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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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因着燕北羽的再度病重而人心惶惶,贺英领着她庞宁及几位朝中重臣进了寝房,卧病在床的人,已然虚弱至连起身都无力了。
“臣等给皇上请安。”庞宁一行人跪拜道。
燕北羽靠着软垫,虚弱地抬了抬手,低声道,“义父,近前来说话。”
庞宁这才起身,到了床边,“陛下,急召臣等前来,有何吩咐。”
燕北羽敛目深深叹了叹气,道,“臣这病,一直无药医治,想来日子是不多了,万一有个不测,这南楚的事总得有个交待。”
“陛下九五之尊,得上天庇佑,定会逢凶化吉的。”庞宁跪在床边道。
燕北羽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朕自己病到什么地步,自己还能不清楚,皇爷爷的交待朕也算是做到了,只是没有那个命让南楚真正安定下来。”
庞宁默然听着,思量着他到底要将这南楚的江山托付于谁。
“朕唯一无法放心的便是朕不在之后,这南楚的江山会被北齐所觊觎。”燕北羽说着她在,不甘地叹了叹气,说道,“所以此事还需要托付于义父。”
“陛下请吩咐。”庞宁道。
“南楚至今也无储君,朕也无子嗣在身边,还望义父能替朕和皇爷爷,守住南楚这片江山,切不可让它落入北齐手中。”燕北羽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南楚的江山总需要有人承继。”庞宁道。
若是皇帝准许他就时局便宜行事,那么一切就更好办了。
“只要南楚不落到北齐手里,义父该如何行事都是可以的,若到最后关头,还是难有胜算,便去天机阁,取那最后一道圣旨。”燕北羽咳了咳,虚弱地说道,“介时,望义父能依圣旨行事。”
庞宁显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只要南楚不落入北齐的手里,什么样的办法都是可行的。
“是,臣定赴汤蹈火,也要守住南楚这片江山。”庞宁道。
燕北羽微微点了点头,道,“朕已下旨,让房将军带兵前往北疆,以防北齐伺机发难,燕京的一切,南楚的一切,将来就拜托义父了。”
“可是,这样一来,贺兰关那边的燕军……”庞宁担忧道,贺兰关距离燕京如此之近,一旦那里撤兵,大燕必会借机反击。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防范北齐,至于长孙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望义父设法解决,朕……无能为力了。”燕北羽虚弱地叹道
。
庞宁沉默了良久,想想他的旨意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南楚最需要防范的地敌人就是北齐,他下旨将房将军派往北疆一带,防范北齐大军进攻也是有道理的,如此一来外面安定了,他只要稳住燕京的局势便可。
“高昌也非真的忠心于南楚,高昌王亲自来了燕京,必不是什么好事,加之北齐那边,义父需得小心应对了。”燕北羽忧心忡忡地交待道,神情语气,俨然都是在交待后事。
庞宁面色凝重,应声道,“是,微臣便是拼去这一条老命,也定要南楚的江山。”
其实,若非是因为那个霍家女儿的出现,若是他没有那么非要与他对立,他也不愿看到他落到这个地步。
他们大可以联手吞并北齐,一统天下疆域,他做他的万古留芳的君王,他做他青史有名的贤臣,他是想做权臣,但也并未有不臣之心。
可是,他偏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一再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如此,朕便也放心了。”燕北羽苍白地笑了笑,说道。
“陛下还有什么未了之事,要交待吗?”庞宁微微哽咽着声音问道。
虽然当年在老主子的要求下,让他将其收为义子尽力辅佐,但这个沉默寡言的义子从来都是他看不透的,起码在那个霍家的女儿出现之前,他们之前还是她关系融洽的。
这一刻,他真的将南楚的未来托付于他,他却又有些莫名的沉重和不安了。
燕北羽无力地摇了摇头,道,“朕虽有遗憾,却也没什么了,这许多事情还需要义父你事事劳心,该交待的朕也都交待了,最后给朕些安静的时间吧。”
庞宁与几位朝臣,深深在床边跪拜,到底也是多年君臣,想起这些年这年轻的帝王出生入死复辟大周江山的艰辛,都不由哽咽。
“陛下保重,臣等……告退。”
一行人,深深行九叩之礼,方才陆续退了出去。
“庞大人,陛下……当真无救了吗?”出了王府,有人问道。
庞宁望了望镇北王府的正门,幽幽叹道,“如今,我们该操心的南楚将来的事,陛下将南楚的未来托付我等,不管怎么做,也断不能让这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到他人手中。”
“庞大人有何事,我等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等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几位老臣接连附合道。
庞宁郑重地拱手行了一礼,道,“庞宁代老主子,代陛下,谢过诸位了。”
有了方才燕北羽的交待,那么他不管如何行事,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了,只是要应对北齐,他却不得不多了几分担心。
“这都是我等为臣子,应尽之本份。”几人还礼道。
“房将军要调往北疆,以防北齐进犯,有劳程大人和方大人带领先去接手贺兰关的军务,待南楚一切安定下来,再商议剿灭大燕余孽。”庞宁朝就近的两人道。
两人相互望了望,一人说道,“房将军一向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武将,勇猛无敌,驻守贺兰关也有数月之九,与燕军交战也有数次,竟一直未曾平定,这到底是什么缘故,长孙晟若是那般难以对付,贺兰关得加派兵马防范才是。”
庞宁闻言,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程大人所言甚是,你二位先带兵前去,我让人尽快增援,务必守住贺兰关,不要让大燕有机会进犯到燕京,坏了这里的大事。”
“是,我等即刻起程前往贺兰关。”两人朝着庞宁行了一礼,匆匆离开准备去接手贺兰关的军务。
庞宁与其它几人寒暄了一番,在府外各自散去。
短短几日,庞宁将自己手中的亲信兵马都召到了燕京,一部分派去驻守贺兰关,大部分留守在了燕京,以防不测。
这样的变化,也让归义侯府知道,镇北王侯府那里没几天日子了,暗中也开始安排自己的人马,以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北齐王。
只有镇北王府那里,没有人再去关心,也没有人再去关注,像是被人遗忘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特别早,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安的讯息。,一夜之间笼罩了整个燕京城。
黎明将近之时,自南楚新帝
入主以来一直空置的燕京皇宫传出九声悠远沉重钟鸣,惊破了黎明,惊醒了整座燕京城。
自古以来,钟鸣九声,只有在皇帝驾崩之时才会响起。
——
一更,二更赶十二点前,泪奔的速度。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2
仅仅一天的功夫,南楚皇帝驾崩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贺兰关。
薄雪覆盖的贺兰关在清晨显得格外静寂,韩少钦在后山的百鬼崖寻到了不知站了多久的长孙晟,走近道,“皇上,决定好了吗?”
长孙晟望着远方被晨光笼罩的燕京,道,“你说,他真的会死?”
“他也是人,是人总会有死的时候,何况要他死的人太多了。”韩少钦面目平静地道娲。
说实话,燕北羽在军事方面确实是少有的人才,可是当年霍元帅何等的人物,不一样英年早逝,燕北羽终究也是个凡人罢了,要谋害他的人太多了,岂能回回都能逃出生天。
长孙晟默然眺望着燕京,燕北羽真的死了,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自她在燕京被揭穿身份离开,他也只是从他人中听到她与燕北羽之间的点点滴滴,她为他从北齐逃出只为相守,他为她深入险境寻找婆罗花相救,她为辗转山林数月寻找灵药……
那是他心上的女子,他却只有在遥远的地方听闻着她另一个男人相爱相守的种种,每一则消息传来,都如利刃一样割在他的心上,可却还是想要听到她的消息。
现在,那个深爱她,也被她所爱的人逝去了,她会如何痛苦?
可任凭她再如何痛苦,他也没有去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无论他心中还是如何深爱着她,无论他有多么痛悔年少时的过错,她都看不到,也不愿看到。
早在风雷原的惨剧之后,他们之间就只隔着血海深仇。
“这燕京,已经浸染了太多的鲜血了,现在免不得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了。”长孙晟叹息道。
“先前驻守的兵马已经换走了,好似是被奉旨前往北疆了,现在派来驻守的是庞宁的兵马,只是咱们反/攻的时机,必须赶在燕北羽驾崩的消息传到北齐之前抢占先机拿下燕京,否则介时咱们腹背受敌就晚了。”韩少钦道。
若是这一次的时机大燕无法翻身,那么就算不会亡在南楚手里,将来也会亡在北齐手里,是成是败总得搏一回。
长孙晟沉吟了许久,道,“按照先前的计划,你先把茜儿和你家人送走吧,这事不管是成是败现在都不是他们参与的时候。”
“我已经托人去安排好了,只待寻到了十公主,立即就能送他们走。”韩少钦道。
“那便好。”长孙晟点了点头,转身望向站在身后的人,道,“各营的将领都准备好了吗?”
“诸将已在大帐等侯,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发兵趁着驻守的南楚军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韩少钦道。
先前姓房的驻守在贺兰关,两军交战之间,他们确实很难占上便宜,若非仗着地利的优势,可能也难撑到这个时候,现在那些兵马撤了,换作了庞宁手中的亲兵,那就要容易对付多了。
尤其,现在驻守的兵马还不多,援军还未到。
不过,看来燕京的局势也确不怎么好,不然姓房的不可能撤得这么紧急,前去北疆防范北齐,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可趁之机。
“回营。”长孙晟举步踏雪而去,下了山回往营地。
韩少钦随在其后,他们能不能夺回燕京,也就看这一次能不能占尽先机,抢在北齐来之前占领燕京。
于是,燕京传出南楚皇帝驾崩的第二天,盘踞在贺兰关的燕军已经趁机出兵与驻守在贺兰关外的南楚军交战,还不等南楚的援兵赶到,仅仅两天的功夫就已经踏破贺兰关朝着燕京围攻而来。
这是远远出乎庞宁所预料的,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兵马如此不堪一击,这也让他更加担忧接下来的局面。
虽然再派出来的兵马,暂时阻挡住了燕军的进攻,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也支撑不了多久,于是走了一趟镇北王府,府内上下都在准备皇帝的大丧,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抽出人来帮忙,燕北羽的亲信兵马也都奉其遗旨带兵前往边境,以防范北齐的进犯。
“庞大人,陛下的棺木要移入宫中大丧,我们这里实在抽不出人手。”贺英道。
庞宁看着府内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也知这边实在抽不人来,“只是,房将军他们都去了北疆,燕军若是攻破了燕京城,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不如去一趟九城兵马司,龙大人手下那些缇骑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若是能说劝他们出战,定可解
tang燃眉之急。”贺英一边忙着府内的事务,一边说道。
庞宁想了想,匆匆离去,亲自走了一趟九城兵马司。
九城兵马司是先前龙靖澜的部下,本来也是京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处,现在为了大局他也不得不上门相求,可是一进了门,却是看到除了出去执行公务巡城的一队马,一群人都在兵马司醉得东倒西歪。
屋内燃着火盆,加之一屋子的酒气,一进门那味道着实熏人。
“九城兵马司统领何在?”庞宁掩了掩口鼻,朝屋内的人问道。
可是,半天只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根本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他忍下火气,拿起桌上的酒碗摔到地上,原本一屋子睡得东倒西歪的人齐齐爬了起来,反射性地拔了兵刃,一看来人是他又收剑入鞘,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九城兵马司统领何在?”庞宁沉声喝道。
半天,桌子一个人一个男装穿着的女子爬出来,打了个嗝道,“是我,庞大人有何贵干?”
九城兵马司和当朝丞相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还跑到他们这狗窝里来了。
“贺兰关的燕军进犯燕京,你等迅速整装出城迎战。”庞宁耐着性子道。
“不是派人守在贺兰关吗,怎么就被人打到燕京城下了?”九城兵马司的统领眯着眼睛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时间不多了,快带你的人出城阻击燕军守卫燕京。”庞宁道。
九城兵马司的统领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道,“九城兵马司,一向只负责燕京城内巡防,城里有人闹个事儿,我们抓个人什么的,不管战事的,这是明文规定的,庞大人你这不是在难为我们吗?”
先前大师姐在的时候,他们没少因为这老不死的受气,现在还想指使他们