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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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宫殿要找一个被秘密收藏的物件,确实太难,但再难也不能放弃,她忍耐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鸾凤殿到底是太大了,又不知传位圣旨到底放在何处,半月弯在里面兜兜转转几个来回,还差一点撞上皇族亲卫营,却还是没能找到传位圣旨的下落。
夜已深,静谧如水。
半月弯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今夜俞婧婉必会想办法多留君卿夜一会儿的,若是错过此次,下一次不知又是何时才能找到机会。思量再三,半月弯再一次潜入内殿之中,若是别处都没有,那传位圣旨会不会被他近身所藏?
君卿夜的寝宫相较于其他宫中,不见奢华,反有几分朴素庄严。若不是处处所见的龙纹雕塑,她还真不太相信这便是皇帝所居,毕竟君卿夜给人的感觉和勤俭二字实在沾不上边。
并未仔细观察内殿摆设,她已迅速开始搜寻,只是每到一处,都会小心地不弄出任何声响,翻过的地方,也细心地还原如初。鸾凤殿守卫森严,半月弯在周围施了迷术,才得以如此轻松入殿,但迷术时间亦有限制,她必须得速战速决。
找得太专心,直至感觉到有人正行入内殿,她才猛然惊醒,明明有迷术之障,为何还会有人进入?能破她迷术之人不多,这锦宫里她也只遇上一个,难道又是风赢?慌乱之余,她急中生智,直接滚到了君卿夜的龙榻之上,迅速出手扯下明黄龙帐挡在身前,若真是风赢,谅他也不敢触碰龙帏。
只是,那轻盈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半月弯躲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她开始紧张了,若真是风赢倒也罢了,可为何她感觉到的竟是他的气息?难道,他从栖梧殿回来了?
这么快?
菱唇紧抿,半月弯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若真是他回来了,自己该如何是好?要被拆穿身份了吗?不要,绝对不要……
步入内殿,只觉一股子沁人梅香扑鼻而来,君卿夜原本微蹙的眉头随即舒展。方才心闷,已遣了梓桐回去休息,本想一人独处,却不想竟还有意外之喜。
行入内殿,越觉蹊跷,那梅香越往深处,仿佛越淡,淡得几乎再闻不到。俊颜微寒,鸾凤殿内从无异样,若是有了,即是最大之错。他虽有猎奇之心,但亦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闪电般移动脚步,人如离弦之箭直向龙榻掠去。快、狠、准,一直是他的风格,是以,当他紧紧掐住半月弯的咽喉,已是下了杀手。半月弯腹中空气越来越少,虚弱抬腕,轻搭上他强有力的手臂,双唇抖动着,却是吐不出任何的字眼。
当柔弱无力的手腕触及他的指端,君卿夜的心猛地一颤,几乎在瞬间便已松开了紧掐住她咽喉的手,“是你?”
用力吸进一口气,太过于急切反而引起剧咳,半月弯粗重地喘息着,死亡之神似乎已离她那么近,却又放过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应该要解释,但她需要时间,需要找到一个最为合理的理由,让他相信她的真心。
是的,真心,几乎在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脑中已闪过无数说辞,但最终她却选择了抬眸,泫然欲泣地瞅着他深邃的眸。
夜微冷,暗淡无光的龙榻之上,四目相对,而她脸红似血。她不愿意对他用心,只因她心中有恨,但在佑王府的日子,她早已学会如何引诱男人,更明白自己的双眼,会有多大的魅力。
不需用迷术,只要她眸中有他,她便能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好似他真的是自己的爱人。脉脉含情的眼,有如暗夜中的星子,直射人心,她如雾的眸,染上几分泪意,令她更如雾里看花般凄美动人。
他的心猛地一颤,明明感觉不到她的爱意,可偏偏却情不自禁,他突然失声,迷惘地望着她的眼,沉沦再沉沦。
她灵动的双眸中有泪水滑落,那般无助,那般凄楚,梦呓般开口,她幽幽一叹,“是我。”
你一句,我一言,似乎问了,似乎也答了,又似乎什么也没说,他始终盯紧她的脸,原本迷恋的眼神,已变得有些冰冷,“为何在此?”
半月弯并未下床,只是跪在了龙榻之上,“奴婢在等皇上。”
“在这里?”
他挑高了眉,暧昧地瞅着明黄的龙榻,话中讥诮之意渐浓。他不是傻子,虽然心潮澎湃,但还不至于分不清当前的情况。
“是,在这里。”
她重重地点头,原本清明的双眸中浮现一抹坚定之色,泪意渐浓,她幽幽地道:“也许皇上不信,其实奴婢也不相信,但奴婢还是来了,而且,等了很久。”她用了一个等字,虽然她等的其实是另一个人,但她还是对他用了这个字,此时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等朕?”
冰冷的眸,似染上几分得色,冷若冰霜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怎不让他为之心动?半月弯羞赧垂首,本该理所当然地回答,可她却害怕他看到她绯云满面的表情,明知是做戏,但于她而言,却仍不耻说出这些话。
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不语,或者,她更希望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是在欲语还休。
她不开口,他也不语,只是耐着性子在等。帐内的温度似乎随着她的心情在渐渐升高,单薄的衣衫内,已是香汗如雨,她急于要打破这沉默的僵局,却在轻轻一动时,整个人被他单手捞入怀中。
她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既然在等朕,便证明给朕看。”
言罢,他犹带着脂粉气的唇已狠压上她的,带着惩罚般的冰冷,狂野纠缠着。
他的唇带着几分冬夜的清冷,凉凉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甚至于有几分粗野,但她却只能强压住心内的恐惧,僵硬着一动不动地任他侵犯着。
不愿,十分的不情愿,但她却还是强忍着,以至于粉拳几乎要握碎。既然被他抓个正着,除了投怀送抱,她已没有另外的赌注,虽然她日日夜夜发誓决不上他的床,她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很害怕,怕自己下一秒会一掌拍飞他,可她还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在忍耐着,他的吻一点点在深入,变得温柔,变得痴缠,可她的身子却如那梅山下的石块一样僵硬着,甚至于连她的唇也是僵硬的。
终于,他冷冷地松开了她,“不是来等朕的吗?为何如此被动?”
他要她主动,或者更多的是想要证明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僵硬的身体突然燥热起来,难道,她今夜真的难逃一劫?
“皇上,奴婢的身子若是您要,您就拿去,但奴婢要的本不是这些。”她说得含糊,相信他能听得明白。只是,若要她主动,她却是真的做不到了,被他拥吻已是极限,若要自己玉体横陈求他宠幸,她实在无能为力。
“你来等朕,不该表现表现?”
他似乎喜欢上了戏弄她的滋味,明明看得出来她的不愿,可他就是要触犯她的底线。她从不曾真正害怕他,但今夜,他终于在她墨黑的美眸之中,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惶恐之色,他知道她是真怕了。所以,他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或许这个宫女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
她强烈地感觉到了他的刻意,她独自在此,已是惹人怀疑,若不能自圆其说,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了。她相信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也相信冷静才是唯一能找到最佳脱身办法的途径。
羞怒的眸子片刻之后已换成了一汪如翦秋水,她轻抬柔荑,软软地挂上他的脖颈,用最慢的动作朝他靠近,再靠近,直至他们眼观眼、鼻对鼻。她微暖的气息,轻拂他面,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他身。
对女人他并不渴望,甚至于可有可无,之所以后宫三千,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但此刻,他方从栖梧殿内回来,却对她这样青涩的行为产生了极强的欲望,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原始欲望。
大手不由自主地扣上她的腰身,令她被迫与他紧紧相贴,他在她耳边吹气,“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呢?”蛊惑般的声线,带着与过往不同的柔情,这一刻的他似乎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深情款款,惑人心神。
她突然间不知所措起来,自己这是在干吗?真的要为了任务勾引他吗?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放过自己?不行,不行,决不能为此失身于他,她是白竹国皇族最后的血脉,纵是万死亦要护住清白。至少,她决不能在仇人的床榻之上辗转承欢。
忽而就别开了脸,起伏的胸脯暴露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排斥感,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只换来他更深的纠缠,“嗯?还想要逃?”
她挣扎起来,却是不敢用力,“皇上,您知道奴婢要的是什么,对吗?”
他半眯起眼,似笑非笑般开口,“除了心,朕什么都能给你。”
“若是无心,奴婢为何还要皇上?”与他说话,她一直大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表现得与众不同。是以,这一次,她再度选择了大胆一试,也许,他的底线,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大。
“胆子不小,自己送上门来,还敢对朕说这样的话?”他挑眉,脸上并无怒色,似乎更多的只是玩味之意。
“会来,是以为皇上心中有我,皇上心中有吗?有吗?”这一句,她没有再用奴婢,而是用了一个“我”字,而这声质问,似乎更多的是在向他撒娇。他终于有些动容,定定地望着朦胧夜色中她绝美的脸。
她触到了他的底线,可他却并未生气。若是那些普通美人,等待她的便是一杯鸩酒,而她却只是感觉到他紧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更为用力了一点而已。他还是介意她的话的,却没有杀她的心。
“你可知你已是死罪?”
“皇上心中若无奴婢,与死无异,死与不死,有何区别?”她痴望于他,用尽全身心的力量去想象着他是另一个男人。也许,当初她肯对那人表白的话,他也不至于亲手将自己赠送与君卿夜的吧?
想归想,做归做,她那样认真,却始终无法将君卿夜想象成君卿欢的模样。也许是对他真的淡了,也许是对他真的失望了,这一刻,君卿夜的脸在她眼前如此鲜明,似乎要印进她的心坎里,深刻得让人心颤。
“你真的要朕的心?”
她以为他定会发怒的,便是不怒,也会厌恶地推开自己,可他的反应,却大大地出乎自己的意料。虽然他的表现对她更为有利,可是听到他认真地问着自己,她突然也有些怔愣。
她当然不想要,可是,他为何有此一问?
“若是皇上肯给。”
她从不曾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冰冷的眸蓦地缩紧,忽而又泛出几点阴冷的光芒。大手轻轻用力,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未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整个人已将她重重压在身下。
“皇上……”
她慌了神,轻叫出声,面已通红,浑身都在轻颤,刀枪剑雨她不怕,可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她竟然真的害怕了。
“要朕的心便得付出代价,今夜侍候得好,才有得到的机会。”语调充满邪气,他人已下倾,轻触她唇角时,她终于忍耐不住别开了脸。事已至此,她已没有逃避的可能,他根本无意放她离开,一味顺从,结果不言而喻。
紧捏着的粉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已不知如何应对,他却是主动出击,再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强行扭过她的头,他火热的唇舌倏然压了下来,带着火辣的欲望,狠狠碾压着她的。
她牙关紧闭,浑身如火般烫,直到他熟练地扯下她的外衫,她只觉胸前一凉,整个人业已完全清醒,紧握的右拳立手成刀。虽艺不如人,但在此时迅速一击,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她毫不犹豫,直接狠狠出手,却在指尖触及他后背之时,被他迅速反手捉住。他猛地抬眸,充满戏谑的双眼中尽是得意,瞬时,她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恐怕是要被他拆穿了。
“哇呜……”
暗夜,忽而传来一声兽鸣,半月弯只觉臂上一痛,等那兽鸣之声又起,她已迅速做出反应,故意惊慌失措般大叫了一声:“皇上小心。”
君卿夜轻拧眉头,却在看清龙榻之上的一团雪白时疑惑不已。
“小白?”
“皇上息怒,小白只是畜牲,它以为皇上要伤害奴婢。”出来得匆忙,并未带着小白,想必这小东西是通了灵性,感受到了自己有危险,才会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吧。
银狐护主,君卿夜也有所耳闻,只是,却不曾想到会如此拼命,冷冷地盯着半月弯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不禁又问:“你是为了阻它才出手?”
“嗯。”她微低下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除了这个理由,她已再无借口。
君卿夜不是怀疑,是根本不信,他以前也见过银狐,这小东西的习性他也了解不少,若是它真的认了半月弯为主,是断不会伤她至此的。如此重的伤,也只能解释为它护主心切,要袭击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他还在沉思,半月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