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错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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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出去了。”她想想道。
“为何？”白术当真不明白云初昭想的是什么，“既然进了冷宫，就该遵守冷宫的规矩，我不能让西顾难为。”
白术听得又气又笑的，要说云初昭笨，可就找不出她笨的理由，若说她聪明，有了机会出去她又为何不出去？最终话到嘴边，只说了这么一句：“你啊，这叫愚忠！”
云初昭浅浅的笑着，也不反驳，愚忠就愚忠吧，这是云家人恪守了几辈子的字眼啊！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娘娘？花雕姐姐？你们在么？”这是碧秋的声音。
“应该在的啊……”这是锦瑜。“据说冷宫里的娘娘们是不能随意出去的。”
花雕急忙跑过去开门，“碧秋锦瑜？”
刚一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碧秋扑倒了，“啊！花雕姐姐，你有没有想我们啊？”锦瑜只在一旁矜持的笑。
花雕推开她：“你这小蹄子！我巴不得见不到你呢！一天到瓦，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的，还不快些进来！”
碧秋进来之后蹭蹭她，道：“花雕姐姐啊，宫里的姐妹们凑了些银子来，我和锦瑜是送钱过来的。”
花雕正想说话的时候云初昭已经听见了，“锦瑜，花雕，你们怎么来了？”
锦瑜二人看见了云初昭就像是找回了主心骨，二人虽然都很激动，却强自镇定地走过去行礼，“娘娘。”
“在这样的地方还行什么礼，”云初昭道：“你二人怎么进来的呢？”
碧秋咯咯的笑：“我没说今天是娘娘你的生辰，然后给了守门的两个公公两个寿桃，他们就放我们进来了。”
白术冲云初昭飞了一个媚眼儿过来，似乎在说：瞧，我说得对吧~！
云初昭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酸的，“我们还凑了些银子，给娘娘带了不少好吃的过来呢。”碧秋依旧笑嘻嘻的说道。
“对了，碧秋，你的伤好干净了么？”
“早好了~！”锦瑜代她道：“活泼乱跳了好多天。”
“她就是个小孩子！”花雕定义道。
碧秋气鼓鼓的看着在笑的所有人，可所有人都不买她的账，气得她跑到一旁去摧残花草。
锦瑜找了个地方把带来的菜肴搁下。
花雕看着往日里云初昭爱吃的菜感慨万千，这些都是御膳厨房往日里常做的菜，今日怎么看怎么伤人。
“吃饭吧！真饿。”白术看着一席菜色，觉得这两个丫头越发的善解人意了，看起来也越发的顺眼了。
花雕想了想，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啊，长寿面！
云初昭笑道：“别管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吃饭是正经。”
花雕道：“那怎么行，娘娘的生辰一年才一次……”
云初昭笑她：“谁的生辰是一年两次么？”
花雕道：“反正就要有长寿面！”说完，就跺跺的跑去烧火煮面了。
云初昭摇头笑道：“花雕这丫头！”
白术插嘴道：“你还敢嫌弃？”
云初昭知道她素有毒舌之称，抿抿嘴，道：“不敢，怎么敢呢？花雕可是有人罩着的啊！”
白术诸人笑了。白术一边笑，还不忘一边鞭策云初昭：“在这儿你就没法子说不合礼数了吧！”
云初昭笑，只是神色突然有了一分黯然。
“皇上，”小柱子站在宁西顾的一旁提醒着他。今天一天皇上批改奏折时都不大对劲，老走神。
被小柱子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走了神的宁西顾手重重一顿，惊觉后，迅速将朱笔提起，但奏章上，依然出现了一滴墨，红得像血。
“小柱子，朕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祭祀？哪位太妃的生日？……”宁西顾皱眉问。
小柱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皇上，是云妃娘娘的生辰。”
打完后，却半晌没听见宁西顾说话。抬起头来时，宁西顾已经在重新批改奏章了。
他试探地问：“皇上，您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云妃娘娘吗？”
宁西顾抬头淡淡道：“没有，你要是再多嘴，朕就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小柱子可算委屈得紧，却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儿，只要和云妃娘娘有关的事儿，皇上听了都会炸毛的。
花雕端来了长寿面，面上漂浮着些小葱，青油油的洒在完好的煎蛋上，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引得人馋虫四起啊。碧秋那骨碌碌的眼神儿，就差说出：“花雕姐姐，你也给我做一碗长寿面”的话了……
云初昭就在众人眼馋的目光下……吃完了长寿面。
“啊？！我来晚了？”在这个时刻，朱墙上蓦然出现了一只人形生物，站在朱墙上，花雕仰头望去，道：“大公子，你怎么又来了呢？”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一个身形坐在朱墙上良久良久了，定睛一看，竟是好久不见了的许翊，“我说大公子，你怎么又来了呢？”
许翊很受伤的模样道：“花雕，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要这么说呢？”
花雕扳着手指，细数他的罪状：“我家娘娘云英未嫁时，你在云府蹭饭；嫁人了，你还可以闯进皇宫来蹭饭；如今，娘娘都进冷宫了，你还能到了冷宫来蹭饭……大公子，我该这么说你好呢？”
云初昭看也不看许翊一脸憋屈的样子，就道：“不用说他，下次来的时候，得收饭钱了。”
许翊道：“师妹啊……”
云初昭别过脸去，看这满桌的菜肴，道：“你今日来得到巧，碧秋她们恰好带了些菜来。”
许翊优雅的跳下来，大爷的吩咐道：“花雕，拿筷子来！”
花雕撇撇嘴，认命的往厨房去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嫌弃，毕竟云初昭的朋友极少，大公子虽然整日里嬉皮笑脸的，却是难得的一个真心待云初昭的人。至少，在云初昭有危险之时，他能挺身而出，不计生死。
里面笑语融融，小柱子却不得不趴在门缝处偷看，他就不明白了，为何皇上嘴上说着一点儿不在乎，却要派他来这里听墙角？
他正准备推门而入，毕竟自己也算是云初昭的人。突然，一只手横了过来，制止了他的动作。他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身着明黄的便衣的宁西顾面色严峻的站在他的身后，他被吓得一个寒战，差点儿没尿出来。最近的宁西顾身边总会携带低气压，让人无缘由的就害怕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不在脖子上。
“皇，皇上……”他低着嗓门儿道，尾音还有些颤颤的。
宁西顾示意他莫说话，然后他轻轻推开那个门缝，静悄悄的看着里面的情形。
云初昭笑得很灿烂，在落桐宫都不见她笑得这般开怀。尽管她只是吃着一碗面，却满足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这是他宁西顾终其一生也无法给她的。
他突然觉得心里很堵，却执意想要看下去。
18、生辰 。。。
第十八章生辰
许翊道：“好花雕，你也给我做一碗面去吧！”
花雕一摔白眼儿：“凭什么啊！”
许翊“嘿嘿”两声道：“就凭以后你家娘娘被修了我还得娶她免得她出去被人指点这一点上你也得给我煮一碗面去！”
碧秋和锦瑜一下子就怒目而视了，云初昭和白术道行比较高深，因而依旧淡定的吃菜，花雕介于多年的情分，不忍看许翊又是一脸哀伤，道：“想得美吧你！救你啊，充其量能给我们娘娘做一个面首！”
……这真不能怪花雕啊，在面对一个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家伙，只能比他更无耻下流脸皮厚啊！
宁西顾在门口，看得咬牙切齿，却不知该用怎样的身份去回应这样的尴尬。
云初昭依旧在安安静静的吃饭，恬静的侧脸似乎能涤去他所有不好的想法——至少她还在这里，她不会离开。
尽管云初昭只是他的挚友，可是如今感情却像奔涌而出的河，怎么也止不住了，去临幸了别人之后，不敢再去见她。说来也好笑，自己的妃子，为什么就不能见呢？既然是多年挚友，为什么不能见呢？哪怕只是下下棋说说话也好啊。一国之君，在一个女子面前居然低三下四到了这般模样，列祖列宗该羞死得了！
花雕又道：“我说大公子啊，你还嫌给我们娘娘带来的麻烦不够大么？”
宁西顾靠着门缝，尽量不发出声音，又听见了许翊痞痞的声音，“好啊，麻烦大了好哇，等那皇帝把你家娘娘给休了，有大师兄在，就不怕你嫁不出去！”
宁西顾听了，有种破门而入的冲动，却觉得此刻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来，由于了半天，小柱子方看见皇上沉着脸，一甩衣袖走了。他忙不妥地跟上。
落桐宫。
碧秋和锦瑜搀着手，笑呵呵的回了落桐宫。如今云初昭不在，宁西顾要来一般都是去偏殿了，碧秋和锦瑜等丫鬟也清闲，因此回到落桐宫时天已近黑，二人尚欢喜得不能自己，面上的喜色都尚未散去。
刚进正殿，便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劲。
一旁有几个小丫头规规矩矩的低垂着头，压低了声音，提醒二人道：“二位姐姐，仔细些子，皇上来了。”
碧秋和锦瑜双双对视，莫不诧异：“皇上？”
怎么能怪她们诧异失了颜色，的确是皇上太久没有来这里，何况……
“碧秋姐姐，锦瑜姐姐，还不快进来伺候着！”小柱子在门口夸张的比着嘴型。
碧秋和锦瑜忙正了脸色，整整衣冠，走到小柱子身畔时，锦瑜低声问：“小柱子啊，皇上用过饭了么？现在在做什么呢？”
“没有呢，但我吩咐下去了，御膳厨房正在做。皇上在批改奏章，面色很沉呢。”作为皇上的贴身伺候的人，总得要揣测皇上的心意啊。
“哦。”碧秋和锦瑜心有余悸似的进去了，俩人受惊的小样儿就像是即将要如虎穴的兔子。
“见过皇上。”进了房门，宁西顾果真在批阅奏章，见她二人终于来了，只淡淡地抬眼看了看她们，道：“免礼。”
二人如之前云初昭的模样，一人研墨，一人去点香薰。
锦瑜心中其实有些惴惴的不安，回来得这般晚，可会受罚？偏偏宁西顾却一字不语，看起来也并没有别的气氛。然而锦瑜毕竟不像碧秋，以为真就这么简单了，不一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小柱子率一众宫女，端着各式的菜肴，送来一章紫檀木雕花镂空桌子，宁西顾移步过来，皱着眉头尝了几口。“锦瑜！”
锦瑜心里有根弦，一直这么绷着，现在终于被唤了一声总算放下心来。最担心的不是受罚，反而是一直等着受罚的过程。
“奴婢在。”
宁西顾“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你会做菜么？”
锦瑜愣了一下，“娘娘还在这儿的时候，有教过奴婢做菜的。”
宁西顾的眉头这才算放松了些许，道：“那你去外头给朕做些你家娘娘的拿手菜去。碧秋也去给你打下手吧。”说完，去一旁取了一本书来看看。
小柱子当真大气儿也不敢出，自云妃娘娘去了冷宫之后，皇上的脸色便愈发的难看了；心思也不大好猜了，这让下面伺候着的人难为啊……他的一张小脸对着人时笑嘻嘻，背了皇上就蹙成一张苦瓜脸。
碧秋锦瑜退出了房间，快走到小厨房时，碧秋偷偷拉了一下锦瑜的衣角，好奇地问：“锦瑜啊，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锦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得了，皇上的事儿，左右也不是咱们小丫头能置喙的！仔细着些自己的脑袋！”
碧秋吐吐舌头，锦瑜看她那模样，道：“别不信这些，娘娘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别嘟着个嘴不信，咱们虽然是她一直带着的，却有也不比花雕，别人看我们风光，实际上你也知道，我们也就是一个一等丫头，能自保就自保，别说那些有的没得。皇上现在还对咱娘娘有点儿兴趣吗，咱们的日子就还好过一点，如果有一天兴趣没了呢？”
碧秋不答话，锦瑜说的是没错，可是她碧秋既然是伺候娘娘的，那日后也就不会有下一个娘娘是她的主子。
锦瑜也知道她死心眼，也就不管她了。
有时候碧秋就是个小孩子的性子，将就着她就万事大吉。
锦瑜做了几道菜，命人随后端菜，自己又去皇上身边伺候着，宁西顾尝了几口，觉得虽不如云初昭做的味美，却也得了几分神韵，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对着锦瑜碧秋二人问：“你二人可知自己是什么日子？”
碧秋看了看锦瑜，锦瑜也看着碧秋，觉得很诧异。今天除了是云妃娘娘的生辰……莫非还是哪位贵人的生日？
于是二人只得摇摇头，宁西顾深深地看着她二人：“今天不是你们娘娘的生日么？”
锦瑜碧秋只是低垂着头，宁西顾放缓了语气：“她可有和你们说些什么？”
碧秋道：“娘娘只和我们说笑了一阵子，也没有别的，说着说着天就黑了，我们也就回来了。”
宁西顾一想到她和许翊等人笑得畅快的样子，又觉得在云初昭生辰的今日，居然没有想到自己，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