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妖姬-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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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了整面墙的彩绘浮雕,花鸟禽兽不一而足,唯一的人类是墙壁正中的男子侧像。那是个清瘦矍铄的老年男子睿智而深沉的眸子,似乎能随你角度的偏移而转动。
“那就是花妖国的开国帝君火鹫花魔。”花刀浪子的景仰发自内心
“我以为火鹫花魔是女人。”沈涵秋若有憾焉,真不知她脑子里的念头又转到哪里去了。踩着图案精美的长茸毡,早不知何时与靴子分了家的光脚板,勾起她小时候踩床前那张长毛毯的感觉,想家的念头便分外的强烈。
挥退室中侍从,端杯茶过来,花朗柔声问:“想到什么了?”
“嗯,想你父母的秘密呗!”
沈涵秋是在搪塞,花刀浪子听得出来,但他没点破。顺着她的话头,讲出了久埋在心底的伤心往事。
作为一个母亲,花妖女王实在不合格。花刀浪子自有记忆起,跟母亲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相反是母亲的堂妹桂姨跟他同寝同食,直到父亲跟桂姨有了私情,桂姨才从他的寝宫搬到王宫最偏僻的清瑶宫。
那天午睡后醒来,他睡眼惺松的跑去找桂姨,远远的见到父亲跟桂姨在争吵,那时候,对不苟言笑的父亲他有着极深的畏惧感,所以当时准备溜走,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紧张,一不小心,他踢到廊上的花盆,惊动了父亲。
他还记得,当时父亲的脸色好惊人,桂姨也是一脸的惊慌,然后,父亲就说要带他跟母亲一起共进晚膳。
跟母亲同桌而食,总共也就四五次,跟父母一道进餐,更是从未有过的,他听了非常高兴,也不知道何时手中被塞了个图卷。
到了母亲寝宫,侍从们要他们在外面等候,父亲走到有怪声传出的帘子后说:“女王,王子想跟你共进晚膳,我想,他们应该有耐心等的。”
“那好吧。”母亲很勉强的答应了。
没过多久,内侍们端了酒菜进来,衣衫不整的母亲也出来了。
一家三口在桌边坐下,共进晚膳的幸福时光来临了。
第一百零八章、火鹫花魔
幸福的定义,可以很小很琐碎,花刀浪子还记得当时喝到第一匙汤时,幸福得想哭了。
就喝了那一口汤,就一口。
花刀浪子特别强调这一句,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
就算两人感情出现问题,她还是愿意走进他的内心,所以沈涵秋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感受着他当时的心境。
殿外,有云鬓高堆的宫装女子婀娜行来,远远的瞧见并肩坐在长椅上的花刀浪子与沈涵秋,喜悦的笑容换成一抹矜持的浅笑。
那是一个举步之间亦透出优雅的高贵女子,但沈涵秋总觉得那鬼女人是刻意要在自己面前显示她的优越感,看她的眼神便实在称不上友好。
花刀浪子看到来人倒是满心欢喜,笑着招呼:“舍珊姐姐来了。”
目不斜视的走到花刀浪子身前,中规中矩的行了个屈膝礼,舍珊柔声道:“女王请王子共进晚膳。”
“知道了。”花刀浪子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女王说,今天的晚膳,是多年前就应该吃掉的,请王子务必单独前去。”舍珊当沈涵秋是透明人,话传完,再度对花刀浪子行个屈膝礼,优雅的转身退出,自始自终都不曾朝她看上一眼。
“你也累了,先去梳洗,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一会儿我再回来继续讲故事你听。”花刀浪子身不由已,略作交待便丢下沈涵秋走了。那样子就像他急着去追舍珊,惹得本就不爽的她更生气。
气归气,名不正言不顺的,闹起来也徒自惹人笑话,再说浑身脏兮兮的,自个儿也难受,所以她气闷在肚里隐忍不发,挺配合的跟着宫女们进了浴室。
香氛飘荡,雾气蒸腾,浴室里的景物看不太真切,打发掉随行的宫女,偶一回头,隐约见四壁有鬼影闪动,“谁?”沈涵秋喝问一声,右手已亮出五行魔力棒。箭一般的射到锁定目标前,一棒击下,壁上的鬼影随着巨响碎成数瓣落下。
“沈姑娘,怎么了?”宫女们边跑边问。
凑近仔细一看,击碎的竟然是壁间嵌的水银涂面的青铜菱镜,那些鬼影竟然都是自己投射到壁间菱镜里的影子,“没事,你们别进来!”沈涵秋难堪的答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镜中蓬头脏女人,竟是她沈涵秋,跟优雅的舍珊真是有云泥之别,难怪花刀浪子急忙忙的追出去了!
狠命的搓着肌肤,搓得身上通红才擦干身子,换上宫女们事先备的衣裙,走出来,貌似满不在乎的说:“哦,那个浴室里的镜子掉了一个,去收拾一下,省得碎片扎到别人。”然后,逃似的到桌边坐下,食不知味的胡乱塞了些饭菜,就躺在那张妃子榻上闭目养神。
闭着的眼,看到自己来到一片火鹫花丛中。那花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飞禽走兽在花丛外翩飞腾跃。正自奇怪间,眼前一花,开得最艳的那株火鹫花边出现一个背立着的披发白衣人。
听见自己问:“你是谁?”
披发白衣人微微侧转身,瀑布般垂落的乌丝遮去的脸露了些出来,看得出是个面容清秀的美少年。观花姿态未变,拈花两指仍拈着枝头盛开的火鹫花,“火鹫花魔。”他说。
“花刀浪子的祖宗?他死的时候可是个老头子了。”
“我是年轻时候火鹫花魔的灵魂。”
“得了,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想吓我,换个别的法子,我不吃这套。还是直说,你有何企图?”
“长话短说,我要你离开花朗。”
“果然不出所料,你是舍琳派来的吧?”
“以你的见识,我不勉强你相信我就是火鹫花魔。然而,我要郑重的劝告你,你必须离开花朗。”自称是火鹫花魔的男子转身面对沈涵秋,“你生有天阴绝脉,缠着花朗,会让他神亏精尽,花妖国的气数将在此朝尽了。”
端详着那个与花刀浪子相似却比他更像女人的男子,对他的话忽有几分相信,尽管不愿意承认,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说的也许是事实。
“离开他,对他,是件好事,对你,也因为我告诉你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也能让你受益,所以,我劝你接受我的劝告。”火鹫花魔在沈涵秋神思恍惚之际,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昏昏沉沉的躺在临窗的妃子榻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我必须要离开他!
发过誓,不为男人哭的,可泪水仍潸然落下。
梦里流的泪,不算数,不能算违背誓言!
醒来,擦拭着脸上残留的热泪,沈涵秋倔强的替自己辩解着,心中见花刀浪子的渴望却无法抑制,鱼跃而起,她向敞开的门射出去。
灰色的淡影,突兀的闪现,“未得王子允准,不得擅自外出。”暗哑的女音随他手间扬起的风盾飘至。
沈涵秋张口待言,风元素涌动的风盾带着一股阴柔的冲击波压来,迫得她气血翻涌,竟无法开口说话。
原来在别人眼中,自以为是贵宾的自己,是王子带回的流浪狗,必须静静的待在角落里等候主子召见!
怒不可歇的沈涵秋亮出五行魔力棒,照着挡路的风盾迅猛击去。
流动着五彩光芒的五行魔力棒,击打在风盾上,风盾陡然彩光大盛,旋即碎成无数彩色光片四散激射。
一个嘴角吐血沫的灰衣老妪瘫倒在地,望着凶如煞神的沈涵秋,喃喃的问:“好诡异的魔力波,你究竟是谁?”
“沈涵秋。这个名字,你要毕生牢记。”冷冷的说完,沈涵秋跨过横躺在门槛前的老妪,施施然向殿外走去。
信步在迷宫似的王宫里乱走一气,走到胸中闷气略消,回头看着两个从雅安殿跟出来的宫女,问:“他们在哪儿吃饭?”
身材略瘦的宫女朝隐约得闻的乐声方向指了指,“魔光乐泉阵里面。”她挺机灵的,不等沈涵秋吩咐,自行上前带路。
行出百步远,乐声仍仅隐约得闻,五光十色的喷泉已展现在眼前。忽如风柳漫舞,忽如骏马狂奔,一忽儿又似水枪林立,簇簇喷泉随地心飘出的乐曲搔首弄姿,令沈涵秋称奇不已。
途中,宫女们介绍过‘魔光乐泉阵’的功能,沈涵秋已知此阵是水系魔法阵中极厉害的一种阵法,九阶及以下阶位魔法师都不敢轻易进入,但她一时忘形步入阵中,要退却来不及,幸好手上捻着的夜来香藤未松开,便施木语魔法与夜来香藤沟通。
疯长的夜来香藤,领着沈涵秋来到魔光乐泉阵中心的烟水阁前。未假思索,她就缩起身子,躲在五光十色的乐泉后向阁中窥视。
端然而坐的女王云鬓高挽,珠翠满头,火鹫花形面具半遮面。她绝美的容颜未见先时的憔悴,焕发的容光里有着慑人的贵气。
东方煜似为女王气势所夺,愧疚得垂首过胸。
他们在说什么呢?
沈涵秋遏制不住好奇心,悄悄儿的掩身近前偷听。
“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就用不着多作讨论了。”女王和蔼的说。
坐在女王对面的花刀浪子眉锋紧皱,显得非常不快,“这是我个人的事,得由我自己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也包括您。”
隐去和蔼的笑,女王忽然将掩住一侧脸庞的软皮面具撕下,露出那半边干枯的黑脸,“为了我的儿子,我活到现在,就是想看着我亲爱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能娶一个纯洁的、美丽的新娘,我的这点心愿,你不能满足我么,坚持要娶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你,也要他们是一伙的,你最终也是要帮着他们跟我做对,是不是!”
语塞了,花刀浪子居然在这关头语塞,是自己不够纯洁,是自己不够美丽,还是在他心里,也认为自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从上传开始,基本上存稿不会超过三篇,很佩服自己写了这么多,也很佩服你们能看这么久,因为最近比较忙,没时间编故事玩,暂时不会再更新,各位,再见
第一百零九章、受骗
想要冲进去质问花刀浪子,腿却不听使唤的反方向迈出,怎么走出去的都不知道,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两名宫女赶紧迎上来,恳请她回雅安殿,沈涵秋不置可否的任她们搀了回去。
仍旧躺到临窗的妃子榻上,痴痴着望着月萤浮动的窗外。望了不知有多久,有湿热的双唇,伴着熏然酒气覆上她贝齿蹂躏的红唇。
“别哭,会让我心疼的。”
低喃伴着急促的心跳传入耳中,身子便着了火似的燥热难当。欲拒还迎,陷入一种深深悲哀之中的沈涵秋容忍着喝得醉熏熏的花刀浪子肆意侵犯。
带着浸入骨髓的绝望,感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更形猛烈的撞击。不由自主的颤栗,不由自主的呻吟,她的反应也刺激着他,给予她更热情的回应。
再烈的火,也有熄灭的时候。欲火消泄,疲惫不堪的花刀浪子挪动一下身体的气力也用尽了,伏在身上那具饱满似水蜜桃的水嫩娇躯上酣然入睡。
胸口被压着,呼吸不顺畅,相当困乏的沈涵秋难以入睡,却也不想掀开他,反而跟搂珍宝似的搂得紧紧,好似一松手,怀中的男人就会飞走。
清晨的凉风,从窗口吹入。花刀浪子翻身坐起,腰间缠绕的玉臂却缠得更紧了。“乖,我有点事处理一下就回来,你再睡会儿。”深情的一吻,温柔的低喃,令想闹点儿脾气的沈涵秋也没了脾气,托腮痴望着精神奕奕的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回过神。
“涵秋,我可以进来吧?”
嘴上征询意见,人已闪入房中,一身宫装的蓝宁少了往昔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蓝宁姐姐,麻烦你到外面等一下。”裸露上半身,躺也不是,坐亦不是,沈涵秋羞得无地自容。
“都是女人,有什么避讳的。赶紧穿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无视沈涵秋的尴尬,蓝宁拣起散落在榻前的衣物,逐一递给她。
拣起系着桃花扇的腰带时,蓝宁没有马上递给沈涵秋,而是从怀中摸出个精美的彩绣荷包,套在桃花扇的扇坠上,然后献宝似的捧到沈涵秋面前,“我特意给你绣的,喜不喜欢?”
“姐姐是专门给我做的!”难得难为情的沈涵秋,那么轻易的被感动了,旋即,又想起先时的过节,她难免有几分疑惑,“你没有生我的气了么?”
“你是我的大恩人,我岂会生你的气。假若你指在水蓝湖边那次,我得说,你要理解我们,毕竟忠于太子的念头已深入骨髓。”蓝宁很真诚,也很坦率,这样子的她很容易取信沈涵秋。
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