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第1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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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如今的边疆,基本就是夏老一手解放,底定的。
甚至,边疆人民政府,建设兵团,都是夏老一手缔造的。
看霍无病的跋扈模样,浑身的军人气质,定时边疆建设兵团高级军官的后辈子弟。
这种人要和夏老扯上关系,的确太是容易。
“多谢两位老兄的分析,和方才的仗义执言,有道是,发昏当不了死,天塌了当被盖,管他娘的!当然了,我还是相信大多数党员干部的党性原则的,这里可是央校,不是任由谁为所欲为的!”
薛老三满脸正气,一副忠肝义胆,国之忠臣的扮相,极是出彩。
若是张处长,刘主任在侧,听到他这番言论,估计一准儿能气死过去。
就你薛向还好意思说“不是任由谁为所欲为的”?
堂堂党校,大打出手,殴昏学员,误伤校领导,威胁校职工,这桩桩件件,可谓是开了央校的先河。
此等人不算为所欲为,猖狂妄为,这世上还有人当得起此等评价么。
彭春,崔原则相视一眼,均苦笑不已。
二人完全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薛向同志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个妙人。
毕竟,能来此地的,绝无蠢货,而在方才那种困难场面,全身而退,还大占上风。
如此人物,堪称俊杰。
至于薛向缘何自信满满,二人猜之不透,也只能将之归为妙人。
要说,薛老三不担心未来的报复,不是因为他自恃家势煊赫,比拼背景,完全不逊任何人。
而是他对霍无病这种衙内的脾性,了解的实在是太透彻了。
这种人吃了如此大亏,决计不会没种到哭天喊地去求大人帮助。
尤其是霍无病这种牛皮哄哄,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家伙。
薛老三几乎可以想见,即便是张处长,刘主任存了要上报校党委的心思,也定会被姓霍的压制下来。
第七章 好酒?
薛老三想得不错,霍无病真是半点上报校方的意思都没有。
这家伙方被刘主任,薛亮哼哧哼哧抬出楼道,就醒转了过来。
彼时,薛老三虽是暴怒,可到底顾及此处是党校,便未痛下辣手,只重重摔了一下。
霍无病自小便在军营长大,四五岁的时候,便在连队出操,打熬身体,稍稍年长,便随军中国术高人舞枪弄棒,锻炼得一副蛮野身体,薛老三方才那一摔虽然蛮野,他也经受得住。
这会儿,被刘主任,薛书记抬得颠簸了几下,霍无病便转醒过来。
半空一个鲤鱼打挺,垫得薛亮,刘能险些摔倒,霍无病帅气地站直了身子。
当下,霍无病便要转回房间,寻薛老三拼命。
一想到方才被薛老三殴晕的那一幕,霍无病便浑身燥热,愤怒得脑仁生疼。
是啊,他堂堂霍某人,自打成年起,就没跌过这么大份儿,当兵时,他是部队的尖子,酒桌上,他千杯不醉,牛饮鲸吞,令得酒国群雄束手。
情场上,他霍某人还无甚建树,那也不过是他霍无病没遇上对眼的,若遇上了对眼,保管也是攻无不克,战不胜。
官场上,就更不用说了,他78年专业,那时他二十二岁,已然从军六年,做到了正营级,以老霍家在军中的根底,他霍某人若是从军,仕途将一片光明。
然,霍家老爷子审时度势,深知将来无仗可打,军人便是做到极致也无用武之地,遂令霍无病专业。
自此,霍无病便离开了军营,进入仕途。
转到地方时,他霍某人也不过是个科级干部,六年过去了,愣是跳了三级,成了副厅级干部。
其间固然有霍家人在边疆根深蒂固的因素,他霍某人拳打脚踢,自问也实实干出了成绩的。
今次,来央校,也非是他霍某人走了门子,而是京城的夏爷爷亲自给霍家老爷子挂了电话,点了他霍无病的将。
央校一号钦点,就冲着名头,足够他霍某人张狂了。
不曾想,他霍某人压根儿还未来得及张狂,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是的,在霍无病看来,他今番可谓是不招灾,不惹祸,老老实实按照校方的安排去睡自己的床铺。
临了到好,自己床铺被人抢了,自己抢回来,却被那姓薛的给揍晕了。
耻辱啊耻辱,奇耻大辱!
闪念间,霍无病就剩了冲进去寻薛老三拼命的想法。
眼见着霍无病便要发蛮,薛亮赶忙一个虎扑,搂住霍无病的粗腰,霍无病方要将之摔开,便听薛亮叫道,“刘主任,还等什么,真要闹到不可收拾。”
惊魂未定的刘主任,猛地似打了针鸡血,猛冲过来,噗通一声,跪了地上,将霍无病双腿扑住。
亏得此刻,三人正在拐角处,无有人烟,要不然,就这拉拉扯扯的场面,就称得上惊世骇俗。
霍无病惊怒交集间,猛地瞅见刘主任那醒目的大红鼻子,暗暗回溯,“方才可不就是这王八蛋给姓薛的撑腰,一起来打的老子,他奶奶的,我草尼玛的!”
霎时,无明业火烧起三万丈,猛地挥手,重重一巴掌扇在刘主任脸上,抽得刘主任一个趔趄,立时扑倒在地。
再抬起脸时,口角已然溢血,挨了巴掌的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无病同志,误会了,刘主任怕是受了冤枉!”
薛亮急声道。
他是旁观者,虽不知晓几方矛盾的前因后果,但官做到他这份上,眼光自是有的,早就看出了这位刘主任是被那位薛向同志作了炮灰加垫背。
细说来,若非是张处长临走喊出的那句话,他压根儿就不会搀和进来。
然,如今,既然奇货可居,不搀和一把,实在是有些可惜。
蹉跎这些年,他薛某人自问功绩是足足的,可还是进步缓慢,仕途之路越到上层,越是步步荆棘,若无臂助,即便是完成了党校的进修,只怕依旧得沉沦下僚。
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得博上一把。
一巴掌抽得刘主任肿成猪头,霍无病心头的火气也泄了不少,他虽性子强横,可终究不是无智匹夫,此间可是央校,不是他可以飞鹰走狗是,驱枪拿炮的边疆。
若是这位刘主任真发了疯,顶着这张肿脸到校务处一闹,他霍无病便是有天大的靠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党校,殴打教职员工,这分明是在作践党旗党徽啊!
霍无病面上的变化,全在薛亮眼中,他知晓这位霍衙内被自己说动了,心中大喜,手上更是不慢,一把将刘主任扶将起来,用力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满脸哀痛道,“刘主任息怒,刘主任息怒,我相信你和无病同志之间,都是因为误会,才弄成了这般模样,二位千万冷静,万不可中了人家奸计,让人看了笑话去。”
刘主任挨了这重重一巴掌,心头何尝不是怒极,可再愤怒又能如何,是能打还这姓霍的,还是能到校领导那里闹上一通,将姓霍的赶出学校?
打还,肯定是打不赢的;将姓霍的弄出学校,倒是存在这种可能性。
可将姓霍的赶出学校之后呢?他刘某人还能继续在央校待下去?显然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这一巴掌的耻辱,几乎就和半生工业放在了同一天平上,如何择取,自不待戏言。
霍无病亦回过味儿来,姓刘的这种小人物,借他俩胆儿,也不敢来招惹自己?跟这种厮打一团,岂非正落入那姓薛的彀中?
眼下,真冲回去和姓薛的刀兵相见,就凭先前姓薛的展露的身手,霍无病自知自己那俩小子,在那姓薛的眼中,压根儿就不够看。
硬冲过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妈的,如今看来,玩硬的,是不行了。
那就玩阴的!
既是玩阴的,这姓刘的身为央校地头蛇,作用就大了去了。
冲突双方,各自暗里评估继续冲突的得失,已然有了握手言和的意思,中间再有薛亮这人精不断给彼此递着梯子,上下润滑。
转瞬,紧绷的气氛,便又缓和了下来。
刘主任便又舔着脸,上赶着给霍无病安排新的宿舍。
……
下午五点半,薛老三拎着两瓶汾酒,一大袋熟食,进了房门。
“来来来,将近饭点儿,我请二位喝顿小酒,吃几个鸭头,食堂的饭菜,我刚才看过了,完全走得忆苦思甜的路数,您二位就甭去遭那茬罪了。”
说着,这家伙便将自己书桌拖出来,打横放了,将那汾酒,熟食在桌上搁了。
细说来,上午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可全然不在薛老三眼中。
这家伙铺好床铺,便抱起那本翻了许久也没多少进展的资治通鉴,在床上歪了观书。
看着看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中午饭,也是那位崔原则同志,替他打回来的。
薛老三记着人情,下午在校园内游逛一圈后,便想着还这个人情,遂买了这些酒肉回来。
同一批次进学,又同在一个班上,且分在同一宿舍,亦算是极有缘分,彭春,崔原则便也不客气。
三人一道,便将这宿舍化作酒馆,谈天说地,吃喝得热闹。
彭春是典型的鲁东大汉,性格豪爽,干净利落,极对薛向脾气。
崔原则倒像个老式文人,说话不仅满口词儿,还爱较真儿,凡是谈到他认为有争议的话题,不辨个赢则不算完。
三人正吃得热闹,薛亮拎着个暖水瓶,步了进来。
薛老三、彭春皆瞧不惯这家伙的逢迎劲儿,见他进来,便装作未瞧见。
崔原则是老派干部,最讲团结,便招呼道,“老薛,一起吃点儿?薛向同志请客!”
薛亮笑道,“哥儿几个倒是喝得热闹,可惜我就没这个口头福喽,遇见了兄弟行署的老哥们儿,得和他们聚聚,哥儿几个喝着,对了,晚上的报到会改在南附楼五零一教室,七点半,别喝过头了。”
说着,薛亮便弯腰在自家书桌的屉子里捡了捡,忽地,又打开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拽出两瓶茅台来。
“来,宿舍第一次集体活动,我没参加,算我的不是,这两瓶酒就当是给哥儿几个赔罪,这可不是一般的茅台,七四年的,十来个年头了,香着呢。”
说说笑笑,他便行出门去。
薛亮这一番动作,看得薛老三眼睛有些迷糊。
彭春搁了筷子,怔怔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看出来,竟还是个大方的!”
“有何难哉?夫为人处事,难免顾此失彼,薛亮同志要攀霍无病的高枝,又不愿无故得罪我等,送上两瓶酒,大家和睦共处,此乃人之常情,有何费解之处,像薛亮同志这样的,难道二位在机关见得还少么?”
崔原则嘬着一个鸭头,从牙缝儿中蹦出的声音,依旧没忘了用词古意。
彭春道,“是这个理儿!老薛愿意干啥,咱管不着,有这茅台酒,啥都好说,来来来,咱们满上!”
第八章 稽查
哧溜一口,香甜的酒液入喉,彭春舔着舌头,砸吧道,“老薛真乃信人也,绝对是十年成的,他娘的,这玩意儿放市面上,少说也得百来块一瓶,这回欠老薛的人情算是欠大发了。”
今年上半年,政务院实行了一次工资改革,配合着第一次价格闯关,也就是放开部分商品的物价管制,让市场定价。
茅台酒的价格,一夜之间,飞速飙升,短短三个月,便由八块钱飙涨到了二十多元。
十年陈茅更是有价无市,极是珍贵。
薛老三抬杯咂了一口,酒入口来,醇香劲道,的确非比寻常,他喝惯了茅台,知晓彭春所言不虚。
薛老三蹙了眉,脑子里又转悠开了,“难不成真如老崔说的那样?不可能,无事献殷勤,怎么说……”
薛老三正想着究竟,思绪便被兴致高昂的彭春打断。
“来来来,薛老弟想什么心思了,老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儿咱们第一次见面,喝第一顿酒,一定得喝痛快了,别的什么的,想他那么多作甚,老薛这人虽然势利点儿,但根子上肯定坏不了,来来来,大口整大口整。”
说话间,鲁东大汉已然端了杯子站起身来。
崔原则道,“老彭,老彭,行了,我看差不多够量了,歇会儿,喝两杯浓茶醒醒酒是正经,要不然待会儿去开报到会,满脸满嘴的酒气,弄不好使要吃挂落的,再说,这酒放这儿又不会长腿飞喽。”
彭春顶着一张火烧般的瘦脸,大幅度挥手,“老崔,咱来央校是读书的,说白了,就是学生,你就甭端着你那厅长的架子,既然是学生,就得有少年人的张狂,再说了,喝个酒咋了,老薛不也出去会老乡去了么,明白告诉你,别以为就老薛有货,我那儿也备着压箱底的物件儿,可劲造,四瓶酒,仨人分,一人不过一瓶多,这点儿量,才哪儿到哪儿,就没听说过斤把酒能喝倒厅干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