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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射天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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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好有兴致!我终于承认写文章的人总有常人所没有的心境。”雨暗中,一把雨伞挡在了我的头上,一个熟悉而耐听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你在寻找灵感吗?雨中的校园确实够美丽的,可是那么冷的天,冻得感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回过头,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原来是黎天然。他的眼睛在夜里炯炯发光,像夜猫的眼睛。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依然没有立刻回寝室的意思。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心情不好。”
确实,从他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他今天并不高兴!
“为什么?”我问他,在一片暗色里,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的。”他并不轻松地耸了耸肩,“也许,并不因为任何事,只是莫名其妙地心烦。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因为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安慰别人的高手。我只能安静地看着他。
“先回寝室吧!”我看见他光想着为我遮雨,鞋子和右肩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他的头发上也沾满了雨水,湿湿地,贴在额头的一边,看上去有些狼狈,于是我建议道。
回到寝室擦干头发和衣服后,我们隔着窗玻璃望下着雨的夜空。雨滴顺着玻璃缓缓流下,像情人的眼泪。这本是沈落薇的比喻,倒让我又在不经意间想起了她。
“我们相识已经有近五个月了,真快!”黎天然将脸贴在窗玻璃上,颇有感触地说,“记得小学的时候,写作文是最爱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之类的词语的,而且每次都为之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全篇文章的闪光之处,得意之笔。现在想起来,发觉颇有点‘少年不识愁滋味’之嫌了。”
“就是为了这个而心情不好吗?”我想起自己也曾经为时间的快速流逝而感到不充实,难道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触吗?
“最近总有些患得患失,常感觉有重要的事,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的事按理说就不重要,可说不重要却又恍恍惚惚、心神不定,像五脏六腑被放错了位置一样难受。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丢不开——纷乱的思路在我脑海里跳跃、膨胀、纠缠不休,直至我头痛欲裂,能大喊几声才好。”他说得越来越悬乎了,就像当初若现告诉那个奇怪的梦一样的感觉。他目光无神、瞳仁暗淡地望着我。
难道黎天然也是和我一般神经质吗?想到这的时候,我淡淡地笑了笑。
“这几天你总是不说话,也很少有笑脸,也是这个原因吗?”我斜睨着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想,也许是吧!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够解释的。”我赞同地点了点头。窗外,雨仿佛大了。天空更加黑了,没有一点光亮,竟于森然的压抑中陡升了几分可怕和恐惧,倒好像有什么灾难要立马发生似的。可是,那将会是什么灾难呢?我不能自答地晃了晃头。
“今年非比寻常,一切都是异常的……”黎天然这样没头没脑地感叹着。
我侧起耳朵听他的下文。
“在北方,很少会在下完大雪后再下雨的。可是今年却下了,很反常。”他幽幽地说着。
“哦,是吗?”我淡淡地笑了,“你好像特别细心。不过在南方,雪后下雨那是很常见的事,并不希奇。”
他不知意味地笑了笑,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再度开口:“要不,明天去我家?反正你家里也没事。”
“哦,不了。”我惊梦般地拒绝着,毫不考虑。
“怎么?你不想去吗?”他的笑脸又有些阴沉了下去,“难道你从没有把我看作好朋友吗?或者说,你应该给我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只是……我想早点回家去,你知道,国庆我也没回去呢!……我,有点想家。”我吞吐而费力地解释着,“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你还怀疑吗?”
黎天然满足而充实地笑了笑。
“下个学期吧!我会去的!”我补充地说了一句。
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整理着行李。那包紫薇花瓣又一次跃然出现在我眼前,它是个古怪的精灵般让我着实吓了一跳,后背像被针扎了一下,顿时出了汗,粘乎乎的很是难受。齐書网可是这样一包东西何以让我如此呢?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关于这些花瓣的故事,你不想说给我听听吗?”黎天然慧黠的眼睛亮了一下,“我有预感,这肯定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是的,这包花瓣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故事,甚至每一片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我无法讲得完,你也不会有耐心听完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将会是中国的《一千零一夜》了?”黎天然习惯性地甩甩头,说,“我怎会没有耐心?只要你愿意讲。”
我轻吁了口气,打算给黎天然讲关于沈落薇的故事,可是思虑却不能凝注,刚刚要专心开口讲,倒又仿佛有什么令人牵肠挂肚的东西,将我的思路拉了去。我闭起眼睛,沈落薇的形象晃荡晃荡,让我有些头晕。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矛盾了起来。我用手蒙住了脸。
“如果,”黎天然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道,“如果,你不方便说或者你根本就不愿意告诉的话,也没关系!”
“谢谢你理解我。”我把脸从手掌心里抬起来,眼光一瞬也不瞬地停驻在他的脸上。
“但,我可以猜得到,你很爱她,她也很爱你,是吧?”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口吻说。
“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吧,我想。”我手搓前额,嗫嚅着说。
“哦!”黎天然梦呓般地轻声叫着,眼神里有种旁人无法读懂的光亮。
我们开始彼此不说话,我还是继续透着窗看外边纷洒的雨。从玻璃上可以看到,黎天然正站在我身后,喉头不停地上下耸动着,好像要向我倾诉什么,却又有种欲说又不能的感觉。突然,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脸红了,但我也被呆住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站着没有动,但呼吸却急促起来。从他鼻子里出来的暖暖的气体从我耳后传递过来像好多片温柔的羽毛撩拨着我的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仿佛别有魔力,像块磁铁似的紧紧相贴,摩擦着我的手背,而这种摩擦竟然使我的生理上有了一种突发感应,一如当初李朦抱住我时我的反应。我的心房里有一股莫可名状的潮流在奔涌着,循环着。心律腾地加速。
“若隐……”他困难且暧昧地叫着我,室内的气氛有点蠢蠢欲动。
我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但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和声音。
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毫不考虑地骂了一声“变态”就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并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变化。但我可以猜测的是,他肯定非常困窘和难堪。我敲开了安史乱的寝室。他正在整理行李。
“你坐吧!”他不冷不热地招呼着,头也不回继续整理着东西。
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我的心依然砰砰的跳得厉害。额头和手掌心里满是汗水,整个身子像针刺一般难受。黎天然他为何有这样的动作?他是怎样的思想?他是不是也正迷失在一个神秘的迷宫里?或者,他也可能只是在开一个玩笑而已,我想。
安史乱收拾完东西之后,在我面前坐定后,并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我。我也紧张不安地望着他,刚刚要平静下去的心再一次不安分地狂跳。
我被他盯得浑身难受,于是吞吞吐吐地开口,想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呢!明天,还是和欧阳梦寒同一辆火车回去吗?”
安史乱的眉梢紧紧地扎结起来,腮帮的肌肉抽动着,闷着声忿忿地吐出几个并不清晰的字来:“别提她!”
“怎么?你们又吵架了?”我说,“你们未免太小孩子气了吧!吵了好了,好了又吵,真是……”
“我说了叫你别提她!你聋了吗?”他激动地吼叫着。
我这才意识到他很不对劲了。他和欧阳梦寒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没见过安史乱有过如此糟糕的心情!他一直是什么都无所谓的,可是今天他不了!
他吸起了烟,室内沉寂得窒闷。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地开口:
“若隐,我现在才算看透了爱情,准确地说,是看懂了大学校园里所谓的爱情!也许说出来你会觉得很可笑,其实我一直在幻想将来有一天能够和她结婚生子。我觉得我和她的感情是很牢固的,什么都无法摧垮……可是,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现在交女朋友就等于在为别人养老婆!”
这是安史乱说的话吗?他为什么突然有那么一大堆的感慨?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
“她和别人好了吗?”我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再次大起声来激动地大喊大叫。
他在蓝灰的烟雾后点了点头:“我嘲笑自己。”说完后,发出一串压抑的苦笑。
“别这样!”我柔声安慰着,不得不用轻松的语调和他说话,“别因为感情的事而烦恼,多不值得,是不是?天下美女多多少,还怕你这个帅哥会找不到女朋友?”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而舒展眉头,而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女人……哼!”他的嘴角再度浮起一个自嘲的笑。
“好好睡上一觉吧,反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我又一次将《飘》中的这句经典之话搬出来了,说,“我今天,也在这里睡了……”
“你同寝室的人都回去了吗?”安史乱低声问着。
“还有一个人。”我说,“不过没事……我,今晚就想在这里睡了,难道你不欢迎吗?”
“当然欢迎!只是……你和那个人闹矛盾了吗?”
“没有。”我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红,掩饰着说。
“去喝酒,怎样?”安史乱建议着说,未待我回复,就站起身来,拿了外套准备去了。
“哦,不了。我们还是好好坐在这里聊聊吧!”我推托着。
“……”安史乱看了看,又一次微笑着用老一套刺激我,“你真不是男人!”
但我最终点了点头,也许是“不是男人”这四个字起了效果,或者是出于另外的原因。我们进了学校附近的那家小酒吧,酒吧内为了制造气氛,照例只亮着微黄或者微红的灯光。在这种光照条件,几乎无法看清两米之外的人。我们要了五瓶啤酒大喝特喝。很明显的,安史乱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只字不发,直起脖子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安史乱!”我大吼了一声,说,“你就那么点出息吗?为了一个女孩子至于这样吗?”我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质问,却又包含着安慰。
他在我这声喊里骤然放下了酒杯,好像清醒了许多,似乎挨了重重的一棒,顿时颓废下去,垂着头,他简直像是一只连连打了好几场败仗的斗鸡。“是的,若隐,你说对了,我确实无法放下她!你知道吗?当初韩菲拒绝我的时候,我心里难受三两天就没事了,可是这次,会是一道伤痕,即使愈合,也会出现一条疤的。我忘不了欧阳梦寒!”他抬起头来,伸出手拉住我,说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眼里有种光亮的液体快要往下掉,但他努力地忍住了。
忘不了?我记得所有的失恋者都是如此说的,可是最终真正忘不了的又能有几个呢?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安史乱确实受了打击,因为我头一次看到他那么狼狈,那么颓废,那么伤心!而我也一直以为安史乱和欧阳梦寒是真心相爱的,不会轻易说分手就分手的,直到现在我还有点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你确定,她和别的男生好了吗?”我还是问得很小心。
“是的,我亲眼看到的,她接受了他的玫瑰,还接受了他的吻……而且还是她提出要分手的。”安史乱手指插在浓浓的乱发之中,无法自释地说着。
“你没有看错?”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看错了!但这是事实。分手那天我并没有追问她,她就坦白了和那个男生的关系。”他的声音轻得像来自于森林深处鸟儿的低语,话里又夹杂着叹息,“他们很早就喜欢上了,我甚至怀疑那个打掉的孩子也根本不是我的!”
“你别胡乱说!那只是你的怀疑,而不是事实!”
“但不管怎样,我都不计较。可是,我还曾奢望和欧阳梦寒重归于好,我不在乎她还曾经还喜欢过另外一个男生!这是不可能,我知道的。我在做梦,我想。”
“感情的事单靠一个人的努力和挽救是无济于事的,是不是?”我走到他面前,安慰着说,“来,喝了这杯吧,祝你早日找到真爱,找到一个能够和你终身厮守的好女孩!”
他拿起酒杯在我的酒杯上重重地碰了一下后,对着口直灌一气,差点呛住了他。
“若隐,情况很糟糕,我认定她就是我的真爱了!”
“别那么早下结论。”我耸了耸肩,说,“我记得你曾经也说过,你认定韩菲为真爱了,是吧?什么都会变化的,何况变化最莫测的就恐怕就是人的思想和情感了吧!”
安史乱笑了,脸微红着,也许是酒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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