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妖姬-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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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能生育的女人。”忖度沈涵秋不会无缘无故提这问题,有些不安的,石青关切的问:“谁对你说过什么吗?”
“他们说我生具天阴绝脉,是石女。”无知者无畏,所以沈涵秋还能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是婉姨在照顾我。她没生过小小孩子,估计她也是不懂的,阿姨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好不好?”
“好可怜的孩子。”石青眼里有泪花闪现。分外轻柔的,她为沈涵秋将散落的发丝捋至耳后,尽管四下里无人,仍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询问沈涵秋的生理状况。
少女期该懂的知识,没谁对沈涵秋讲过,她在这方面的常识不比十岁时增长多少。石青很快就发现这点,问话也就更直接,但就是那么直接的问话,她仍傻不啦叽的反问:“我腹部没受过伤,腹部下面怎么会流血?”
“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有?”
“绝对没有。”
“唉——”
“您为何叹气,难道腹部没受伤不好?”
“我可怜的孩子。”痛惜的搂过仍疑惑不解的沈涵秋,石青在心里咒骂着残忍的天: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她有何辜?你已经令她失去亲娘,何忍再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一点点的希望都不留给她,天,你太残忍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互补
“秋儿,做我女儿,好不好?”
声音很轻,声音里的感情真挚而丰富。
“您可怜我,因为我是个倒霉蛋,对不对?”
声音很轻,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失落与沮丧。
“孩子,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就这件事,你是倒霉,但换个角度看,你至少不必有我那样糟糕的经历。”真的是心疼涵秋,石青竟不惜自揭心的伤疤,那是伟大母爱迅速弥合结成的伤疤。
“在亲生儿子面前被强奸,而且明明知道只要儿子愿意放弃那个所谓的使命,只要儿子愿意舍弃那些没有生命的死物,就可以避免受到那样的伤害,是他不肯,他宁可看着亲娘被凌辱,还准备继续看下去,直到亲娘死掉,亲娘的命在与他肩负的使命相比不值分文,亲娘的安危比不上那些没有生命的死物。”
“假如,我有个女儿就不一样了,她会像你那样,明知不敌,也会冲出来救我。”
太难堪,太难过,石青泣不成声。
为安慰,为逃避,沈涵秋急于转移话题,非常不合宜的振臂而呼:“我打得过那些坏蛋,要不是在时空通道耗尽气力,出来后又一直饿着,也没有休息,我可以把他们全干掉!”
“我相信,好孩子。”石青含着热泪说,“男人用使命与责任为藉口,冠冕堂皇的摈弃义务。我的丈夫,我的儿子,都是如此,所以,我希望有个女儿,一个像你一样保护我的女儿,一个以娘亲安危为重的女儿。你愿意让我们弥补彼此的遗憾吗?”
“是优势互补,娘!”真心实意的唤出那声‘娘’,沈涵秋幸福得心儿飞了起来,沮丧与失落被抛到九霄云外。
“乖女儿,说得真好,对,是优势互补。”石青破涕为笑,这一刻,她不再认为收沈涵秋做女儿仅仅是为其解去心结,在她看来,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上天去她的恩宠,或者说是绝境里给她的一盏明亮与温暖的灯,让她不至于那么绝望。
“以后,谁也不可以欺负娘,我保证。”自以为帅气的,沈涵秋打了个响指。
“乖。”石青忍住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这种冲动是得知死老鬼兵解的消息曾产生过的,十来年孤儿寡母凄凉度日磨砥了她,对她而言痛哭早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享受了,而今,被置于保护之下的安全感令得她的心重归于脆弱。
脆弱,始终是个惹人怜爱,有人痛惜的小女人才有资格展现的,石青已不具备资格。她首先是个母亲,得想法子解救危难中的儿子,哪怕这儿子再忤逆,也是她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他平安的儿子。
虽说沈涵秋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弱水宫会全力以赴的帮她,石青仍拒绝将弱水宫牵扯进来。也许没有与沈涵秋的这层母女情份,说不定石青会动弱水宫的心思,现在她不仅要为儿子考虑,还得为女儿的安全打算。
“娘要去君家堡求援,不能送你回家,路上要当心。”
石青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情,可也不比亲娘少半分,为那份浓浓的母爱幸福得忘乎所以的沈涵秋,慢了数拍才让‘君家堡’三字滑入耳中,好奇的问:“君家堡比圣光谷和白云洞还厉害吗?”
“君家堡乃普通武林门派,名头还算响亮,但与圣光谷和白云洞争锋,直如螳臂当车。我去君家堡,是请是君家堡主君如鸿的夫人凤倩相助。她是我姐姐的太师祖,亦是木屋派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若能请得动这位前辈,救人自不在话下。”
又出冒出来个木屋派,很出名,很有势力么?
看出鬼灵精的女儿想些什么,不等她问,石青便告诉她木屋派是个相当古老的隐世修行门派,木屋派弟子既不属于修道者,也不属于修魔者,是下界修行者中稀有的修灵士。他们从不与别的修行门派来往,名气可称若无,势力也不能说大。
“修行门派之间都不相往从,还是只木屋派如此?”沈涵秋
“通常修真门派之间偶有过从,修魔者之间也互通消息,修灵士之间亦是如此。”
“修魔与修真,还有修灵,三道的情况好像您都熟?”
“娘是个异数。我原是修真者,被你死老鬼干爹骗入魔道,而我姐姐成了修灵者,所以三道的情况我都略有所知。”
“依娘看,三道中名气与势力大些的是哪些?”沈涵秋想摸清楚情况,便于日后遇上时随机应变。
“名气和势力都是流于浅表的东西,对隐世修行的门派来讲,根本不代表什么。除非再来一次宇宙争霸战,下界的修行门派被天界各派势力牵扯进去,他们真正的实力才有可能展现出来。”
“下界修行门派还能参与到天界纷争中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五方天帝宫的新生血液都是从下界修行者中被充吗?天界有停战协议,而天界各派势力新仇旧怨又得作个了结,直接的体现就是扶持下界己方修行门派压打对方在下界的修行门派,但那打压都是非常隐秘的,一般只针对个别资质高的弟子。设若一旦某方认为宇宙分治的格局要打破,天界必将重启战火,下界的修行门派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我好像听出点什么了?”沈涵秋贼兮兮的笑了,“是否魔道有新动向了?”
“鬼丫头,就你心眼儿多。”石青已拿沈涵秋当亲生女儿了,自然有什么说什么,“着哇,娘一语带过,你居然能听出点名堂,这份机伶劲儿是够了,在可见的动乱到来之前,让你了解一些情况也好。”
“让我猜中了?”
“你先别喜,这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天界战火重开,可不比凡间两国交战死百八十万人就罢,那动辙毁天灭地,搞不好天地又归于混沌,我们这些修道不成的连魂魄也剩不下。”
“该来的总会来,怕他怎么!”沈涵秋精致的俏脸上满是向往的神色,一看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超不安分的主儿。
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赶上了好时代。这不正处于万家传了好些代的那本古书上所述的末世百年嘛!
据那本吓得沈涵秋一见即落荒而逃的古书记载:分宇宙而治的五方天地,戏将天地间划分神、灵、魔、冥、凡五界,神归天庭,以玉帝为首;灵在灵境,由灵圣做主;魔属魔域,听魔尊号令;鬼入地狱,为冥王节制;人居凡间,受真龙天子辖制。相隔万年,便有神魔之争,以定新的万年谁主沉浮。灵为神辅,冥为魔助,凡间万物是继续繁衍抑或消亡,端由神魔之争而定。
说是神魔之争,明眼人一看即知是黑帝宫的力量独自抗衡余下四方天帝宫的势力,只不过冲锋在前的是他们各自培植出来的打手。
沈涵秋又有些不懂了,问:“娘不是说修真者与修魔者是对头,怎么修灵的也掺合进来了?”
“有说是被三方天帝挟持,也有说是为免魔道一统宇宙。反正,神魔之争的格局就是如此。”
“真是期盼神魔之争早日开战啊!”疯狂的念头吓呆了石青,沈涵秋半天没等到下文,便问:“娘,那个木屋派离这儿远不远?”
木屋派离这儿远不远,石青如何晓得?木屋派的所在地相当隐秘,外人根本无法涉足,门下弟子的亲友亦无从知晓的。知凤倩其人,是石梅上次探视老母时,姐妹俩闲聊时,石梅偶然间提及门中忽然冒出来的这位太上长老,对她做了些描述,现在没有其他人可求援,石青就将算盘打到她头上,想着便是她不肯出手,能帮着传话给姐姐也是好的。
见石青对凤倩信心甚足,令沈涵秋起意跟去见识一下这位了不起的人物,但又一想,到了姨母太师祖辈份的女人,怕是整个人都皱缩成干核桃,见到可能会倒胃口,还不如留点空间幻想,哪怕想象成双头怪蛇也比目睹一颗干核桃来得有趣。
第一百一十九章、银楼
在蠓妖兽大陆,沈涵秋全是因为缺乏常识闹笑话,这会子,她是因为所具备的常识闹笑话,只不过此时她尚未知自己闹了个笑话。
在沈涵秋想来,万家的人是修魔者,石青求援对象也必然是修魔者,因而她推断凤倩必然是修魔者,且有可能是达到地魔级别的,那么,凤倩具幻化之能就不足为奇,没事变成双头蛇吓吓人取乐也是极有可能的。
带着错误的认识,在万家废墟上,沈涵秋躺在石青怀抱里进入梦乡。一觉醒来,骨子里的疲惫感仍未全消,心情却好得出奇。活脱脱是个恋娘的奶娃娃,长长的山路,她跟扭麻花似的双臂缠着石青一刻不肯松,直到进了山外水风镇的一座银楼,看到些新鲜玩意儿才欢叫着跑开。
偏远的山区小镇,银楼甚为稀有,规模自然会相当小。客源稀少的银楼中进了沈涵秋这种对平生首次观摩的银楼的客人,银楼中人自一团和气的掌柜到伙计,虚荣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他们的态度便出奇的好。
闻说石青要卖发簪,银楼掌柜抚着灰兔尾巴从柜台后转出来,接过发簪双眼发光,“客人当真要卖掉这发簪?”
“我娘讲得很清楚,老爷爷您没重听吧?”沈池秋拈着一条小银鱼舍不得放手,等着卖了发簪买小银鱼,
“老朽这纯属职业习惯,客人见谅。”银楼掌柜谦恭的朝沈涵秋深鞠一躬。
“掌柜无须如此。”石青不安的上前搀扶老掌柜。手刚伸出,银楼掌柜后颈衣领里飞出一柄柳叶刀。
不足一尺的间距,突如其来的袭击,应该是百发百中,银楼掌柜阴测测的笑声已逸出唇角。
“死老头,现在得意还早了点!”
清叱声里,吊在沈涵秋指间的小银鱼飞出与柳叶刀相撞,双双坠落在地。同时,她右手五指如鹰爪锁住银楼掌柜咽喉,左手甩出刀形水幕劈向两名蠢蠢欲动的银楼伙计。
刀形水幕斜斜飞至,两名银楼伙计齐齐的缩身侧翻,抄在手里的棍子脱手掷出。破冰的脆声响起,碎裂的刀形水幕间飞出无数寒光闪闪的冰针。
“日你娘,好阴毒的丫头!”
左翻落地,跟着一个驴打滚躲到八仙桌上的银楼伙计,仍未避过袭击,后腰至膝弯部位扎满冰针,当时就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右翻出去的银楼伙计尚属机灵,直接翻至柜台后,猫着腰窜至后门溜掉了。射向他的冰针全扎在墙上那幅《富贵牡丹》图右上角的彩蝶儿上。
玛瑙为框玉为衬,裱在整块黄玉上一尺见方的宣纸《富贵牡丹》图,用材上已冒足富贵气,便是不知此画出自哪位名字之手,沈涵秋也能估计得出此画价值不菲。毁坏一幅价值不菲的画作,获得极大的欢愉似的,她笑得好不惬意。
“毁我幻蝶,意欲何为?”
柜台后,《富贵牡丹》图下,平空冒出来的彩衣女面容呆板,目中无神,活似一尊泥雕木塑,跟寺庙里的佛像有得一拼,语调平淡得听不出抑扬顿挫,只那无风自扬的袍袖令人一望即知非易与之辈。
“讲话要负责任的噢!我是正当防卫,要怪,你得怪那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银楼伙计,要不是他溜得快,冰针自然是扎在他身上,你的幻蝶也就不会遭殃了。”
眼皮子未眨一下,平空冒出个人来,对方诡异的身法着实令人心惊,估计在她面前想逃不是很容易的事,而自己方才施出加变化的刀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