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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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戴着新摘的玉芙蓉,更显得脸如莲瓣,娇俏迷人。
“娘娘,他走了!”她说得是肯定句。
我看着她,忽然一笑:“是啊,以后,皇上又可以独宠你了。”
没料到薇夫人只是一声长叹:“娘娘,其实嫔妾也如娘娘一般,是个可怜人,盛宠不过如这春天的鲜花,明妍一时罢了。走了一个柳玉菡,明天会有王玉菡,李玉菡,总之,轮不到我了。”
我冷冷地说:“好了,戏看完了,也该散场了!”
回到淑华殿中,只觉得身心俱疲。
温采薇一定早就知道此事,只是她在等着我出手。
可笑我还真是出手了。
难道是因为我还在乎澹台谨?
或者是因为愤恨和不甘?
不管什么原因,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愿以后无事。
昏昏沉沉地睡去,只在半睡半醒之中,突然窗户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我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一个人影已经立在床前。
/文/一片乌云移开,照亮了黑影的容颜,竟是晏子苏!
/人/我尚未开口,薄亮的刀刃已经横于颈前。
/书/“你干什么?”我平静地问道。
/屋/“要你死!”她一字一句地说,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毫无惧色,轻笑道:“如果此刻我大喊一声,你以为你能逃出五百铁衣卫看管的淑华殿吗?就算你能逃走,你的行踪也必暴露,你有没有为你的儿子想一想?”
果然,晏子苏犹豫了一下,但仍然不甘心:“你这个女人,是我的克星。是浩的克星,你快把他克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大惊失色:“什么?浩怎么了?”
她脸上阴晴不定:“他恢复记忆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哼,因为思念你快吐血而死了!”
我手握紧,情不自禁地摸向枕边,那里,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我如此恨一个人!
浩是我用尊言,甚至用生命换来的!
我不准任何人伤他,那怕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明明是她害了他,却跑过来怪我!
“十年了,怎么你没有得到他的心吗?”我带着报复的快意问道。
她大怒,“你……”
“王妃还是回去了,夜深了。如果真的关心他,就不要惹他生气了!”我转身,不理她的刀锋,准备睡下。
“你若不死,我们便没有好日子过!”她恨恨地说。
“想要我死的人多着呢,你还排不上号。”我将匕首反握,若无其事地说。
月影下,她慢慢地举起刀,刺向我的后心。
在她下手之前,我手中的匕首已经准确地刺进她的心脏。
温热的血大量地喷涌出来,晏子苏手中的刀咣一声掉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
我用力一刺,将刀没至柄,看着她说:“你没资格决定浩的生死,该死的人是你!”
晏子苏直到死也不肯闭上眼睛,嘴角抽搐着,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血变凉,忽然觉得全身虚脱。
瘫在地上许久才回过神来,天呐,我杀人了,我杀了浩的妻子!!!
惊恐地看着地上凝固的血迹,死死地咬住手控制自己不要喊出声。
终于,我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小蝶。”我低声叫道。
小蝶忙跑了进来:“娘娘,啊……”
我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要杀我!”我解释道。
小蝶点点头,很是沉着冷静:“现在怎么办?”
“现在应该没人知道她来皇宫,你叫颜侍卫过来,把她拖出去,掩埋了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是,娘娘!”
有清风从烟霞色的窗纱下透进来,凉丝丝的沁人,层层垂【文】坠的莹线绡纱无声的【人】盈动起来,打扫干【书】净的淑华殿大开【屋】着窗户,安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我知道,我在这里杀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让我误了半生的女人。
倘若不是她,我如今怎么会生活在这牢笼中,与那样薄情的男子相处?
倘若不是她,浩怎会天天受到椎心的煎熬?
呵呵,不知为何,惊恐过后竟是阵阵快意,难道,我早就存了杀她的心?
黎明来临了,阳光如一把金色的羽扇,将天空一点一点地扫亮。
我刻意盛妆,一是掩盖眼底的青色眼圈,二是让人看不出我的表情。
刚刚妆罢,已经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宫女们可能来不及,忙跪成一片请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起身,方欲行礼,已经听到他愠怒的声音:“都给朕退下!”
直到所有人都退下,我才惊愕不解地问道:“怎么了皇上,出什么大事了吗?”
我想他不可能是为晏子苏而来,因为事情还不会这么快暴露。
他就那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然后点头:“这身皇后的朝服,真好看!”
我茫然不解其意,只得勉强道:“皇上有什么事吗?”
他拉着我坐下,仍然耐心地问:“皇后,你缺什么东西不缺?”
我忙摇头:“臣妾衣食无忧,并不缺什么。”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厌恶地看着我道:“是啊,朕把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拓儿是太子,你是皇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我皇后,显然是动了大怒我见他动怒,跪在地上不安地道:“皇上此话何意?”
他恨声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朕立你为后,立你的儿子为太子,便是念在素日情份上,让你荣光富贵地过完下半生,可是你,仍不知足。却逼着柳玉菡离开朕!”
我猛地睁大眼,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倔强地道:“皇上宠信男色,必然误国,且会引世人非议,臣妾也是行规劝之则,自认并无做错之处!”
他冷笑:“你可知朕宠幸你的时候世人都叫你什么?都叫你祸水!那时如何不去做贤后,现在反倒做起贤后了?朕看你就是嫉妒,分明一个嫉妇!”
他的话,如芒在背,如梗在喉,如针刺心,字字句句无不伤到我的五脏。
其实,对于他,我早已经失望,早已经知道淡漠以对。
只是这一次,我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情。
但是,他的暴怒,他的指责,终于让我对他抱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此破灭。
心死了,便无惧。
我抬眸,清浅地笑,问道:“皇上,你还记得曾经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曾说我要的,你给不起。现在,我仍然是这句话,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皇后的宝座,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代人的相守,是白首携手,是执子之手。可是这对皇上来说,太难了,不是吗?”
他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终于,甩手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淑华殿,只觉得他已经走出了我的人生。
这一次的终于叫我明白,我应该完全地放下他,做回真正的贤后。
从此以后,他的喜悲,与我无关。
而他再喜欢谁,也不再与我有关。
仰望着天空的流云,让眼泪倒流回去,这是我为他,最后一次伤心。
就在我失宠的日子里,也不断传来他和柳玉菡的流言。
宫人们说,后来,柳玉菡回到家里,终究不肯去迎娶那个以美貌闻名皇城的侯家千金。他逼着父亲解除了婚约,却也不肯向皇上求情。
那一月,他终日沉溺在酒中,酒后便以阴剑的剑柄击鼓,悲伤地唱道:
秋风兮萧萧,舒芳兮振条。
微霜兮眇眇,病夭兮鸣蜩。
…………
修余兮袿衣,骑霓兮南上。
乘云兮回回,亹亹兮自强。
将息兮兰皋,失志兮悠悠。
蒶蕴兮霉黧,思君兮无聊。
身去兮意存,怆恨兮怀愁。
唱到最后几句,柳玉菡那可以打动一切人的俊美脸庞上禁不住滚滚落泪:
“思君兮无聊……怆恨兮怀愁……”
他醉舞的影子在雪白的纸窗上飘动,是世间难以寻觅的画面。
皇上听到这些后,也禁不住落泪,连着写了三封亲笔信,派人秘密送去。就在我失宠后一个月,他们重修旧好,再次形影不离。
这就证明了,一个人心若走了,强留,是没有用的。
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雪烟纱,半莹半明,稀稀疏疏抛洒进来,投下几近虚无般的浅淡影子。墙角的攒心梅花高脚木架上,放着一尊海口青瓷大缸,水面湃着新鲜香橼,一丝丝甜润气直欲沁人心脾。
午后幽静的后院里,粉紫色的绣线花瓣随风飞舞,小蝶蹲在小几旁边沏茶,仰头往上看去,“听说绣线花是带福气的花儿,常有心诚的人在树下接花,接得越多,来年的福气就越大。”说着放好茶盏起身,走到花树下笑道:“今日我也去接一会,得来的福气全都给娘娘。”
湛蓝无云的天空中,花瓣娇小宛若素颜美人一点樱唇,星星点点,随着清风散开落下,好似下了一场漫天的花瓣雨。若有若无的香气袭人,我拈起花瓣托于手心,一点点拢于绡纱香帕中,花汁染红了素色的绢子,福气,呵呵,只怕接再多我也无福享受。
“娘娘你看,这些够不够?”小蝶兜着衣襟走过来,已是满满半幅淡紫花色,探头朝四周看了看,“哎呀,可放在哪里好呢?”
“作个香枕给你家娘娘岂不是很妙?”一个声音传来。
我抬头,原来是宋雪珍和杨选侍来了。
宋雪珍一袭天水绿的蹙银线繁绣宫装,皆用软罗绡纱制成,下着月白色云天水意图留仙裙。身上装束甚是清减,仿似不经意间描绘的淡墨写意美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犹未尽。
杨选侍则一头如云青丝绾成瑶台望仙髻,点缀几星艾叶珠花,云鬓端处斜簪一枝碧色长簪,绿莹莹好似一碧湖水。只见她眉眼如画、云鬓若裁,削若莲瓣的娇小脸庞上,一双水波潋滟妙目更是流盼动人
“两位妹妹来了,喝点花茶罢。”我摆手示意她们坐下。
“多谢娘娘。”宋雪珍接茶却不饮,漫漫说道:“听说深山长有一种忘忧草,若是被人不小心服食,便会不记得前生之事。我只是在想,若真有如此神奇草药多好,服了之后便可无忧……”
“不过是传说罢了,这世间的事总难尽如人意,若真能忘忧,岂非天下太平,无战火无饥饿!”我淡笑道。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娘娘可后悔?”
我拈着一朵粉色的花瓣,淡淡地说:“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难道,我有得选择吗?”
她轻叹了一声道:“若知今日无情,不若当时便不付出真情,这样受伤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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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第207章 冷宫
第207章冷宫(5006字)
天边的流云一抹一抹的流动着,阳光明烈,鲜花着锦,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只可惜物是人非,看风景的人早已经没有了那种悠闲的心情。
“不过‘塞翁失马,岂知非福’?能少操一份心,闲下来看落花流水也是一件美事。”宋雪珍淡笑着说道。
一阵咯咯的笑声传来,我转头去望,原来是院内木槿树花枝横斜延伸了出来。从门口远远望去,满院的木槿花枝都挂满了莹透水滴,象是结出了一粒粒水晶珠,随漫漫折射出冰针似的光线来,很是美不胜收。几滴雨水凝在花枝梢头不肯落下,嬗儿和嫣儿跑下去抬手触碰,水滴顿时无声下坠溅开,斑斑点点,浸湿了裙下的刺彩线绣花鞋。
“她们真幸福。”杨选侍也说道。
我感叹道:“是啊,人长大了,烦恼便多了!”
“哟,大家都在啊!”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三人都不觉皱了皱眉头。
除了温采薇,相信这宫里没人敢不向我请安便如此大刺刺地说话。
她穿着一袭蜜合色馥彩流云纹轻纱宫装,下着烟霞色菱花绡纱裙,头挽繁复重叠的桃心乐游髻。插了一支赤金嵌三宝步摇,上头分嵌蔷薇石、榴莲石、芙蓉石,末尾垂有一溜红玛瑙米珠串,摇曳生辉。
当真是打扮得人比花娇,也显示着自己盛宠的地位。
杨选侍和宋雪珍见状便道:“嫔妾也坐了大半日,不打扰娘娘和薇夫人了!”
温采薇浑然不在意地说:“去吧去吧,我和皇后说会话。”
待她二人离开后,温采薇轻咳了一声道:“娘娘知道吗,皇上又和他重修旧好了。”
我淡淡地说:“是么,这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
“可是娘娘不是恨柳玉菡吗,否则上次也不会亲自出手了!”她狡猾地问。
我尚没有回答,已经看到澹台谨状若疯狂地进来:“你这贱人!”
他抬手,一扇掌在我的脸上。
从生下拓儿到现在,十年了,他还没有动手打过我。
这一掌扇得我脸上火辣辣的,更重要的是,薇夫人站在一边嘲弄地看着。
我忍住气道:“皇上为何突然要掌掴臣妾?”
澹台谨冷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嫉恨朕宠爱柳玉菡,上次让他父亲逼着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