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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紫微郎花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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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已了。

再过个若干年,世上可还有叫顾眉君的人,这是一说;可还有愿意陪着老姑娘倚着门框数皱纹瓣儿的良家男,此又是一说。

何必想呢,想也无益。

最终我学着他的样子,将裹粽的手往身后一掩,眼望明月。顿生月下二名旷男的凄清意境。

回转时我悄悄问了王爷随身的管家,王爷近来可是看中了哪家闺秀?管家神秘道:“小人只觉得,王爷看府上的春香小姐,眼神有些不一样。”

我一愣后才点了点头,心中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似乎有一丝恼怒,沉沉压入心口。

彼时,我只道终身大事云云,只是两人一时对话,万没料到,不过两日,此事成了京中头等大事。

8

事情起因,还从王子聪与辜王孙两人说起。

他们这一次玩出了火。

被抬出的两具尸体中,一名恰好是刑部张侍郎的亲戚,张侍郎一怒之下,直接发签将两名皇亲贵胄押入刑部大狱。

自然,这是表面的说法。背后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六王爷。

那晚回府,就听义兄说,王尚书来过,不仅将哑巴的奴契拿了来,还抬来了几箱大礼,说是赔罪,又拐弯抹角说了一通好话,希望苦主我能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好令王爷在刑部过堂时松松口风。

我正要接过哑巴的奴契,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将东西截了去,扫了一眼,放入衣襟。我瞠目看着王爷,后者微笑道:“眉君,这张奴契暂且由我保管。”义兄一旁劝我:“贤弟,如此也好。王尚书在朝中风评不佳,他府上鱼龙混杂,这张奴契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排查一下方始妥当。”

我张了张嘴巴,偏又找不到话反驳,只好坐回椅上,盯着王爷胸口,心中耿耿。

义兄迟疑了一会:“眉君,你看这事……”我兴趣缺缺道:“任凭王爷与义兄二位作主便可。”义兄表情似乎松了一松,略带歉意与怜惜看了我一眼,方转向王爷道:

“长公主在朝中权势极大。听说她已拿出了重金献给朝廷,要给外侄赎一条命。此次事件中另一名死去的家属,也愿意接受和解。下官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爷四平八稳坐着喝茶,眉眸内敛,静穆且从容。

这副情形,的确是京中盛传的第一君子的模样,君子雅然,气质恭美。

他俨然道:“辜王二人私用朝廷禁药,弄出人命大案,朝廷的刑规律法自有处断,李大人莫妄加私揣。”

义兄一噎,颇尴尬望了望我。我也一噎,为了表示对王爷来这一套我也没办法,便将眼光移至屋外望天。恰好看到负责照看哑巴的那名下人在外头鬼鬼祟祟探望——哑巴醒了。

我来到哑巴床前,少年正睁着一对漂亮的眼茫然四顾,看到我,显露戒备。

事实也证明了,想与一个刚惨遭毒打折磨戒心奇重的人沟通,有些难度。

我并没有心情与他磨叽,自报了家门后说:“论将起来,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不过,你不必承情,只需告诉我,这支花灯的来历,你我便不相欠。”

哑巴在我准备好的纸上一共写了二句话,第一句:“为什么能看破我腰带上的机关?”

我看了他一眼,将那张纸捏在指尖,对半撕开,凑到油灯的灯焰上。

待那纸烧干净了,我指指他那条折了的腿,大夫说过,这条腿就算治好了也会跛,怕要落下一辈子的伤残。我问他,难道你不打算报仇?

哑巴的一口牙瞬间咬得嘣嘣响。

我轻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知道你那腰带上只有最后一枚暗器。便算你这枚暗器是为折了你的腿的仇人而留的罢,你想一想,自己有接近王子聪的机会么?如果不是我,很有可能你的下场是极窝囊地被折磨死。”

“确实是我令你不得不孤注一掷射出最后的保命暗招。但因此换来你的逃出虎口,却是你大大地赚了。现在你只要解答了我的问题,便可回复自由身。一旦出了李府,我不认得你,你也再不认识我。王尚书的公子是生是死,会不会有一日突然消失了,更是与我无干了——你觉得如何?”

哑巴眸里的光影数度明灭,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二个字:奴契。

我冲到外面的时候,王爷正撩开袍子要上轿。

因跑得急,差些便一头撞进轿里。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稳稳扶住。我听到王爷唤着我的名字轻叫了一声当心。

我稳了稳气息,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过于生硬。

“您……这就回去了么?”

王爷却是停了上轿的动作,挑眉望我。

旁边的管事便说:“顾相公,时辰不早了,明儿王爷还要早起上朝呢。”

我干笑:“突然想起,房里头还有二坛好酒,想与王爷小斟几杯。这……”

我感觉王爷的手在我发丝上轻轻抚了抚,而后柔声说:

“眉君,你今日定是乏了,身上又有伤,改日再饮不迟。”

我一急,就将他衣袖攥住。

王爷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诧异。

我想着用什么借口将他留下才好。搜肠割肚了半晌,最后心一横,凑到他耳边,说了个让我后悔了半宿的理由:

“其实……昨日我准备了一份礼物,一直未寻着机会给你。”

待厨房准备了二个小炒,备好了酒摆在后园亭上,已是月上中天之时。

天气微有些阴,月亮半隐在一团乌云里,委实不是什么赏月好时辰,王爷的兴致却不错,唇边的笑纹更是没停过。坐下饮尽里杯里的酒便问我,眉君,你送我的礼物呢?何不拿出来看看!我的笑容差些僵在面上,心想我何曾准备甚么物事!只是此刻骑虎难下,懊悔也无用,只好昧着良心道:“且卖个关子。”一边劝酒。

很快一坛子酒见底。

后面,我寻了个借口跑回屋里,翻箱捣柜想寻件适宜的物品,未果;继而寻到书房,想起年初时自己曾攀风附雅购置一把染香扇,想天热了扇凉用。因义兄嫌上面没有题字,随手便压在箱底,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我拿了扇展开一看,扇面上画了几株紫薇,煞是鲜妍。

回到后园一看,王爷正支颐靠在石桌之上,侧脸打着盹。

桌上的菜基本未动,另一个酒坛子空了半坛。

我心中怦怦跳了二跳,低声唤道:“王爷、王爷。”

又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头。

没有反应。

我一喜,一时不作它想,将手探入他的襟口,四下摸索。

——

☆、5Chapter 0910

9

我发誓,初初我心中并无一丝非份杂念。

可是,当我将手探入男人衣襟的时候,我平静的内心有如石破天惊般给惊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曾与我秉烛数过更漏、打马共游过四季,喝过无数次茶,说过无数次话,可是这样将他摸上了……还是第一次。

印象中,王爷的身形颀长,举止文雅中透着几分书生的单薄。或许是隐藏得太好了,他看起来并不是强势的人,便是在他最深沉无法捉摸的时候,也是内敛的,平平淡淡,无阴无晴。谁能料想,在这副温和文雅表相下,蕴含着专属于男性的危险力量是那样强烈且令人不安。

无论是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是肌理间仿似一触即发的嬗动。

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织丝单衣,直烫我的掌心。

我想起,玉*轩里,叫小蕙的舞姬雪白的胸脯,柔软且芳馥,触感便如自己往胸前一圈圈缠着白布时的感觉。

男子女子之间,竟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我几乎是无法抑止地颤动了一下,便想要收手。可是还未付诸行动,一只手伸了过来,隔着衣料握住了我的。我一惊挣扎,那只手却紧紧按着,手掌无可避免地贴上这具让我觉得陌生的男人身体。

扑通、扑通——正是心口位置。

我的脸定是瞬间涨红了。

捉住我那只手的主人慢慢抬头,吟笑着望我,一对眼亮得出奇,却哪里有半分酒醉或睡意。

他问:“眉君,你在做甚么?”

老顾家与老李家的脸面今日尽数给我丢尽。

此刻若有个地洞,我定毫不犹豫钻进去,好理清心中那窘迫又异样的情绪是什么。然而别说地洞,连块遮羞布也没有,手被紧紧握着,贴上的又是这么恼人的位置,锲合无间地感受着男性心口的震动,一起一伏。

手心透出的汗甚至已渗入薄薄衣料。

我想既然摸了便摸了,我应该索性不要脸,一不做二不休,脖子一梗,铿锵撂话便是。

然则我终究高估了自己。

我的确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句:“你将哑巴的奴契还给我!”而后声音便没出息低了下去:“……你松手。”→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并没有。

平日温和澄澈的眸子紧紧盯着我,闪烁着同样陌生且异样的潋滟流光。那眉眼……分明带着美男子特有的风情。

他缓慢且温吞说:“眉君,我是今上的亲胞弟,皇子龙孙,朝中便是有哪个咬牙切齿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也不敢如你这般放肆。”

我感觉他握住我的手隔着衣襟轻轻摩挲了下,声音带着异样的暗哑:

“眉君,你的手……真细。”

一时间,我只觉得被蛰了一下,而后就急了。

一急,便做下今晚第三件蠢事。

我将尾指往下一勾,狠狠就摁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他的身形一顿。我先是碰触到黏腻且湿热的液体,而后极快地,一股刺眼的红色自他里衣迅速渗了出来。

他总算将我的手自他衣襟里抓了出来。捉住手腕迎向烛光一瞧,我那只手尾指上套着一个小小的指环,此时指环上的机括已经打开,露着尖锐的针头。上面还残留着将他刺伤后沾上的血迹,无所遁形。

他小心拔下那枚行凶之物,观察了一下,问我:“回来时戴上的?”

所谓回来,自然是指菊陶馆受袭之后。

我嗯了一声。

“身上还带了哪些?”

我低头看自己脚尖,说没有了。

王爷的表情倒没看出多大生气,只是苦笑了一下,将那枚指环收入袖中,接着将我拉到身边坐下,摸出一条白帕,给我擦拭手上血迹,面上又恢复平素温和样子。

他若发怒,我也不至这样,手足无措坐在一旁,傻眼看他,心中歉疚之情,如黄水泛滥。

我沉默地任他擦完,刚想收回手,手中一紧,却是他自怀里摸出一物,塞在我手里。

那物事,犹带着他身上暖气。

“这块玉佩,我原打算昨晚给你。只是后面出了意外,一直寻不着机会。只好拖到现在。”

我摊开手一看,那玉呈半环型,很明显是一对珏的一半,形状像是展翅的飞凤……我正要细看,却给他合上手心,听他叮嘱道:“眉君,这块玉佩你需好好收着,莫轻易显露于人前。”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拒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王爷笑了笑:“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事,再说,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说着将眼光停在我随手丢在桌上的染香扇上。

“这是你要给我的么?”

我再次涨红了脸。

王爷极其自然取过了扇,展开,前后一看,说:“檀木骨,书香墨韵犹添香。甚是合用,多谢眉君。”眉眼的欣喜竟无做作。

我的头差点埋到地底去。

后面,我终是沉不住气,招来府中大夫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待义兄与王爷那班下人得知此事时,又是一翻鸡飞狗跳的情形。王爷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划到了。我闷闷候在一旁,终是没要回哑巴的奴契。

与义兄谈论此事,他也有些扼腕。歉然与我道:“眉君,为兄并不知此事。今日堂上不便明言,据我私底下探听来的消息,这个哑巴景生来历似乎并不单纯。他在王尚书府数次被发现行踪诡秘,为兄甚至怀疑……”

他顿了顿,还是止了口。

现在西夏与邻国东晋之间虽表面平静,暗底波涛汹涌,京中混杂人等,有可能便是从东晋来的细作。我听出义兄话里之意,心中默然。

“总之小心无大错,我瞧尽快问清楚了将哑巴送出府的好。”

然而接下的二日,事情却没有什么进展。我与哑巴软磨硬泡了数回,始终无果。王爷则变得极忙,我上王府数回皆扑了个空,唯有一次在府前匆匆碰到,他一见我皱紧了眉,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面色微沉。

我是心急上了火,因此额头低烧。再在秋风小雨里候了半日,腿脚有些哆嗦。

还没等我开口,已给他拦腰抱入王府。而我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叫来大夫,两人就为了这件事纠缠了半晌,最终王爷似乎是忙得委实无法再待了,只得嘱咐了数通离开,留给我一屋子的诚惶诚恐的奴婢,直至义兄来接我。

我在家中又养了二日,没等到王爷,反而等到另一个消息。

皇帝要在皇家御园召见我。

10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伴随在传旨黄门官后面,还跟着一名锦服朱袍的俊秀公子。但见此人晃晃悠悠进来,似乎看到什么都新鲜似的东瞅西瞅,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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