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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66章

小说: 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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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神族侍卫走来,搀住菱儿的双臂,“姑娘,行刑时刻已到,我们扶你上火刑柱,可别耽误了时辰。”

菱儿微微颔首,“有劳二位。”

待那两名神族兵搀着她走了几步,菱儿倏地顿下脚步来,暮然回首,眸光复杂的望着刑台下,大椅上端坐的聂擎天,他的头微微垂着,毫无精神气,菱儿不禁心中酸涩难忍。

她多想对聂擎天说一句,公子,菱儿也会怕。。。

墨渊站在聂擎天身畔,见杨菱儿双目之中满是恋恋不舍,以及绵绵柔情,高声说道:“菱儿姑娘,你放心的去,墨某会好生照顾聂大公子。你安心去吧。”

菱儿感激的抿了抿唇,漾出一抹笑靥,“多谢。”

她抬脚又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聂擎天,鼓了鼓勇气,说道:“公子,听说想做你的妻子,便要能够跳得一曲龙凤仙缘,而这龙凤仙缘,也正是吉恩先祖皇帝思念我神族一位祈雨之神,为她的舞姿所谱下的曲子。”

说到此处,菱儿双颊飞过红霞,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菱儿斗胆,为公子献上一舞,龙凤仙缘。菱儿知道公子是厌恶菱儿的,只是公子此时不能开口说些什么,菱儿便。。。大着胆子献舞了。”

那两名神族兵望向墨渊,见墨渊挥手让他二人退开,仿佛是让他两人依菱儿之意,于是当即退了开来。

菱儿退了身上貂裘,丢在地上,脚步轻盈的舞动起来,她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但是舞步之中不见丝毫笨拙之感,竟让人觉得曼妙无双。

此时,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下,如鹅毛如飞絮掠过菱儿娇美的颊。

菱儿一袭红纱,在漫天大雪之中,宛若灼热的焰,又宛如天宫瑶池的仙娥一般美好。神族兵不禁纷纷凝神注视着火刑台上舞姿绝妙的女子,一想到这女子是为一名毫无知觉的死者献舞,都不禁眼眶发热,竟欲掉泪。

菱儿双目痴痴凝着聂擎天,舞动之间,登觉脚下一疼,踩在了一个小石子上,双膝一软,噗通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久久不动,双眼泪水已经决堤,喃喃的道:“这样的菱儿,无法演绎龙凤缘的菱儿,生生世世也不配成为公子的妻子。。。我。。。我在妄想什么!公子死了,我便这般痴心妄想么!”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微微哽咽。

便在此时,小腹中一阵剧痛,方才跌倒那一下极重,此时却是要临盆生产。

菱儿大惊,紧咬着牙齿。说道:

“小东西,母亲要带你一起走的,你却要留在这世上么?你留下,可没人待见你!有你受的苦。”

墨渊因那时在苍穹边界醉仙镇的茅屋之内,见到过心妍生产儿女的过程,此时见到菱儿裙摆湿濡,当即便知是羊水破了,喝道:“来人,快快去请来产婆。”

“是。”神族兵闻令莫敢耽搁,立时奔走去请产婆。

然而菱儿已然不能相待甚久,她恐自己耽搁时候,会难产死在刑台之上,孩子会死在腹中,于是从袖间取出匕首,倏地低手,利刃划开小腹皮肉。

“啊呦!菱儿姑娘!”墨渊登时大惊,纵身跃上了刑台,见到菱儿浑身鲜血,小腹破开,皮开肉绽,好不可怜,声音也颤抖了,问道:“你。。。你这是为何?”

菱儿惨然一笑,软声道:“墨长老,我恐怕产婆没有赶到之前,我已经咽了气,那么这孩子也将死在我的腹中,那么我可就对不起公子。虽公子不喜欢,可这毕竟是他的骨肉,我没有权利不让这孩子活命。”

菱儿说着,便听一声婴儿啼哭划空响起。

墨渊凝眸一看,菱儿左手之中托着一名身上满是血迹的女婴,向他递来。

“墨长老,大公子若是醒了过来,也未必会认这孩子。求。。。求你念在菱儿原是神族之人,答应。。。答应菱儿一件事。。。”

墨渊以衣袖将女婴裹起,随即抱在怀中,问道:“你要墨某答应你什么?”

菱儿凄然一笑,“答应菱儿,将这孩子养大成人,让她能够让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生活。”

墨渊不假思索道:“这女子既然是祈雨之神的女儿,也便是我神族新一任的祈雨之神,墨某自当好生照顾她!”

菱儿气息微弱,低声细喃,“嗯…谢谢。请。。。请行使火刑吧。”

墨渊转身跃下刑台,便走边喝道:“来人啊。为杨菱儿行刑!”

他走到聂擎天身畔,再转过身望向火刑台上,便见火刑柱周遭柴火已经燃起熊熊烈焰,火刑柱之旁的平台之上,除却一滩菱儿剖腹取子留下的赤红血渍之外,已经不见了杨菱儿的身影。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那血迹之中,只微微停留,便融化做了水迹,仿若泪水,透着难言的苦涩。

大火连烧近五个时辰,火势渐渐止歇。

火刑台前的大椅上,有衣料摩擦之声,聂擎天双手放在双膝之上,食指最先微微动了动,随即是拇指,慢慢的整个手掌缓缓扬起,探向站在一旁,墨渊怀中女婴的脸颊。

“这可是,聂某的女儿。。。”

墨渊听闻这一声粗噶悲怆的嗓音,当即大吃一惊,惊愕扭过脸去,恰巧迎进了聂擎天腥红的双眼,巧见两滴泪水自聂擎天眼眶滚落…

**

跨越了时空,情爱是否坚贞无转移?

周遭安静的令人莫名害怕。

心妍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难以辨清任何物事的轮廓。

“这是哪里?我。。。是生是死。。。?”

除却寒冷,心妍再感觉不到其他,伸出手摸摸左侧,触手之处如冰似雪,她惊得弹开了手掌,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某处,便欲坐起身来。

才微微一动,便听一道久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妍儿?你。。。你终于醒了。。。”

这道嗓音比这地方还要冰冷数倍。

心妍大骇,啊的一声坐起身来,坐起太急,额头砰地一声撞在了顶端硬物之上,这地方高度不够,她无法直直坐起身。

只得躬着身子,捂着额头,呼痛不止。

腰身一紧,被身侧之人揽进了怀中,她力不及他,身子一歪,只得又躺了下去,伏在他的臂弯,他怀中熟悉的气息,令她莫名心燥。

“是。。。杨。。。杨骜吗?”



亲,今天三更。。。

梦境难续



“嗯。言偑芾觑”杨骜淡淡应了一声。

心妍下意识摸摸心口,竟丝毫不觉得心口有任何疼痛,心道自己明明是以匕首自刎而死,怎么一点痛意也无,难道自己已死,成了魂魄,是以才不痛不痒,全无知觉?

“我们现在何处?”心妍问抬了抬头,凝着他的眼,但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他的双眼,心中一沉,她双目失明,怎么却忘记了?

“棺材里。”杨骜声音染笑,仿佛有意吓她一吓。

“棺。。。棺材。。。?!帼”

毛骨悚然,毛发直竖,毛。。。。心妍一时找不到还有什么与‘毛’字相关,形容惊恐的词,呼的一声,又坐起身来,额头再一次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撞向棺顶,直有将棺顶撞出一个窟窿的架势。

“冒失鬼。”

杨骜快了一步,左手抢出,以手掌垫在她的额前,是以心妍这一下着落处撞在他的手心,分外柔软,并不觉疼痛嫡。

寒玉棺中虽全无亮光,杨骜看不到心妍的脸颊,但他在脑海勾勒出了心妍圆睁两只妙目的惊恐神情,婉儿一笑,再度拥着她一同躺下。

心妍却觉得两个冤家,一同窝在棺材里,甚是诡异,说道:“喂,你觉不觉得。。。”

“嗯。”杨骜低声答应。

他的‘嗯’相当于首肯。在此处相当于‘他也那么觉得’,心妍咦的一声,奇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本来要说,他觉不觉得两个不知生死、两看嫌厌的男女,相拥卧在棺材里闲话家常,未免太古里古怪。

杨骜以她的声音出处,分辨她嘴唇在何处,随即伸手来到她嘴唇上方,捏捏她的鼻子。

“朕觉得,这地方又冷又窄,睡的极不舒坦,要换个暖和点的地方睡觉,才是上上之策。比如说,回皇宫去。”

心妍不禁咂舌,心想他和她不知为了什么才一同钻进了棺材中,若是两人结伴走出棺材,钻出坟去,那不是公然诈尸,要吓坟头外面的坏老百姓的吧?

轰隆一声巨响,杨骜伸手推开了寒玉棺顶,随即坐起身来。

心妍张着双目,紧紧凝着杨骜的脸颊,他一如往昔的清俊非凡,她却无暇顾及他容颜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抬起自己两只手在眼前翻来转去,仔细打量。

“我。。。我双眼怎么能够看到东西了?”

“你不单能看到东西,还能看到南北。”杨骜微微拢眉,笑道:“朕仅在帝都大狱里仅亲口喂你服下了假死药,但却没有戳瞎你双眼。你看得到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说‘亲口喂你服下假死药’一句之时,声音微微暧昧。

心妍却仅听到了假死药三字,不禁大吃一惊,刷的一声,拉住杨骜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声音急切,脸颊也红扑扑的,煞是酣甜。

杨骜冷眸微微眯起,凝着她的脸颊,竟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低声道:“再说一遍,朕怕你还是听不明白。朕愿意效劳,亲自再做一遍,才好让你明白,怎样呢,妍儿?”

什么亲自再做一遍?他说的哪国话?

心妍正纳闷间,杨骜已经勾指钳住她的下颌,薄唇覆下,堵住她微启的唇,舌尖探入,仿佛在递送什么。

心妍脑中轰的一声,心中怦怦乱跳,两手伸出便要扼住他的脖颈,心想对待一个不知自己生死,并且怀疑自己的诈尸的女子,不好这么使强用暴吧,他舌尖儿不好随便伸到别人口中哇?

杨骜在她双手扼上他咽喉之时,倏地离开她的唇,食指点在她的心口,将她退出两尺远,眯眸望着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以舌舐了舐薄唇,仿佛在品尝他唇上她的气息。

“朕在大狱中,便是这样,将假死药喂进你的口内。。。你记起来了?”

心妍想起方才他舌尖儿仿佛在递送东西,原来竟是真的亲自还原了那日大狱口喂毒药的现场。心妍登时面红耳赤,用眼神将他凌迟,气极之下,便觉口干舌燥,下意识的也伸舌舐舐嘴唇。

杨骜邪肆一笑,轻佻道:“朕的滋味,怎样?”

心妍道:“你…你…”连说两个你字,恨恨道:“以后不得我允许,不准吻我的唇。”

杨骜微微耸肩,脸上神情却分外得意,“如此甚好。除去嘴唇,亲吻其余之处,便不需经过你允许了。你豁达的很。”

“钻空子!”心妍哼的一声别开脸去。

杨骜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妍儿,醒来就好。朕好担心妍儿再也醒不过来。”拇指轻触她的唇,动作之中满是呵护与温柔。

心妍莫名紧张,倏地别开脸颊,倏然望见棺顶之上铺着成百上千朵魂归花,且花朵之上沾有鲜血。

谁的鲜血?

她惊愕回过头来,望向杨骜的心口,他胸口衣襟满是鲜血,显然受了重伤,心妍此时才发现,杨骜的嘴唇也透着病态的惨白,他身体定然虚弱已极。

“这是。。。这一切我不明白!”

心妍双眼之中满是茫然神色,脑中一团乱。

杨骜方才一连说了两次她是因为被他在大狱中喂下假死药才昏死过去。可她明明记得,她是因杨骜袒护玲珑,而伤心欲裂,绝望透顶之下,才持刃自刎,忿然离开了杨骜,与杨骜决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妍陡然间,望向杨骜的左额,见他额间完全没有疤痕。那时,雪峰顶,胡清明明在杨骜左额划了一剑,为何杨骜额上没有伤痕?就好像,不曾发生过雪峰上的事情一样。

“主子!你。。。你终于醒来了!”

心妍正出神间,便听一道极为熟悉的女子声音自墓室门处响起。

心妍不禁呆愣,半晌也不敢回过头去看向那女子。但是身体自己已经有了行动,头早已经转过。

目光所及之处,草芽一身青衣,快步朝她奔来,最终扑进了她的怀中。

心妍抱着怀中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草芽,心中五味杂陈。

草芽不是早已去世?为何此时却康康健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主子,睿王爷。。。不,是皇上,他在大狱里喂你服下了假死药,瞒过了百官的视线,将你藏身于这皇陵墓室,寒玉棺中。按理说你。。。你昏睡三天三夜便会醒来的。但是皇上与草芽还有天骄兄弟,我们一行几人日夜在此等候了五天,也不见你醒来。皇上等不下去,生怕你出什么意外,生怕那假死药将你的死,弄假成真,于是。。。于是皇上按照传言古法,以血祭之礼,宁可舍去性命,也要将你救活。”

草芽声音带着浓重哭腔,心妍虽听得不明不白,但知杨骜为了让自己活命,付出了很多很多。同时,隐隐觉得,自己此时所处的时空,已经不再是重生之后的世界,而是。。。前生!而是她惨死大狱那一生。

“草芽,我。。。我问你,我在棺中睡了多久?”

草芽抬起眼来,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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