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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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其实妾身不介意和容姐姐共侍王爷,王爷为什么不太理睬容姐姐?”她细声问道。
“本王早已说过,本王只要你,不要其他女子。”他嗓音沉哑,却冷冽得很。
“可是,妾身看得出来,容姐姐很难过。”她躺倒下来,手抚着他的背。
“本王再说一遍,本王只要你,不要其他女人!”他不带任何情意地说道,“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你!”
“知道了,王爷。”孙瑜娇笑。
一字字,一句句,犹如冷箭袭来,一箭足以令我毙命。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说?他不要我吗?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司马颖扯开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抬高她的腰臀,挺进去……
这个瞬间,泪水汹涌而下,模糊了双眼。
朦胧中,玉 体横陈,雪乳颤动,白 皙修长的双腿缠在他腰间,浅唱低吟;男子精瘦的身躯伏在她身上,不紧不慢地律动着……这销 魂的一幕,只属于他们二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心,裂开,一片片地碎了,掉在地上。
鲜血淋漓。
转身,迈步,我僵硬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只要她、不要我?
——
“容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容姐姐……”
“容姐姐……容姐姐……容姐姐,别哭了……”
我好像听到说话声,努力地从悲痛中回神,我看见司马衷站在我面前,摇晃着我的手臂,担忧,焦急。
他苦着脸道:“容姐姐,谁欺负你了,朕为你出气!不如朕赐他死罪,让他向你求饶,好不好?”
手足不是我的,身子不是我的,心也不再是我的,很冷,冷得发抖……我全身发抖,克制不了……也许我虚弱得支撑不住,也许是受不住长安的寒气,我瘫软在地,他抱起我,奔回我的寝房,将我放在床上,为我盖上棉被。
同床共枕
“容姐姐,假如还觉得冷,朕再去拿棉被。”司马衷堵着嘴,表情很傻、很可爱。
“不用了,我不冷了,陛下快回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
“我留下来陪你吧,好不好?”他希翼地求道。
“陛下还是回去睡吧,在这里会着凉的。”我眨眨眼,微微一笑,表示我没事了。
“哦,那朕回去了,你不能再哭哦,明日一早朕来看你。”他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在一起了。
司马衷回去后,我强迫自己睡过去、睡过去,可是,方才那火热的一幕,不断地浮现……
其实,并非在意司马颖与孙瑜行周公之礼,毕竟他们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在意的是,他为什么那么说?他当真那么想吗?而昨日,他明明不再排斥我,明明接受了我,为什么仅仅一日就变化这么大?
两日后,司马颖向河间王司马颙请辞,自请废去皇储身份。
大晋皇帝司马衷在长安,司马颙兵强马壮,朝政便由他一人独揽,废去司马颖“皇太弟”的皇储身份,自然也是司马颙代为下诏。不过,司马颙挽留司马颖在府中再住一阵子,说眼下各地局势混乱不堪,征战不断,留在长安较为安全。
过了数日,司马颙设宴,席间有司马衷、司马颖、司马炽、我和孙瑜,还有几个将军,济济一堂,衣香鬓影,丝竹悠扬,乐舞妖 娆。
几个武将都是粗鲁汉子,丝毫不惧天子,只对司马颙一人恭敬。司马衷被灌了好多酒,宴席一半就歪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由下人抬回寝房。
孙瑜与司马颖共用一席,神情狎昵,有说有笑,旁若无人地缠在一起。
眼睛很痛,痛得干涩,心痛得隐隐发麻,我只能忍、忍、忍,除了忍,我还能做什么?
忍无可忍之时,我只能灌醉自己,这样就不会难受、不会胡思乱想。
不知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头晕目眩,屋顶在旋转,地也在旋转,所有人都在转动。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无所知。
有点清醒的时候,觉得腿上很重,一只胳膊麻了,没有知觉了。
睁开眼,我震惊地发现,这不是我的寝房,也不是我的床,压着我的腿和胳膊的人是司马衷。
他也醒来了,看见我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边,大声尖叫。
我立即捂住他的嘴,“陛下,不能嚷嚷。”
“容姐姐,你为什么睡在朕的床上?”他迷惑地坐起身,挠着头。
“我也不知道。”我四处找衣袍。
恰时,有人硬闯进来,嘭的一声,声音很响,震动人心。
司马颙,司马颖,司马炽,孙瑜,四人定住了,惊诧地看着我们。
我懵了,心怦怦地跳,为什么这么凑巧?
孙瑜的脸上并无多少惊诧,司马颖的惊色很快就消失,一张俊脸冷硬如铁。
人有相似(二更)
“朕……容姐姐……”司马衷脸孔涨红,急于解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是这样的,朕与容姐姐……不知怎么回事……就睡到了一起……”
“废后曾是陛下的皇后,陛下无须解释。”司马颙看司马颖一眼,笑了笑,退出寝房。
“王爷,你先出去吧。”孙瑜拍拍司马颖的胳膊,柔情款款。
他的目光扫过我,眼风冷漠,是那种陌路人的漠然。然后,他转身离去。
司马衷扯了棉袍穿上,匆匆忙忙地下床。
孙瑜走过来,腰身轻摇,“容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晚喝多了?”
我不发一言,脑中渐渐清晰,她拍拍我的肩头,“妹妹服侍容姐姐穿衣吧。”
司马衷的脸还是红红的,“朕……朕先出去了。”
我拂开孙瑜的手,下床穿袍,不看她一眼。
——
十二月丁亥,司马衷下诏,改元永兴,永安元年变成永兴元年。
司马颙表奏,废司马颖“皇太弟”的皇储身份,令他回封地,另立司马炽为皇太弟。
这日,司马颖带着孙瑜、我和数十个部下离开长安。
在府前话别,司马颙拍拍司马颖的肩膀,“此番分别,日后还会再见。章度,本王相信,日后还有你大展拳脚的一日。”
司马颖笑了笑,“其实,我只想与母妃、妻儿团聚,这大晋江山,有皇叔辅佐陛下,我很放心。”
其实,废司马颖,司马颙乐见其成。诸王内斗已有数年,发展至今,死了不少人,司马颖是他最有实力的盟友、也是最强劲的对手。司马颖无势,于司马颙而言,利大于弊。
孙瑜登上马车,我随后跟上,忽然,司马衷的叫声远远地传来,“容姐姐……容姐姐……”
所有人都转头望去,但见司马衷疾步奔来,气喘吁吁地拉着我的衣袂,“容姐姐,你不要走……朕想和你在一起……”
“王爷会好好照顾陛下,陛下就安心留在这里吧。”我推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很紧。
“不!朕要跟着容姐姐,你去哪里,朕也要去!”司马衷的语气少有的坚决。
所有人都看着他对我的痴缠,这个瞬间,我的脸颊烧起来——我是陛下名正言顺的皇后,但也是他的妻,而在众目睽睽下,我弃他而去,跟随司马颖离开,这不是为人妻子该有的作为。
司马炽拉住司马衷,劝道:“皇兄的容姐姐在洛阳宫中,这位公子是十六哥的近身,皇兄认错人了。”
司马衷迷惑地皱眉,“真的吗?容姐姐在洛阳?为什么他和容姐姐长得这么像?”
“人有相似罢了。”司马炽掰开他的手。
“那朕要回洛阳找容姐姐……”司马衷眨眼道。
“好好好,待天暖和一些,臣弟陪皇兄回洛阳。”司马炽拉着他回去,哄道,“臣弟陪皇兄玩,好不好?”
我望着司马衷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
世人本就对这个失智的大晋皇帝不敬,甚至鄙薄他、轻视他,我在众人面前背弃他而去,更让他丢了体面和尊严。但是,我无法顾全他的面子,只能选择心中所爱。
危言耸听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我们一行人往南方奔行。
寒风凛冽,我和孙瑜坐在马车上,但也冻得瑟瑟发抖。加上风餐露宿,不出几日就染了风寒,病怏怏的。
司马颖决定,找一处民居暂歇几日,待我们二人风寒症好些了再上路。
我三番四次寻机向司马颖解释那晚与司马衷同床的事,可是,他不是借故避开,就是孙瑜适时出现,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几次下来,我就知道,他不想听我的解释,她也暗中阻止。
这日,司马颖与几个部属外出,我来到孙瑜的寝房。
“容姐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她白嫩的脸上点缀着动人的微笑。
“这些年,你一直在王爷身边,陪王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想必你觉得很幸福。”
“自然很幸福,不过,人总是贪心的,我要的不仅仅是幸福。”
“我知道你的野心不仅如此。”我莞尔一笑,“王爷好比一块肥肉,你想一人独吞,别人妄想染指。”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孙瑜笑眯眯道。
我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你可有想过,就算你伪装得再好,总有被揭开面皮的一日?就算真相被刻意地掩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她眼角含媚,婉约地笑,“那就拭目以待咯,不过,无凭无据的事,你以为王爷会信吗?”
我笑,“看来你当真不了解王爷,你以为你的伪装功夫和伎俩很高明吗?王爷心思细腻、才智超群,你那些小动作,逃不过王爷的眼睛。只不过王爷不想拆穿你罢了,假若你想永葆宠爱,我奉劝你收手,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不必危言耸听,我常伴王爷左右,而你呢?王爷在想什么,有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她端着杯盏,吹了吹热气,浅尝一口。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冷冷眨眸,拂袖离开。
这夜,我假装头疼,司马颖来看我,我趁机解释:“王爷,那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到陛下房中也不知道……王爷,什么事都没发生……”
司马颖掖了掖棉被,面上没什么表情,“你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
我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地恳求:“王爷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还有要事与部属商谈,你先歇着。”他推开我的手,面目冷淡。
“王爷不信我吗?”我凄然地问,眉骨酸涩。
“你病了,好生歇着,后日就启程。”他的脸孔毫无暖色,冷得刺人。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满心悲酸,泪水不可抑制地滑下,“我会陪在王爷左右,不离不弃。我只想弥补以往的过错,视王爷为夫君,每日能见到王爷,如此就心满意足了。”
司马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动,眸色却淡然,“既然见到了,你就不该这样。我还有要事,你早点歇着吧。”
话音方落,他就匆匆离去,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为什么他的心这么冷?为什么我的付出无法令他回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令他回心转意?
动摇了(二更)
继续前行,只要我坐马车,孙瑜就骑马,我骑马,她就坐马车,如此轮流。
这日,她竟然与我同处车厢,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时辰。
“容姐姐,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她忽然开口,声调拿捏得颇为犹豫。
“洗耳恭听。”我淡漠道,她的装腔作势,我领教得太多了。
“这几日,我听见王爷的几个部属在抱怨。”
“抱怨什么?”
孙瑜故意重重地叹气,“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为王爷好。我就直说了,容姐姐千万不要生气。”她停顿了片刻,道,“虽然容姐姐女扮男装,但谁不知道你是大晋母仪天下的皇后?你是陛下的皇后,是王爷的皇嫂,你跟着王爷,有违人伦纲常。再者,长安不少人知道容姐姐背弃陛下,跟随王爷,这迟早传得人尽皆知,你让王爷情何以堪呢?”
我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她黛眉微蹙,继续道:“此次王爷离开长安,表面上是被遣回封地,实际上王爷想联络旧部,以图东山再起。可是,容姐姐跟着王爷,王爷的部属会有什么想法?他们会觉得,王爷与皇嫂暗通曲款,做出有违伦常之事。王爷招揽旧部,是为了保护陛下、保卫大晋江山,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我们知道,王爷与你清清白白,恪守礼数,可是那些武夫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容姐姐迷 惑王爷,是勾 引小叔的妖后;而王爷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甘冒天下之不韪,兴兵作乱,争权夺势,问鼎帝位。”
我知道,她所说的很在理,我反驳不了,因为事实如此。
“容姐姐,我并非以此逼你离开王爷,我只是将那些部属心中所想、口中所言说给你听。”孙瑜状似诚恳道,“如今王爷失势,旧部散乱,若想招揽强兵强将,就要德行不损、清誉良好。容姐姐是聪明人,这些浅显的道理,不必我再多言吧。”
“妹妹对我说这番话,我很感激。”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