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物语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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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里,有一小瓶包装严实的浮生茶,还有一封信,收件人是司徒优。
信的内很短,一行字——
从前有座桃花源,桃花源里有棵树,树上长了两头驴,驴子最爱吃浆果,记住,没有长满的果子,才最好吃。
回到车里,便听甲乙摇头叹息:“你不是卖茶叶的老板娘,是挥泪大赠送的慈善家!”然后甩了张报纸给我:“汽油又涨价了。”
“不停的员工守则,新增一条!每个员工必须保证在一个月内销售十罐茶叶,否则工资奖金不予计算。”我淡定地把报纸扔回去,“不满意的,可以去投诉,也可以辞职。”
“你舍得我走么?”甲乙缩了缩身子,歪靠在座位上。
这话说的……被敖炽听见了还了得!
我转过头,正要警告他不要乱说话,这厮的呼噜声,已响遍大江南北。
车窗下那张年轻而好看的脸,在不阴不晴的光线里,露出明显的倦意。
想来,昨晚确实是他一路帮忙,才让我这个孕妇稍感轻松。一个要刻薄我嘲笑我,又会主动替我挡风挡雨的道士,无法理解。这个第三期不停里的怪咖帮工,究竟是命运给我的陷阱,还是奖赏?!
沿途都看见跟桃源市有关的广告,桃源二字,在我心里钻来钻去。
抱歉,我也很希望有大团圆的结果,我也希望身为曾经的天神的天音,与桃源里来的九十八,不会被一道伤口打败。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我与甲乙,都无法让他们再睁开眼睛。
我能确定的,只有天音,或者九十八,他们消失前的脸孔上,没有遗憾,只有笑容。
一对可以真正有能力藐视旁人的组合,千百年来却真心尊重着身边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谦和走过每一个地方。从不肯让自己“长满”的家伙,反而会有更多的喜悦与满足呢。
所谓智果愚果,便是这满与不满的道理吧。
我将车停到路边,摸了摸口袋里那块新来的,呈不规则形状的翠石,当它从消失的天音身上身上落下来时,我捧着它,天音与九十八的热度,分明还在里头。
甲乙说,这块石头叫做“桃源槛”,如果贴近眼睛,对光看去,就能看到景色旖旎、桃花遍野的桃源之景。
我举起它,对着光线往里一瞅,笑了,果然是那样呢,桃花遍野,春风拂面,好像还有一些谦和而欢乐的驴子,在里头跑来跑去。
不过,感性归感性,天音讲的故事,给我带来了新的疑问。
我一直以为,封印在青珀之中的,是作恶多端的妖孽,前两块都这样,可天音竟曾经是天界的天神。她提到的那个,浑身长满耳朵的熊,那个叫地音的天神,总让我想到千机。如果千机也是曾经的天神,那整个事情就变得非常古怪了。因为,封印天神,这不是一件小事。还有作为第二重封印的青珀,为什么有的没有碎,有的却碎开,以至于被封印在里头的家伙们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这些问题,打着滚儿在我脑海里翻腾,茶叶卖不卖得出去,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咚”一声巨响,似有重物落在我的车顶上!
高空抛物这种事是我最愤恨的!但……不对,我现在已经出了桃源市,沿途都会空旷野地,哪来的高楼大厦?
我正要停车,车窗前,突然倒吊下半个身子——
消失数月,一脸风霜雨雪的敖炽,倒挂在窗前,指了指旁边,凶悍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给我靠边停车!”
不好,债主追上门了……
第四章 小青
?楔子?
亲爱的未知:
这是妈妈写给你的不知道第几封信了,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从冬天跑到了春天,最让妈妈欣慰的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四块失踪的青珀,准确说,是藏在青珀下的四块石头——绝里花、绡狐眼、枝上雀,以及那块害妈妈变成小人国公民的“桃源槛”。
讨厌的甲乙叔叔已经变成了妈妈的新帮工,他最擅长的,还是将妈妈气得半死。不过,他偶尔的帮忙与照顾,我们也要感谢。如果他能把绡狐眼交换给妈妈,妈妈会更喜欢他一些的。
随着一件一件寻回“遗失物”的成就感,一种不安与遗憾也在妈妈心里徘徊不去。你看,除了春炉安然无恙,从千机到九十八和天音,他们都离开了。剩下的八块青珀,不知还会将多少奇奇怪怪、好好坏坏的家伙带到我们面前,若全是有屈与老妖婆那样坏得彻头彻尾的家伙还好,若都像千机与天音那样,犯过一些错误,又幡然醒悟的“回头浪子”,妈妈会觉得非常麻烦。
未知,你大概也看见了,只有当那些被封印在青珀中的家伙消失,这些神奇的、各有故事的石头才会露出真面目。也就是说,妈妈必须要在将来的时间中,继续见证,甚至不得不“促成”八个被封印者的消失,才能帮你爸爸与曾祖父解决掉东海龙族与天界的大麻烦。
如果要妈妈对千机或者天音那样的家伙出手,只为拿到嵌在他们生命之中的石头,这样的事,妈妈是万万做不出的。可天界里的大神们,是比妖怪们麻烦太多的存在,尤其是老不死的天帝,还有他的爪牙,妈妈一直很讨厌的那个战神獠元。如果他们成心要找东海龙族的麻烦,妈妈担心事情会往很不好的方向发展。要知道天界的神们,最喜欢的就是“操纵”与“臣服”,太多的族群为他们的“不听话”付出过巨大代价,东海龙族虽有与神媲美的尊荣身份,不受天界辖制,可这恰恰也成了他们最大的隐患。天界与东海,不过是表面的相安无事罢了。
算了,这些话题对你来说太深奥,等你出世,长大,真正见识过这个世界之后,不论你为自己选择怎样的路,你必然会看到这世间的一切阳光与鲜花,以及残缺与丑恶,你会开心得意,会悲伤害怕,这一切情绪都是正常的。而妈妈对你唯一的寄望是,无论高峰或低谷,都不要止步不前。你看妈妈开的小店,永远都叫“不停”。
回到那些石头,如今妈妈最大的疑问有两个:第一,那十二个被封印者。如果他们真是远古时代的天神,怎会落到被封印的地步?有是谁有这般大的本事,将神都封印?
第二,就是这些石头的“存在方式”。最初的两块青珀,从有屈与老妖婆身上落出来时,都是完好的。可千机与天音身上的石头,出来时已是它们本来的样子,原本应包裹住它们的青珀不知去向。这现象一度让我百思不解,直到天音讲出曾身为天神的过去,我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但凡被石头的力量影响并净化的封印者,会冲破作为第一层封印的青珀,之后,被封印者便会以他本来的模样回到这个世界,而那些石头也作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存在于他们的灵魂之中。
而没有被净化的被封印者,便只能以那枚青珀“鸽子蛋”的形态,寄生到某个与他们本身的“恶性”相合的宿主体内,以操纵傀儡的方式继续作恶,比如你绝望的爷爷,就被以绝望为食的有屈附身,又比如心生妒忌的春炉,就被善妒的老妖婆霸占身躯。所以到最后,绝里花与绡狐眼这两块石头,依然还包裹在青珀之中。
我想,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被封印者,是否被那些石头的力量“净化”。
而那一层青珀,我一直以为它的作用只为巩固石头封印。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我甚至感觉到,青珀并不是为了帮助那些肩负净化工作的石头,反而是想压制它们的作用。青珀与石头的力量,一直在互相抗衡,一旦石头的净化成功,青珀作为“输家”,就会碎裂掉,但若石头的净化没成功,青珀就会一直存在,甚至助纣为虐。
若真是这样,又是谁,要阻挠之前那个封印者的一片苦心呢?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作为一个好奇心永远旺盛的老妖怪,“秘密”的出现于挖掘,是妈妈的乐趣所在呢。最重要的是,对于任何秘密,不管它的外衣看起来多神秘或者多凶险,妈妈都没有畏惧。这种勇气的来源,可能是源自妈妈的天性,也可能是源自围绕在妈妈身边的朋友,也可能是源自于你,我亲爱的未知小朋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要小声告诉你,就是……你老喜欢下落不明的爹,回来了。
不过,他显然遇到了麻烦。
1
纵横的荆棘,在微热的空气里交错纵横,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快速钻入干燥的土地里。
雪白的石子小路嵌在荆棘之中,干净得像条新织成的绸带。
小路的末端,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这些红点是……”
“力量的来源。”
“我明白了。谢谢您!”
“你叫……天空?”
“是的。该怎么称呼您呢?”
“忘了。只记得许多年前,我好像在天上当神仙,铠甲长剑,半生戎马。”
“神仙?听起来,您以前应该是个特别勇猛的神。”
“不,我倒是记得,后来我变得特别胆小……还因为自己的胆小,害了不少生灵。算了,想不起细节了。我说,你是不是该走了。不少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么!”
“嗯!”
袅袅薄雾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高高跃出荆棘林。
2
约翰内斯堡的凌晨,安静得像一座幽灵之城。街道旁的灯光,一盏比一盏暗淡,几个流浪汉在街边睡的正香。
华丽如城堡的豪宅中,灯火通明。
摆满医疗仪器与专家的房间里,布里曼怔怔抱着独生子冰冷的尸体。
他是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他曾狂妄地说,他在这个国家里,不会再有人比他站得更高,俯瞰之下,不过遍地草根贱民。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买回来,包括……生命。
一直膝下无子的他,直到五十八岁才由第七个老婆那里,得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视如珍宝。可惜,四岁的孩子在一年前突患上罕见的恶性肿瘤,他找来的所有专家都确定地告诉他,就算他们尽全力,孩子也撑不过一年。
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能救自己儿子的,不是那些专家,而是一份“保险”。
本杰明?沃克,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保险”经纪人。既然当年他能让自己安然无恙,如今自然也能让他的儿子躲过死神的狙击。
可是,为什么这次失败了呢?
布里曼终于像野兽般嚎叫起来:“怎么没有活过来?怎么回事!本杰明你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
他绝望而愤怒的声音,冲出窗外,在夜色中碎成了渣。
一个钟头前,斯普林大街的拐角处,那间并不显眼的沃克保险公司,闯入了两男一女三个不速之客。
这间所谓的公司,位于这座旧楼最底层,平日也只有一个人在里头工作。
本杰明?沃克靠着墙壁,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慢慢擦着嘴角上的血迹。地板上,敞开着一个两米见方的缺口,一架梯子延伸往下。
没人知道在这件貌不惊人的公司脚下,存在着一间宽大的地下室。
几个大大小小的黑色笼子规矩地摆在四周。最大的那个,放头大象也没问题,中间的空地上,一副常在吸血鬼电影里见到的黑色漆木棺材被踢烂了,人类与兽类的白骨散乱在棺材里,一个中世纪的高脚银杯倒在骨头之间,里头残留着血迹。
棺材四周,画着奇怪的符号,一圈原本在棺材四周燃烧的白蜡烛,被人踩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个笼子的大门敞开着,且被扭得变了形。
这个幽暗的地方,像极了巫婆的房间。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本杰明拿起手机,还来不及说话,布里曼疯狂的声音已经穿出了听筒:“萨利死了!”
“有人带走了萨利的寄命体,并且中止了我的咒语。”本杰明摸着自己被揍得淤青的脸,“如果你想为萨利报仇,我乐意帮忙。”
“你听着,不管是谁干的,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3
这是我第二次来南非,上次来的时候,我跟敖炽还在蜜月期。
可这回,我却与一头昏迷的羚羊,还有敖炽跟甲乙这两个麻烦的男人,坐着我的二手车在非洲大地上奔驰,目的地——离约翰内斯堡几个钟头车程的克鲁格保护区。
四月的南非,气温正好。此时已是清晨,越发金亮的阳光下,这片赤道上的土地一点点向我们露出了它的美丽与野性。
自从敖炽回来之后,我就被赶下了驾驶座。这个准爸爸焦躁症患者说,孕妇不宜开车,危险!可是,凭他这种开车跟飙车没两样的习惯,我就安全了?!
嗯?你们说啥?镜头进展太快?要求回放到敖炽出现在车顶那一段?
哼,我就知道你们想看敖炽把离家出走的我揍一顿这样的场面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