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第1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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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润,温馨漂亮极了,不瞒您说,就数这款风情灯,卖得最好,四九城有身份的人,都爱好这款。”
宋富贵好声好气地建言,吴英雄却像是听到对方在草爹骂娘一般,重重一巴掌拍在小卖部贩售窗口的抬板上,发出震耳轰鸣,卖货大姐甚至唬得跳了起来,“姓宋的,这单生意你到底做还是不做,做就按老子说得做,老子要什么,你给老子准备什么,别给老子瞎建议,知不知道老子给你那张纸,不是老子瞎想的,是花了大价钱的,老子要的就是整体和谐,你少给老子什么晚霞接天,夕阳初润,扯着淡了吧!”
其实,若是宋富贵真的对他吴英雄草爹骂娘,听惯了喝骂的吴英雄未必会如何生气,可宋富贵敢对他吴英雄交办的事,东指西划,则是动了宋某人的逆鳞。
对薛向交办的事,吴英雄简直当了圣旨在操办,更被他视为生平第一大事。
昨晚,薛向离开前,甩给他一沓子钱,让他代为打理新家。
见着这一沓动人的蓝精灵,吴英雄头一次没生出密下一些的心思,只想着将这些钱落在实处,切切实实将这趟差事办好。
为此,这家伙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有了主意,专业的问题,还是交给专业人员解决。
他连夜赶到了京城名校,找了设计院的几名女高材生,花高价,请动这些人,赶到了院落,实际考察了一番,现场出谋划策,根据现行装饰工艺,终于敲定了最后方案。
他便按照方案所需物件,整列出一张清单,寻到最富盛名的华罗丽商场,将之交给了家具厅负责人宋富贵。
宋富贵一看列出的物件,皆属上乘,显是张大单,二话没说,便承接了下来。
而现如今,宋富贵却说有些物件的供应,出现了问题。
吴英雄自然不满已极,这简直比拿刀在他身上捅,还让他难受,作了半辈子的狗了,终于有了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谁会放过?
宋富贵没想到吴英雄竟是这般粗鲁,一言不合,便破口大骂,心中腾地就起了火气,他宋某人可不是私营经理,而是国营卖场的中层干部,标列副科级,也算是入了流品的,岂能任人素以辱骂?正要破口骂回,转念一想,便要赶紧住了口。
试想,有如此品格,舍得如此代价,购买装饰品的人家,能是一般二般的人家?再看这姓吴的,气势如天,威风凛凛,简直目无余子,这等人无不是久居高位,快不知人间烟火的人物。
这等人,真的是自己惹得起的么?
念头到此,宋富贵强行平复心绪,说道,“吴总,我就是这么一说,没说非要您按我说得来,您看这样可好,我也不说不行,您也别提前要,咱们还是按事先约好的,下午两点钟提货,这个把小时的功夫,我就是头拱地,也一定把您要的东西张罗齐喽。”
吴英雄心中长舒一口气,道,“行吧,各守信誉,到点我去提货,别再让老子失望。”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呲!!!
一道橡胶轮胎剧烈梦擦水泥地的声音传来,一辆空牌吉普车车身几乎是差着小卖部的铁皮箱体过去,瞬间,从车上跳下三条壮汉,二话不说,便将吴英雄掀上了车,又是一阵让人牙疼的摩擦声,吉普车消失在了东侧胡同口,卖货大姐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声。
……
潮湿的地下室内,吴英雄被吊在两截粗壮木桩组成的十字架上,衣衫破碎,满身鞭痕似犁过一般,惨白的胖脸在巨大的强光照射下,瞧不见丝毫人色。
“他妈的,小刀,资料没错吧,这上面可写着,这货被人拿着把菜刀,愣生生逼得钻了裤裆,这些年在西城下九流的地界,也尽是受人欺负,任人凌辱的末流角色?”
黄铜链子摇晃着一张信纸,信纸上誊录地正是吴英雄的过往资料,他们为恶西城多年,在自己地头上弄个小倒爷的资料,岂非易如反掌。
可老狼就是不信这白纸上的黑子,搓着牙花子道,“有这样的懦夫么,挨了上百皮鞭,肥熊都他妈的抽累了,这孙子还死不开口,我看,就是江姐,刘胡兰也不过如此吧,今儿老子真是开了眼界了。”
染着黄毛的小刀往嘴里倒一口俄罗斯产的盒装伏特加,皱眉道,“谁说不是呢,可这资料不是找一个人收集的,得到的消息,都是大同小异,且都是找的和这孙子最为熟悉的那帮人问出的,一个人造假,总不能所有人都说假话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双案
“麻痹,不信丫真有传说中的xx主义信仰,看来这孙子还是欺负咱爷们下手不够狠呀,泼醒喽!”
老狼踢飞了椅子,吆喝一声。
立时,一瓢冰凉的腥臊尿水泼在吴英雄脸上,冰冷液体几乎刺骨,再是昏沉的人,被泼上一瓢,也难免稍稍醒神,更不提那腥臊的尿液,沾染上伤口,不弱于食盐,剧痛难忍,疼也疼醒了。
惨白的灯光,照在老狼脖子上那粗大的黄铜链子上,散出一抹渗人的金光,老狼阴测测道,“说吧,吴狗熊,别他妈硬挺了,进了这儿,谁也救不得你,说吧,你那主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他奶奶的,官面上的人又怎么了,只要敢跟老子叫板,也一样踩平喽。”
吴英雄只觉整个身子有千斤沉重,浑身上下在遭遇着千刀万剐,剧痛无比,而这剧痛之间,却又麻痒难当,好似千百只蚂蚁钻进了浑身三千六百个毛孔,玩命地蹬腿啃食。
他不是什么英雄,这些年又混得不如人,论气概,比之寻常人,只怕还弱上几分。
无数次,他的都到了崩溃地边沿,想要招供了,好快快解脱。
可没话到嘴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将这解脱冲淡,实在是他做惯了爬虫,这两日竟有机会做人,而做人的感觉又实在是太好了。
他死咬着牙关,咬得上下的牙肌都僵硬了,牙根都要松动了,死活不吐出一字。
实际上,老狼问的这些,他一个也不知道,但他就不愿说不知道,好似说不知道,就是服软,就是对自己骨子里突然迸发地某种冲动的一种至高亵渎。
又折腾了会儿,眼见着吴英雄已经奄奄一息了,老狼这才挥手叫停,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挫败感,重重在墙上擂一拳,骂道,“都他妈什么事儿,如今是耗子也生老虎胆,罢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家伙不过是个小干部,要是真大有来头,狗熊吴还不玩命地吹嘘,麻痹的,敢落老子的面子,非给他好看,老刀,肥熊,叫上几个兄弟,把他门板给老子泼漆喽,给那孙子个教训。”
老狼在下九流的世界,的确算一方人物,可自打严打整顿过一次后,黑色势力彻底断了脊梁骨,他们就是混得再了不得,却也知晓官面上的人惹不起。
但明里惹不起,暗里还不能惹惹么,更何况,老狼也不是单枪匹马。
“狼哥,照我说,费这个事儿干嘛,照我说,找个没人的地儿,拿麻烦套了头,暴打一顿,丫一准知道老实了。”
老刀搓着牙花子道。
老狼瞪眼道,“跟你狗入的说了多少回了,打打杀杀是大忌,对平头百姓下手,都容易闹出大问题,敢对官面的撂爪子,你嫌老子命太长,还是怎的?”
肥熊道,“那也不能太便宜那孙子,弄得不好,那家伙得以为咱爷们儿没种,不敢对他下狠手呢,我看要不把里头的花啊,竹子啊,都给拔了,房间也泼上漆,丫就是想住,也得费老鼻子劲收拾。”
啪!
肥熊话音方落,脑袋上便挨了重重一下,老狼瞪眼道,“蠢货!那房子可是老子的,弄坏了,他住不了,老子岂非也住不了,你以为我跟那当官的酒怄气呢,老子打听过,那个地界,一套房子,值老钱了,非弄到手不可,要像你狗入说的那般折腾,老子岂非一泡尿全撒自己脚面上,一点不糟践?就弄个门板,算给丫个教训!”
老狼一声领下,薛向新宅的门板,简直就成了幼稚园孩童的画板,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乎人间都找到的颜色,都在那处聚齐了,细细辨去,还有几行大字,写着各种威胁,惊悚之语。
薛老三跨在自行车上,一只脚在地上叉了,怔怔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初始,他还以为这是吴英雄弄得后现代结构主义野兽印象派风格,待想到前两天,在院子里遇到的黄铜链子,和这黄铜链子走时,撂下的狠话,这才知道,眼前的阵仗,到底是谁摆出来的。
兴冲冲来参观新家,结果,被黑社会泼漆了,这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手段,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薛老三心头的生气没多少,反觉异常新鲜。
新鲜归新鲜,出了事儿,还得找警察。
电话拨过去了,人民警察来得不慢,半个钟头的功夫,一辆偏三轮上坐着仨警察,到了地头。
花了十分钟笔录,围着门板转了转,甚至不问跟谁结过仇,丢下一句“等消息”,三轮车烟囱轻屁一放,人民警察便消失在人民的眼中呢。
薛向怔怔发愣,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他借用电话的卖货大姐提醒道,“有啥想不通的,你以为你是省长,市长,这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指望人家替你玩命儿,不就一块门板么,破了案了,连个拘留都弄不上,人家公安连个政绩都混不上,却要辛辛苦苦,满世界替你寻人去,油钱都弄不回来……”
薛向恍然,身在上层久了,自己的小事,多被下面人当大事在办,如今,真遇上觉得不小的事儿了,人家不知道他身份,反倒当屁事在管。
薛向正挠头,该找谁去处理这件屁事,卖货大姐又道,“我跟你说,我看你是新搬来的,看着也像个体面人,就多嘴提醒你一句,最近这一带,可真不怎么太平,且得注意了,昨个儿,就昨个儿中午,青天白日的,一胖子在我这儿正好端端地打电话了,轰隆一家伙,来了辆车,险些把我这小店给轰塌了,车上跳下几个人,拖着那胖子就上了车。戏上都说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咋咋的,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薛向眉峰冷聚起来,沉声道,“那胖子什么模样,没准儿我还认识,得跟他家里说一声。”
卖货大姐一拍额头,“哎哟,你看我,那胖子昨天可不就在你家进进出出么……哎哎,我话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卖货寂寞,遇上人聊天不容易,遇上个帅哥聊天,就更不容易,薛向这一走,卖货大姐还真有十分不舍。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体制内手段
薛向架上自行车,直趋西城区公安分局。
卖货大姐虽有嘴碎,说的却对,基层派出所恐怕真没闲心,办他眼里的大案。
西城区公安分局坐落在广武路,虽是分局,却是京城市局下属分局,论架构相当于德江市局局长,乃是正处级单位,威风不小。
这点很好地反映在了西城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上,六层的高度,占地极广,明媚的阳光下,大楼中央的金色国徽,闪闪发光。
车到门前,只觉此间不是公安局,而是中枢某核心部委大楼。
一个分局弄成这种规模,薛向的观感就有些不好,可真进了局子,将绑架案和泼漆案一说,给他做笔录的民警刷刷几笔写完,一合文件夹,道,“你反应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回家等通知吧!”
“这就没事儿了?”薛向绝倒。
孰料,那胖警官一瞪眼,哼道,“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你要参与侦破,要进会议室参加决策。”
薛向道,“那行,希望你们警方尽快侦破!”
胖警官冷哼一声,便行了出去。
薛向心头微冷,他是真没想到传说的警民一家亲,在个别地方,却是天翻地覆地反转,或许这不是个案。
在改开大潮的今天,公安口也难免受到冲击,各个单位的头头似乎越来越爱和有钱人做朋友,光看这座最新拔地而起的崭新大楼,便知道西城区的头头,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薛向并不排斥这种有经济头脑的行政长官,这样的人往往也是上级领导最需要的,他们有能力解决单位的实际困难,不向上级领导叫苦叫穷。
这在各机关单位普遍艰难的今天,这种人往往最受上级领导重用。
搞活单位经济,是一种能力,也是时下评价领导能力的重要指标。
但光搞经济,不理本职,让他薛某人遭受此等冷遇,那便是一种罪过,天大的罪过,薛衙内要爆威。
憋了一肚子气,正埋头前行,心中盘算着如何行事。
吴英雄这人,品格不高,形容猥琐,并不得薛向看重。但到底是因为自己,才搀和进眼前的纠葛。
就冲这一点,薛向就必须替姓吴的兜底。
“那个谁,给老子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
薛向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