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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妩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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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铁青,正打算报上前以几个耳光,猛见妩媚的玉手摸到了高压锅盖的把子上,慌忙扑过去抱她。

妩媚疯了似地挣扎,手脚并用之余还加上了嘴,一不留神就被她在臂上咬了一口,那是斩钉截铁绝不留情地一咬,疼得心都颤了她犹不肯松开,我只得使出令人不齿的下三滥手段,把她一条纤纤玉臂用力反拧背后,硬生生地塞进洗手间里,然后仓皇鼠窜逃出门去,听那陌生的女人嘶声哭喊「你别回来!你永远都别回来!我看你回不回来!」

然后是一声恐怖的碎裂巨响,半月后回去,我才知道妩媚把客厅里的电视砸了。

狼狈万分地逃到楼下,穿著睡衣趿着拖鞋在街上彷徨,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一丝莫明的轻松感。

我在人潮里行尸走肉般随波逐流,仔仔细细地剖析自已,最终没心没肺地得出一个结论「没错,我跟妩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做爱,只不过是为了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小脚儿。」

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只好借发廊里的电话打给阿雅,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召唤她「雅雅,我想你了,快来接我吧。」

二十八、酒巴里的诅咒

一连半月,我没回「鸡岛」,也没回父母家,阿雅的酒巴里有一间小房子可供暂时栖身之用。

景瑾某日中午约我去单位旁一家新开的酒巴,没带她那位科长男友。

「这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我笑嘻嘻地说,知她八九成为了妩媚而来。

「你们真的分手了?」景瑾盯着我。

「唔。」我点头。

「为什么?」景瑾又问。

「不为什么。」我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

景瑾突然痛骂「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下流,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声音只是略微提高,但在只有柔柔轻音乐的酒巴内足以惹来别人的注目。

我没好气地说「别激动,我跟妩媚怎么样,好象不关你的事吧?」

景瑾咬牙切齿,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怎么不关我的事?是我把她介绍给你的!你知道她怎么样了!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跟她……跟她睡觉!」来回走动的侍应生远远地立在一旁,不再靠近我们这张台子。

我鲜廉寡耻地说「睡觉跟爱情是两码事,我跟妩媚两厢情愿,谁也没强奸谁是不是?况且……」喝了口酒又补充「现在是男女平等的世界,还不定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景瑾气结,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千年巫婆般从樱桃小嘴里吐出最恶毒的咒语「你应该去死,立刻就死,出门就被汽车撞死,吃饭就被骨头噎死,泡吧就被酒水呛死!」

我猛咳嗽起来,赶忙将酒杯放下,心中诧异她那诅咒的威力,眼角余光乜见酒巴内的人都在侧目,担心再呆下去不知还会弄出什么样的难堪来,于是故作潇洒「好好,偶这就去死,让你们俩个开开心。」言罢起身就走,谁知景瑾竟几步追过来,学电影里的那些恶女悍妇将一杯柠檬汁淋在我脸上。

我勃然大怒,反手就还了一记耳光,把她抽了个趔趄。

景瑾抚着脸惊讶地望着我,眼眶内充满了泪水,似乎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脸上浮起的红肿「想扮酷么,可惜我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景瑾抽噎地奔了出去。

我铁青着脸随后离开,上了的士才想起还没付帐,那个留下诅咒的酒巴,后来再没有去过。

半月后我从阿雅的酒巴搬回「鸡岛」,召来玲玲帮忙收拾狼籍不堪的残局。

此后三年多的时间里只见过妩媚几次,两、三次是在系统的联欢晚会上,一次是在业务竞赛的赛场上,远远的,没说话。

如哪个破喉咙唱的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马路上的私家车越来越多,手机的价格从开头的四万几降到几千仍至几百元,几乎人手一只,单位也搬了家,由一栋六层老楼换成十八层半三部电梯的大楼。

这期间遇见了周涵,她帮忙出版了几本大多数人不会看的书,又介绍我去电台做节目,在每个星期三晚主持一个专门哄骗痴男怨女的温情时段。我买了车,一辆二手的本田雅阁,并计划购置面积大一点的房子,打算和父母一起住。

我仍喝酒,等待着那个被酒呛死的诅咒,醉后的夜里醒来,大多数时候在想琳,偶尔也想妩媚,眼睛都会莫名其妙的湿润。

三十、因为更想

和琳的见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个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头发,犹如小时候过年般换上一件新买的大衣,怕她嫌扎眼,暗蓝色的。

打电话问琳在哪。

琳没答,想了一会说「还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国内有几十间连锁店,名字里有个最具其韵的「语」字,共同的标志就是每一间都设了很休闲的藤编吊椅,曾经某年,我和琳奢侈地将许多宝贵的光阴虚掷在那里。

琳居然一个人来,身上穿著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条啡色呢质长裙,依旧美丽绝伦。

我觉得稀罕,忍不住问「如如呢?」我跟早如如早就和好了,她当然不是因为两年前的不快而不来。

「我没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不要。」我忙说,高兴中带着一点纳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这种场合,鲜有不在一块的时候。

琳样子懒懒的,谢谢我请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让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第一次送花时,琳过的是十五岁生日,此后每年照例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欢的玉色百合。

我们居然聊起从前,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琳的欢笑渐渐多了起来,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从下午三点半聊到晚餐时分,琳看着菜单,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

我又惊又喜,因为琳从来是沾酒必醉,记得她曾因某次聚会中喝了小半杯啤酒,结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突然晕倒,从此拒饮一滴酒。

琳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问「你会喝酒了?」

琳摇头「想起你说过的说话,三分醉的时候感觉最好,会有一丝飘飘欲仙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试。」

那是从前哄她喝酒时灌的迷魂汤,当时琳只笑嘻嘻地没有中招,我问「那为什么到了今天才试?」

「因为更想了。」

琳的手机不时地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们的话,我恼火地盯着它,琳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笑笑把机关了。

三十一、从前的事,从前的话

琳明显有了醉意,话越来越多,细数我们的从前琐事,居然连某个一起倒霉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xx月x号,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勺,我破了一条新裤子呢。」

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陪着她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问「你看我几分醉了?」

我随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吗?心口跳得好厉害。」她摸摸脸,又抚抚胸,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韵。

我呆呆地看着,目不转睛。

琳触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间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对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这样看琳。

琳先说话,笑语盈盈「怎么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许久没这样唤我了。

我浑身的血液骤然涌上来,说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话「让我亲一下。」

琳笑得妩媚,摇了摇头,其实她才应该叫做妩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无畏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仍然摇头,笑吟吟地说「酒精的确不是好东西,老是哄人干坏事。」

我几乎是在求她了「过来。」

琳忽然问「你干过坏事没有?」犹稳坐不动。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着我「趁别人喝醉的时候偷偷的亲人。」

我瞠目结舌,浑身发汗,记忆霎时飞回那次拍照时琳晕倒的当天,是我扶她回的房间。

「有没有?那一次。」琳仍盯着我。

她脸上笑意盈盈,我却一败涂地「没有。」

「真的没有?我喝醉的时候虽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可是……可是脑子里边却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亵渎、窝囊又羞愧的污秽感觉弥漫心头,我无力地说「没有,那天我想,但没有。」

琳「嗷」了一声,从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没有成功,果然不会成功,一直以来的自卑果然不是没理由,我万念俱灰。

琳招手跟侍应生要了杯茶,转回头对我淡淡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头丧气「我知道,那个楠。」

琳「嗯?」了一声,奇怪的看我,好一会才说「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我没好气地答「连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会,轻笑说「难道天底下只有他家做房地产吗?我那时所在的公司是我哥开的,刚起步,人手不够,所以要我帮忙。」

我心中大震「你说的男友不是他?」

琳说「不是,他曾希望是,对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适合他,两年前他就退出了,根本没有开始过。」

我声音都有点颤了「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

琳点头「他叫许东,去年认识的,在电视台工作。」

我呆若木鸡,这家伙曾在电视上见过,主持一个专门介绍房地产和家居装璜的时尚节目,1米八几的身材,一头披肩长发,酷与帅几可直追当时正红的四大天王。

琳看着我接着说「我们的关系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击,脱口问「你答应了?」

琳转头望向别处,说「我想答应了。」

我居然横蛮地叫了起来「那不行!不行!不答应!」

琳奇怪地看我「为什么不行?他对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还记得以前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浑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红了,轻轻说「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

那夜没回家,在车里跟涵癫狂至天亮。

三十二、流氓与恶魔

这本是妩媚的故事,为什么老要牵扯上别人呢,唉,接下来我一定会保持清醒。

说巧不巧,妩媚、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做为代表本市某系统业务竞赛的选手结伴而行,我们先到GZ报告,然后与其它市县的同系统竞赛选手一起转去BL县的某个大型培训中心,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拨,为三个月后的全国某系统业务竞赛做准备。

我和妩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谈笑风生,没谁看得出我们曾经有过故事。

培训中心座落在那闻名遐迩素有岭南第一山的旅游区内,风景幽美,环境舒适,吃和住的条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离妩媚不远,上课时经常走神,除了习惯性的胡思乱想,眼睛偶尔会不知不觉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妩媚的头发留得更长了,用一条紫花巾子随随便便地扎住,腰似乎更细了,衣着也简单了不少,经常是一条淡色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大多数时候,我们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过了也只是平淡地招呼,然后总有一个寻找借口先行离开。

学习计划安排得很轻松,多功能厅每晚都开放,所有学员都可去随意去那里卡拉OK或跳舞。

妩媚学习很认真,好象就是冲着那六个参赛名额而来,我们同为一个市的竞赛选手,房间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过她门口时,总是看见她留在房间里温习功课。

好象是第二个周末的小型联欢晚会上,妩媚在组织者的按排下表演了个单人舞,蒙族或藏族风情的,立时迷倒了一片男学员,从此她再无宁日,每晚都被拉去多功能厅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里看妩媚,她从头至尾都有人请跳舞,连某个莅临指导的副厅级老家伙都抢着跟她跳,屁股几乎沾不了几下椅子,把我身边的GZ妹妹醋得酸不溜秋「听说她是正科级的?」

「好象是副科级吧,不太清楚。」那时我还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认识她吗?你们同一个市的呀。」

「系统里那么多人,哪里能全部都认识。」我只看妩媚的脚,她穿著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虽然款式跟从前不同,却依旧勾魂夺魄。

「她可是你们那里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点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觉得这称谓有点刺耳,就说「她的舞跳得挺好,经常在联欢会上表演,但不算了什么名花吧。」妩媚的趾甲呈干净的肉色,我记得她以前一直喜欢涂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间,思绪突然飞回了那片碧碧润润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领导跳,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科长,叫她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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