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岁月-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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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也还好吧?”志文问。
方云娜微笑了一下,笑得颇为复杂与意味深长,。带着一种不确定性。
“听说你儿子都上大学了?”她转移了话题问。
“是。”志文说:“你的……”
“我没有孩子。”没。等志文问出来,方云娜说,但她没有进一步说明为什么没有孩子,是没要还是没有?还是没结婚……
“噢。”志文不好再多问什么。
“你变了。”方云娜说:“变得不像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乔志文了。”
“是吗?”志文说:“都十几年了,老了。”
方云娜注视着志文,摇摇头:“不,你的改变让我惊叹,说明——”方云娜又笑了,她一语双关地:“我的眼光没错。”
志文笑了一下说:“你也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是吗?”方云娜挑挑眉毛,侧着头沉思了一下,有些俏皮地说:“我该把这句话理解为褒意还是贬意呢?”
“当然是褒意了。”
“那就好!”方云娜笑了,向志文举起杯,由衷地:“经过这么多年,看到今天的你,真的让我感到欣慰和自豪!”
“谢谢!”
两只杯子再度碰到了一起。
明一凡和廖智及皮雅南都回来了。
“来吧,”志文倡导说:“我们欢迎方总监和皮助理的到来,希望求索和广本的未来更加辉煌!”
五只酒杯碰撞在了一起,无数酒花溅落,响起一阵笑声。
同一时间,杨秀梅在家里坐卧不安,心绪不宁。
明明知道志文此一刻就陪在旧爱身旁,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家里坐冷板凳,干着急。
但反过来,她一再劝自己要稳住,不要生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她还能怎么样?她肯定已经结婚,孩子也该不小了,他们总不能不顾忌双方的家庭,即使乔志文不顾念她的感受,方云娜说不定也要顾念自己丈夫的感受,也许是她想得复杂了,也许她的到来只是巧合,的的确确是正常工作而已。
她一方面开解劝慰着自己,一方面却不停地看着墙上的石英钟,十点多了,不是说那个方云娜下午就到了吗?要吃饭早就应该吃完了,这会儿乔志文还不回家在干什么?
她无法停止自己的想像。
你想,乔志文今非昔比,方云娜也是身价倍增,两个若干年前爱得死去活来本就难忘的恋人再度相见,彼此身价的上升会让对方更感到其不可替代的价值所在,能不互相吸引,鸳梦重温吗?想到这儿,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走着,徘徊不定。
乔天放走进来,不耐烦地说:“哎呀,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开着个大灯,晃得人都没法儿睡。”
“啊,那我把灯闭了。”杨秀梅说,关了灯。
乔天放回了自己房间。
杨秀梅仍在黑暗中来回走着,她几次走到电话旁想给志文打个电话,可临了又放下了。
本来在乔志文心中你就不值什么钱,她对自己说,他在外面,你再一个劲儿地给他打电话,会更使他反感。
可是可是,他现在和那个方云娜到底在干什么呢?这么晚了,方云娜第一天到,难道不需要休息吗?
有了,她走到电话旁拨通了明一凡的电话,拨到一半又放下了,给明一凡打电话和给乔志文打电话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在一起,不照样让乔志文听到吗?而且他也会立刻就告诉乔志文的。
不过,如果明一凡没和他在一起呢?
是啊,杨秀梅的心又一紧,如果明一凡和廖智他们没和乔志文在一起,仅仅是他和方云娜单独在一起,那又说明了什么?
这个电话必须打!
她倒要乔志文是不是单独和方云娜在一起呢。
杨秀梅拨通了明一凡的电话:“喂,小明啊,我是嫂子。”
“啊,是嫂子啊。”明一凡说。
“那个,乔总和你们在一起吗?我刚才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
“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明一凡说:“要不我把电话给他?”
“啊,不用了,不用了,和你们在一起就行,你们还得多长时间啊?”杨秀梅忍不住问。
“快了,马上结束了。”明一凡说。
“啊,那行,我挂了。”杨秀梅挂断了电话。
还好,有明一凡他们在身边,料定他和那个方云娜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杨秀梅想,她躺下了。
但是,躺下以后,另一层隐忧又漫上心头,你能保证今天晚上乔志文没有和方云娜单独在一起,你能保证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他们不单独在一起吗?你管得了初一管得了十五吗?
杨秀梅再一次跌进了冰窟窿里,她咬牙坐起,总之,这个方云娜此次进驻求索,本身就来者不善!
司机小徐的车停在了和煦宾馆门外。
志文、方云娜、皮雅南和明一凡及廖智先后从车里下来。
方云娜同明一凡和廖智握手告别,最后向志文伸出手,她深深地望着志文:“谢谢乔总盛情的款待和细心的安排,明天我和小皮会准时到达求索的办公室,再见!”
“辛苦了!”志文说。
几个人挥手告别,看着方云娜和皮雅南消失在宾馆门里,志文他们才返身回到车里。
返回的途中,志文异常沉默。
在宾馆房间内,方云娜站在梳妆镜前,出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志文在酒桌上的一颦一笑再次映入她的脑海。
方云娜难掩心中的激情,她沉迷地看着镜中自己那对燃烧的双眸,轻声说:“你——怎么能拒绝他对你无形的诱惑呢?”
方云娜睁大了眼睛,眼神迷醉……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暧昧
第七十六章 暧昧
方云娜看着镜中自己绯红的脸颊,轻声自问:“若干年前,你和他失之交臂,若干年后,你——还想错失良机吗?”
她把脸贴近镜子,看着镜子里燃烧的眸子,轻轻但却坚决地吐出两字:“绝不。”
这一夜,志文辗转反侧,难以成眠,闭上眼睛都是方云娜刚下飞机及当年在磨具厂和着《乡恋》跳舞的情景:她的舞姿轻灵,身段儿柔美,在翩翩起舞、一招一式中与天地浑然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如一只白色的蝴蝶,更像月宫里的嫦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浸透着那样一股远离世俗的风韵,她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柔媚中带着刚劲,刚劲中带着清高的风骨,步步生风,招招有力……
志文紧闭着眼睛,当年最让他震撼的一刻再次像电一样闪过他的脑海:志文目光咄咄地望着她,方云娜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两人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式一动不动。
“跟我说句实话,想我吗?”志文问。
方云娜笑了,不语。
“你别笑,我问你呢,想我吗?”志文再问。
方云娜又笑了,还是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志文猛然把方云娜拽到了怀里,嘴唇对着方云娜盖了过去……
志文紧闭着眼睛,他只感到。心一阵悸动,脸一阵潮热,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瞪着干涩的眼睛,然后再闭上。可是,方云娜信里的字字句句又迸了出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真正吸引我,你浑身上下散发的男人味儿,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对我都充满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那天从车间回家后,我就在心里发誓,为了你,我一定要改变自己,作一个你希冀的识大体,有修养的好姑娘……我不忍心让善良的你把青春耗费在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身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你不曾认真,我心会得以宽慰;如果不幸你付出了真心,也请求你忘了我,并原谅我的一时疏忽,就当我是一阵风,一场雪,风吹散了,雪消融了,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忘了我,你会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
志文虚眯着眼睛,时隔多年,一幕。一幕,再想起当年这些情景和字字句句,竟仍能撼动他的心灵!
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那件震惊全厂的方云娜事件,方云娜的失踪,方云娜的信,如今方云娜的再次出现……他皱起了眉头,他猛然有种感觉,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是了,他一下坐起身,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他下了床,来到阳台上,望着淡灰色的悠远苍穹,点。燃了一支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在烟雾弥漫中,他虚眯着眼睛陷入了深思。
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见杨秀梅正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睡不着了?”她阴阳怪气地问。
“噢,酒喝得,头有点儿疼。”志文说:“抽根儿烟,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杨秀梅站在那里没动:“太兴奋了吧?”她又说了一句。
志文看了她一眼:“兴奋什么呀?”
“谁知道啊!”杨秀梅揪着花盆里的乱草。
志文再看了她一眼:“你先睡吧,我抽完这根烟。”
“巴不得我赶紧从你眼前消失呢吧?”杨秀梅又说。
“说这话有意思吗?”志文有些厌烦地皱起了眉。
“没意思。”杨秀梅。说:“我自己也知道特别没意思,跟你比我当然没意思了,生活寡淡无味,又没有被前呼后拥,呼风唤雨的至高无上的感觉,啊,又没有什么足以激动人心的情史,又没有可回忆的初恋情人,当然没意思了。”
面对杨秀梅的挑刺儿,志文不再作声。
杨秀梅见自己的话没引起志文的话碴儿,想了一会儿还不甘心:“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见面还能夜不成眠啊?”
志文熄灭烟蒂,平静地:“你不睡我去睡了。”
“随便,”杨秀梅说:“睡不着还有美好回忆陪你作伴儿呢。”
志文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
杨秀梅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感觉没趣儿,也走进屋去。
躺到床上,志文和杨秀梅背对着背。
多少年了,她和志文睡觉都保持着这样一种姿态,睡在一张床上,却距离遥远,甚至连床的中间都鼓起了一座大包,那是乔志文和她的心隔着的一座永远无法融化的冰山,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道今生也跨不过去的心槛儿,这座包,毁掉了杨秀梅曾抱着的一丝幻想,毁掉了她曾经美好的希冀,毁掉了她的一生。背对着乔志文,蜷缩地躺在那里的杨秀梅,心冰凉冰凉的,她就像被打入冷宫没人待见的嫔妃,不,这话不准确,她没法儿和人家妃子比,妃子至少被皇上宠幸过,她呢,自打她强行让乔志文同意娶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得到过一个女人该得到的疼爱。你能想像吗?一个女人,和他的丈夫结婚后,居然没有尝到过被搂着入眠的滋味儿,而现在,孩子已经上大学了,她还要忍受和她同床共枕的那个人躺在床上为别的女人夜不能寐,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可怜凄惨的人吗?
如果说,杨秀梅是爱着乔志文的话,那么现在这爱已经混和了恨,乔志文的不冷不热、不痛不痒又礼貌尊敬的对待方式,让她尝尽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儿,他的那种杀人于无形的软刀子,冷暴力,让杨秀梅本就变异的性格更加扭曲。
她佩服乔志文的耐力,如他们这般的婚姻现状,换了别的男人早就一拍两散了,可乔志文为了lun理道德,为了顾全大局,他宁愿选择隐忍,并且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方云娜的再次现身,说不定会在乔志文身后推一把,让他在功成名就之时,舍得迈出那一步,说不定,真的说不定啊!
杨秀梅,这就是老天爷给你安排的命运结局吗?你的青春、爱情都在无比冷落、煎熬中度过,你以为无论怎样,你好歹还算守住了一个家,就连这,难道在你人老珠黄的时候老天也要夺去吗?
杨秀梅感觉浑身冷啊,她多希望丈夫用他坚实温暖的臂膀给她取取暖,可就这点儿可怜的愿望都难以实现,眼泪一滴、两滴、三滴打湿了枕巾,而旁边那个男人还在平卧、侧翻、睁眼、闭眼,做着运动,想着那个妖娆的女人……
杨秀梅感觉胸膛被胀得鼓鼓的,她不能再忍受了,她如果再忍受下去,怕是会从头发上冒出烟来!
她终于坐了起来,大声地:“乔志文,你如果睡不着,就请你暂时去别的房间,不能因为你被心猿意马,就株连九族啊!”
“好吧,我去别的房间。”没想到,乔志文竟然好脾气地说,抱着枕头出去了。
杨秀梅躺下后,又为自己的话后悔了,这不恰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吗?他说不定早想离开这张床却苦于找不到借口呢,你可倒好,给了他一个理由,正中下怀。
这样一想,杨秀梅更气了。
谁都不能说,杨秀梅的怀疑是多余的,包括志文在内,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时隔多年,方云娜仍然让他心动。
而接下来,方云娜接对志文的态度真的是有些暧昧不清了。
方云娜到求索几天后,广本驻中国总部执行董事渡边一郎与其随行也到达了求索。
这次当然要比方云娜来时还隆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