脱力。」想想也是,自己在石林迷宫里被吓得手软脚软,幽冥兄弟可说是匡云南一手擒获的,恶斗了这么一场,以匡云南虚弱的身子,下脱力也难。

「脱力。」魏芷瑕吸吸鼻子,抹干眼泪。「那只要帮他运气调息就好喽?」

「差不多吧!能再配上两颗补身丹应该会好得更快。」说是这么说,凌摘星却不敢随便动匡云南怀中的药,因为里头药丹太多,一个弄不好误将毒药当补身丹服下,可就只能去找阎王爷喊冤了。

「我这就为相公运功。」说着,她扶起匡云南,两手抵住他背心,毫下吝惜内力,源源下绝地输入匡云南体内。

凌摘星在一旁掠阵,瞧见魏芷瑕头顶渐渐升起一股白烟,风吹下散,迳凝成形,下禁低喊:「天哪,这傻妞儿才几岁,竟已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此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功力,多少人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可达成,结果却被魏芷瑕这样一名傻姑娘练成了,怎不教人又惊又奇?

他们哪知聪明灵巧之人却不一定有恒心、又耐得了苦,还不若魏芷瑕,做什么事都一心三思,永远不懂得放弃,她苦练一年,可比别人边玩边练十年还有效。

「你这才知道我女儿的厉害。」魏泉生才拿下金针,又开始废话连篇了。

凌摘星睨他一眼。「可惜有状元子女,不一定有状元老子。」一句话直把魏泉生讽得老脸通红。

时间逝去如流水,也不知过了多久,魏芷瑕突然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缓缓往后倒下。

「傻妞儿!」凌摘星惊喊。「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节制,差点将一身功力尽数奉送给我。」不知何时,匡云南已然醒转,脸色虽犹灰败,却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那我女儿会不会死?」魏泉生急道。

「将这瓶药喂她服下。」匡云南抖着手,掏出一只白色瓷瓶交给凌摘星。「然后你帮她推宫过穴,应该就没事了。」说完,他也昏了。

石林迷宫这一仗,匡云南一行人虽胜,却也是损兵折将。

第七章

四肢酸软、身体沉重,看来是第一等伤。

「唉!」有气无力地喟了口气,匡云南轻眨下眼皮,眼前还是一片昏暗,有睁眼跟没睁眼一样。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呛咳一声,他努力想撑坐起身,却无能为力。「唔……」眼看着疲累的身躯就要栽落地面。

「相公!」一只纤细的藕臂扶住他。「你终于醒了。」魏芷瑕搂着他哭得不能自己。

感到几点温热的水渍溅到脸上,匡云南无奈地叹口气。「别哭了,我这是老毛病,每隔几个月便要发作一次,过后就没事了。」

「可如果不是我害你操劳过度,你也不会一发作就昏迷三天三夜不醒。」

「我昏迷了三天?!」这倒是破天荒头一遭,过去他顶多昏迷两日的;看来他的身子是越来越糟了,唉!

「嗯。」魏芷瑕抽抽噎噎地哭个下停。「我好怕,相公,我担心死了。」

「别怕,我这下是醒来了吗?」只不知下回有没有如此好运道而已。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人也瘦了好多,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坐在马车上,玉白的脸上覆着一层淡灰,可那双眼却澄澈、清明,望着她的目光里有惊讶、有温柔,就是没有轻蔑。

为此,她对他一见投缘,才会初相识便下借以内力助他调息,然后很快地,她看见他恢复健康,红润的气色直教人心喜。

可这回,不论她如何为他运功,他的脸色一直是灰败的,人也一日日地消瘦,她不知他生了什么病,只晓得见他受苦,她心如刀割。

「相公,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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