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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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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凰勉强牵起一丝笑意,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回回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尽出事了,这让我这个做丈夫,情何以堪。”燕北羽深深地叹了叹气道。

谢诩凰喝完了杯水,将杯子递给了她,说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皇帝陛下不用找我问话吗?”

燕北羽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才刚醒,身子还虚着呢,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

她这个样子,走路怕都走不稳,带进宫去再折腾出个好歹来,更让人担心。

“没什么大碍,准备进宫吧。”谢诩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更衣。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她也想早点了了这桩事。

燕北羽拦下了欲要下床的人,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休息好了再去。”

“这点伤而已,我没那么娇贵。”谢诩凰推开他的手,起身下了床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了衣服,面无表情地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霍家的人拿命换来的,哪里容得她还能这样白白浪费。

“诩凰,你到底怎么了?”燕北羽叹气,不知她到底为何如此倔强。

谢诩凰穿戴整齐,自己将头发简单束起,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人道,“我好了,走吧。”

燕北羽给她取了斗蓬给她系上,欲要扶着她出门,她却已经举步走在了前面,径自出了王府,上了马车上坐着。

他从宁嬷嬷那里取了暖手炉,上了马车塞到她手里,道,“若是不舒服了,记得跟我出声。”

谢诩凰沉默地侧头望着车窗上缓缓而过的景致,一颗心如死水的平静。

朝阳初升,金碧辉煌的大燕皇宫在晨光愈恢弘壮现,镇北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进皇城,停在了宫门处,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从马车上步下来,冷冷地望着高大的朝阳门。

当年,是父亲带兵为大燕打开了这道门,让长孙家在此称帝为皇,但现在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从这里赶出去。

“走吧。”燕北羽站在她旁边,低声道。

谢诩凰举步朝着宫门走去,到了朝阳宫外,曹敬迎上前来道,“王爷,王妃,皇上刚刚早朝了,你们请到书房稍侯。”

说罢,前言给她们带着路。

谢诩凰一语不发地跟着到了上书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要给燕帝呈现的说辞。

燕北羽忧心忡忡地坐在边上,不时打量着沉默的人,似是在揣摩她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近一个时辰,燕帝方才下朝过来,看到面色苍白坐着的人问道,“听镇北王说王妃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燕皇陛下挂念,已经好很多了。”谢诩凰起身,一脸可惜的道,“只是太后……”

说到了正事,燕帝面色也微微凝重了几分,问道,“朕也正想问,昨天在永寿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诩凰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沉默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来,“先年除夕之前,见太后的时候见过一次皇贵妃,那时候我手烫伤了还送了药膏,前些天皇贵妃病了,派人到府里叫我过去说说话,我去了太后也正好在,不知怎么的说起了上阳郡主的事,皇贵妃好像有点怪怪的,太后就让我先回去了……”

燕帝听着,眉头越拧越紧,好似也就是那一天,太后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把皇贵妃接到她宫里照顾了,他当时倒也没有想那么多。

“昨天下午了,太后派了人到王府说请我入宫一趟,当时皇贵妃也在,脸色不太好,应该病还没好,说要请我们喝茶,还让林嬷嬷去拿了糕点过来,皇贵妃的茶艺还不错,只是那茶味道有些说不出来,喝了之后人就越来越累,林嬷嬷端了糕点过来,皇贵妃去拿的时候突在袖子里亮出了一把刀,然后就刺死了林嬷嬷,我拉着太后想走的,可是太后年纪大了,药效在她身上发作的更快,我还没有拉走她,皇贵妃已经拿着刀过来了,我背上被刺了一刀倒地,然后她就拿刀又刺伤了太后,我只能想办法出门找人求救,然后王爷和太子她们就都过来了……”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那皇贵妃为什么要对太后和你下手,她有说吗?”燕帝冷眸微眯,紧紧地注视她的神色眼神,似是要寻出什么破绽之处。

谢诩凰摇头,道,“只是说我们都是凶手,然后疯了一样的要杀了我们,若不是那茶里被动了手脚,我也许就能把太后一起带出来了。”

她说着,遗憾地叹了叹气。

燕帝听完,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道,“此事不怪王妃,倒是让你在这宫里还受伤,是朕的疏忽。”

他也很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可是她所说的,与镇北所查的倒也所差无几,而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再细查下去只怕还会惹来麻烦。

“之前听太后说,皇贵妃一直身体不太好,所以深居简出,那天她说我倒有些像她的女儿,然后就说到了上阳郡主,不知怎么的皇贵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谢诩凰皱着眉头,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

明明知道真相是怎么样,明明知道母亲是为了她而死的,她却还要在人前将她说得如此不堪,明明心里无时不刻都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人,却不得不在他面前笑脸相对。

“皇贵妃以前头上受了很重的伤,有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就会性情大变,这些年倒没怎么发生,这回不知是怎么就犯了病了,让王妃受惊了。”燕帝一脸平静地说道。

纵使她心中再不甘愿,这个把事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查下去又要扯到霍家的事情上。

霍家的人在的时候让人不省心,如今都死了却还是阴魂不散地存留在长孙家,让他不得不事事都有所顾忌。

“本宫与太后也算相识一场,不知能不能去看看她?”谢诩凰问道。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去看皇贵妃的,只能说去看太后,再顺便看一眼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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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你带王妃过去吧,王妃有伤在身,看完就尽早送她回府休息吧,太后和皇贵妃的死也已经水落石出了,不必再追查下去了。”燕帝略显疲惫地说道。

“是。”燕北羽应了声,扶着谢诩凰离开了上书房。

燕帝沉痛地阖上眼帘,一个人坐在空寂的书房内,幽幽叹道,“如心,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还是要弃我而去。”

若是当时他也在当场,是否她也恨得要杀了他。

☆、还有姓沈的

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亮,可刮在脸上的寒风却如刀一般,谢诩凰跟着燕北羽到了皇太后和皇贵妃停灵的大殿,后宫妃嫔和一众皇子公主们都在殿内。

十公主一看到进门的人,气冲冲地上前道,“姓谢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诩凰面色虚弱地笑了笑,“给皇太后和皇贵妃上柱香。”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偏偏是太后和皇贵妃,谢诩凰你到底又搞了什么鬼?”十公主忿然质问道沪。

她不信,回回都那么巧,每一次她都那么清白无辜。

“是皇上的旨意让她过来。”燕北羽冲着十公主说道。

长孙晟上前,将十公主拉到了一边,冷冷地说道,“那就请王爷和王妃上香吧。”

谢诩凰平静地举步走到太后的灵棺前,接过宫人递来的香拜了三拜,插在了紫金的炉鼎中,“太后娘娘,你我相识一场,我却未能将你救出来,实在愧疚你的一番厚爱。腹”

十公主愤然咬牙,想要反驳她这番话,却又被边上的龙靖澜给制止了。

谢诩凰给太后上完了香,侧头望向太后灵柩旁边停放的另一具棺椁,脚步一时间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她怔怔地望了许久,方才举步走了过去,站在边上望了望里面已经与世长辞的人。

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哭的,可此刻却发现,她却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一颗心悄然沉入了黑暗而冰冷的深渊……

虽然她想多看一眼,但却咬牙让自己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到了灵前上香,苍白的唇微微颤动,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想对母亲说的话,不能在这里说,又何必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呢。

晏西紧张地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个撑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而站在十公主边上的龙靖澜何尝不是比她还紧张,这一切的悲剧也有她促成的一部分。

可是,在这燕京为官多年,她自然也知道若是不走那一步,这个人只怕都难以再活着站在这里了。

晏西不经意扫了一眼龙靖澜,对方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夜里碰面。

谢诩凰面目平静地上了香,朝皇后一行人微微颔首,道,“本宫伤势未愈,便不久留了。”

说罢,挺直着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一室缟素的灵堂。

燕北羽紧步跟了出来,不放心地伸出牵住了她,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是不堪重负,腿一软便险些倒了下去,好在旁边的人及时出手蹲下身扶住了她。

“说了让你休息好了再来,你偏不听。”

谢诩凰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迷茫,声音嘶哑地喃喃低语道,“我……好想回家。”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好想回到当年的霍家。

燕北羽见她走不了了,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一边朝宫外走一边道,“我们这就回去。”

谢诩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自语,“回不去了……”

霍家已经没有人了,她还能回哪里去。

燕北羽低眉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从她醒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到了宫门处,燕北羽将人放上了马车,将她身上的斗蓬拢好方才吩咐外面的侍卫驾车,等到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口,他侧头望了望靠着马车的人,思量了片刻一掀帘子道,“掉头,出城去踏雪山庄。”

她确实是不想对着大燕宫里的人的,这一次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留在王府怕也是徒增烦恼,不如给她寻个清静的地方先养伤。

“出城?”晏西勒马停在马车边上,不懂他到底闹得哪一出。

她今晚还得设法跟龙靖澜碰面,这要是出了城去,那可得麻烦了。

“你先回府,带几个伶俐点的仆人,再让管事找个医术好的大夫带齐伤药再过来。”燕北羽说罢,已经示意侍卫赶车了。

晏西从马上跳下来,看着缓缓驶向长街尽头的马车,“这姓燕的又整什么幺蛾子?”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尽头,她才郁闷地进了王府大门,找管事去交待燕北羽要求的一切,自己则先去了寝房给她准备换洗的衣物,毕竟看样子是一两天不会回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一阵也好,总得让她喘口气。

马车驶出了燕京城,一路来到了梅山脚下,只是到踏雪山庄的一段山路,马车却是过不去的,燕北羽也没有叫醒马车上闭眼休息的人,直接将人抱下了马车带往山庄内。

谢诩凰只觉得眼皮很沉重,知道有人在自己身边,此刻却又懒得去面对任何人,去跟任何人说话,只沉默地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浮浮沉沉。

燕北羽进了山庄将她带到了寝室放到了床上,找了被子给她盖严实了,道,“背上有伤,躺着不好,侧着睡。”

谢诩凰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

tang身,以背对着他了。

燕北羽慢悠悠地脱了外袍,在她背后躺了下来,知道她没睡着,于是百无聊赖地开始自言自语,“以前,有个很喜欢吹牛皮的员外,他说他有把扇子用了三十年还是新的,于是周围的人都很好奇问他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怎么说?”

谢诩凰被他吵着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疯。

燕北羽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出声,于是又自言自语开了,“那个员外说,我手拿着扇子不扇风,头在扇子前摇动就行了。”

谢诩凰原本一腔沉郁的心情,被他搅得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在干什么,给她讲笑话?

她还是不说话,燕北羽想了想又开口继续说话,“北方有个……”

“你有完没完了?”谢诩凰扭头道。

燕北羽见她开口了,满意地笑了,“不想听笑话,那我给变个戏法,我以前有学过几个。”

谢诩凰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肯开口说话了?”燕北羽笑语道,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道,“那就说说看,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着眉,“我很累,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你能走远点吗”

“我在宫里忙了一晚上,现在也没合眼呢,一起睡。”说吧,长臂一伸搭在了她的腰上,直接先闭上了眼睛。

谢诩凰烦燥地把他的手拿开,可对方却又不罢手地伸了过来,她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他争,索性由了他去。

晏西带着人从王府赶过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了,吩咐了人准备膳食,她便在谢诩凰休息的房间周围转悠,一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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