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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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什么砸什么！有还往山上冲要不是于大叔他们发现得早，山口设了机关，山上院子怕是早就被哄抢一空了！这群人比土匪还不如！”
云舒大惊：“什么？他们冲进了窑厂还冲上山去了？”
“是啊，就是一群土匪！”孙小虎气呼呼道。云舒看向杜川，发现他脸上现还有几处淤青，胳膊上也缠着白布！
“杜川，你没事吧？伤得严重吗？”
“无妨，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云舒仔细看了看，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才放了心。她沉吟片刻，“杜川，青砖这事儿是你负责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来！”
杜川点头，垂眼想了会儿：“自小姐走后第二天，我就带人去小姐给我地址找洪仁旺。我把小姐交代事说了，又拿契纸给他看了，洪仁旺把一个叫洪图年轻人介绍给我，说那别院所有事宜均由他负责让我以后有事都找他！
然后洪图带我们去洪家别院位置看了看，给我们大致介绍了一下别院情况，叫我们三日后开始送砖。走之前洪图问了我一个事，就是那送砖车和人由他们找还是我们送？工钱由谁出？怎么付等等？
我当时觉得奇怪，记得小姐走之前一再交代，让我们亲自将青砖送到目地，请负责盖院子人检查了验收了，给咱们写个条子签个字或按个手印什么，既然咱们自己送货上门，自然不存请人、工钱和付钱问题。
于是我按小姐原话说了，那洪图表情有点儿奇怪，看了我半晌，没说什么，倒是勾肩搭背搀着我下山。回来路上他又开玩笑问我有娘子没？我说我还没成亲，他说没成亲好，哪像他，娘子倒是娶回家了，可成日跟他闹着没钱花，要买首饰、要买布匹、要送礼什么！我当时没接话，附和几句就回家了。
然后我们按约定日子准时送砖，数量上每次都要多加个三五百匹，以免中间有坏或形状不良。洪图每次都会仔细验货，还会让自己人仔细清点数量，一再确认后才给我写条子签字。
我当时想这人是个做事认真，心下还有些佩服。我知道咱们青砖成色肯定都是上乘，有问题咱们早就处理过了，根本不会送去，所以也就安心了！
如此一连送了大半个月，十多万匹青砖都没问题。上个月月底突然天降暴雨，地上泥泞，那运砖车根本走不动，但那天又是送砖日子，我怕耽搁人家进度，就顶着大雨跑别院那边去看了，发现那边一个人没有、工程也停了下来才松口气。
为防万一，我一下山又进城去找洪图，跟他说了下雨不好送砖之事，又约定等雨停两日后路干了把下雨时欠下一并送去。
洪图满口答应，一点儿都没刁难，还拉我去他家吃饭。我看天色不早，坚持要回家，洪图却说我不给他面子，有些生气，没办法只能跟他走了。到了地方我才发现他去居然…居然是南门附近青·…青楼！我自然不肯进去，挣脱了自个儿跑回家来！
后来，那雨一下就是七八天，白天停一会儿路还没干，晚上又是瓢泼大雨，害得咱们窑厂一连十日都没开工，那青砖也没法儿送了！
中间我隔两日就跑去别院看进度，一连十天，那别院都没人院子进度完全停下来了一般。因上次抹了洪图面子，不知见面怎么说，所以那些天我去了别院就直接回家，没再去找洪图。
等十日后雨完全停了过两天路也全干了，我赶紧带人把剩下青砖加班加点儿运去，从早上天刚亮一直运到傍晚天黑。因下雨停工了十日，现做赶不及，因此上次答应下雨欠下补不上，差了三万匹。
我想着自己答应了却没做到，不给人家一个解释也不对·便找洪图说说。没想到洪图当下就变了脸，指着我一顿大骂，说他们跟咱们订那么多青砖，价格又高，要是别人家来做，肯定巴巴天天给供货，不像我们这样拖拖拉拉。
我跟他解释青砖不同于红砖，烧制不易·工艺不同，需要时间也长，可他完全不听·就是一味指责我们耽误了他进度，要我们赔款
当时小姐你们都不家，我找不到人商量又做不了主，觉得确实是咱们理亏，只能天天硬着头皮去求他，又催老窑叔和小虎加进度。
一连去了四五次，洪图总算松口了，不过却是他身边一个伙计来见我，拐弯抹角说洪图娘子缺买首饰银子，如果我们能让他娘子高兴了·这事儿就此揭过！
我心下犹豫，问洪图娘子要多少银子买首饰？那伙计伸手就是五个指头，我以为是五两银子，人家却说要五十两！我吓了一跳，这么大数额，我不敢私自应下·只能说等东家回来了再说！
那时离小姐去省城已满一个月，原本以为小姐很就能回来，可咱们天天盼也不见人。那伙计催了几次，我们这里一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二是不敢私自做主，只能扛着！
十天前那伙计又来找我，说既然东家一时回不来，那差青砖又补不上，不如咱们送他五万匹红砖做赔偿，那红砖用来修花坛、下人房什么也合适。
这个条件不算苛刻，我当时就应下了，忙活两天送了五万匹红砖去。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可五天前，咱们窑厂突然来了一大群拿着家伙汉子，吵吵着要见东家。我和老窑叔出来，见那领头之人竟是洪图！
我赶紧去问缘由，洪图张口就骂，说他们东家花一文钱一匹高价买来青砖却被我们用一文十匹劣质红砖顶了包。昨日他们东家来查验进度，看到那红砖就发了火儿，一怒之下放话要扣所有工匠一半工钱，工匠们不乐意，说我们收了钱不办事，害得他们遭殃，我们没诚信不配做生意，要砸了我们窑厂！
不管我怎么解释，那些人就是不满意，后趁着咱们没注意，打了人就往窑厂里冲，有些还往山上冲！唉！要不是工人们奋起反抗，咱们这窑厂怕是早就被砸光了！
小姐，我…我对不起您，我……”
杜川眼泪热泪、起身就要跪下，云舒赶紧拉住他：“杜川，别这样，这事儿不怪你，你起来，咱们商量好应对办法才是！”
旁边舅舅一把把他拎起来：“小子，男儿流血不流泪，多大点儿事儿，哭什么哭？”杜川有些脸红，捏起袖子抹抹脸坐回凳子。
云舒道：“老窑叔，咱们窑厂被损得严重吗？还能开工吧？”
“还好，就是工具折了些，几个伙计受了点儿伤，几个窑子还是好，修整修整就能开工！”
“那…山上院子怎样？”
小虎道：“小姐放心，我每天都上山看几趟，山上有于大叔和庄大叔他们看着，围墙周围都设了陷阱，那些人想来也进不来！”
“哦？他们真想冲进园子？”
“这个···听于大叔说靠近水家村那面围墙前几天有些动静，他们去看时发现陷阱被损了些，还有些血迹，就是不见人影，不过经常见灰太狼带几只狼狗那附近转悠！”
“灰太狼！”云舒抽抽嘴角，看来小狼哥哥又帮自己大忙了呢，回去一定得好好谢它！
“灰太狼是什么东西？”一直没发话村长问。
“灰太狼啊，村长，跟您说您肯定不信，那家伙个头好大，比山里狼还威风，不过小姐却说它是狗……”一提这个，孙小虎就满脸兴奋并略带崇拜滔滔不绝！
云舒咳嗽两声·“小虎，等解决了洪家人再说！老窑叔、村长，那些人每日都来闹事吗？他们不用干活儿吗？”
村长想了想：“这个···他们确实每日都来，从早闹到晚·天一黑就散，晚上偶尔来几个，却不闹事儿，而是偷偷摸摸想上山，我看那些多半是些贼人，想趁乱捞好处！”
老窑叔淡淡道：“第一次来大多是工匠，后来都是流氓地痞！”
大家一愣·静默片刻，小虎恍然大悟道：“哎呀，难怪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些家伙一身痞气，手上没一点儿茧子，根本不像干活儿人！”
杜川也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没注意！”
云舒皱眉：“杜川，后来闹事人还是洪图领头吗？”
“啊？这个···就第一次见过洪图·后面…再没见过······”
“然后你们就每天对付这群痞子，窑厂没再开工？也没再给别院送砖了？”
杜川呆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后，他哆嗦着嘴唇道：“小姐，我···都是我错，我……”
“算了，与你无关，是人家故意给咱们下套儿，即便我们没去省城，这些人照样要来闹事！就是不知他们到底是为窑厂而来？还是针对我们家而来？或者……”
又是一阵沉默，云舒脑中飞回忆事情前前后后·以及洪仁旺表现。
这事儿很怪，一来洪家为何会主动找上门来？签约和付钱时候为何那么爽？看那样子好像是主子指定要自家砖似！可洪家主子怎会知道自家这窑厂？就算听说这里青砖品质好，也不至于让洪仁旺这种等级下人亲自来跑吧？
二来那洪图前前后后都是想吃回扣，想得利益，既然要钱，那他为何不等主家回来？五十万匹青砖连一半都没供完·他着什么急？搞垮了这边，他一分钱得不到，自己还会担责任！至于那什么主子说要扣工匠工钱一说是无稽之谈，工匠跟窑厂半毛钱关系没有，要扣也是扣监管人或者找自己这边赔偿！
莫非···人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记得那合约上写得清楚，任何一方违约，都要以约定面额双倍赔偿，订金另算，以五倍赔偿。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这边真出了问题，就要赔偿洪家两千两银子，还白送十几万匹青砖！
哼，好歹毒心思如果真那么赔过去，自己不倾家荡产才怪！自家园子虽大地也多，却都是荒地，比不得那些有良田肥地大地主，洪家怎么就看上自家了呢？
云舒满腹疑问，方舅舅豪气道：“小云舒，别想了，直接找洪家人就是了，有舅舅跟着你，他们不敢怎样！”
杜川道：“可···可那群流氓怎么办？他们天天来捣乱，要不是村民拿着家伙守村口，他们一进来就会打砸硬抢！”
云舒看看村长，见他一脸菜色，看样子他老人家也多日没休息好了！云舒站起来，歉意给村长鞠躬：“村长，都怪云舒考虑不周，让您和伯伯叔叔们受牵连了！”
村长站起来：“不怪你、不怪你，是那些贼人使坏！还是那句话，乡里乡亲，互相帮衬理所当然！别说咱们村儿靠着你家吃，就算只是一般人家，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云舒心下感动，对大家又是一番道谢，然后道：“村长、老窑叔，我有办法了！
这样，我和舅舅明日一早进城去县衙搬衙役来对付那群流氓，抓几个带头，其他人自然不敢再闹。老窑叔，麻烦您带着工人们回窑厂整顿整顿，继续开工，咱们得把洪家要那五十万匹青砖做完，否则就要赔两千两！”
“两千两？怎么那么多！”杜川惊得脸都白了！
“杜川不必担心，做生意本就如此，我们完不成就要赔偿人家损失，人家故意找茬儿不用咱们砖或者收了货不给钱，他们也要赔偿！
就这样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开工了
第二日卯时刚过，云舒就跟方舅舅骑马进城，路上果然遇上一群流里流气痞子。他们嬉笑着谈论这笔生意做成了就去找某某姑娘什么。看到路过姑娘媳妇，也会打口哨调笑说些荤段子，把一路姑娘媳妇吓得直往小路上跑。
云舒跟方舅舅一起，方舅舅高大威武一身正气，痞子们只能多看几眼，偷偷嘀咕几句，舅舅大眼一瞪，吓得他们直往人堆里瑟缩！方舅舅冷哼一声：“一群蠢货！”
现夏季，城门开得早，云舒直接进城去县衙找陈军。陈军见到云舒比以往还要热情嘀嘀咕咕不停说自己妹妹如何如何，又问云舒省城如何？大姑如何？胡亚兰如何？
云舒看天色还早，请陈军去附近饭馆吃早饭，顺带打听这两个月县城鲜事儿。其他倒没什么，唯一一个跟云舒相关就是成师爷卸任了！她有些吃惊，早知道成师爷想卸任，却不知会这么，而且现成师爷已经回了安乐镇又去当他夫子去了！
这可怎么办？原本想请成师爷帮忙，不说去洪家走一趟，只需他一封书信洪老爷定会卖他面子，什么事情都好解决，这下找谁帮忙去？
“小云舒，大清早，愁眉苦脸干什么？”
云舒回过神来：“陈军叔叔，我来，其实···不好意思，又想请您帮个忙！”
“帮忙？没事儿，说吧！我正闲得发慌了！”
“只是···才从省城回来，有点儿…缺银子叔叔们辛苦费……”
“呵，你这丫头，我陈军是那种见钱眼开人吗？你是我亲妹妹表妹，帮个忙谈什么钱？不说这些，什么事，说来叔叔我现就帮你去办！”
看陈军一脸豪气样子不像敷衍，云舒便掐头去尾把流氓到自家窑厂捣乱事儿说了，绝口不提洪家，只说是个家底殷实人家。
陈军毫不犹豫拍胸口保证：“不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