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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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大惊,正是那时,那身着黑衣的男子,夺下她手中水瓢扔在地上,冷声训斥一句‘不想与你父母一样横尸地上,便不要饮这井水’,犹记得那时他纵出柳府,不多时又回来,手中多了一碗清水,似是从隔壁邻居家借来的。
那人见她饮水时的样子可怜,不知为何,在她身畔坐了下来,靠在井沿,与她静静坐了许久,听她稚气哭声听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他走时,掉了龙纹玉佩。心妍将玉佩捡起,人都说龙纹玉佩只有皇帝才能用,前世那时,皇帝是杨殇,谁曾想到,杨德广会打造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赠给两个最爱的儿子。
康巧慧坐在椅上,许久之后,缓缓道:“骜儿后来兴许是后悔下令派刺客去毒害柳府之人了,他亲自与程家兄弟着夜行衣赶到柳府意图阻止那场毒杀,不过为时已晚,柳府已经横尸满地。他便以为是他的手下已经得手、且乱剑毁了尸。然而,却事实并非如此,哀家寻思,骜儿那孩子名声向来不好,多一重罪又怕什么?灭门柳府之名便让他去担下。”
心妍回想十一岁那晚,她年岁尚小,仅以为是刺客持剑行凶,却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许多内幕。喃喃道:“若我早些知道这其中诸多事实,若我早些知道那时捡到的龙纹玉佩是杨骜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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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虐,鞠躬道歉~~嘻嘻。。
他的绝情
“兴许,那夜井边,他并不知我是柳同甫之女,只道是哪家贪玩的孩子吧。言偑芾觑”心妍抬起双眼,凝着康巧慧,“太后,你知怎样?原来你才是心肠最黑之人,此时想起,我并不后悔前。。。”
‘前生杀了你’这几字刚要说出口,便及时打住。
若是前世她死前能够看清事实,从最初最初,她若知道自己杀父仇人是康巧慧,而非她所误认的前世皇帝杨殇,那么前生一切仇恨都不会酿成。
她不会处心积虑要去杨殇身边而投奔睿王府,也不会让杨骜借机利用送到皇帝身畔,更加不会最后惨死狱内茕。
“母后,别与她罗嗦。”玲珑轻轻说着,蹲下身来看着心妍,“那羊皮纸你究竟藏在了哪里呢?在你身上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你每一根发丝也都命下人翻找了,却都没有找出来,该不会你把它吃下腹中了吧?”
颜泽雅掩唇笑了笑,“小妹,你给她开膛破腹,瞧一瞧在不在?”
“还是嫂子主意多。”玲珑口吻赞叹,伸手自怀中取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只是,本公主觉得,她把羊皮纸吃下腹去已有多时,不知道那羊皮纸此时到了哪里,是咽喉呢,胸口呢,还是胃里,抑或是到了肠子里?呐”
说话同时,匕首在心妍唇边、咽喉、心口、肚腹之处上下比划。
心妍方才已经无惧生死,此时又怎会生惧,淡淡望着玲珑。
颜泽雅道:“既然小妹不能确定羊皮纸到了哪里,那便一寸一寸的找找看。先割开她嘴巴瞧瞧,是不是藏在嘴中,塞在牙缝了?”
心妍不禁想笑,那牙缝是要多大,才能塞得下一张半尺见方的羊皮纸。
“对哦!”
玲珑张着两只无辜大眼,瞧着心妍,匕首划出,嗤的一声在心妍左肩上割出一道血口子,创口极深,深刻见骨。
“你肩膀里面除了血肉和骨头,没有别的。看来不在这里,得去其他地方找找。”
“玲珑,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心妍痛的额头渗出冷汗,怒目瞪向颜泽雅,“蠢货,当时忘忧庵推你下石阶的人正是玲珑、太后,你竟忘却子仇,与这两人穿一条裤子!”
颜泽雅身子猛地摇晃,“你…你…说的是真的?玲珑推我下石阶害我流产?她嫁祸给你?”
玲珑笑道:“嫂子,别听这贱人乱说,她是有意挑拨咱们感情呢。”
‘嫂子’二字出口之时,匕首刺进心妍左臂,‘挑拨’二字出口之时,在心妍大腿上划下两刀,‘感情’二字出口一瞬,匕首尖端抵在心妍左颊。
“你是交出来呢?还是不交出来?不过无论怎样,我也要在你脸上画个叉好,让谁见了你都笑你是个奇形怪状的丑八怪。”语气一顿,淡淡道:“柳心妍,我得先告诉你一句话,即便我三哥亲眼看到我这么对你,他也会无动于衷的。”
玲珑语气甚是笃定,像是杨骜当真在亲眼看着这一幕,举起匕首就要划下。
门板噗通一声闷响。
康巧慧大惊,“谁在门外鬼祟,将人押进来!”
几名仆婢开门出屋,从屋外捉来一个粉衣小婢,走回屋内,“太后娘娘,门外除了这名小婢,旁无他人。想必她是误撞才来到了这密室之前。”
那被押进屋的小婢正是草芽。
草芽进屋一瞬,瞧见心妍浑身是血,被四婢制住手足、不能动弹,于是挣开身后仆婢的手,奔去将心妍抱住。
“主子,你…你怎样?”
心妍因疼痛直欲昏厥,暮然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着‘主子,你怎么样’,心中一酸,张开眼来,哑声道:“傻瓜,你怎么会来?”
草芽道:“我。。。”
“将这丫鬟舌头割了,再行刺死。以免她将方才在门外听到之事,全全说了出去。”
康巧慧伸手指着草芽,喝道。
草芽的话便被生生止住。
铮铮两声,那两名黑衣男人抽出长剑,呼的一声朝草芽嘴巴刺去,这两剑若是刺下,必定剜掉她的舌头。
心妍大惊,急忙喝道:“有趣有趣,前太子殿下的身世当真有趣的紧。这个秘密看来要说了出去,让世人皆知。”
康巧慧大惊,喝道:“且慢。”
两兵一凛,持剑退开数步。
康巧慧走到心妍身畔,手指钳住她的下颌,“贱人,你说什么?”
心妍眼前阵阵昏黑,失血过多,呼吸也难,“放了草芽出去,不然,你儿子的身世,将不再是个秘密。天下之人都将知晓。”
康巧慧审度心妍脸颊许久,狞笑道:“是吗?那便看看谁能制得住谁?”向两兵喝道:“狠狠教训草芽!”
话音才落,嗤嗤两声,长剑剜进了草芽小腹当中,左右翻搅,登时之间血肉模糊、腥红满地。草芽捂住小腹痛苦扭转。
“草芽!”心妍心中大恸,哭喊出声,睇向康巧慧,“康巧慧,你放了她,杨殇的身世我绝不说了出去。你放了草芽。放了她!”泪珠漫过眼眶,滚下脸颊。
双腿一沉,心妍低头看去,只见一双血淋淋的手掌正抓在心妍的贴身亵裤之上。
“草芽,妍儿没用。。。你受苦了。”心妍扭头看向康巧慧,凄然道:“太后娘娘,草芽是个守口如瓶的好丫鬟,她决计不会将今日听到之事说了出去,求你。。。”
草芽脸色惨白,艰难笑了笑,枕在心妍双腿之上,断断续续道:“主子,别。。。别求她,草芽不要你求别人,草芽不要任何人以任何。。。事情威胁于你。能…能死在主子…主子身边,对草芽来说是最快乐的事了。你可知道过去这两年。。。没有主子在身边,草芽心中多。。多么孤。。。”
说到此处,鲜血从口内泊泊涌出,出气多,进气少,命垂一线。心妍腿上一片温热,嘶声哽咽,“草芽,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你记住了,谁都休想从我身边夺走草芽,妍儿从今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草芽。。。你别抛下我。。。”
草芽伸手摸摸心妍娇美脸颊,手指慢慢滑下,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主子。。。草芽并非一人在屋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人在屋外,屋外还有旁人,天候、天骄、五爷、聂白薇,我求他们进来救主子,可是那人不允许。。。那人不允许五爷进来相救。。。”
“那人?”心妍脑中轰的一声,“除了煜儿他们,还有谁在外面?”
草芽道:“皇。。。皇上。。。”
心妍手臂大颤,杨骜在康巧慧这间密室之外?他眼睁睁看着她受尽折磨却不出面相救。哪怕只需一句‘给朕住手’,他也不说。
心妍只觉天地已经坍塌,昨夜她还在憧憬要与他厮守一生一世,今日他便对她见死不救。
草芽猛地提了一口气,气息微弱道:“玲珑公主拿匕首刺主子,草芽跪在。。。跪在地上求皇上进来相救,皇上只摇头说‘不。。。’。”
草芽说到此处,脑袋重重歪在心妍腿上,“主子,来世,草芽还。。。还要照顾你。。。今生剩下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自己。。。”双眼闭起,咽气毙命。
“草芽!不,不要。。。不要抛下我。”
心妍四肢百骸透出冰凉,全然不知自己是还尚在人世,或是已经成了一具麻木死尸。
悲痛已极,竟无法流下泪水,低低笑出声响,笑声之中充满了绝望之情。
康巧慧听到皇帝在屋外,奔出密室之外,四下打量,见到慈宁宫正厅中空无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到密室之中。
可是她此时已然六神无主,倘若杨骜此时进来追究她绑掳责任,她可千嘴难辨了。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
授受不亲
康巧慧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言偑芾觑”挥手对两兵令道:“速速将柳心妍关进地底阴劳,跟那老贱人关在一起。”
两名黑衣男人踢开草芽尸首,将面如死灰的心妍提到密室一处墙边,轻轻拉下墙上毫不起眼的一幅壁画,轰隆一声,墙壁向右开启,一阵阴风袭来。众人走了漆黑甬道。
心妍朦胧之中,只觉自己被一路向地下带去,石阶不断向地底延伸,周遭空气越发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过了不知多久,众人脚步踩在地面有踏水之声,显然已是地底深处。
若非两兵各持火把,这地方便毫无光线可寻。不知又行几时,众人脚步停了下来茕。
康巧慧的疾声叫道:“开了牢门,将她丢了进去!”
呛啷之声不绝,铁链碰撞之声后,便是吱呀铁门开启之声,听开门声音甚是笨重,显然这铁门已经许久不曾开启过。
两兵推手送出,心妍身子前倾,噗通一声趴在地牢内潮湿地面。众人脚步渐渐远去,火把的光也不见了,四周漆黑静谧,宛如身在一个棺材当中呐。
心妍爬起身来,靠在阴湿墙壁上,轻轻呢喃:“草芽。。。随后,我便去陪你了。。。我会让皇帝为你之死付出代价。。。”环住双膝,呜咽哭了起来。
突然自西北角落传出一个粗噶苍老的声音,“哭有什么用!”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
心妍吓了一跳,并未料到地牢之中竟会有人,忽然模糊想起康巧慧所说要将她们和老贱人关在一起,不知这人究竟是谁?哽咽道:“人家伤心嘛,伤心就要哭了。难道伤心了也不要哭么?”
那人道:“哼,能哭的出,便是不伤心。装模作样。真伤心了,只会苦水倒流,哭不出来了。”
心妍道:“我若不声不响,不流眼泪,为我而去的草芽路上听不到我的生音,那该何其孤单。婆婆难道不会哭泣么?”
那人笑道:“哭泣?在这深百尺的地底下,即便哭破了喉咙,又有谁能听得到?久而久之就忘了,人会流泪这一说法。”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皇帝?是杨德广么?”
这人果然是熟知上一辈熟知宫廷诸事之人,心妍颤声问道:“不知婆婆是什么人?”心中一凛,说起来,康巧慧如此费尽心机关起来之人,必定是一位非同一般的人物,难道。。。难道是梁淑贞?
想到此处,浑身毛发竖了起来,梁淑贞不是在十几年前已经死在康巧慧的手中,说话这人又是谁?
那人道:“小朋友,问长者姓名之前该当自行先报上姓名才是。”
心妍咽咽口水,“鄙姓柳,名心妍。”
“你姓柳?”那人语气有了一丝讶异,冷笑,“柳同甫与你是何关系?”
心妍一怔,此人果然是与爹爹同辈之人,“柳同甫正是家父的名讳。”
“哼,你爹爹是一个趋炎附势、甘为帮凶的小人,你这孩子身上淌着他的血,又怎会是好人?你被关来此处,想必是办了恶事。”
心妍听到这人张口便诋毁自己父亲,心中升起愤愤之感,“婆婆长居地下,对诸事又怎么了解。我爹爹为人清正,遭人陷害而死,且。。。”
“无知小辈!住口!”那人站起,束在双手双脚上的锁链呛啷啷直响。
黑暗中,那人声音极是阴森,心妍莫名畏惧,‘且’字后面的话便未再说下去。
那人又问:“此时谁主天下?你说给婆婆听。”
心妍一千一百不愿说出那人名字,叹了一口气,道:“睿王爷杨骜,谋朝篡位为王。”
那人大笑,“好!老天有眼,大快人心!”
正在此时,纷乱脚步声响起,火光又自亮了起来。
微微亮光缓缓传进地牢。心妍眯眸朝东北角那人看去,惊声叫道:“菱儿!”随即细细打量,发现那人脸庞苍老,骨瘦如柴,长久不见阳光,脸颊宛如僵尸,并非粉腮玉润的杨菱儿,不禁大惊:“梁。。。梁贵妃!”
正在此时,脚步声已经逼近牢门。
心妍回头看去,只见康巧慧、颜泽雅、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