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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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娘还不足半岁就被亲祖母趁着她爹娘不再的时候遗弃了!不过却好命地被贺县一家足以拿养女和土官家联姻的大户人家捡到了!
很多年后,雨娘遇上风娘,两人因容貌相似结为姐妹,但后来风娘知道雨娘居然还真是他亲姐的时候,一则因被遗弃的怨恨,二则不愿从大户人家的女儿变成汪家那样的平民之女,果断和雨娘断了联系。
但再过几年后,风娘的老公犯傻和大明朝作对,被灭成渣渣,连风娘的宝贝儿子风里刀同学都要被捉进宫挨一刀,她舍不得,就送去给雨娘、求她看在姐妹情分上帮忙养着,结果发现,啊哟,不只她们这一辈姐妹长相极其相似,连风雨都和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似的。那得咧,为了我家宝贝儿子的绝对安全,把你家儿子贡献出来用一用呗!反正我老公都战死了、我眼看着也要死了,这儿子就是唯一的;但你还能活着、你老公也还活着,日后想要多少孩子不能生?贡献一个出来圆一圆姐妹情分不是很应该的吗?可是雨娘不肯,雨爹更不肯,但反对的结果就是被欧欧叉叉灭口了……
现在糖糖就给厂花出了个主意:反正是至亲,虽说风娘不是个东西,但风里刀看着还好啊!十五岁前再混蛋都没忘记给汪家二老坟前祭拜,十五岁知道真相之后,虽离村出走,可该祭祀时也都没落下,比起他亲娘亲姐那简直不是一个品种哇!那就干脆忽悠过来,让他以为自己真是汪家儿子、厂花亲弟弟好了!到时候生出来的儿子都姓汪、心里头还把“杀爹杀母害哥哥”的风娘恨个半死……让筹谋了那么多也延续不了纪家香火的风娘在地下哭去吧!顺便让纪氏以为风里刀真是汪家儿子,让她活着后悔呗……
然后厂花同意了,并且在这个大纲基础上和糖糖一起狼狈为奸地完善,然后跑去忽悠皇帝了……
至于汪纪两家的往事,厂花的解释是当年他还太小,连被拉来顶罪都不知道呢!只当自己就真是纪家后代罪奴出身了……直到一般儿被拿来顶罪的、年纪较大已经记事的真汪假纪淑妃,眼看着弟弟儿子都有了大出息,终于大着胆子在纪家余孽的监视下把实情说出来,他才知道真相,然后就来向皇帝请罪了……虽然无意也是欺君哦!皇帝当然不会怪罪他,还一再加恩……
至于汪家有没有个和纪氏一样年纪的女儿,皇帝怎么可能知道呢?东厂现在都不敢招惹糖酥联合啊!而民间……纪淑妃变汪淑妃到底是丑闻,宫廷会更改档案,可也不会流传到民间去滴!就算日后真传出去,人民群众自然会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事情圆过去的,毕竟谁想得到纪氏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呢?
所以最后雨化田虽然没杀纪氏姐弟,却白多了一个战战兢兢为他汪家绵延子嗣的弟弟——这在古人来说是很看重滴!最妙的是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却比亲弟弟也不差什么,血缘亲近,心中深信,还能膈应得地下有知的风娘再气死十回八回……
☆、第 62 章
自己何时和他说了自己是汪家女儿?明明是要求他给纪家脱罪;可那小白眼儿狼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却到底嫌弃自己的罪奴身份带累了他这个大明朝廷的太子殿下,硬是把好好儿的亲外家都不肯认;和着那贱人装神弄鬼……
也不想想纪家好歹还是世袭土官,在贺县那一亩三分地上,说出来的话可比圣旨还响亮!不说现在这个大明;就是原先那什么大宋什么大元,何曾管得了土官们的事儿?虽说二十年前因阿爸太实诚中了大明战将的诡计;弄得元气大伤,但怎么都比那汉人贫农好许多;偏偏那小白眼儿狼自甘下贱!
还有那风里刀……
平安嬷嬷不是和自己说他就是自家小弟吗?还拿阿娘当日说的“夫君可以再嫁、儿子可以再生;只有弟弟;阿娘身死之后;他就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再也没有第二个了”的话来说服自己,哄得自己为了他拼得什么也不顾,结果呢?结果自己从纪淑妃变成了汪淑妃、现在又成了个忽然之间大彻大悟的罪人之后——还被押解着要去给那汪家贫农守墓!也不看他们受不受得起!就算窃取了自家爹娘的国公爵位,自己也是太子亲娘啊!倒要让自己给他们守墓!
而这个害得自己这般的风里刀,却居然不是自家弟弟,不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小贱种……
说是押解,给纪氏的马车只是外头看着不显,里头其实相当舒适。但再舒适能有咸福宫的气派吗?侍卫们听说她是要去给国公守墓祈福的、又见风里刀这个忠慎侯对她还挺客气照顾,也不敢如何小看亏待她,但能有太子日渐得脸时,她这个太子生母在宫里头的风光吗?
纪氏恨得不行。
恨儿子翻脸无情,早知如此,真是生他还不如养个胎盘下来!
恨平安嬷嬷误导她,让她为了一个小杂种,把自己落入这般境地……
恨!
恨!!
恨!!!
风里刀对这个大侄子他娘还是有些好奇的,结果偷眼一看,就给那双眼中的怨毒之色唬了一大跳,只是眼前瓷碗中的血滴已然弄来,他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刺了自己的手指滴下血去,一时心中真个十分忐忑,深恐那血滴真能融合,万幸万幸,那两滴血一触即分、竟是泾渭分明!
自己和这疯婆子果然没有关系!
风里刀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纪氏也看见了,眼中的怨毒却是更甚,一副恨不得把风里刀剥皮抽筋一口口嚼碎了的样子——她如今竟是比恨雨化田,还更恨风里刀了!
那边纪氏和风里刀如何且不说,却说这边,雨化田带着唐悠竹走了另一条道,有意视察吏治民生是真,但给风里刀留点儿和纪氏相处的机会也是真。结果那小子果然没忍住,跑去和纪氏也滴血认亲一回——好在他早有准备,风里刀和纪氏的血就算本该能融合的,也铁定要融合不起来了!
他虽不稀罕什么弟弟,但想来祖父阿娘,是会稀罕这个儿子的,就是阿父,有这么一个儿祭祀香火,也总比全然无后好些。
自己已然这般,也便只能如此了。
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雨化田将手上折子揉紧了,不多时,就化作碎屑纷纷而落。
他站在月光之下、烛火之中,身姿挺拔得似乎再多风雨也摧残不倒的古松,又纤细得像是飘然无依的柳絮。
唐悠竹趴在榻上,呼吸酣甜,仿佛熟睡。
眼皮却轻轻撩起来一条缝隙,偷偷看过去一眼、两眼……
到底忍不住跳起来、扒过去:“酥酥酥酥,一起睡呗!”
雨化田那瞬间正是似梦似醒,既感慨大仇得报、又到底意难平的时候,给这牛皮糖一黏,空落落的心口不说立刻填满,也总给装实在了七八分,看他装傻痴缠、其实眼睛不时忐忑着瞄几眼地上纸屑的蠢样儿,虽十分不屑哼一声,到底把臭小子担心的事情都给解释明白了:
“放心吧,纪氏好得很!别人虽不知道,风里刀却知道她是你亲娘的——他不敢得罪你,纪氏自然也就只会好好活下去!反正你信了她是中毒伤了脑子嘛,就算她发疯时再说千百遍她真是纪家女儿也没用!
虽说纪淑妃变成汪淑妃的事情,并没有明旨下发、民间也不许传言,陛下却是知悉了的。风里刀的脑子虽一般般,也总知道这一个妃嫔的身份实不可能一下纪一下汪、一下还要起死回生的道理!他是拿准了你既然让‘汪淑妃’亡故,便是对此事深信不疑了的!
至于侍卫们……一则都是黑甲军的忠心之人,二来谁不知道那纪家女儿先是拿人顶罪逃脱罪责、后头看顶着她名头的汪家女儿却生了太子生母嫉妒不忿疯魔了?她说再多都是疯话。”
唐悠竹其实担心的不是纪氏,他肯定纪氏起码能物质无忧继续过活的。但酥酥是个别扭性子,他真敢坦诚自己刚才是担心他受不住——酥酥还不定要如何别扭呢!
因着只嘿嘿傻笑着:“嗯嗯,酥酥安排就好。”又谄媚将雨化田揽紧了:“酥酥睡觉呗?糖糖没有你都睡不香——这南边儿的热可真让人受不了……”
雨化田越发斜眼看他,前头儿甜言蜜语,其实一不小心就把真实目的暴露了吧?不就是贪自己身上凉快、想哄自己与他做个凉枕么?偏说得那般好听!
可这臭小子现在依旧又黑又瘦的,这傻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越发难看。督主大人为了拯救自己的眼珠子,也勉为其难上了榻,好闭目不看这丑人多作怪的小混蛋!
唐悠竹得了实惠,也不在乎多少鄙视,乐呵呵把手脚缠了上去,感觉雨化田冰凉的手脚在自己的体温渲染之下慢慢暖和起来的过程,终于满足睡去。
揭过了这一个坎儿,雨化田虽还不到将对唐悠竹的信任度刷满值的程度,但这人硬是给生活磨出来的多疑性子也真没法改,好歹他是心甘情愿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某个混蛋牛皮糖了,不拘日后是荣华与共、又或者是鸟尽弓藏,他总是心甘情愿认了的,那气氛自然也就越发不同寻常,喜得唐悠竹这傻子还以为他家酥酥从此与他亲密无间了呢!结果趁着秦淮河上风光好时再告白一回,照样给各种鄙视嫌弃不相信!
一定是月光太亮反而显不出糖糖大人的绝色风华来!
或者是地点不对?秦淮什么的,虽说自来不少才子佳人的传说,但似乎都鲜少有好下场的……
也许下一次,该挑个吉祥点儿的地点?又或者日期也要有讲究?
话说我大华夏有什么情比金坚的好时间好地点没有?七夕是万万不成的,牛郎织女隔星河什么的好悲剧,就是有鹊桥也是一年才得一夕相会……
上虞的曹娥江畔、龙山脚下也不行,梁祝传说是美好,但真套到自个儿身上就算了吧!糖糖大人怎么可能让酥酥落得化蝶的下场?笑话!
断桥也pass!糖糖大人又不是阿青阿白两傻子!
普救寺什么的更是笑死个人了,元稹发达了却嫌弃崔莺莺不守妇道另娶贤妻、还要把崔莺莺拉出来宣扬自身的高尚品质不为不良女色迷惑神马的……那样无耻出花儿来的事,不说唐悠竹舍不得雨化田,就算随便换了个谁,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到要坑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他也真很难做得出来。
毕竟虽说糖糖大人似乎每天都在吃下限,但他自销自产嘛,下限什么的虽说天天起床就自己吃掉了,但每次吃完都会再生嘛,到底和元稹之流的真神人还是不能比的。
这么一来,唐悠竹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数出个吉利时日方位来,可怜他自命阅览群书,结果当年在这男欢男爱上头太不经心,到底落了个书到用时方恨少。
憾恨之下,一路从秦淮到苏杭,明明大好风光,却无心欣赏。
这日到了九江府,唐悠竹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顺路往南去南昌府那边,看看宁王一脉——这莫名其妙就给这没下限的世界炖成了四王八公中南安王的朱权后裔,是不是也是古先生笔下的那个南王?
这一系在明朝历史上还真反叛过,虽然要在几十年后,而且不过四十来天就被镇压下去了……嗯,说起来红楼里头的南安王武力貌似也很一般,当了俘虏还要和亲公主去换回来什么的……
唐悠竹的心思一下子就从提前围观那让叶氏佳人拼命也要来自己寝殿自荐枕席(喂!人家叶城主是去弑君的好咩!)的南王世子,转到琢磨这周遭到底有哪个国家能俘虏大明王爷上头去,当然少不得想着如何把南安王一脉从掌军之责上撤下来,结果往雨化田那儿一问,得,又给笑话了一回!
“亏你还养了个贾瑚,又说要把四王八公视若虫蚁呢!结果白带兵一年多,连南安王手上无甚兵将都不晓得!”
雨化田十分鄙视,唐悠竹一琢磨也是,这时候的大明亲王都不比之前了,手上没了兵权,虽比之更后期的还算有些个体面,但连养私兵都甚难,何况要领兵与外国为战?可红楼那个算是怎么回事?
唐悠竹挠了半天鼻子想不明白,只好把这事儿先放下,只是打定主意,必要加紧东南沿海一带的军防,以免周遭岛国作乱。
对于这个提议雨化田倒是无可无不可,只道:“西北那边的战局最好乘胜扩张,且收归的地方也要巩固好……这东南边上,军费你要自己多努力了。”
唐悠竹囧了一张脸,谁家储君当得比他悲剧?整个大明的江河堤坝要他自掏私房,现在连东南驻军都要靠他养着不成?天理呢?爷每天起床吃的可只有自家下限,天理到底是给哪个混蛋吃掉了?
可怜的唐悠竹,才从前事里头松快出来,又接连在私事公事上头都给郁闷到了,原先那一赏庐山景色之层烟叠翠、澄映四外,又或喷雪奔雷、腾空震荡的心情,顿时消弭了一大半,若不是还有那点儿想亲自采点儿云雾茶与酥酥漱口的浪漫心思在,唐悠竹真是连五老峰都懒得踏足了!
总好歹想着酥酥拿自己亲手采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