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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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站起来道:“伯母、云秋姐,我想起家里院子还有些事,我想先回去,明天再来。”
伯母顿了顿,皱眉道:“云舒,你是不是嫌咱们家没你家好啊,不是说了要住一宿吗?天都嘿了,你那些丫鬟都回去了,你怎么走啊?”
“无妨,有人送我!云秋姐、云霞,要不你们去我家院子玩几天?正好我家果子收完了,去吃果子吧?”
云霞立刻高兴拍手:“好啊好啊,我要吃果子,我要去、我要去,等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啊!”
云霞高兴一溜烟儿跑出院子,伯母叫都叫不应。她看看云舒又看看云秋,稍稍犹豫道:“云秋,你要去吗?”
云舒有点儿意外,伯母这么说肯定就是同意云秋姐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伯母对自己如此友善。而云秋则低着头不说话,虽看不清她脸,云舒直觉她有些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去自己家会很难过吗?
“云秋姐,如果······你为难话,那就算了吧!”
伯母赶紧道:“没有没有,有什么好为难?说起来,云舒啊,你们家山顶那大院子盖起来后,云秋还从没去过了,既然这次凑巧,云秋,你就去住两天吧,现这时节没什么事儿,晚几天回去没事儿,他潘家要是有意见就来找我。”
接着,伯母拉着云秋进屋收拾一番,没一会儿拎个包袱出来,嘱咐云秋几句,一直把他们送到叔叔家院门口。这边云霞还院中闹腾,似乎他娘不太愿意让她去,直到伯母帮着说了几句话,刘氏才无奈给云霞收了几件衣服,好一番嘱咐后把她们送出门。
几人上了马路,正好有辆去岳安镇牛车,几人坐着牛车晃悠悠走了一刻多钟,然后下车走路上山。
一路上云霞一直都兴致勃勃,看见什么都奇不已问东问西,云舒则耐着性子给她一一解答,而云秋却一直沉默不语,跟她说话她也经常走神样子。
等几姐妹走到窑厂附近,天色已基本黑·而上山路灯陆陆续续亮起来,一直往山顶蔓延,云霞见之奇不已,拉着云舒道:“云舒姐·你看,山神给咱们点灯了!”
云舒笑道:“那不是山神点灯,那是我们家专门路边做灯笼,每晚天黑就有人专门把它点亮,等天亮了熄了!”
“啊?人点啊?”云霞一脸失望状,一旁云秋有些惊讶:“这么多灯,一晚上要照不少油吧?”
“还可以吧·从这里到山顶只有几十盏灯,再加山顶院子里灯,还有果园里固定路线灯,一共几百盏,照一晚上也不到一两银子灯油而已。”
云舒并非刻意炫耀,这话她自然而然说出来,并未觉得有何不对,云霞偏着脑袋道:“云舒姐·二叔二婶真舍得,我娘每晚从来都只点一盏灯,月亮好时候还不点灯了·她说那样省油。我娘要是见你们点这么多灯,肯定心疼死了。
不过我喜欢晚上到处都点灯样子,可以像白天一样玩儿,真好!”云霞乐呵呵往山上跑去,云秋却一直不说话。
二人默默跟着上山,为免气氛太过尴尬,云舒一路给云秋介绍路边花草亭台,云秋只是听着看着没有任何言语。等过了山门,站到自家大院门前,云秋脸色明显惊讶不已。小蝶步迎出来:“小姐·雁儿不是说您今天要山下留宿吗?……”
云舒笑笑:“小蝶,这是我堂姐云秋,去跟我爹和春秀姐他们通报一声,叫厨房那边多做几个好菜,送到我爹爹娘院子来,我们要给云秋姐和云霞接接风。”
云霞一听好菜立刻来了兴趣·大声道:“云舒姐,我要吃肉丸子,好多好多肉丸子。”
云舒笑笑:“好,就给你做肉丸子,包你吃个够,还想吃什么?”
云舒和云霞说笑之际,云秋缓缓环顾四周,高大庭院、连绵果园、精致装饰、成群仆役,无不让她万分惊讶,表面很平静她,心里羡慕得有些嫉妒。早就听说二叔家日子越过越好,生意越做越大,心想多不过是个土财主,没想到竟有如此规模。
云舒一家热情接待了云秋和云霞,云霞是个非常活泼好动孩子,再加她一直跟三毛要好,两个孩子很就混到起。云秋则一直低头吃饭,极少说话。
直到晚上,三姐妹一起睡,云霞兴奋大床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闹得畅,不过这丫头睡得也,前一秒还大喊大叫,后一秒一转眼就睡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而云秋也闭着眼一动不动,云舒以为她睡着了,自己也闭眼准备睡觉,却听旁边一声轻叹:“云舒,你说…···”
云舒转头:“什么?”
云秋轻轻睁眼,望着帐顶一动不动:“你说···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执着,现会不会轻松些、好过些?”云舒稍稍一想,立刻明白她说是她相公潘秋文事,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了?毕竟潘秋文是她自己选,为了那男人她还曾经耍心机赶走了张秀。
二人沉默片刻,云秋又是一声叹息:“要是···我当初不那么做,或许…张秀现就我位置,她也不会离开老家,有时我真有些羡慕她,能够为自己想要东西不顾一切,换做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云舒怔了怔,确实,张秀是为了她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把她自己亲表妹都弄去卖给个人渣做小妾。或许云秋说没错,如果她不是那么坚持要跟着潘秋文,换做张秀嫁给潘秋文话,可以肯定那潘秋文一家肯定得不了什么好,家破人亡都不一定。
可有什么办法了?现已经这样子了,潘秋文那么渣,云秋依然舍不得他,恐怕云秋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潘家。云舒心里叹息一声,坐起来道:“云秋姐,潘家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云秋苦笑一声:“没有,他们现都指着我赚钱养家,不会再欺负我了。”
“你赚钱?潘家那个绣房了?他家不是还有两个出租铺面吗?”
“绣房散了,铺面卖了,家里能卖都卖了,就剩个空壳子。”
云舒闻言有些惊讶,记得上次去看她时潘家条件还是不错,至少算个小康之家,怎会突然落到这个地步?但看云秋那表情,云舒又不好意思问等了好一会儿,云秋自嘲一笑:
“当初他说要娶我回家当少奶奶,再给我买几个丫鬟,每日他出去赚钱养家,我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多美日子啊!多诱人承诺啊!出嫁前我一直想找这么个温柔顾家相公,而他就生生站我面前,那么英俊、那么温柔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直到我嫁给他,给她全家洗衣做饭当丫鬟,甚至天天饿着肚子挑水种地,他却天天衣着光鲜、拿着我嫁妆银子到处寻花问柳,那时我依然相信他会实现诺言、会回心转意、会对我好,结果······”
云秋苦笑一声,眼神空洞道:“云舒,我是不是很傻?”
云舒抿嘴沉默虽然云秋表情凄凉无奈,可听得出来她依然对潘秋文情根深种,也许她只是要个听众把她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她未必喜欢听到别人评论或建议。
果然,没一会儿,云秋继续道:“半年前,离镇子五里外米家二小姐进镇来,与他对上了眼儿,他见那小姐有几分姿色,托人主动找上门去,没几天二人就勾搭上了。
他以为这小姐跟其他姑娘一样,花言巧语哄骗一番完了把人家一丢就能了事,谁知三个月前米家老爷知道了他们事,当即就打上门来,要潘家给个说法。
米家得知他已经成亲,且家底单薄、风流成性,原本想让他休了我跟米二小姐成亲米老爷打消了心思逼着潘家赔偿五百两银子,并保证再不纠缠米二小姐了事;如果不赔,立刻就要把他送去大牢,让他发配充军。
潘家把绣坊卖了,铺子卖了,田地卖了,能卖都卖了,好不容易凑齐五百两银子给米家才算了事。”
云舒讶然:“那······你们现靠什么过日子?”
“靠我给人家编渔网、卖鱼、打杂工····`·”
云舒沉默,这样家庭是个无底洞,如果潘秋文不争气,怕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好一阵过后,云秋转头看着她:“云舒,能借五十两银子给我吗?”
云舒愣了一下,稍稍犹豫:“云秋姐,你······是你自己要用吗?”
云秋转开眼,自嘲一笑:“是啊,我这样情况谁愿意借钱给我了?就算我亲娘也不愿意,知道她方才为什么急着赶我来你这里吗?呵,她是怕我跟她借钱。
来之前她还跟我说,你家刚收了果子,每天早上几十车几十车往省城运,肯定赚了不少钱,让我借钱时候顺便帮她借些。”
她说得如此坦然,这倒让云舒有些不知所措,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云舒犹豫片刻,“云秋姐,不是我不借钱给你,可是······潘家那样对你,值得吗?”
云秋淡然摇摇头:“值得又怎样?值不得又怎样?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了?”
云舒咬着下唇看着云秋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云秋姐,潘秋文对你并无情意,你何不……何不……”
“何不跟他和离了,重找个好人家?”
云舒脸色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云秋嘴角微翘:“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被夫家抛弃女人有几个能有好结果?何况我娘家又是这种境况。就算真和离了,就一定能找到比潘秋文好吗?要是遇上我大哥那样人,日子又会好过到哪儿去?”
云舒怔了怔,想起下午见到那个邋遢猥琐懒得一塌糊涂只敢窝里横水云波,还有糊涂无知斤斤计较连自己女儿都算计大伯母,这样娘家待得了几天?要是找个婆家也是这个样子,兴许潘家还要来得好得多。
难道这就是所谓生活所迫、情势所逼?看着躺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空洞茫然望着帐顶云秋,云舒无话可说。
☆、第七六二章 老夫妻
第二天早上,云舒和老爹吃过早饭准备下山去参加小静出殡仪式,云秋拎着包袱出来,说家有急事,想早些回去,任凭老爹如何挽留都不松口,无奈只得让她一起下山。
下山前老爹说送她两箱果子,带回去让大家尝尝鲜,她以东西太重她搬不动为由推辞了,推来推去后收了云舒送她一匹布。
等马车到了水家村村口,老爹下了车,云秋也带着东西跳下来却没有进村意思,她连伯母家都不愿回来,打算直接回潘家。想起昨晚云秋说事情,云舒心里很是感慨,便先把老爹支走了,然后偷偷掏出五十两银票塞给她。
云秋见之愣了一下,定定看着云舒好一会儿,云舒轻声道:“云秋姐,别告诉伯母,这钱你拿回去租个小铺面做点儿小生意吧,慢慢来,云秋姐这么能干,日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云秋垂眼沉默,云舒转身之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小静出殡仪式并不热闹,来都是她亲戚和作坊院子乡邻,村里其他院子人基本没来,不过沿途看热闹倒不少,而且多是带着孩子来。
每每路过,时常会听见父母指着送葬队伍教训孩子:“瞧瞧,这就是好吃懒做、不守妇道下场,以后你们敢跟她学,不用别人说,我这个当娘就先打断你腿赶出家门。”
“这种人死了活该,还做什么道场?真是钱多了没事干!”·……
大家低头默默走着,其实小静母女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兴许这送葬队伍里也有不少人也是那样想,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又不得不来而已。毕竟水志飞没有错,还是他们亲友,而且很让人同情不是?
云舒跟着送葬队伍默默走着,围着村子走了一圈,然后到达坟地·埋棺材起坟,烧纸祭拜放鞭炮等一系列仪式。小静坟头儿她爷爷旁边,两个坟头儿之间留出了一座坟宽度,那是水志飞给自己留位置·等他去了,就要埋他爹和女儿之间。
看着水志飞一个大男人从轮椅上滑下来,用双手托着身子爬到小静墓碑前,哭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甚至几次晕了过去,场之人无不动容。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那么凄凉·可有什么办法了?人一生有无数痛苦不幸,有人站起来了,有人堕落了,有人功成名就,有人一败涂地,可不管什么人,终都会化作一捧黄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云舒深吸两口气·让同来奶娘把小静孩子抱过去给水志飞看,孩子依然很小,听水志飞哭·他也跟着哇哇大哭,那声嘶力竭样子让人看了心疼得打颤。
奶娘一边哄孩子一边轻言劝水志飞,果然水志飞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直到后收了哭声,被亲友们扶上轮椅,让他抱着孩子,推着轮椅慢慢离开坟,只留下一地白纸。
云舒没心情再去吃丧宴,跟老爹说了声就脱离送葬队伍想回家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方才云秋让自己代她跟伯母打声招呼说她回去了·她便转向伯母家方向。
她来到伯母家下方时,远远见伯母那傻孙子拿着把柴刀蹲路上叩叩叩砍得高兴,时不时还发出咯咯咯声音,想起昨天那小子拿刀追着自己跑样子,云舒有点儿慌,感觉这家伙跟条恶狗差不多。
雁儿见云舒突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