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岁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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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邢会计再哼一声:“你看着白,白去吧!”邢会计站起身,向外走去,关门的声音比往日大了不少。
小齐看着关上的门,撇了撇嘴:“就是嫉妒。”
杨秀梅骑在自行车上,双腿像踩着风火轮似的急速前进,她一直瞪着眼睛,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像被充气了的木偶,稍一触碰就会爆炸。
十分钟,她就骑到了乔师傅家楼下,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推,她就奔着楼上去了。
乔师傅正和刘淑珍在往外捞酸菜,今年温度没掌握好,缸放到屋里,酸菜都烂了。
刘淑珍正一边往外捞,一边嘟嚷:“白瞎了,这酸菜,今年白菜可好了,都烂了,啧!”
“以后就把缸放到走廊,不冷不热最适宜。”乔师傅说。
一阵剧烈而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乔师傅和刘淑珍对望一眼。
“谁呀这是?”刘淑珍赶紧到门口打开了门。
杨秀梅一头扑了进来。
“这是咋地了?”刘淑珍问。
杨秀梅坐到床边,放声大哭。
乔师傅奇怪地瞅瞅刘淑珍再瞅瞅杨秀梅。
刘淑珍赶紧走到杨秀梅跟前:“咋地了这是,啊?咋地了?”
“乔志文和卫生所的陈菲好了!”杨秀梅大哭着说。
刘淑珍瞅着杨秀梅,半天没反应过味儿来:“啥?”她问:“我没听明白,你再说清楚点儿,怎么回事儿?”
乔师傅倒听明白了:“根本不可能。”他说了一句,瞅了瞅杨秀梅,打开门走了。
“我说,”杨秀梅大声地:“乔志文和卫生所的陈菲好到一块儿了!臭不要脸,不正经!”
杨秀梅哭得更惨了。
刘淑珍站在那儿,回味着杨秀梅的话,才明白。
“噢,你是说,志文和什么陈菲俩个人……”
“对!对!”杨秀梅站起来,激动地:“前一阵儿志文上日本,陈菲和我撒谎说要去上海探亲,结果,回来以后,我在财务科看着陈菲报的票子上写得清清楚楚,日本考察!我心里还寻思呢,怪不得和志文一个时间走,一个时间回来!”
杨秀梅再度捂脸哭起来。
“不能吧,”刘淑珍皱着眉头说:“志文他也不是那样孩子啊!”
“不能?哼!”杨秀梅冷哼着:“我原来就发现志文瞅陈菲的眼神儿不对,陈菲瞅志文的眼神儿也不对,上次,我跟那个陈菲打仗的时候,她自己都说出来了,说乔厂长就爱看我了,你就干瞅着,干瞅着,气死你!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撒一个字儿的谎让天打雷劈了我!前几天,她跟我说要请半个月假去上海探亲,结果回来以后,我在财务科发现了她报账的票子,写得就是日本考察!要是没事儿,她平白无故跟我撒谎干什么?妈,你说她跟我撒谎干什么?!”杨秀梅声音变调地喊着。
“你先别哭,秀梅,”刘淑珍拿了个毛巾递给杨秀梅:“我估计这里面儿肯定有误会,你没弄清楚,等志文回来,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什么误会呀!这不明摆着吗?怎么还有误会呢?噢,非得让我把他们俩捉奸在床,就没有误会了?”
“那怎么能呢?”
“你的儿子,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了,还没等我说几句呢,张嘴就志文他也不是那样孩子啊!”杨秀梅把毛巾一扔:“算了,跟你们说也是白说,谁不向着自己儿子啊!”
杨秀梅蹭蹭向外走去。
“你看,我也没说一定不是志文的错儿,我不是说了吗,等他回来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是真有这事儿,我打断他腿!”
“哎呀,行了行了,你老太太我还不知道吗?可会做人了,当着我面儿这么说,等你儿子一回来就不是你了,行了行了,我也是贱,跑这儿来跟你说什么呢!”杨秀梅说着话,人已经走了出去。
“哎……”刘淑珍还想叫住杨秀梅,杨秀梅已经没了踪影。
刘淑珍皱着眉头呆立在那儿,深思地摇摇头:“不可能,志文绝对不是那种孩子。”她自言自语地又一次说。
转而,她又奇怪地:“这个秀梅怎么像疯了似的?啥事儿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发脾气?这脾气可真大得吓人!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啊?”
杨秀梅不知道,自己的疑神疑鬼,撒泼发疯的出格行为,为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强忍”
下班后,志文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对于白天发生的事,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杨秀梅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以后怎么就有那么过激的行为,但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杨秀梅完全失去理智发疯发狂的行为已经为他和陈菲在全厂带来了极坏的影响,有些人肯定把他们的关系想成了即成事实,他一方面感觉为了工作,陈菲跟着自己背这黑锅有点儿对不起人家,另一方面,他乔志文这么多年在磨具厂走得端行得正,别说没有一点儿出格的行为,就连这想法都没有,她杨秀梅怎么就好端端地起了疑心且一发不可收拾呢?
杨秀梅今天白天的言行,让他震惊的同时居然感到一丝可怕,因为他从杨秀梅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近乎颠狂的光芒,他隐隐感觉,她也许会一直没有理智下去,既然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形象与影响,到会议室里,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大闹,打他耳光,说明她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对了,接下来,她不一定还要做出什么荒唐可怕的事儿来,这一点尤其让他苦恼。
门被轻轻推开了,办公室新分来的女大学生耿小念端着一杯茶走进来,看见志文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深思的样子,她悄悄地把茶放到桌上,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谢谢你啊。”志文说。
“啊,不用客气,乔厂长。”耿小念回头一笑,走了出去。
耿小念是个聪明懂事的女孩儿,在办公室管理文秘档案,平时忙起来,经常加班加点,她从无半句怨言,勤勤恳恳,档案管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文件纤尘不染,工作起来眼明手快,反应机敏,短短半年时间,已经赢得了全厂上下的一致首肯。
谁将来能娶上这么德才兼备,知书达礼的好女孩儿,有福喽。
志文感慨地想着,思想又转到了杨秀梅身上。
想了很久,他觉得虽然杨秀梅现在的情绪肯定还处在偏执的状态,但总不至于连最起码的道理都听不进去,他决定回家好好和她谈一谈,把事情说开了,也许就万事大吉了。
带着这样一种希冀,志文回了家。
一进家门,黑乎乎的,志文进屋打开了灯,一眼看见,杨秀梅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
志文满屋找了一圈儿,不见乔天放的身影,料定是杨秀梅提前清理了战场,把乔天放送回了娘家,只等他回来,好继续大战,想到这儿,志文不自禁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脱掉外衣,看了一眼杨秀梅,洗了手,在杨秀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们谈谈吧。”他说。
敲门声。
志文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刘淑珍出现在门口。
“妈,你怎么……”志文奇怪地望着刘淑珍。
刘淑珍走进来,伸头向屋里看了看,见杨秀梅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回过头来担忧地望着志文:“到底咋回事儿啊,志文?今天秀梅到家里去哭……”
志文无奈地看了杨秀梅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妈,你坐。”
刘淑珍坐下来,小声地:“从来没见她那样,到底咋回事儿?”
“不像她说的那样,我和陈菲是正常工作去日本。”志文说:“人家陈菲会日语。”
“我说不能吗。”刘淑珍说,指了指杨秀梅,示意志文进屋和她解释。
志文走进屋去,坐到杨秀梅旁边。
杨秀梅回过身,用极端仇恨的眼光直视着志文。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志文强压住心中的怒气,他郑重地直视着杨秀梅:“我声明两点,第一,我和陈菲没有你想像的那种关系;第二,陈菲隐埋你去日本,是我的主意。
杨秀梅瞪大了眼睛,眼光更加充满仇恨。
“这么做,我完全是迫不得已。因为在这之前,你就曾经怀疑她和我的关系,而且刚刚因为日本客户来,她当了翻译而不高兴,我不想引起你更多的误会,不得已而为之。”
志文从怀里掏出伊藤株式会社发来的邀请函,放到杨秀梅面前:“这是伊藤株式会社发来的邀请函,最后特别提到要带着陈菲去,你应该知道,伊藤株式会社对现在的磨具厂有多么重要,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了。”
杨秀梅拿起那张邀请函,看了看,一个不屑的笑浮上她的嘴角,她把那封信函随手一扔,望着志文:“乔志文,什么时候学会作手脚了?”
志文望着杨秀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点点头:“好吧,你如果这么不可理喻,我也实在不想再说什么。”
志文向外走去。
刘淑珍拽拽志文,示意他不要走,志文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刘淑珍走进来,走到杨秀梅身边:“秀梅,志文他不是那样的人,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
没等刘淑珍说完,杨秀梅手一挥:“有什么好信任的?事儿都在这摆着呢,那陈菲也说了,乔志文就是爱她,我干瞅着,就气死我,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那人有的时候尽瞎说,你也相信?”
“瞎说?你怎么知道是瞎说呢?”杨秀梅问。
“可,你又怎么知道志文和那个什么陈菲是真有那事儿呢?”刘淑珍问。
“这不很明显吗?两人偷偷摸摸去日本玩去了,那个陈菲还骗我说是去上海探亲,要是正大光明,和我撒什么谎啊?正常工作该去就去呗,要不是心里有鬼,你撒什么谎啊?啊?”杨秀梅冲着坐在我面的志文喊。
“你看,志文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你误会,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刘淑珍说。
“怕我误会?你心里没鬼怕我误会什么?”杨秀梅喊着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乔志文,你和那个陈菲就是一对狗男女,臭不要脸!”
志文猛吸着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刘淑珍不高兴地看着杨秀梅:“你看你,何苦非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我说话就这样,我不就是傻吗?说话直吗?不像你们老乔家,专门会拐弯抹角,你也不用在这儿帮你儿子,我知道,儿媳妇在你们家到任何时候都是没地位,没人关心的,自己儿子犯了错,不但不教育,反过头来说我,真有意思!”杨秀梅愤愤地说。
“你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秀梅?正因为志文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我才敢打保票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在我们家也生活这么多年了,志文啥样儿,我啥样儿你不知道吗?”
“对呀,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乔家什么样,我才敢说他乔志文就不是个东西!”
刘淑珍惊讶地瞅着杨秀梅:“秀梅,你话里有话呀,我倒要问问,我们老乔家怎么样了?敢让你说志文就不是个好东西?是我们家风不正,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看你这气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你们不就是都没看好我吗?早干什么去了?背后里不定说什么难听话呢,以为我猜不着?哼,我心里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不说得了。”
“那好,”刘淑珍坐下来:“你今天就把你所知道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确有此事,我代表老乔家向你道歉,如果没有,秀梅,也请你以后说话掂量着点儿。”
“你什么意思?”杨秀梅腾地一下站起来,直逼到刘淑珍眼前,激动地:“掂量着点儿,意思是让我放老实点儿呗?好啊,你们老乔家有本事全来,我告诉你,我豁出去了,我谁都不怕,连老的带小的,都一起来好了,小的不要脸,不正经,搞破鞋,老的还袒护,以后我杨秀梅也出去和别人生个私生子回来,让你们老乔家养……”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杨秀梅脸上,刘淑珍惊望过去,只见志文满脸青紫地站在那里,从齿缝里说出四个字:“太过分了!”
杨秀梅连喊带叫,出了一头汗,此刻汗水把被扇乱的头发粘到了脸上,她瞪着吃人一样的眼睛,怒视着志文。
“志文……”刘淑珍喊了一句。
志文一字一句地:“你好好反省反省吧!说完,他再看了杨秀梅一眼,对刘淑珍:“妈,我送你回去。”
刘淑珍看了看杨秀梅,再看了看志文,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志文走出门去。
大门“咣”地一声被关上,杨秀梅突然像发了伤寒病一样浑身哆嗦起来,片刻后,她像受伤的野兽般揪着头发大声嚎叫!
司机小李子的面包车很快停在了志文家楼下,志文扶着刘淑珍上了车。
刘淑珍忧心忡忡地看着志文,志文一直皱着眉头不语。
刘淑珍长叹了一声:“唉,你刚才出手太重了!”
志文仍无语。
“回家可别再和她打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等气儿消了,好好和她谈谈,另外,尽量少做些能让她疑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