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岁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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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志武嘴角浮起一个轻蔑的笑,为了和苏婉在一起,他乔志武什么都不在乎,他倒要看看,这个大人物能把他怎么样?
何况,按现在的势头,他知道,他定然能从苏婉身上获得巨大的利益,苏婉又是他最心疼的女人,一石二鸟,何乐不为呢?
下了班,志武直奔和苏婉的豪华爱巢而来,昨夜刚分开,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见面了。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志武知道苏婉又要和他做游戏了。
他脱掉外衣,学猫叫:“喵喵喵,小猫饿了!”
屋里沉寂一片,没人应声。
“小猫饿了,再不出来我可出去觅食了?”志武向卧室走去,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志武疑惑了,屋里一点儿声息也没有,莫不是苏婉真的不在吧?
“小婉?小婉?”他叫着,向厨房走去,厨房也是空空如也。
志武皱起了眉,向另一个房间走去,依然没人,噢,志武笑了,苏婉一定是躲在浴缸里洗澡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浴室的门,“哗”地一声打开门,正当他要大喊一声时,却被人从背后蒙上了眼睛!
“别闹了,小猫儿,再闹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志武笑着说,一面伸手去抓后面人的手。
但立刻他感觉不对头了,因为来人力大无比,还没等他进一步反应,只感到眼前一黑,整个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他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他想张嘴呼叫,却被一记闷拳打翻在地,他只感到头顶一凉,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志武醒来时,睁开模糊的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躺在那里一时无法明晰思维,是了,他被人一记闷拳打倒在地,再后来……他试着擎起身体却感到浑身痛楚且瘫软无力,他动了动脑袋,想看清眼前的地方却伸手不见五指。
他调动所有的脑细胞,他知道是谁干的了。
正当他挣扎着坐起时,“啪”地一声,一道刺目的灯光打来,他忍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等他慢慢适应能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看见一双皮靴走到自己面前,他定睛望去,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还有几个陌生男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男子走近志武,仔细打量着志武,嘴角浮起一个邪恶的笑:“怪不得苏婉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这张脸长得真他妈勾人!”
话音未落,男子扬手给了志武一个耳光,贴近志武的脸:“谁的女人你都敢上啊?啊?!”
志武的牙被打松动了,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男子拿起一块手绢给志武擦净:“说,你是怎么上了苏婉的?”
志武不说话。
“你他妈挺硬气呀!”又是一个耳光,接下来一脚踹在志武胸口上,将他踹倒。
志武倒在地上一阵巨咳。
“开一瓶美酒!”男子对其他几个人说。
几个男人拿起地上一个破盆子开始轮番接尿,接满了拿到志武面前强行往他嘴里灌,志武被灌的又是一阵呛咳和呕吐。
男子看着志武笑了:“好喝吗?童子尿,你赚大发了!”几个人一阵哄笑。
男子看着志武:“立刻和苏婉分手,永远在她面前消失,放你一条生路。”
志武摇头。
男子不相信地看着他:“不同意?”
志武点点头。
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对其中一个男子说:“给我割下来,今晚有下酒菜了!”
志武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刀。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炸响!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苏婉
志武一夜未归,许丽丽一夜未合眼。
已经到了夜不归宿的地步了,她绝望地想。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她不断自问着。
她知道现在就差一层纸,不是乔志武怕捅破,而是她怕乔志武捅破,自从她明明白白地看出乔志武在外面又觅到了新欢,她的心就一下掉进了冰窟窿里。
现在乔志武还没回来,她怕他一旦回来,撕破脸皮,要和她离婚,她怎么办?
她突然恐惧到了极点,早饭没有吃,她慌乱地穿好衣服就去上班了,她甚至怕临出门时撞上志武,他很可能会即刻提出离婚,她要先躲一躲风头,然后再想办法。
整整一天,许丽丽惶恐不安,她隐隐感觉,下班回家后,她的末日就要到了。
可是,到了家,家里仍如往日般死气沉沉,志武压根儿就没回来,许丽丽的心稍微落地,可随即又被另一层不安所笼罩。
又是一夜,乔志武没有音讯,许丽丽已从最初的惶恐过渡到另一层惶恐中,她不断给志武打电话,不通,往他办公室挂无人接听,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许丽丽来不及洗脸,穿上衣服就去了厂子,结果,志武办公室的门锁得死死的,看收发的说前天志武晚上离开单位后再没来过。
许丽丽慌了神儿,连忙给财务科的会计打电话问志武去了哪儿?会计也说前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乔厂长,昨天就没来。
许丽丽走出厂门,望着外面的大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半天,别无他法,赶紧去磨具厂找到志文,志文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许丽丽就进来了。
“大哥,”许丽丽焦急地:“志武两夜没回家了!电话一直打不通,问厂子的人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志文一听,也慌了:“你先别着急啊,”他安慰着许丽丽:“我们先报警,然后再等消息。”
报了警后,志文和许丽丽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志文又给平时和志武有业务往来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均说没见过志武。
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志文让许丽丽回家看看,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许丽丽回家后却一切如故,她心急如焚地腾地一下坐到了床沿儿边。
肯定出事儿了,她想,如果乔志武出轨属实的话,说不定事儿就出在这上面,她把这几天以来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首先乔志武近一个时期就每天很晚回家,其二,那天在黑色轿车里怎么想他都是和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在一起,在车里呆了足有半个小时以上,女人忽隐忽现的身影,车体不名所以的晃动,都只能充分说明一个问题——一个她不愿再深入去想的问题,这个红衣女人是谁?她没有丈夫吗?假如有,那么他能容忍乔志武和他妻子的事儿吗?显然不能,如果不能,那么他就会采取行动,这个行动是什么?文明一点儿的坐下来交涉,野蛮一点儿的——她不敢想像。
但是现在,她除了坐在这儿等,没有第二个办法。
志武现在怎么样了,那闪着寒光的长刀果真把他的命根阉掉了吗?
当然不会。
那天,领头的小子不过是想以此法震住志武,如果志武告饶,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也就用不着再费脑筋去想别的办法了,就在手下人要举刀根断的一刹那,他飞起一脚把刀踢掉,却不小心割掉了执行任务者的小指,于是伴随着那声炸雷同时响起一声惨叫。
志武虽然逃离了阉割的命运,却未能逃脱其他酷刑的折磨。三天里,他被关在那间小黑屋里,受尽各种酷刑,包括被五花大绑栓在木头桩子上用冰水从头到尾反复浇,鞭打、用烟头烫,用鞋底抽,用方便袋罩在脑袋上的窒息法刑……
只要不死人的手段都用了,却没换来志武的一声求饶与服软,他就像一棵挺立五千年的松,任你刀割斧砍,就是把他凌迟,五马分尸,用太上老君的丹炉把他烧成灰,他也不答应离开苏婉。几个人被他的执着和坚硬愣是逼下阵来,领头儿的小子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虚眯着眼睛看着伤痕累累、气息奄奄躺在那里的志武,突然之间肃然起敬,他发现,不管这个乔志武是和苏婉勾搭成奸也好,夺人所爱也好,鬼混也好,就冲他为了苏婉的这一身烧不烂的钢筋铁骨,他也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自佩服,替苏婉感到值得。
烟雾袅袅中,长相像凶神一样的小子在思忖,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躺在地下的志武提起:“最后一句,要命还是要苏婉?”
已经快要没有生息的志武模糊地吐出两个字:“苏婉……”
领头的小子扑地一下将志武扔下,对其他几个小子说:“给他抬出去!”
一个小子吃惊地看着他:“放了?”
“放了!”他大手一挥。
其他几个小子面面相觑。
“我说放了!”他强硬地再说了一句。
几个小子再互相瞅了一眼,开始七手八脚地把志武抬将出去,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志武扔出了门。
志武躺在那儿,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志武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起来,想拦一辆过往的车,却没有起来,他倒在了地上,从嘴里喷涌出一滩血。
公安局那边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而志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丽丽胆战心惊地捱过了两天,她非常害怕突然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在江边或其他什么僻静的地方发现一具男尸,初步确认是乔志武,她怕极了,怕死了,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祈祷,志武你快回来吧,只要你是安全的,以后就是你和我离婚我也愿意!
就在许丽丽处于崩溃边缘时,乔志武却已经躺在了苏婉舒适的大床上。
但此刻,他进入了昏迷状态,苏婉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先进的医疗手段,志武醒来一次后,又昏睡了过去。
医生说,如果今明两天,志武能够醒过来,就能顺利渡过危险期,如果醒不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苏婉守在志武身边,流干了眼泪。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干的呢?苏婉又是怎么把志武弄回了家的?
志武倒是绝顶聪明,他把胡经理看得相当透彻。
写到这儿,必须要说说苏婉其人了。
苏婉不是出身于什么名门的大家闺秀,她生在苏州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自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长得瘦瘦小小,才不惊人,貌不出众,但身体天生的柔韧性使得七、八岁的她就表现出超常的舞蹈天赋,十六岁即夺得江苏省青少年舞蹈大赛冠军,被一位在北京的著名朱姓舞蹈家收为门徒,赴京学习,并同时进入一家艺术院校进修。
谁知这位舞蹈家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身对艺术的修养和对女孩子气质的培养更是了得,她不但教苏婉跳舞,还教她许多舞蹈之外的东西,如何穿衣戴帽,如何赏酒品茶,甚至如何鉴宝,如何打高尔夫,如何与市政官员、阔佬们交流……正是在北京的四年时间,苏婉通读了大量中外文学、艺术、绘画、时尚等各个门类的书籍,还接触到了各个阶层的上流人物,这位朱姓舞蹈家,本意想让她做其儿媳,无奈其子花花公子禀性难改,加之苏婉对其没有兴趣,只好作罢。再回到苏州,她已经从最初的那个带着青涩与稚嫩的颇有灵气的小女孩儿,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阵阵书香与迷人气质的成熟女人了。
苏婉深知,舞蹈跳得再好,却无法把它做为终身事业来发展,但冰雪聪明的她对自己这些年来的修炼了如指掌,她明白什么更适合于自己。于是,靠着刀削斧凿的极品身材,靠着辗转回眸的倾城妩媚,靠着不俗的谈吐,品茶饮酒的精道,她进入一家中外合资的大型企业,成功上位,并于极短的时间内在苏杭一带的社交圈奠定了无人替代的地位,人称苏姐。
其实苏婉内心曾经非常痛苦,她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社交工具,男人们愿意以她充门面,是因为她风光耀眼,反应机敏,出手即可达目的,虽然她洁身自好,可由于工作的特殊原因,使得许多人认为她放浪形骸,因此,尽管她得到了很多物质上的享受,但同时也失掉了名声。
而她的痛苦恰恰在于,她天生的不安分,不甘于平庸,如果以她的条件找一个官员或大款即可过上丰衣足食的安逸日子,但,随着对男人的深入接触,她就越灰心,她发现,层次越高的男人往往越虚伪得可怕,他们很难真正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追求完美的个性与骨子里的不甘心,让她不断抛头露面,成为苏杭政界、商界的名人。
也就是在这期间,她认识了改变其一生轨迹的男人——当时在政府招商办当主任的钱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破碎
如今的志武其外貌与身材即是当年钱峰的翻版。
钱峰时年三十六岁,单身,年轻有为,春风得意,仰仗着招商办主任这一实权位置,他将财气、人气和桃花运尽揽怀中,但他绝不是滥情之人,他对女人苛刻的挑剔和他纤尘不染的皮鞋一样有名,他洁身自好,除了热衷打麻将、高尔夫以外,就是品茶饮酒,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办公室即悬一自提匾额,“上不愧天,下不愧地,顶天立地。”九十年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