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栖梧-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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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熙凤对她并无恶感。
想她一个弱女子,四大家族为了保住荣华富贵,让她入宫当了女官。宫中的明争暗斗自不可少,她得耗费多少精力,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得圣上青眼,一步步爬上贤德妃的位子啊!贾府虽在四大家族中居于首位,是因为它财富最多,权势最大,而这又因为它有确保这种显贵地位的大靠山——元春,世代勋臣的贾府又因为她而又成了皇亲国戚。就连小说的前半部都只围绕着元春“才选凤藻宫”、“加封贤德妃”和“省亲”等情节,竭力铺写贾府“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是,“豪华虽足羡,离别却难堪。博得虚名在,谁人识苦甘?”只需看元春回家省亲在私室与亲人相聚的一幕,在“荣华”的背后便可见骨肉生离的惨状。元春说一句哭一句,把皇宫大内说成是“终无意趣”的“不得见人的去处”,完全像从一个幽闭囚禁她的地方出来一样。皇帝水曜虽是英明果断的好皇帝。但年纪足足能当元春的父亲了,同时对元春又不是真的宠爱,只是政治需要罢了。像宝钗那样的女子倒还羡慕的荣华对元春这样的女子来说却是深渊,她不得不为此付出丧失自由的代价。将来更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熙凤心中长叹了一声,走进了凤藻宫,旁边几个小宫女都对抱琴十分恭敬,口里称“姑姑”不提。通报过来,熙凤进了内殿,跪下行礼问安后,方听到元春道:“妹妹快起来吧!抱琴,看座。”熙凤这才谢恩而起,心里暗自唾弃着,该死的古代动不动就得给人下跪磕头的。那父母皇帝倒也罢了。拜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心头便觉得不痛快。但脸上仍带着恭顺的微笑,见抱琴拿了个小方凳过来,熙凤推辞着坐了半个屁股,抬头看向主位上的女子。长相端庄秀美,雍容华贵,一双水杏眼和王夫人、薛宝钗如出一辙。只见她一身香妃色宫袍,头上戴着一只正凤钗,凤尾在贵妃头上蟠曲蜿蜒,摇曳生姿。从侧面看,真得像一只大凤凰拖着长长的尾羽在翱翔。那凤头除了垂下一串三股的流苏之外,嘴里还单独衔了一个大红色滴珠。与正凤钗搭配的,是旁边一对侧凤钗,凤口中衔着单颗大红色滴珠,还垂着三股流苏,异常精致。熙凤心内赞叹不绝。却只听元春问道:“妹妹今年几岁了?”熙凤忙回到:“十七虚岁了。”元春微微点头道:“年纪正好,想当年我入宫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六岁,一眨眼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都亭亭玉立的,我眼见着就老了。”熙凤恭维道:“娘娘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如国色牡丹一般,岂是我等青涩的小女孩儿能比拟的?”元春微笑道:“你倒嘴甜。刚听圣上赐封了你们家做皇商,又给了你父亲官职,以后便如宝姑娘一般是官家小姐了。”熙凤也笑道:“不过是圣上的恩典。”
与元春客套了一番,才转入了正题,“凤儿姑娘,你现在年纪正好,家中可有为你定下亲事?”熙凤假装羞涩的红了脸,道:“还不曾。都因回了金陵,有了些名声,父母倒挑花了眼。”(熙凤:反正不能说我没人要,而是抢着要,元春又想乱点鸳鸯谱了……)元春掩唇笑道:“那是父母疼爱你,也罢,你年纪还小,细细挑个好人家要紧。但你们如今好歹是皇商,又封了官位,若是嫁了一般人家可是低嫁了,还是到京中寻寻合适的人家吧!”熙凤谢过了元春的好意,心里琢磨着:“贾宝玉小自己太多,她是不会把我指婚给他的;但不排除别的贾家子弟,或者直接从亲近四大家族的人家里选子弟,定会要给政治联姻。可惜了,皇帝已经给了自己自由婚嫁的旨意,她这如意算牌打不响了。”
元春点到为止,又赏赐给熙凤不少宫花、金银头面、赏玩器物,熙凤这才告退出宫。临行时,元春命一个小宫女送熙凤出宫,熙凤又谢恩不提。兜兜转转,转过一幢宫殿,刚刚走到廊间的尽头,发现水溶正带着几个太监走进宫门。迎头撞上,熙凤不能回避只能行礼道:“给世子请安。”水溶眼睛里带着笑容,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王姑娘免礼。”熙凤侧身垂着眼睛只等着水溶过去,地上却出现了一个阴影,水溶突然凑了过来,悄声道:“凤儿,回去等着我……”熙凤楞了一下,顿时窘的面红耳赤,这个水溶,在宫里也这么放肆,这,这到底是不是红楼文啊!
水溶憋住大笑,扬长而去。熙凤气的捏紧了帕子,只低着头出宫不提。好容易折腾回雨花巷,刚到门口便听见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响,大门敞开,里面涌出了两个活奔乱跳的熊孩子,不是傕哥儿焕哥儿还是哪个,后面跟着的是乐的合不拢嘴的王忠夫妇和王仁夫妇,只一句“凤哥儿回来啦!”熙凤的眼泪便模糊了眼睛,跃下马车便扑到了刘夫人怀里,带着哭腔道:“娘亲,凤儿好想你。”刘夫人含着眼泪,乐呵呵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旁边王忠颇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王仁夫妇则笑着看着这个画面。小小的焕哥儿扯着小叔叔的袖子,张着小嘴看着这个动如疯兔般的姑姑。傕哥儿却瞄上了熙凤的马车,只想上前细看看。
熙凤激动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宫里就要来宣旨了,忙从刘夫人怀里钻出来,道:“父亲、母亲,咱家的封赏一会儿就来了,咱们家以后就是正正经经的皇商了。”看着笑盈盈的女儿,王忠喉头酸涩,自己这个女儿为家里付出的太多了,如今这个皇商的名头和自己的官位都是靠女儿去海外经商换回来的。想着自己并没能力护住妻儿家产,反倒要娇娇弱弱的宝贝女儿出去经商吃苦,王忠心疼的要命。柠檬、平儿等也忙上前来贺喜,刘夫人只道:“好事将临,别都忙的跟慌脚鸡似的,还不快去准备香案、贡品,傕哥儿、焕哥儿别闹了,快跟我进去换衣服。”有了刘夫人的雨花巷果然变的一番新气象,不一会儿相关事宜就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熙凤也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准备接旨。
趁圣旨还没来,熙凤好奇的问王忠夫妇:“父亲母亲怎么来的这么及时?也没人传信给我说你们何时启程的呀?”刘夫人笑眯眯道:“我们过年前便接到京里传的消息了,所以我们大年初一便开始启程了,为的就是赶上今天的好日子。不然就你一个在这接旨,没的慌了神,忘了什么要紧的事就糟了。”熙凤嘿嘿笑道:“还是娘亲想的周到。”又问传信的是谁,刘夫人只说是个宫里的小黄门,其他一概不知。熙凤皱了皱鼻子,哼,这人定少不了是他做的。
不一会儿,果然宫里来宣旨了,看着来宣旨的胖乎乎的大太监,熙凤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王忠上前跟那大太监拱手道:“公公辛苦了,若不嫌弃留在寒舍吃被热茶吧!”顺便将厚厚的红封递了过去,那太监顺手接过捏了捏,满意的眯眼笑道:“王大人客气了,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叨扰王大人了。”王忠便将人送到了巷子外不提。
此时,贾府、王子腾和与熙凤交好的人家都已送了贺礼过来,熙凤正指挥着丫鬟们将礼物分类记档,便见外面通报道:“姑娘,北静王府送来贺礼。”熙凤还在生闷气,连头也没抬,只回了一句嗯。柠檬等摸不着头脑,只得照旧将贺礼收下来,并带人进来。来的人是个没见过的婆子,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进来便客客气气的给刘夫人道喜,刘夫人知是王府来人,忙让人封了个大红包,又感谢了一番北静王诸位主子的心意,方让人带着婆子下去了。
(不管多正经的男人,遇见喜欢的女孩子,都会变得有点不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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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不给力,码字超过一个小时就变得滚烫,再码一会儿想必就能煮鸡蛋了……
正文、第五十二回 问话
黛玉听闻熙凤家的喜事,哪里坐的住,便想求着贾母送自己过去热闹热闹。青鹦劝了一句:“宝二爷还在床*上躺着,姑娘这时候出去热闹了,老太太不能说什么,其他人可就觉得姑娘没心了。”黛玉撇了撇嘴道:“不过是打了几板子,他便受不得了。环儿头磕的流了那么多血,今早儿我去瞧时,人家还靠在床*上看书呢!”青鹦只笑道:“看姑娘说的,不同人不同命,有的人只管享受就好,有的人不得不靠自己挣出点前途来呢!”黛玉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如今我还寄居在这里,若只任性行事,姐姐那里定不好说话,我只做好一个客居小姐应该做的,旁的一概不管,到时候去了也好说话。”青鹦忙应了一声,又听黛玉道:“姐姐家大喜,我送些什么贺礼过去呢?”青鹦道:“姑娘送些字画去吧,也算清雅。”黛玉想了想道:“不好。姐姐虽聪慧,却从不在书画上用心,义父义母也都不是舞文弄墨的人,我送了这些去也不应景。对了,把我新绣的小屏和这抹额送过去,小屏给姐姐,抹额送给义母冬日里戴着正好。”青鹦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自送贺礼去不提。
这边宝玉将养了一两天,本来也没打重,上了棒疮药,连那青紫也渐渐退了。恍惚间,梦见蒋玉菡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金钏哭着哭着,突然脸色一变,身子变的臃肿不堪,头脸也肿胀的鼻歪眼斜,还吐着舌头张着双手,嘶嚎道:还我命来!唬的宝玉冷汗直出,拼命的喊道:“别,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忽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呼唤之声:“二哥哥,二哥哥,怎么魇着了?”宝玉勉强睁开了双眼。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见是黛玉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忙一把攥住了黛玉的手,哭道:“好妹妹,若不是你推醒我,我……”黛玉见他做了噩梦,醒来便哭,心下颇不舒服。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便哭出来。但想着他挨了打,受了惊吓,便借着给他掖被角的动作将手抽了出来。宝玉一双含情目只盯着黛玉瞧着,见她乌发如云。面如暖玉,腮边犹带着一抹霞色,更显风*流婉转,飘逸自然。宝玉看的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唾液,脸上也不自主的红了起来。宝玉还欲看时,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便“嗳哟”一声,仍就倒下,叹了一声,说道:“你又做什么跑来!虽说太阳落下去,那地上的余气未散,走两趟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此时林黛玉虽不再眷恋宝玉,但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却仍然有所触动,只是不能说得,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那毛病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黛玉听了这疯话,便觉得更不舒服,狎乐戏子虽世家子弟都有的癖好,但金钏那样活生生的人就因他的一句玩笑便凄惨的死掉了,现在倒说出为他们死了也情愿的话来,怎么当初不敢护一护金钏,自己倒先跑了呢?黛玉便觉得没趣,刚想辞行走掉,只见院外人说:“二奶奶来了。”林黛玉便知是妩瑶过来了,连忙立起身说道:“我从后院子去罢,回来再来。”宝玉一把拉住道:“这可奇了,好好的怎么怕起她来。”黛玉冷笑道:“我不怕她,又该怕谁呢?别整不好再拿个簪子戳死我。”宝玉听说便想起那日的事来,尴尬的赶忙放手。黛玉三步两步转过床后,出后院而去。妩瑶从前头已进来了,问宝玉:“可好些了?想什么吃,叫人往我那里取去。”接着,薛姨妈又来了。一时贾母又打发了人来。
刚要回来,只见王夫人使个婆子来,口称“太太叫一个跟二爷的人呢。”麝月见说,便回身悄悄的告诉晴雯、檀云、秋纹等说:“太太叫人,你们好生在房里,我去了就来。”说毕,同那婆子一径出了园子,来至上房。王夫人正坐在凉榻上摇着芭蕉扇子,见她来了,说:“宝玉房里就你是个实诚的,我这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你倒过来了,谁伏侍他呢?”麝月见说,连忙陪笑回道:“二爷才睡安稳了,那四五个丫头如今也好了,会伏侍二爷了,太太请放心。恐怕太太有什么话吩咐,打发她们来,一时听不明白,倒耽误了。”王夫人道:“也没甚话,白问问他这会子疼的怎么样。”麝月道:“宝姑娘送去的药,我给二爷敷上了,比先好些了。先疼的躺不稳,这会子都睡沉了,可见好些了。”王夫人又问:“吃了什么没有?”麝月道:“老太太给的一碗汤,喝了两口,只嚷干渴,要吃酸梅汤。我想着酸梅是个收敛的东西,才刚捱了打,又不许叫喊,自然急的那热毒热血未免不存在心里,倘或吃下这个去激在心里,再弄出大病来,可怎么样呢。因此我劝了半天才没吃,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