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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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竹只觉得胸口的热气“吱儿”一声被冻得连烟都冒不出来丁点儿了,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哦,好吧,总是自己的错,明知道酥酥是个别扭害羞的小性子,还要当着他和宫小九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虽然那在后世真不算什么,兄弟损友怎么能少得了讨论这些呢?但就算是后世,这当着人讨论也确实不够尊重。
因觉理亏,唐悠竹也不敢无理取闹撒泼撒痴,只委委屈屈赔了个笑脸:“那酥酥的意思,这两个小家伙是当什么名分养呢?”
雨化田看他乖觉,脸上略微缓和了点儿温度,却到底余怒未消,犹是木着:“什么名分都不养!谁家的种送回谁家去!”
唐悠竹嘿嘿傻笑两声:“这不太好吧?就算宗室也不是家家都有余钱养这忽然冒出来的娃啊……”就是有余钱也未必乐意养。何况养在宫里也不费劲,养大了就是两个劳力呢!唐悠竹在淘出了一个农学实干家忻小八、一个农学理论家徽小九,以及眼前这朵在生物学上显然极有天赋的奇葩宫小九之后,对老朱家的血脉多了许多期待。
雨化田却寸步不让,虽然没说什么话,脸色却又冷了下来。
唐悠竹不敢硬顶,只好讪笑改口:“哦,好吧,那就送回去吧——朕每个娃娃给个奉国将军的爵位好了,一年六百石的禄米再加上八百两的俸银,随便哪家养了都不算吃亏——小九儿你看是你帮忙顺路给送回去?或者留个地址名姓给西厂?”
宫小九无所谓地点点头:“我送就我送好了。”说着把手一伸:“哪,接着。”
唐悠竹不解:“是让你送回这两娃娃的精子提供者家里头去。”
宫小九比他还不解:“所以不就让你拿着吗?”
唐悠竹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俩玩意儿不可能是他的吧?他是真心不愿意要没有酥酥血脉的小鬼啊!他还特特交代宫小九随便在老朱家的成年男人里头随便挑几个弄点儿种子的说,宫小九那时候也答应得好好的——这个杂粥世界不会连宫小九的信誉都给炖没了吧?
宫九鄙视他:“难道你家只有你一个成年男人?”
唐悠竹略松口气:“是崇王叔家的?还是忻小八的?他们现不都在京里头住着么——算了算了,留下来就留下来,回头我直接拿给他们也行。”捏着鼻子伸手去接那俩襁褓,宫九倒也给他了只是补一句:“不是忻王崇王,是太上皇的。”
唐悠竹:( ⊙ o ⊙)啊?!
宫九笑得云淡风轻:“不是你说宗室里头随便谁都可以吗?”
唐悠竹伸手想挠挠鼻子,提起来才发现手里有个襁褓,果断放下,转头将鼻子嘴巴一起在雨化田肩头蹭了几下,咕哝:“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忽然发现本来要当养子养的家伙成了亲弟弟什么的……”他是让宫九不用拘泥辈分啦,可那原先不是打着根本不去问具体是谁家娃娃的主意么?谁知道宫小九能看自家便宜爹那么顺眼,居然两个娃娃都是他的种呢?
宫九一直在打量唐悠竹随意摊在桌上的《文华大训》,闻言慢悠悠道:“岂止两个?连那个没成功的都是太上皇的——我还真看他挺顺眼的,给你当爹可惜了。”
唐悠竹翻了个白眼,不给我当爹难道给你当爹啊?做梦去吧!投胎那是技术活!你今生是没那个命了,下辈子请早!
宫九半点不吃亏地连翻了九个白眼回去,爹不爹的闲话没接茬,只道:“火器卖我一批!”
唐悠竹笑眯眯的,果然宫小九就是这点好,那火器的秘密以他的身手真要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出来,结果自个儿用包裹作弊和他赌个让他寻不出破绽的魔术什么的,这家伙想要火器也只能乖乖买了。
盘算一下从宫九那儿赢来的赌约,唐悠竹也不细问他要火器干嘛,爽快答应了:“成本价加半成,你自备人手提货。”
宫九懒洋洋的:“那货款你也到我地盘上自取啊?”
唐悠竹无所谓:“你若放心大明水师去接管,朕也无所谓。”
雨化田方才给这两只囧得不行,听到公事却立刻专注起来:“水师?韩王世子竟是在海外发展势力不成?”
唐悠竹“嗯”了一声:“听说是个什么岛……无所谓啦,只要不随意劫掠我大明百姓,外头岛屿那么多,我老朱家的人占住了,总比便宜了外族好。”
别看唐悠竹是个有三世记忆的,他在有些事情上对老朱家还挺有归属感的。宫九却有点意兴阑珊了,唐悠竹越是这样他反而解释两句:“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一张海图吗?我准备组个商队走走看。”
好望角的那个?唐悠竹挠挠鼻子:“西风漂流可是厉害得很——你不会准确自己亲自去吧?人力再强也难敌天灾,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呢!可别想借海难赖账。”
雨化田第一次听说他们这一千五百斤的赌约,惊得眉峰一跳,再看宫小九时顿时顺眼不少——又一个被臭牛皮糖坑了的倒霉蛋,亩产一千五百斤……那是神话吗?
宫小九却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依然懒洋洋的,还打了一个呵欠:“放心吧,我近年可没什么空闲出海。”爷还等着接收你的皇位和老爹呢!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还真有点儿道理,宫小九不知何时也给传染得开口闭口爷来爷去了。
这两只接下来都只叨嗑些有的没的,雨化田听着没什么要紧话,又见唐悠竹拎着襁褓的力道实在不太对劲,皱眉盯着那两个小娃娃看了半晌,伸手接过来:“正好素慧容才生了个儿子,这两个让她一块儿照看着?”
唐悠竹对这两个忽然变成亲弟弟的家伙也有点儿苦手,随随便便打发了不行,当儿子认回来酥酥仿佛又还不太乐意——再说他自个儿心里头也有点儿膈应——正不知道怎么安置呢,听雨化田这么说,自然再没有不好的,赶忙点头,一叠声的:“酥酥看着办就好。”
宫小九忽然没了和他继续斗嘴的兴致,留下一句“妻奴!”后,果断撤退。
雨化田决定要把火器的“成本价”报高七倍!见鬼的妻奴!
转眼又是一年,今年的皇帝万寿格外不同,二十岁加冠礼,虽然因着登基缘故,唐悠竹早戴了冠,但朝中宫里也都特别重视起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太上皇贵妃都赶回京中,惟有太上皇后据说是身有微恙,太上皇不忍她奔波来回,便特旨命她留在南京养病。
这万寿大办原也无所谓,反正不用内库出钱,而国库因着倭岛银矿开发等诸多原因,虽然要在整个疆域内完善水利交通等建设还需要些时间,但也不至于就缺这点子银钱,唐悠竹原是无可无不可的。
但伴随着万寿节而来的,是请皇帝立后选妃的又一个契机。
连太上皇都开口劝他:“你要是暂时不想定下皇后人选,好歹也纳几个妃嫔,子嗣是大事。”
唐悠竹傻眼,他这几天还一直琢磨着见了便宜爹之后,要怎么把他忽然多出来两个亲弟弟的事情告诉他呢!便宜爹倒好,说好的不胡乱为我配妻妾的话呢?感情您答应过后顺嘴就吃掉了是吧?
太上皇却理所当然的:“朕又不插手你妻妾的事,就是让你自己随便挑几个顺眼的女子,宫女都行,赶紧儿的生几个小皇子小皇女是正经!”十分柔声劝他:“朕也知道和不上心的女人敦伦相当烦人,可子嗣真是大事,你看看朕,若不是阴差阳错有一个你,如今可该如何?虽说诸藩王宗室也是太祖子孙,但若因一个储君之位引发诸王争乱,却总是不美。”还相当贴心地塞给他一个小瓶子:“若实在没兴致……嗯,这个是御医特制的,温和又不伤身……”
唐悠竹捏着手里头的东西,额头青筋暴跳,隐忍半晌还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狞笑着让韦兴亲自去请素慧容把她府上寄养的两个小公子带过来,又对皇帝道:“父皇莫急,您的两个小孙子过会就到。”
泥煤的新弟弟!爷都给你弄成亲孙子好了!反正小儿子、大孙子,地位也差不到哪儿去!也不白费你这般期待!还省了爷去解释你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俩儿子的麻烦!
唐悠竹真心是给气晕了头,那一般只吃自个儿下限的臭嘴一口把辈分伦常也给啊呜吞掉了,太上皇朱见深同学却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秘密,一张因着卸下皇位重担越发养得无忧白胖的圆脸先是惊、后是喜,最后定格为狂喜:“孙子?亲孙子?”
唐悠竹看他紧张得搓手蹭脚的模样,反而平静下来:“自然是和您再亲不过的俩小子!不然我能让人弄您跟前儿来吗?”
太上皇这次是真的高兴得跳起来了:“哎哟!你这臭小子!这不声不响的!我还担心你为了……不肯呢!原来儿子都有两个了,还是养在那素慧容家里的!”他喜得连“朕”都不自称了,却显然记得素慧容是哪个,再加上“为了”和“不肯”之间的停顿十分可疑,唐悠竹眯着眼打量他两眼,看得太上皇反心虚了。
可怜朱见深这一辈子,最初几年有祖母孙氏护着,后来又有叔皇景泰帝压着,唯一始终护着他的万贞儿、和后头遇上的这个儿子,又都是十分强势的性子,再加上唐悠竹借着迷心蛊给他下了暗示,他竟也没觉得对儿子言听计从信重万分有什么不对,到了最近几年,更是对之有了几乎不下于对万贞儿的由爱生敬、由爱生畏之意,区别不过对万贞儿的爱是母子、姐弟、男女之爱,对唐悠竹的却是父子亲情罢了。
这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这样,明明该是唐悠竹心虚害羞的事情,弄得最后反而是朱见深不好意思了,未免就有些儿可怜。
这可怜的家伙在唐悠竹的目光下,很久没犯的结巴毛病又出来了,磕磕巴巴好半天才把一句“你对化田心意非同一般,别人或许不会往那方面想,可朕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给说完了,接下去那句“朕也知道你不容易,也明白情虽不知其所起,但若是已经一往情深,再多与世俗不符的顾虑都只是废话。如今你既然有了两个皇子,朕自然也不会勉强你”倒是说得顺畅多了,最后那句“只是御史那儿你可要自己对付着”更是一个停顿都没有。
显然,比起发现儿子居然钟情于一个比他大了近十岁的男子,这样把所有的责任担子都推给儿子的事情,朱见深感觉更理直气壮得多。
唐悠竹却也习惯了,淡定点头:“只要父皇您不跟着掺和,那些御史大臣我自有法子对付。”反正皇子都两个了,若是还不满意大不了再如法炮制几个出来,至于后妃就算了吧!这皇家子嗣还能说是国事,朕后宫有没有女人、有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外臣管了?若是嫌大明疆域不够大、事情不够多,朕自会让他大起来、多起来的。
不多时,韦兴亲自把两个小皇子接了进来。两个胖娃娃正是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虽然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翻身坐起却已经很是稳妥,个子大些儿的那个已经会爬了。模样儿嘛,和唐悠竹只有二三分相似,和朱见深却足足像了五六分:
会爬的那个眼睛鼻子脸型都像他,还不会爬的那个鼻子倒不知道像了谁,却是眉毛眼睛嘴巴耳朵甚至连发际线都和他像得很,又一般儿白白胖胖的,让朱见深一把抱住就不舍得撒手。
那个会爬的没得他抱,却也不怕生,自己小手小脚几下折腾,就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朱见深也一把揽了过来,左亲亲、右看看,乐得原本就给肥肉挤得眯缝儿的一双眼睛,越发只剩下两道儿细线了,嘴里也一劲儿念叨:“哎哟,二哥儿可真乖!还知道冲祖父笑呢!”
又或者:“哎哟哟,大哥儿可真有力气!攒住祖父的胡子就不放手啦!”
唐悠竹默默地看着朱见深给两小子抓胡子糊口水的蹂躏,由着他给两个其实他都不知道是谁大半天、谁小半天的家伙分了大小,听得他问:“大哥儿这看着也该快周岁了吧?”也只是“啊”一声,朱见深就只当他是应了,便一叠声的:
“不拘他们生母是什么身份,这宗谱也该上了,试晬之礼更是马虎不得——算了,你想必也弄不清楚。”
说着急慌慌站起来,又还要一手一个抱着胖娃娃不放,又这一边胡子绶带都给大哥儿捏着,那边领口袖子给二哥儿抓着,弯腰扭脖十分狼狈——可就是这么着,竟是都不舍得把俩胖孙子放下,宫人上前也不让接过,只许人帮忙托着,脚下不停往外头:
“我可赶紧找阿万去!可不能亏待了我这胖孙子!”
朱见深说不好一辈子都没这么爆发过,一手一个十几二十斤的胖娃娃,脚下还能和踩了风火轮似的,甚至连御辇都等不及,匆匆就往皇极殿那边儿赶——唐悠竹那后宫里头如今连个正经有名分的才人都没有,那永宁宫自然也还是太上皇贵妃还是贵妃时住的那样,连前儿宫人大裁剪,也没减了那儿的份例去。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